普通视图

发现新文章,点击刷新页面。
昨天以前首页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 II

作者 ONO
2024年9月4日 16:07

借助AI,人类能够创造出更多超越认知的作品?还是因为其便利性可以制造越来越多不经审查的“垃圾”?

这并不是一个短期只能可以看到结果的事情,AI时代才刚刚开始,而人类是否会被取代,目前我们还停留在“凡人类制造的,人类只需要保留最后拔掉插头的权力即可”,就是对人工智能最后一层自信。

前些日子,我在Instagram刷到诸如此类的广告:全程翻译外国语大学教授的课堂内容,或是将一篇长达10万字的论文导入AI由他精简其内容,或是将一个长达1小时的演讲导入AI由他总结出只需要5分钟就能看懂的文字版——当然,5分钟的阅读时间,对于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而言还是太长。所以人们在标注“全文阅读时间”的同时,都倾向于在文章的最开始,整理出3行字就能“理解全文”的重要内容。

那为什么还要创作一本书、一篇文章或是一大段的文字——是不是任何信息都可以变成3行字,以便满足所谓的“适读性”?

——Previously on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

我认识一个“创作者”,他至今对ChatGPT都充满了“恐惧”。恐惧的底层是对“未知”没有掌控感,那到底AI的“未知”在哪里——如果你是一个常用AI辅助工作的人,就会很快发现它的局限性——它很难做到真正溯源。所以真的要严谨地完成论据-结论的工作,仍然需要人类作为审查机制。

如果要用“我知道更多知识”作为一个评判标准,那人类在AI面前几乎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我们假设一个人可以活到80岁,从10岁开始阅读书籍,每年平均阅读50本书,那么这个人类这一生也只能读完3500本书。现阶段,人类已经创作的书籍粗略估计早已经超过上亿本。3500之于100000000,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在书籍之外,互联网的兴起让这个数值变得更多,出现了奇点式的增长。更何况很多人一年也读不了50本书……活不活得到80岁再说,毕竟65岁才能退休呢。

再说全科知识,人类更难做到每一个学科都可以深入学习。因此两点,人类在AI面前一败涂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换一个思路去理解AI,如果它是一个超级存储器,可以记录全科百科,甚至是世界上已经存在的上亿本书籍。那我们或许可以用它做一件事:把这一亿本书每一本都提炼出300字的观点或中心思想,按照人类平均每分钟阅读200字的能力,不吃不喝不睡觉地读完这一亿本书的摘要,也需要285.7年的时间。

当然,这些数值并不是“确信值”,但这个极限值确实存在,现代社会我们能接受的信息远超过这个“极限压力”的数值。


今年上半年,我一直处于某种可以被感知的“焦虑”之中,但这种焦虑区别于死亡焦虑的目的性,它几乎找不到原因。这两天我也在朋友圈总结过:

今年整整5个月,我都处于一种“慢性焦虑”之中,所谓慢性焦虑就是不实质影响生活,但又能够明显感知。和之前死亡焦虑不同,我都不知道它源头在哪儿。

精准的分割线就是从香港看完苏打绿的演唱会之后(因为从朋友圈发布质量看出来的),在香港观察城市和人的时候,脑子调取了《制造宠物》这本书,然后牵扯出了我高中时上课无聊看各种故事解构的“课外书”,再到帮北影的毕业生写关于“城市构建与毁灭”的毕业论文。我发现我有很多零散的信息开始大量地出现在脑子里,不同跨度的事件被一瞬间callback。然后那个时候脑子“乱”了。

我为了对抗这种慢性焦虑,继续找书看、把思绪绕在主轴上的坚持写作也没有停、健身、体检报告也OK、狗造成的催产素也仅仅影响情绪。于是看-输出-看-输出就成了吗啡一样,麻木接受的信息越来越杂,其中掺杂着大量AI杜撰的垃圾文,又得花大量时间溯源,为了突破信息茧房“什么都看看”,输入的东西越来越多,不想错过的信息也越来越多——于是,信息焦虑的构成要件全都齐了。


信息大量出现,甚至有越来越多不经验证和溯源的信息出现;

