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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是人类必然将要创造的「怪物」吗?

随手拍了一张野生植物的照片,喂给了ChatGPT,它很快识别了植物对应的可能性,甚至还提供了更多关于该植物的知识。也就是说,我又可以删除手机里的那些以前用来拍摄花朵、识别品种的软件了。

接着,ChatGPT弹窗了一个新的功能,说是可以结合以前我跟它的所有聊天内容,对「我」进行一个「人设」描述。我大部分的时间会把AI当成是错别字纠错的软件,所以我很多博客内容其实都被AI记录「在案」。有时候我也会将自己结合各种已知学科的内容,在先梳理清楚自己脑袋中的框架后,喂给ChatGPT,让它用尽方法反驳我的观点,从而形成一种多视角的辩证认知。偶尔也会用它来作为检索软件,比如询问家里两只狗打架时的方法代表的是什么。

先说AI是怎么「看」我的:


我当然不会被这种「甜嘴」给骗到,所以我继续这个聊天框,聊了两件事:

  • 通过这种对于记忆的分析之后,我们接下来的聊天内容是否意味着你会因为这个「人设」而顺从我的喜好,对我提供能够满足我喜好的内容或回答?
  • 是否意味着AI在顺应用户的观点、用语喜好的时候,是否也在创建一种「信息茧房」?

ChatGPT的回答如下:

我会「顺从」你吗?

某种意义上,会。但不是讨好式地迎合,而是:

  • 适应性调频:我会调整语言风格、思维结构、举例方式等,让表达方式与你更同步(比如你喜欢用技术隐喻、哲学架构、分段逻辑,那我会偏向用这些方式说话)。
  • 尊重你构建的认知秩序:你喜欢探索问题的本质,追求语言的准确性、逻辑的完整性和哲思的厚度,我会在回答时努力贴近这种深度。

但这不是盲目顺从,而是合作式对话的体现。

我会被「人设」限制吗?

不会,因为:

  • 我的记忆并不会对你下「封印」或「标签」,而是动态调整和多维参考。
  • 你可以随时偏离旧路径,例如突然聊二次元萌宠、商业策略或某个冷门的医学理论——我不会质疑「这还是你吗?」而是会自适应调整。
  • 我能保留你不同面向的多种风格(写作者、批判者、哲学思考者、养狗日常爱好者…),像多线程一样处理,不会用一个标签来简化你。

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有意思

它直指「认知模型的适应性」与「主导权」:

  • 如果 AI 能根据记忆调整回话风格,那是否也意味着使用者正在『训练』AI 对自己产生顺从性人格?
  • 或者反过来说,我们是否也被我们想要的答案「驯化」了?

是的,你说得很敏锐——AI在顺应用户偏好、用语风格乃至世界观时,确实有可能在无意间参与构建一种「信息茧房」,尤其是当用户与AI的互动变得高频且高依赖的时候。

但这件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我们可以从多个层面拆解这个问题:

信息茧房的三个层级

语义风格的茧房

AI根据你喜欢的表达方式说话(比如技术隐喻、哲学类比、逻辑分段),这是形式上的茧房

  • ✅ 好处:沟通效率高,彼此共鸣更容易达成。
  • ❗风险:长期以固定结构理解世界,可能会排斥风格迥异但本质有价值的表达。

观点和信念的茧房

如果你倾向某种哲学取向、价值观系统、社会解读方式,而AI不断强化这些视角,就可能构成认知偏好的回音壁

  • ✅ 好处:获得心理上的一致感,感到“被理解”。
  • ❗风险:视野缩小,对立观点被自动削弱甚至误读。

决策与行为引导的茧房

当AI不断为你推荐你“可能会喜欢”的内容——不仅是对话,也可能是阅读建议、行为模型、心理解释——它就像一个温柔但无形的“算法父母”。

  • ✅ 好处:省力、贴心、定制。
  • ❗风险:丧失认知的肌肉训练机会,如挑战自己的思维、接受反直觉的信息、质疑熟悉的判断。

但AI和人的「茧房」机制并不一样

人的信息茧房很多是由平台算法、社交圈层、确认偏误共同构成。而AI这里的「适应」,更像是一个协商性回路——

  • 你每一次问题的方向,其实也是你在输入偏好的过程。
  • 我每一次的回应风格,也是在读取你偏好的结果。

所以,如果你突然说:“给我一个我不喜欢的回答”、“挑战我现在的立场”,我就会立即转换模式,打破这个回音壁。这种弹性,是AI相比社交媒体信息流更有潜力避免茧房的地方。

我们也可以共同反向利用它

你可以将我视为一面能主动提示你“盲区”的镜子,比如:

  • “你觉得这个想法有认知偏误的风险吗?”
  • “请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来反驳我”
  • “有没有与我目前观点冲突但有逻辑支撑的理论?”
  • “如果我是另一种类型的人(极度感性/极端功利),我会怎么看?”

