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同事老赵，邀请我试驾他新公司出的车。
我说：“算了，我从考完票就没摸过车。”
他说：“不用你上手，智能驾驶，你只要说出想去哪就行。”
——“好吧，去以前大钢^[4]的正门。”
——“不是啊哥，都拆了的就不能算了呗，数据库里也没有啊。再说大钢地盘那么大，你干嘛非要指定正门？”
——“哦，我小时候就分不清楚哪个门是正门，我以为AI能知道呢。这也不智能啊。”
——“哥，你得说没拆的，导航是个地理软件，不是历史软件。”

——“那就去穷鬼大乐园。”
然后车就启动了，并没有开往XX舞厅^[5]，而是驶向了已经拆除的会展中心地下。
老赵在一边解释：“你看我们设计得多智能，这是自动开往我们的维护中心，寻求系统升级了。”
我：“智能个粑粑啊，不能在线升级吗？不能问我吗？这得浪费多少电多少时间啊！”

到了维护中心，里面的很像90年代末的街厅，每台街机屏幕上演示一个系统软件功能，只不过没有摇杆。有的是触屏控制，有的是面板控制。
老赵说：“哥，你刚才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我们需要重新往flash里烧，所以要等一会。”
我：“我也没告诉你XX舞厅在哪啊！”
老赵：“是个舞厅吗？为什么我们大数据分析的结果是YY洗浴中心？”
我：“YY洗浴中心门票38一张；我说的穷鬼大乐园门票5块钱。”
老赵：“那就没问题了，汽车导航，不给开不起车的穷鬼服务。”

老赵：“哥，升级还得等一会儿。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你看，我开发的，贴条人追踪系统。”说着，他打开一台街机的演示界面。
——“这个蓝色箭头是我们，旁边移动的红点是贴条的。当他们位于咱们车同一条街上的时候，就会发出警告。我刚加了个新功能，能识别出贴条的脸朝哪个方向，脸朝向咱们的时候，车里的红色LED灯也会一起闪。”
——“这不就怪物猎人嘛！你是怎么获得贴条人位置的？也往人身上喷油漆？”
——“哦这个啊，他们手机上的贴条软件是我们这些新能源车企出钱开发的，贴条软件有获取定位权限。你看到这个功能也是付费的。所以专门贴不付钱的，还有油车。”

——“还有啊哥，我们公司可能过完年就要黄了，我要是回G记，面试的时候你通融通融，把题先给我发过来呗？”
不是啊，你们单位都要黄了，你要把车卖我？

醒了。

徐哥把我喊出来聊聊，介绍他的合伙人老时给我认识。
我见到老时，喊了一声时叔叔。徐哥很诧异：“你们认识？”
我：“这是爽子的爸爸啊！”
徐哥：“毕业以后也没听说你跟爽子还有联系啊！”
我：“我是没联系，但我爹有啊！我们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同学关系。”

——“我们打算做个APP，叫‘手欠开关’。程序打开以后，只有一个切换按钮，一个解锁电话和一行提示：千万不要点，否则要付出代价。然后他要是点了，就把他手机锁上，让他什么都干不了，关机也不行，一开机就进这个画面。”
——“这不就是勒索病毒吗？我本来就不会画前台，要黑系统就更不会了，没这个技术。”
——“不一样，我们已经提示过不要点了。而且咱也不勒索，全球统一价，人民币199吧。然后做个隐藏彩蛋，锁5送1，第6次给放个礼花，不锁手机。”
——“这玩意还有人点多次？”
——“我们觉得还是有很多人会给仇人发下载链接的。我们也会大量投放下载二维码，下面标上‘千万不要扫’。”

他找了一家铁板烧，我们三个一人一个吧凳，看料理师表演。
料理师手法娴熟的化了一块黄油，煎了一只巴蛸^[8]、三只刺锅子^[9]。
徐哥疑惑：“时哥，这两样东西生吃就行吧？”
时叔叔：“这位料理师是我老婆的外甥。”
我：“徐哥你占我便宜。”

时叔叔问我：“喝点什么啊？”
我表示扎啤就行。
扎啤杯外面挂着一层水雾，看着挺诱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绿色的。海藻味？猕猴桃味？黄瓜味？抹茶味？
一口气喝了半杯。
妈蛋啊，是猪肝味的。

谁要喝猪肝味的啤酒啊！再说你猪肝味干嘛做成绿色的，连苦胆一起吗？
醒了。

下班时天阴得厉害，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新来组里的老宋热情地邀我搭他的顺风车回家。
路上，他问我：“大致你是哪里人？”
我说：“本地啊，旅顺和大连交界的地方。”
他又问：“是英歌石吗？”
我说：“对啊。不过英歌石是个镇，我老家的村子里镇中心还有3里地……”
他说：“到了。”
我本能地下了车，跟他说了再见。
然后我就懵逼了，你没事拉我回老家干什么？

遂四处寻找回家的车站。
转啊转啊，就转到了茔地边上。
老远就瞄见了我爷爷的大哥的大儿媳妇，也就是我的堂大娘。我跟她不熟，不想跟她寒暄，返身往回走。
结果她biu地一下就出现在我身后，还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是大致吧，你回来给你爷爷上坟啊？”然后就拉着我直奔太爷爷的墓碑。
烧香斟酒压纸磕头，不在话下。
然后又拉着我给大爷爷和四爷爷，以及大爷爷和四爷爷的儿子们磕了一圈。
大娘：“唉？你爷爷的坟啊？你爷爷的坟哪年迁走的来着？”
我：“我爷爷的坟，2008年就被我迁到市内了啊！”
大娘：“那你回来干什么？”
我就更懵逼了，是啊，我磕一圈头是为什么啊。

终于找到了车站，等车。
两个车站相隔30米。一个站上有小30人，另一个站没人。我想，反正回市内只有一条路，来啥车上啥车，我到马栏子换乘就完了呗。
没人等的那趟公交先来。
上车。有座。刚拐过一个弯，这车忽然脱离了主路，顺着乡间的土路一路狂奔，随后钻了两个山洞。
到站，应该是终点站，我跟着车上的人一起下了车。
我tmd又回到了单位门口。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