信息间的联系因为信息茧房出现非关联性,从物理上被作了切断。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抖音更像是一个“佛教用品”,它的每一个信息都是独立的,短暂而丰富,因为一条信息开始需要思考“为什么”的时候,下一条信息出现,切断了上一条信息可能带来的“执念”——它确实像是一种“放下执念”的训练工具。

我虽然很厌烦APP的提醒功能,但有些软件我会打开提醒,例如微信、RSS订阅软件、博客评论提醒功能。我已经尽量地做到了“免打扰”,但是每次打开APP,都可以看到铺天盖地的未读红点。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强迫症需要去确认这些红点,后来才意识到,这种强迫性行为,是因为“不想错过信息”导致的。

我细数了一下,可以作为信息来源的社交软件、信息订阅软件竟然有13个,他们分成被动提醒和主动索取两种,但无论哪种,我就得在这个电子产品上花费更多时间。信息来源越多,就意味着我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得更多。虽然我对信息并不上瘾,但当信息过载积压时,我会觉得我需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被错过”的信息。

于是,这四个点共同构成了信息焦虑的关键原因——信息过载、信息茧房、不愿意错过信息和精力被过度分散。一旦出现信息焦虑,就会疯狂地寻找更多的信息以满足焦虑感,但事实上这个时候接收信息会因为杂乱而变得更加无序。过量获取的信息因为混乱无序而在内部形成“熵增”情形,只会导致越来越多原本有序的信息也跟着错乱,直到引发全面的精神焦虑。


当人们面对信息焦虑时,能想到的,无非是切断信息源,冷静一段时间;或是继续找寻下一个更加“优质”的信息源——这两者都是滞后性的商业模式;前者是提供替代焦虑的各种认知倾向,例如利用化学药剂的倾向,为焦虑者提供更多的酒精、药品或叶子;也可以利用能量平衡的方式,为输入焦虑的人提供能量输出的平衡——比如参加可以评判别人甚至是释放负面情绪的活动;后者,也是现在很多人在利用AI做的工作,例如将一本书、一部电影通过AI变成“捷径”,让人花最少的时间去对抗必须亲自读完书或看完电影的时间。

很显然,这两个方向并不能根治信息焦虑,反而会制造更多的求知缺口,让自己变得更加麻木。

当知识占满了整个认知空间时,对外对己的感应被切断时,一个人距离抑郁也不会太远了,这个话题下一期再聊。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 I

作者 ONO
2024年8月29日 11:00

人工智能真的会替代人类吗?如果你询问人工智能这个问题,它总是会用“感情模块”作为标准答案回复给你——人工智能因为缺失情感模块,所以暂时无法替代人类的情感、创造力和想象力。是否意味着,人工智能一旦拥有了情感模块,就会超越正态曲线最中段的大部分人类?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暧昧关系,到最后具象化成人类、人工智能、电源插头最好不过,人类制造了它,到最后也拥有拔掉插头的最终决定权——这一天终会来临,我们可以借由人工智能看懂异国的文字,甚至是理解那些创造性的想象力,和复杂的情感,再次突破语言、文化和意识的限制,是否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二座“巴别塔”

——阅后即焚|再建巴别塔

AI的普及,是让人类越来越聪明?还是越来越蠢?

前段时间和朋友聊起“AI会不会使人类大脑的开发超越10%”——或许认知的“巴别塔”一直都存在,只是人类的认知水平(或许是大脑只开发了10%)最高只能抵达10楼,然而目前AI仍然是通过对人类已有文明、信息、观点进行排列组合得出最优答案,它并没有超越人类的认知创造新的事物,所以AI更像是为这座“巴别塔”安装了1-10楼的电梯罢了。11-100楼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许有人看见过,但是他们可能被当成了疯子、瘾君子、不再配得起“人”这个标签——是人进入不了11楼吗?我看未必,说不定是我们被禁止入内了。


上次在《中文博客圈的“鸩酒”与止不了的“渴”》里,我测试了发布日当天各个中文博客聚合页面里,包括我自己在内随机10篇文章。测试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文章投喂给ChatGPT,询问它文章是否是使用AI创作的。10篇文章里,有7篇得到了ChatGPT的回复:

