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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过分关注的童年

作者 ONO
2025年3月27日 11:00

如果说,童年缺少关注,可能会导致孩子通过「制造麻烦」的方式吸引家长的注意,当这种情况变成安全感缺失症后,就会在成年之后变成「痛并快乐」的模式,即通过负面的评价来获得存在感。特别是在大脑中的伏隔核区域混淆了奖赏机制和痛苦,就会形成更加强烈地追求痛苦的情况。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有趣的底层逻辑,叫做「过犹不及」——如果童年时期是一个被过分关注的孩子,又会出现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所以,这并不意味着「关注」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存在。当然,这个时候有人会站出来拍胸脯说「自己压根儿就不需要关注」,这是之后会提到的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


表演型人格(HPD)

并不是说「痛并快乐」最终都会导向表演型人格,而是当童年形成了「痛并快乐」的固化思维后,这套因其他人注意的方式在成年后仍然未被打破,就会成为表演型人格的「土壤」。

昨天遛狗时,遇到一组具有对比意义的样本。

在下楼的电梯里,遇到一对母女,女儿很好奇我牵的是什么狗,就一直对妈妈小声嘀咕想要接近这只狗。她妈妈并没有代行女儿的请求,只是回答了「柴犬」之后,就让女儿主动询问我是否可以接近狗。女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问我能不能摸一摸奶子。于是,母女俩在电梯里完成了一次女儿求知和社交需求的构建。

但是在上楼的电梯里,遇到的一对母女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样本。那个女儿见我牵着狗进电梯,就开始当着所有人高音频地夸张惊叫:「啊,有狗!我怕狗!」她在最短时间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奶子只是乖乖坐在电梯角落。这个时候她妈妈很不给面子地拆台了一句:「你演什么演,家里不是也有狗吗?」她妈妈这句话冷静得不像是在对女儿说,但也足以说明这样的类似情况发生过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女儿夸张的行为。因为这句话,女儿也彻底安静了。

我并没有说第二个小女孩就是「表演型人格」,很多小孩子在童年时期都会有这样「博取关注」的行为,只是我们成年人赋予了「表演」的定义。但这两个样本的比对,恰好就是「有被关注到的童年」和「没有被关注到的童年」。

但是,童年时期的「演」大多情况下是有意识的,是他们出于本能地想要获得关注的一种条件反射,就像我在《最小单位的雌竞》里提起过的那个案例——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希望把弟弟的手指一根一根剪下来吗?我希望不是(当然从剧本需求来说当然是最好),或许这就是一种「不喜欢」的本能,只是刚好复刻了母亲平时对自己漠视的口吻罢了。

当这种「痛并快乐」的土壤足够肥沃,形成了固定模式,人们就不再是「刻意」,而变成了一种「潜意识」运作的机制。而这种潜意识的博取关注,在配以「过度情绪化」、「容易被暗示」、「类钟情妄想的理解偏差」,就会形成「表演型人格」。


主体性与被爱无能

刚好,在「真爱」的话题里,扯出了「主体性」的庞大内容。

什么样的爱,是可以让「内核」不复存在的?回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例子,当受害人被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时,你同时提供基本的生存资料、通过长时间的单独陪伴,就可以通过消磨受害人「主体性」的方式使其丧失内核,从而完全被你重新构建了一个「幻想我」的部分,比如你离开了我什么都不是、哪里也去不了。

等等,这不是PUA吗?没错,我们在这里又串联了另一个被称之为「煤气灯效应」的东西。

「煤气灯效应」之所以能成功,就是一次次地通过强制改变当事人对事实的认知,开始对自己的内核提出质疑,直到丈夫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她那一刻被强制完成了内核的剥离,自己也相信「幻想我」的那部分就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

但是这些看上去都是非常负面的行为,又是如何套用到被过分关注的童年身上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煤气灯效应」都有一个共同消磨主体性的方法——就是强制否定对方「主体性」的存在,通过物理上的限制或是精神上的重建。简单来说就是不把人当「人」,使其丧失了主体性的最内核「客观我」的部分。

过度的关注、溺爱,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妈妈觉得你冷、妈妈觉得你饿、妈妈要把最好的都给你盼你功成名就,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主体性的内核丧失了,从而取代的,是完全被标准化的「幻想我」,即你选择哪个学校、你读什么专业、你出来安排好怎样的工作、你要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你要生多少个孩子……个人意识被剥夺形成固化思维后,当事人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而听父母的话就变成了一种他们认为的「责任」。