基于以上分析,这段文字可能是AI生成或AI参与制作的。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文本的结构、语言风格和内容处理方式都具有典型的AI生成特征。如果需要进一步确认,可以通过使用专门的AI检测工具来分析。

ChatGPT对AI作品的评价

结果,在评论区有人匿名指责我:博主拿别人的文章去AI测试这个行为很不可取。

为什么?是测试的行为不可取?还是人们通过AI创作文章之后被人用来测试的行为不可取?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这个点——首先,我得排除测试行为不可取的选项,因为发布在公共网络,阅读者当然可以保持批判性思维采取任何形式的方式去验证“信息来源”的真伪性;如果文章确实是通过AI创作、或是由AI参与创作的,这类文章应该如何界定?

我并不反感AI创作的文章,但凡是涉及“文献”、“信息来源”的,如果仍然使用AI得出答案,我会非常头疼。因为AI能够给出的“来源”,常常会是过时就是胡诌的,一般追问三次以上,它就会承认自己是杜撰的文献或信息来源。它确实可以用来溯源“理论”,但是它对于“观点”的溯源会因为内容杂乱而变得无序。


观点的呈现,往往需要“证据”。除非采用的是“演绎法”,大前提是大家公认的、或是可以通过AI溯源到原始理论的。“归纳法”则需要大量的历史经验、真实经历来作为支撑,以便找到可供归纳的“共性”,然后得出一个存在可能性的结论。这个时候,便是AI无法“创造”的内容——因为个人经验和经历不仅仅需要调动记忆,还需要附着人类的情感模块才可以得到呈现——这也是AI判定文章是否由人类创作的重要标准。

所以采用“归纳法”呈现的,有AI参与其中的文章,会有两种非常明显的差别——事实来源于人类,结论是AI总结事实来源于AI,结论是人类总结。这两个模块的文笔差别有多大,文章读起来就有多割裂——以至于会出现两种极端情况:

1、人类写了一大堆缺乏逻辑的文字,最后由AI进行一个总结和观点的拆分,但是这些观点其实都不是人类提到的;

2、人类没有做采编工作,通过AI收集了一些明显存在常识性错误的数据,然后最后由人类通过AI提供的内容得出结论;

请注意,我说的这是“极端情况”,并不是指每个通过AI创作或利用AI创作的内容,都会有这两种情况。讨论极端情况的目的,是能够在一个坐标轴上寻找到某种平衡点。上述两种类型的文章,哪一种会让你看完后更“冒火”?

第一类文章虽然逻辑性差了点,但好在经验经历都是来源于一个活人,虽然文章结尾突然立意拔高让人有点割裂,但至少他还有“人的属性”;但是第二类文章,无论如何都触碰到了我对“信息来源”的苛责底线,这就好比实验结果和实验过程互不相干、彼此造假,但实验者自己深信不疑。

就像厨子做饭,AI是厨艺的放大器,如果本身具备一点厨艺,借助AI可以做出一桌好菜,但如果是个废物厨师,借助AI只能做出一桌屎。

和朋友讨论起这两种极端情况的感受,他如是回答

除这两个极端以外,AI参与创作本身并没有对与错之分,所以这个我被指责“不可取”确实成立部分。

其一,如果文章大部分内容是“真实经历”,AI只是起到一个重新排列组合并得出结论的工作,那AI并不会导致文章的真实性降低多少;

当然,如果文章大部分内容是AI提供的“事实依据”,而创作者仅仅只是起到“结尾立意”的工作,这个行为跟通过AI创作一大堆网络垃圾文是没有本质区别的,通过AI判定揪出这样的文章,我认为这是寻求“真相”的过程。

其二,如果是将他人文章投喂给AI,试图通过AI的排列组合功能,将原本富有真实情感、创作意图、甚至是隐喻的文章通过冷冰冰的文字组合重新解构,那这是对创作者的不尊重;

其三,也是《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这个系列开始的原因——AI和创作的边界在哪里?随着AI的推广普及,无论是变成算法进入我们依赖的电子设备功能,还是依赖AI成为一种新式的结果搜索引擎。它不再像刚开始出现时有强烈的“边界感”,这种边界扩张是无法预判的,但也实际带来了“不便”——比如在使用搜索引擎的时候,通过AI排列组合的答案首当其中,真要完全相信里面的内容,自己还得再做好几个后续“溯源”的动作。