当这样的人进入社会之后,在社会关系里被映射出不同的「社会我」之后,并不是社会上所有人都会像「母亲」一样要求自己捆绑自己。当他们真正接触到「主体性之间的爱」时,他们会感到困惑和恐惧,形成强烈的内耗——这就是所谓的「被爱无能」。

往往这种人会复刻童年的诅咒,也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存在的主体性上——比如那个在足球台上看见自己儿子踢足球时放声痛哭的母亲,她压根儿就不是在为儿子感动。


从心甘情愿到严重内耗

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会觉得这种「心甘情愿」的选择,特别是在感情关系里,一味地迁就对方,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只是极少人会深入到「主体性」的部分去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并不推荐任何人都需要去做「深入」这件事。

如果说我博客创作的内容,都看似是在残忍地追寻底层逻辑的过程,但事实上我并不觉得它可以改变历史,而且也根本改变不了历史。它更像是一个未来的「方法论」——比如今天这篇文章,就是前两天有人因为「痛并快乐」来私信询问我解决方案,她很恐惧自己的家庭教育会导致自己的孩子复刻原生家庭的诅咒,所以她开始过分溺爱孩子。于是我给她提出了另一个极端可能,那么文章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有意识」。

一旦深入,就意味着你要全面地客观地剖析自己,这个过程很残忍,甚至会全盘否定你过去二三十年的认知,而这个过程的内耗,远超过对一件小事的纠结。如果觉得它对未来的某一个节点有用,即可——毕竟我没办法真正免费做到「管杀还管埋」的程度。

我个人觉得,认知这件事情,除非你意识到「有问题」,那再「找问题」,而不是一上来就告诉你「有问题」。意识到「有问题」的方法有几种:

  • 你总是在重复发生同一类型的事情。比如老是遇到渣男;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
  • 你总是想逃回到「知」的海洋去寻求答案,但是一旦进入就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 你总是习惯性地对某一类型的事情产生某种情绪,比如厌恶某种特定的符号、人群等;
  • 若个人觉得「没有问题」,那就跟跑代码一样,既然能运行就不要纠错

习惯性找骂

作者 ONO
2025年3月18日 13:55

昨天发布了「时间管理」的内容后,有朋友在 Telegram 想和我聊聊他「适合」的时间管理方法。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单方面宣讲他知道哪些时间管理方法,自己是如何尝试的,以及自己通过时间管理得到了怎样的启示。

一般来说,我把这类谈话都归类为「咨询」,所以允许有一定时间比例是留给「情绪」和「宣讲」能量的。当他差不多把宣讲的能量发泄完毕后,发现我回复频率越来越低,给的情绪价值越来越少,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时间管理的目的性到底是什么?

他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时间管理方法,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避免浪费时间。于是我反问他「你既然尝试过这么多的时间管理方法,你难道还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他把话题再次切走,又回到自己的舒适领域,开始讲起他对时间管理的理解,滔滔不绝。

接下来,就发生了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我:「你先停一停,我们回到主线上来聊天。」

他:「你生气了吗?」

我:「这是从何得出的结论?」

他:「我感觉你好像生气了,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对不起。」

我:「你这一套定义我生气,然后承担责任,紧接着说对不起的流程有些太顺了。」


之所以我有这种推测,是因为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他经常性地提到「我有些自话自说了,对不起」,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正在自话自说。见我没有打断他,他依旧在高谈阔论他的故事,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能够实时给予反馈机制的程序。

一种可能性,这种习惯性的「对不起」是一种对自己的过分关注。就跟我之前举例的一样,男女约会走在湖边,女朋友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发卡、鞋子、衣服,希望自己的形象不会给男朋友丢脸。好像出发点是为了让男朋友更有面子,但事实上被裹在内核里的是这个女孩只关注到自己。

这类「对不起」的底层逻辑,看上去是预判了自己的行为会引起他人的不满,但核心是「对不起」提前阻断了对方进一步采取行动的可能性,把自己放在一个更「弱」的位置,用「谁弱谁有理」的方式保护自己。就算对方有任何负面评价,一旦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就可以反咬对方逼得太紧。

当这种自我保护机制变成了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就会慢慢沦为「黑箱」,以至于变成:我内心已经上演了足够的向你道歉的戏码,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理解我,你猜不到我的真实想法,你连这样的信任都不给我,是不是就是一种不爱我的表现……