我无法做到对AI结果的全然相信。这件事用演绎法就可以说清楚——大前提:网络信息并不全部为真,里面也掺杂过时信息、谣言、阴谋论等等未经审查的内容;小前提:AI的所有内容均来源于互联网,虽然有判定和学习机制,但AI也承认无法完全避免。结论:AI所提供的信息也会包含过时信息、谣言、阴谋论等等未经审查的内容。显然,这是一个确定的结论。

尽管有这些机制,AI仍然可能误判信息的真伪。尤其是在面对复杂、模棱两可或高度技术化的信息时,AI的判断可能并不可靠。

ChatGPT也承认自己对信息辨别能力有限

这便是“信息焦虑”的来源之一——AI让创作变得更加容易,那未经审查的伪装得更符合人类逻辑性的文章会不会越来越多?这反而会降低人类处理信息的效率,甚至是人类对这些信息产生依赖之后,反而会出现“降智”的可能性?

AI因为拥有大量的、远超过单个人类知识体系的信息,它的初始状态是无序复杂的,同时AI是作为一个商品,其算法、底层代码本身也是非公开技术,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它的随机性和不可预测性远超过人类的“创作”。由此可见,AI仍是“混沌”的,只有通过人类提问、交流的方式,才可以得出“有序”的排列组合。然而,人类的创作是“秩序”的,无论是逻辑、结构、剧情节奏、人物弧光,只有符合逻辑但又超出意料之外的故事,才会让人为之惊叹。

当“混沌”的AI和“秩序”的创作星系碰撞,在混沌秩序的模糊边界处,往往就是最具创造力和活力的地方,恒星诞生、星系纠缠、白矮塌陷、超星爆炸……在这个最有活力的地方,或许创造出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宇宙垃圾”,也有可能是超越人类认知的“星辰大海”。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别丢掉对一个信息溯源的批判性思维。

站点信息缺失

作者 xrspook
2024年8月17日 09:07

当年今日

这个月的开药非常顺利,正常时间吃过午饭。回去办公室,在微信上发了个文件,然后就离开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是12点32,理论上611将在12点37发车。提前5分钟赶过去,这个时间是有点紧的,但是应该能赶得上,因为发车到我的候车站还得几分钟。到达公交站后没等多长时间,首先我看到对面方向的611进站了,接着我马上看到我要搭乘的那个方向的611过来了。到了滨江左岸,过了个马路,打开车来了,上面说618进站了,但什么车我都没看到,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在611即将到达滨江左岸,拐弯的时候,我就看到一辆公交车往角尾方向去了,所以我肯定那一定不是618。当我又刷新了两下车来了以后,发现618正在开过来,即将进站。有时刷出来的是已进站,有时刷出来的是还剩200米,接着车就真的过来了。

这一次我非常明确看到车头上面写的是“黄埔新港莞618东莞西站”,下一轮展示的是“开往莞618东莞西站”,于是这也就能解解释,为什么上上个星期我会搭错车,因为车头显示司机肯定是要换过来的,而实际上他没换。他大概觉得车头那里都写着黄埔新港跟东莞西站,无论字在哪一边都没有关系,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实际上车头的那个动态现实会有开往什么方向这个说法,开往的那个方向的站名永远是在车头的右边。因为我知道这个事,所以我觉得右边的就是即将开往的那个地方,但也正是因为我太自信,司机又太大意,导致我上一次中招了。如果是广州的公交车,在刷卡之前那个机上还会显示那是什么路线的公交车,但是东莞刷卡的机器没有这种显示方式。滨江左岸东往西方向的公交站是一个很屌丝的存在,因为那里的车站信息好久以前就已经没有了,那个灯箱只是一个破烂的存在,除了老司机,所有新到那个站点的人都会很迷惑,甚至怀疑那个是不是一个公交站,那个公交站是不是被取消了。的确,滨江左岸相对于麻涌大多数公交站点来说都是一个小不点的存在,但不能因为这个站点很小,人流不多就不被重视。公交的所有信息都在那张车站信息的广告纸上,那张纸不翼而飞,不知道是烂了,被撤走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就再也没有装回去。发生了这种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投诉,因为连那个公交车的投诉电话也在那张纸上。大概没有人为了投诉那个公交站的站点信息跑到对面的那个公交站把电话记下来,然后打电话过去吧。第一次到那个站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干,对我们这些老司机来说习以为常了,知道这个站点没有问题,没有被取消,那里有三趟公交车,那三趟公交车都是开往信息指示的那个地方。到底那个地方是哪里?到底公交站的这边还是公交站的那边可以到达黄埔新港?对新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判断的事情。那些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公交站有这个问题的公交工作人员,大概他们从来不搭乘公交车吧,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站点信息缺失的严重性。