以前收集过很多案例,都是亲密关系里的其中一方,通过低落的情绪,表达了「对不起」的内心想法,用这种情绪黑洞的方式承认错误,但实际没有采取任何的解决问题的行为。他们的内心上演了无数种对方发现了自己的低落、停止冷战、重归于好的剧情。结果到最后,对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直至矛盾彻底激化。原本一开始只要坐下来就事论事地找到自己失误导致问题的解决办法,最后剧情却彻底反转,变成了是对方把自己逼到情绪崩溃,变成了对方给自己不停道歉。

当然,他们也享受这样反转的过程,既能逃避责任的承担,还能让关注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然而,第二种习惯性「对不起」更隐晦,它就像一个鱼饵一样,等着对方上钩,我把这种习惯性「对不起」称之为「习惯性找骂」。

在我跟这位朋友的聊天过程中,他其实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追求的东西很明确,但是他一直在上面绕来绕去,甚至很多时候是在「装蠢」。比如,他说自己很害怕时间不够用,所以他甚至过半夜 3 点才睡觉,通过服药的方式获得深度睡眠,在早上 7 点起床之后,还要通过跑步的方式锻炼身体。

当我投以担忧的情绪,认为他这样的安排是在消耗身体机能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来兴致了,继续讲述他更加极端折磨自己身体换取时间的方式。我看是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有问题的,或者说他明知道这是「有问题」的,但是他希望通过这种程度加强的方式获得「什么」。

于是我换了个方式来结束这种话题:「挺好的,你觉得这样可以获得更多时间,那说明这件事适合你。」

紧接着,通过消耗健康获得时间的话题就终结了——你应该发现问题了,他想要获得的「什么」,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取我对他的「反对」,因为反对就意味着关注、关心,甚至是「我很在乎你」。他意识到我渐渐失去了他所希望的「价值」——提供无条件的关注,听他表达和适时的关心式的回应之后,他的表达欲也降低了不少。我问了他一个跟时间管理无关的问题:「你小时候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经常做错事被父母打骂。」

我:「你觉得打骂这件事在你童年有留下什么阴影吗?」

他:「好像没有,我无所谓。」


接着,我们从时间管理聊到了「童年」。他虽然出生在一个双亲家庭,但是父母都是老师,且是班主任,所以对他的照顾并不多。有一年暑假,他那年4岁,数学老师的父亲在家开课外辅导班给学生补课,父亲对学生很严格,会因为学生做错题目责骂学生。这件事情之所以让他记忆深刻,跟他「做错事」有内核上的联系——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做错事,就可以引起父母的注意,甚至会因为打骂而得到更多的关注。

于是,这种安全感缺失症伴随了他的整个童年,他其实很聪明,从他对时间管理的理解和目的性,能看得出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只是他不明白,那个时候的「不好好学习」,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仍然觉得这是可以留住身为老师的父母对自己更多关注的方式。

这种通过「找骂」获取关注的方式,延续到了他的恋爱关系,比如他会故意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的方式引起战争。他最不喜欢冷战,所以他会想尽办法把冷战变成冲突性的对抗,当把对方惹到想要分手的时候,他有非常享受说对不起的过程。

这种情况,在安全感缺失里被称之为「痛并快乐」,即通过犯错的方式获取关注,它虽然会带来打骂的痛苦,但同样也意味着自己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这是后话了。

最后,我跟他的对话留在了一个「问题」——现在再回头去看看自己在苦苦追求的那种「时间管理」,到底是在追求什么?特别是当一个人从学校这样的规则中毕业之后,外部规则失效时,就意味着可以获取关注的方式也消失了。时间管理或许是一个「规则」,但违反的约定是自己拟定的,这种对内的自我惩罚真的能带来关注吗?


这里也留下一个有趣的问题,在以往的案例里,有一种比较共性的案例,是gay爱上直男的情形,他们为什么在追求一个求而不得的感情?

回到「痛并快乐」或许能找到一个有趣的通路。

不关注,无社交

作者 ONO
2025年2月26日 12:12

最近在播客录制关于「关系」的节目,也给我带来一个回顾式的思考。

我以前是一个很「独」的人,这种「独」一定会伴随另一种很「中二」的情况同时发生——就是看不起任何人。这件事的羞耻,是当你在下一个时间节点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并不是「特别」,而是一条「必经之路」。

特别是对于我这种,童年因为性格孤僻,逃进自己世界的孩子,这种强烈的与外界的区隔感,会被合理化成「我是最特别」的存在。但这种特别,最终又不得不接受人被赋予的另一层社会属性的考验——关系。

前段时间,收到一些朋友的咨询,有好几个询问我关于公司辞退赔偿问题的案例里,我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共通性——这些人几乎在职场是没有「社交」的,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办公室有任何社交活动,他们都各种推脱。理由几乎都是「这群同事和上司都太傻逼了,我真心瞧不上他们」。

于是,这里就诞生了一个更为巧妙的现职场悖论:既然上司是傻逼,那你为什么没有能力替代他们?


不得不承认,职场确实不是用来「交朋友」的,但并不意味着职场不是一个需要去处理「关系」的地方。职场关系更接近政治关系,而不是简单的人情世故。越是大厂、分立的门户越多,矛盾就会越多,必然就会出现战队、对立,甚至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样的剧情。

明明一群这么热爱看宫斗剧下饭的人,却没能真正地学到宫斗里的精髓——处理那些生活中的政治关系——甚至是家庭,本身就是最小单位的政治关系。

之所以我在最开始提到「必经之路」这个点,这种「他们都是傻逼」也是职场关系里的「必经之路」。它们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不见他人」。

一般说到这里,就会引起不满——我为什么要看见他人?他们都是傻逼,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那我可能要在这里说一个会引起更多不满的论据——看不见别人,是因为自己没有被足够地看到。


关系里的关注,就跟两个人共有一个「盒子」一样。当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时,谁都无法从盒子里取出东西。但如果你是那个往盒子里放东西的人,对方一味地索取,从盒子里拿走东西,很快你就不再希望一味地付出。所谓的关系里的「盒子」,就是两个人有来有回的交换关注,盒子里永远有东西,你拿或者他拿,都建立在你知道当你付出之后,一定会得到对方给予的回应。

当然,一个人也可以作为这个「盒子」的游戏研发者,比如我在很久以前放入一个尘封的记忆,然后在下一个阶段拿出来反复品味。但这个时候,一旦涉及到你想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他人展示的时候(哪怕是不经意的,因为这个叫潜意识的渴望),这场自我游戏就会加入第三人的视角,你不得不承认,你也希望被他人看见。

于是,这里就诞生了一个巧妙的现在社交悖论:看不见别人是因为我没有找到可以看见我的人,而别人看不见我是因为我没有看见他。


看见的「技巧」,在播客节目里,链接在文章最后

这里来聊聊看见的「底层」。

此前我在博客花了大篇幅聊起「死亡焦虑」的话题,这件事本身就是跟「看见」挂钩的——人是社会的动物,生存本身也拥有了动物性和社会性两种相互存在的形态。社会性的生存,是需要关系作为依托,就算是再窝囊的孩子,在父母那里都是一块宝。因为有不同的身份关系,才构建出了一个存在与社会里的「人」。否者,就会经历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性死亡」——这也是网民网暴最希望发生的结果,当一个人丧失在公共领域原本的身份,他也将失去因为这个身份得到的一切。比如,明星跌落神坛。

自此,死亡本身,也拥有了动物性和社会性的两种形态,即实质性死亡和社会性死亡。


最后,聊一种「假关注」。

这个例子我们常在做话剧疗愈时会提到:约会的年轻男女在湖边散步,女孩子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裙子,总觉得自己的妆容不太漂亮,会让自己的男伴不喜欢自己。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场约会顺利成功,希望男伴能够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情感,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好,让男伴更有面子。

这种模式的关注在社交里也常常发生。比如我总是担心自己的这句话会不会惹到对方,我的用词会不会让对方误解,我的行为会不会打扰到对方,我的主动会不会是一种侵犯他人领域的行为等等。

如果我们把这些行为再往底层拆解——他真的是在为对方「考虑」,还是说他怕自己的行为导致对方给予自己「不好的评价」?显然,这样的「假关注」本质上还是在关注自己的行为,希望自己得到正面评价(关注),而不是在真正地考虑对方。

因为真正地关注对方,会询问「我这样做会不会冒犯到你」。


再次回到那条「必经之路」,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在需要被关注的时候无人关注自己,所以只能回到自我关注的世界,才渐渐地丧失了关注别人的能力。

或许你会说,是因为他们都不理解我——但你真的有为自己发声吗?你真的有向对方表达过希望得到关注吗?或者说你仅仅只是在享受无视他人的一味「当爹」宣讲?