跟之前几次都一样,大概14点40分就到达了医院。等到15点整就马上报到,这一次按下报道以后,我已经能在大厅上看到我的名字,医生已经在呼叫我了,于是我赶紧到那个诊室,15点04完成开药,15点13完成缴费。15点37已经去东山口买完葱油饼,坐上了37路公交车,等待发车回家。

如果每次都能这么顺利,下次我甚至可以挂1500的号,但是一旦我赶不上611或者618的任何一趟公交车,估计1500的号就超时了。

高考热

作者 xrspook
2024年6月30日 08:13

当年今日

高考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信息蹦出来,现在的状元文化相对来说没那么火爆了,再也没有知道高考成绩之后,各大媒体就报道哪个省份的状元是谁、拿到了多少分、他平时是怎么学习的、他有什么兴趣爱好,还有他的家庭环境是怎样。这些东西都被弱化了,因为那些状元和准状元的成绩都会被屏蔽,但屏蔽这种事情只是对大众而言的,对学校的内部人士来说,所有数据还是那么的红果果,各种各样的渠道都会让那些信息在故意和不故意的时候泄露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也就只能这样才能主动的暴露出他们的虚荣心,比如一个普通的学校,突然出现了一个高考成绩屏蔽生,他们怎么可能让这个消息一直封锁呢。对其他传统名校来说,这个普通学校的学生消息有没有公布无所谓,反正跟我自己的学生没有关系,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学生有多少个是排名省100以内,还有有多少个成绩是被屏蔽的。对普通的学校显然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五十年都不曾出现过一个屏蔽生,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怎么可能不大事宣传一下呢?哪怕可能那只是一个很大的巧合。虽然这种巧合也不过是屏蔽跟前多少名以内的巧合而已。屏蔽生的学实力绝对是排名在多少以内的。一个突然本来排名500开外的人突然成为屏蔽生这种事情我感觉几乎不会存在。有多少个屏蔽生,在省100名以内有多少个学生这些都是炫耀的资本,都是招生的时候打广告的内容。虽然这些学生的名字通常不会被暴露出来,但是无论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学生的同学,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老师可能会被强制签一些保密协议,不能说出那是谁,学生自己又或者是学生的朋友家人会不会忍不住,这就很难说了。

我觉得最清楚这些屏蔽生到底是谁的人大概是国内那些最知名的院校,清华北大抢人这种事情是一直以来的惯例。学生还没查分,还不知道分数,甚至可以说,查分的系统还没上线,他们已经收到信息,主动跟屏蔽生联系。对我们这些路人甲来说。我们是绝对等不到清华北大的电话。万一我们等到了,那肯定是一个诈骗电话。屏蔽生收到的时候他们惊讶又紧张,那些是之前他们不曾考虑过的,所以即便他们在高考的赛场上是所向披靡的顶尖高手,但是在应对这些事情上面,他们幼儿园都没有毕业,所有刚刚参加高考的人都不会是毕业生。突然收到这些学校的邀请,有时我会觉得那些屏蔽生挺可怜的。他们当然有权选力选择到底读哪一个顶尖大学,但在被各种诱惑说服之下,他们做出的那个选择是不是他们真心想要的那一个呢?不是说他们的智商不足以让他们自如地应对这种问题,而是人在某些情况之下,不免也会出现一些感性上的波动。做出来的选择就可能有所不同。可能如果没有那些干扰的话,到底报考哪个学校,可能他们会抛硬币决定,但因为某些外力的说服,在选择哪个学校上面就变成了是某个唯一的选择。这就意味着他们所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可能都会因此不同。毕竟人的一生不仅仅是学习,学习生活工作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如果当年你能选择A和B学校,但因为某些外力,你选择了A学校,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会发现原来如果选择B学校那条任务路线,你很快就能遇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完美地把人生的余下的东西完成。但是在A学校里面,你可能就找不到那么完美的人,又或者是花了很多时间才遇到的那个完美的人。人生不可能因为后悔而机会选择走第2遍,但也不能否认,如果有命中注定这种事情,这种情况的确会发生。