关于「关注」技巧:

多数人无法不理解的坏世界

作者 ONO
2025年1月11日 12:43

最近火星逆行回了巨蟹座,正好是金牛座的第三宫。表达欲因为代表行动力的火星逆行且落陷,我的博客的确没有好好更新了,倒是播客还在保持日更,于是又发生了当初我「坚持写作」时的事情。

跟一个同样在做播客的人聊起「更新频率」,在得知我们一周日更六期的时候,他首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播客的后面是好几个创作团队的并发设定;于是我们又告诉对方,这个团队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后期剪辑也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仍然不相信,便开始怀疑我们创作的内容「有问题」;于是我们介绍了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会做播客以及为什么可以做到高产;他便站在「过来人」的视角,爹味浓郁地总结:「你们这样做播客是不行的,不能一开始就把内容都发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逻辑闭环,我在2022年坚持每日写作时,也常常见识到。

你不可能做到每日写作,你一定是同时有好几个人在创作;你创作的内容肯定是流水账,所以随便写写就可以了;你完成这么多内容,肯定是使用了AI;你创作的内容「有问题」,要么就是你这个人创作用意居心叵测……

这里面要弄清楚两个很容易混淆的概念,一个是「努力」一个是「坚持」。


坚持和努力

前几天我在《但凡有结果的事,干嘛要证明自己正在努力?》里提到我认为的「努力」,是需要对外展示,获得观众认可的行为——很多时候,它是为了「平替」结果这件事,从而形成一种「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我有过程」的自洽。

当然,我并没有否定「过程」的重要性,因为「坚持」所需要的「过程」,要比「努力」孤独得多,甚至不需要表演给别人看。在这个观点下,有另一个观点:

也不尽然,很多时候只是为了记录人生而已,区别只在有人发了朋友圈,有人把照片留在了手机里。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分享欲爆棚的,年长一点才慢慢隐藏自己,克制表达欲。

那如果我们单拿「记录人生」来讨论,这件事并没有所谓的「努力」和「坚持」的定义,但是后半句值得玩味——如果拿「是否发布在了朋友圈」,来作为区分标准,恰好就是我所说的「对外表演」这件事。

大部分人会认为「表演」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对别人的「表演」,贴上的总是跟虚伪、谎言、虚情假意相关的标签。而当自己也开始「表演」时,则变成了为了生存、没有必要、你没资格的说辞。就算自己也希望得到关注、得到正向反馈时,也要表现得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同时还包含一个「我不在乎」的最终解释权。


认知「世界」的原型

我秉持一个观点,无论是我自己曾坚持过、还是观察过那些也在坚持的人——坚持是没有观众的。他们都把正向反馈的需求暂时切断,改为对内求索。但是过度的对内求索,会因为切断了「回应」的模块,而陷入到知识溺水、乃至哲学溺水的程度。这个时候,就会分离出两个「世界」,一个是大多数人眼里的「好世界」,和他们因为认知偏差而无法理解的「坏世界」。

之所以分出好坏,完全是为了迎合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如果分出好坏,就能更好地说明这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但本质上来说,这两个世界没有好坏之分,但是「坏世界」可以更坏,当它变得虚无时,就会成为吞噬当事人的黑洞,将他拉入到抑郁症的深渊。


好世界

「好世界」里,充满了大量的共识,而这些共识为了更好地解释和迫使他人服从,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惯性逻辑。正常人不可能做到每天都创作,他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你看,这个惯性逻辑,非常巧妙地解决了「问题」本身。是因为问题有「问题」,所以问题就不存在了。

有没有觉得这个逻辑非常熟悉——课堂上,同学不允许提出与上课内容无关的问题,否则就是在故意扰乱课堂「秩序」,耽误其他同学的「利益」,甚至是在颠覆老师的「权威」——怎么样,这个逻辑是不是还可以更熟悉?对,就是文革年代里大小批斗的标准逻辑。


坏世界

但是「坏世界」里,也充满了大量的虚无。仿佛在没有坐标系统的海面航行,唯一能时刻参照的只有自己,为了保证整个参照物的「绝对存在」,甚至不惜切断与外界的交流,自洽成为「我不需要社交」,从而获得更多对内的关注。

对内所求,很像是在一座镜面迷宫之中,每多一个「知识」,就会多一面对自我「感知」的镜子,镜子越来越多,镜面里的自己也会越来越多,直到自己不敢再向前一步,因为任何一步都可能会撞向镜面,把自我撞得支离破碎。

想要逃出这个「坏世界」的迷宫,或许打碎这些镜面是最快的方法——但这些对内的观察,都是宝贵的「记录」,正是因为自己渴望被关注,却又被自洽成了无需他人关注,这种切断「回应」的过程,会充分形成对内的认知,但也会被困在这个「坏世界」——除非此时,有一个局外人站在迷宫之外,告诉你正处于哪一个拐角和困局——这不是知识能给你的,因为知识不是「观众」,无法给予「回应」。

当然,这个人也或许会因为他正处于「好世界」,无法认同你的「坏世界」,而试图通过继续让你围困的方式,证明自己被惯性逻辑牵扯着认知的生活依旧是「正确的」。

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亲密的关系」。


逃离「世界」

我在尽可能地用具象化的方式,解释这两个抽象「世界」的内核。因为每个人的认知里都存在这样两个世界,一个用来(狭隘地)理解世界、评判别人、拒绝思考;另一个用来看见自己、拯救自己、但同时也是在封闭自己。

这两个世界按道理来说,应该有那么一个通道,可以让人自由进出,否则我们就会被一分为二的世界所割裂。最近我在整理前两轮的「五百日写作计划」,第一个五百日是在2017年左右,那个时候甚至可以做到一天写三篇文章。回顾那个时候的写作方式,几乎是在认知和经历的边界去天马行空的幻想,虽然光怪陆离,但又都禁锢在一个浅薄的认知之中,是完全受困于「坏世界」;第二个五百日时在2022年开始的,经过几年的游历思考,认知边界扩张了,但是肉体被禁锢起来(疫情封控),那时我的创作内容只能紧盯着「好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去思考它背后的「成因」。

大概是「到时候了」,因为开始创作播客,分担了大部分的对外表达欲和攻击性,博客的创作开始重新内观和整理这几年自我的变化和成长。

这两次五百日写作的本质区别,也让当时的我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失去了想象力,甚至会觉得30岁之后的文字风格非常陌生。但是这一次我完全做不到「逃回」另一个世界,因为这两个世界在渐渐融合,感性情绪给了剧本创作、理性思考给了创作,在「好世界」里观察到的现象,又在「坏世界」里变成更坏的关于人性的拷问;在「坏世界」产生的自我怀疑,又在「好世界」寻找他人的建议和旁观者视角。


「世界」的门

找到这两个世界边界的门,逃离「世界」的方法。

到这一小节,所讨论的话题开始越来越抽象,我不得不找到一个容易类比的具体事物——塔罗牌。

塔罗牌里的世界,是大阿卡纳的最后一张,意味着真正的完结、圆满、结束,亦是我最不喜欢的一张塔罗牌,因为它已经到了木已成舟的境地。

世界这张牌,很好地诠释了「门」,在月桂花环围成的空间里,形成莫比乌斯的循环,是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门,少女手持两把魔杖,正好也是通往「好世界」与「坏世界」的两把钥匙。想要通过这扇门,需要通过四位智者的测试,四个角分别是天使、苍鹰、雄狮和金牛,他们是塔罗牌的四大元素,也是四种「人间清醒」的智慧。

天使代表情绪、情感,存在于感性的精神世界;苍鹰代表思考、批判,存在于理性的精神世界;雄狮代表勇气,既能接受他人主观评价自己,也能客观审视自我;金牛代表的是坚持,只有他清楚地知道,你的努力是耕耘之后收获的作物,而不是逢人就谈及的那棵还未种下的果树,能结出怎样的硕果。

这扇门,就是所谓的「认知束缚」。


「坏世界」博物馆

很想以22张塔罗牌作为主题,来做成22期播客。但是塔罗牌本身很抽象,特别是从命运之轮开始的后半程「人生」,无论是牌意还是命题都变得晦涩暧昧。

曾经想以22张塔罗牌写一个「王子复仇」的故事,因为迈入30岁的认知领域,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被剧本结构、认知边界给消灭了;于是又试着用22张塔罗牌,写过不同主题的小剧场故事,因为项目被弃,也暂时搁置了。但是这种强烈的「仪式感」又一直存在,干脆试试能不能用播客方式,呈现另一种对塔罗牌命题的思考。

第一张牌,从世界开始,这是一张完满的牌,但又是结局即开始的牌。如果不解释清楚「坏世界」到底是什么,就很难进入到那些暗黑、自我、人性至暗的世界,否则那些站在「好世界」道德高地的人,一定会指责「坏世界」的人其心可诛——人性的阴暗存在于每个人心里,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面对罢了。

无视它,不代表它就会就此消失。

人都有两面,笑脸之下藏着恶魔,只是一瞬间的爱也会转变成仇恨,累积的怨恨让这个世界血流成河,一寸前是黑暗,回头看也是黑暗,但这个黑暗谁也没注意到。

《怨屋本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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