高考之后,有各种考研考博考公考证,还有工作之前经过各类笔试面试筛选审核……如果把这一切都考虑在内,高考只是个进入高难关卡的起点而已,潘多拉宝盒才被刚打开呢!

信息的通货膨胀

作者 王隐
2019年6月9日 12:54

奥威尔谈到小说衰退的原因在于:

小说因为受到大肆吹捧反而丧失了存在。你问任何一个有思想的人,为什么他「从来不看小说」,你往往会发现,归根到底,那是因为腰封评论家写的那种令人恶心的陈词滥调。

甲写了一本书由乙出版,再由丙在丁周刊上写了一篇评论。如果评价不好,乙就会抽回广告,因此丙就不得不吹捧「令人不能忘怀的杰作」,否则就要丢饭碗。

所以,腰封评论家大多不能说真话,如果不是付钱要他写评论,他一句也不会写,而且几乎毫无意外,他能写的唯一真话将是:此书引不起我任何感想。但是,会有人出钱要你写这种东西吗,显然不会。

腰封评论家必须为一本对他毫无意义的书炮制大约三百字的文章,通常,他先把故事情节做一番简述(这无意中向读者泄漏了他根本没有读过此书),然后再说几句捧场的话。

一个扣人心弦的激情故事,一部震撼心灵的精彩杰作,一部令人不能忘怀的史诗,足可以与语言本身长存不衰。

尽管都是赞美之词,却如妓女的笑容一样没有价值。评论家不得不在一台没有尽头的形容词阶梯上不断往上爬。

遗憾的是,小说评论的「升级」现象,如今越来越常见,甚至入侵信息领域,标题作为一条信息最直观,最高度的概括,首当其冲受到侵蚀。

通货膨胀与信息之海

从货币角度来看,标题党的本质在于语言文字的通货膨胀。原来1块钱能买的东西,现在要花10块才能买到。人们接受语言描述的阈值在提升,而语言描述事物的能力在衰退,同时又没有更精准、更有力的词被造出来,所以,我们词用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值钱。

这种语言的通货膨胀绝对不是中文所独有,全世界最流行的英语,贬值率更高。

Great 取代 Good,Wonderful 取代 Great,Incredible 取代 Wonderful,Awesome 也随处可见。

英语评价体系的贬值或许和西方人的「客气」离不开关系,你做完一件事,他说你 Good,其实可能只是 Just so so 的级别,但是他们觉得需要客气一下,自然 Good 原有描述精度就下滑了,从而拉着比它更大的形容词下滑。

语言有通货膨胀,按理说也有通货紧缩,不过这种紧缩更多以一种谨慎或不愿意让人轻易发现的意愿传播,比如在给某产品的软文中,好的地方自然可以大书特书,不好的地方只好一笔带过,说某某功能实现较可,很有可能潜台词是交代读者这里不能说太细,建议读者从通货紧缩角度来理解,即一般等同于较差的意思。

当然了,无论中文还是西方语境,语言的通货膨胀绝对不是因为「客气」这么简单,而在于腰封评论家对一般作品的较高评价,提升了底层作品的评价基准,同时也提升了所有作品的评价基准。

他们为何要对底层作品较高评价,原因在于写小说的门槛在降低,从事小说行业的人在增多,为逐利而作的小说也越来越多,但这些产业化、标品化的小说并不具备可变现的上乘质量,所以只好找各类吹鼓手做腰封评论,确保销量,不至于回炉重造,印好的书压成纸浆。

在当下互联网的信息流动中,这种现象更为明显。

我们现在每天接触到的信息大概要比古人几月甚至几年接触到的信息还要多。这得益于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完善,信息的硬件池子得以越做越大,里面能装的信息也越来越多,它也早已从信息之池泛滥成信息之海,再随着技术进步带来的信息高速流动,这片信息之海更加波涛汹涌。

信息货币化

除了高容量、高流动之外,信息之海的另一特点就是信息「货币化」。人们发现,为他人提供资讯、角度、观点可以获得收益。按理说,你为他人提供信息增量,扩展他人的某些未知,获得收益无可厚非。

但正如大多腰封评论家的谄媚不是出于本意,而是满足行业其他环节的下放要求。发现信息可以挣钱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涌入信息海洋,每天生产大量的信息,寻找挣钱机会。

从供需关系来看,供给方大量涌入,如果没有匹配足够的需求方,很容易造成供需失衡。人有限,精力有限,而信息无限。这样一来,信息之海就成了需方市场。

过载的信息总要找到足够多的宿主,才能成为他们向广告主耀武扬威的资本,这样一来,信息提供方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遗憾的是,这场恶战并未以「质量战」为前提开打。

信息时代,时不我待,但如果是一个后信息时代,信息到处过载,从稀缺性角度来看,大多数信息则不再值钱,对于信息需求方来说,自然不会将大部分信息当成重要决策的关键参考,他们会信任更稳妥的信息渠道,比如朋友,家人,接触到的行业中人,或者新闻联播。

剩下的信息对他们来说,就没那么重要,更多是消遣价值。信息提供方确实可以将精力放在提升信息质量上,但是值不值得做,就是一个成本问题。如果只是消遣性的信息,更具性价比的方式则是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猎奇、劲爆、绝密、罕有,这些词汇自然占领了信息传播的高地。

当然也不必悲观,任何时代都会有高追求的信息提供者,他们不盲目追求瞳孔,而回归质量。但这也不代表他们要优于标题党,而仅仅是个概率问题。

瞳孔陷阱与感官馒头

可事已至此,想打质量战的信息提供者,也未免要落入瞳孔陷阱。一个恶意竞争的环境,大部分人在追求如何吸引人注意力,身处其中的任意个体都无法逆这样大的趋势。一个馒头卖5元的时代,你再没办法用1元买到。

不仅是信息提供方,信息接受方也深受其害,他们就像药物成瘾者一样,对于过量用药已经无法自拔。他们不关心馒头是卖1元还是5元,而是馒头越大越好。

馒头越做越大,到最后你已经说不清是做馒头的人刻意为之,还是吃馒头的人胃口在变大。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长时间,高频次地接受感官馒头肯定有害,这种不可逆的损害体现在自己很难再接受低刺激的信息。

但高质量的信息往往不会有过多刺激环节,因为信息的第一要义是从交换不同层级认知出发,信息本身没有传播上的义务。高刺激信息(比如标题党)大多是对人们预期的欺骗,作为信息头阵的标题往往可以拟的很大,它们或是造谣生事,或是断章取义,放大局部事实,抱着写到就是赚到的心理得过且过,这本质上是对信息传播的滥用。

关掉水龙头

正如新闻在这个时代的衰亡一样,我们从互联网接触到的新闻其实早已失去了原先新闻的某些特质,退化为「资讯」,而仅仅保留新闻「新」的概念。

如果从这一角度来说,看新闻就显得没什么价值,并且浪费时间。因为现在信息传递的方式从以前人们主动获取变成了被动获取,「推送」一词很好地描述了这层关系。所以,我们其实并不需要担心错过某些要闻,因为就算你逃过了各种资讯提供者的推送,你身边的朋友也会通过社交媒体表达他们对某要闻的看法,从而让你间接知道某要闻的发生。所以,漏看新闻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了。我们真正应该考量的是,如何关闭尽可能多的信息水龙头,来筛选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5G开始兴旺,各种畅想应运而生,但值得注意的是,无论4G还是3G,对于普通人来说,最明显的还是对信息传递上的感知:从图文、音频到视频,网速越来愉快,资费越来越低,信息生产与传播的门槛逐年降低。但信息作为「互通有无」层面的意义也逐渐被消解,而更多基于泛娱乐化,信息逐渐成为打发无聊时间的下等工具。

可控核聚变或许短期不会实现,但可以预见的是,科技的进步一定会催生更多信息梭麻的流行与占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