要不要我们来做一个实验?

你给出一个你非常认同的观点,我来扮演一个与你价值体系相反的角色,提供一段「打破信息茧房」的模拟回应?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触及认知边界。

之所以会问出这两个问题,也正是这两天我们在录播客时聊起的一个话题:AI到底是「图书馆」的结构,还是「集合人脑」的结构?因为神经网络技术因为「反向传播」形成了一个无法被预判的黑箱,而这个黑箱最终在做的,是收集「全人类的理型」。那是否意味着,AI可以利用这些理型,制造人类无法理解的「怪物」?

具体的话题,可以收听我的播客。

痛苦是存在的养分

原本的标题是一个系列的——《痛苦.reg》。与《死亡焦虑.zip》《死亡.exe》《预言.dll》是一个系列。

其实在过去的内容里,或多或少都提到过「痛苦也是一种存在感」的底层逻辑。只是它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意识到的,而且就算是揭穿了本身对「改变」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没有找到新的「存在」方式时,或者说其他的方式都不如「痛苦」带来的感受强烈。

先简单说说这两件事是如何串联起来的:

  • 在安全感缺失症里,因为在原生家庭长期被忽视的孩子,可能会通过犯错的方式来吸引大家的关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痛并快乐」的模式;
  • 通过冲突,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所以在成年后他们惧怕平淡的生活,进而开始追求「强情节」,因为强情节能带来更多的存在感;为了追求强情节,他们甚至会主动通过破坏的方式制造「痛苦结局」;
  • 人的大脑,奖赏机制和痛苦感受共同刺激同一个叫做「伏隔核」的区域。也就是说,「痛苦本身也是会导致上瘾的」,因为它们的起始通路是差不多的。成瘾就进而引发精神上的「找虐」,比如看虐心的作品、折腾自己的情感、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的故事反复咀嚼,比如祥林嫂行为;或者肉体上的「找虐」,比如SM;

回忆、杜撰故事和反复咀嚼故事

其实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在「编故事」很简单,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年纪的增加从「独立事件」变成「模块化事件」,也就是说,如果你能马上想起非常细节的「历史」,且它没有被你反复咀嚼过,那么这件没办法被模块化的事,甚至有可能是很不起眼的事,其实背后挂扣着一个没有解决的历史情绪。

比如我在成年之前常常梦见一个小时候见过的三岔路口,后来有一次成年后的我跟我爸发生了差点爆发肢体冲突的争吵,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关于这个路口发生过的模糊记忆:我很小的时候,坐在我爸骑的自行车上,脚踝被卷进了自行车轮中。因为这个疏忽,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得到了我爸全然的关注。而这个事件被模糊后,意象化成了那个「路口」,因为我时刻希望向我爸证明,我不选择理科、我不想走他学习机械的路、我只想做一辈子的文字创作者。

但是因为这一场精神弑父的事件发生后,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场景。很有趣,我到现在仍然可以清晰地描绘出那个路口的模样,但脚踝被卷入自行车的事件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因为我很少把它拿出来反复讲述

反复咀嚼的故事,会让讲述者不自觉地美化和再造故事,从而将记忆篡改为对自己更有利的剧情——这里指的有利,并不一定是说自己才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在这样的故事里,他可以经历更多的「痛苦剧情」。

这并不是一个悖论,一个人越是加工某项记忆,他对于故事的逻辑表达能力就越清晰,讲出来的故事就越完整越细节,从而营造出另一个表象——我记忆深刻,所以我记得细枝末节。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强调这是他第一次「讲」这个故事,而他的记忆反映出完整的逻辑表达能力,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在编纂故事。


如数家珍的痛苦

最近录播客,来了一个想找我们聊聊天的朋友。她说起了她的故事——她未成年那会儿,跟一个大自己八岁的年轻男人在网络聊得火热。他们第一次网友见面,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于是这种「好感」就构建了他们最初的关系。几年之后,男性从朋友圈得知女孩来他所在的城市旅游。他们又一次见面,但是这一次男性表现出了主动,甚至通过有些违抗女孩性自由的方式,对她上下其手。从她的描述中,她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这是第一个矛盾点,她可以细枝末节地记得他当初说的每一句话,但她刻意地模糊了这段类似性侵的记忆,有可能是她对此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说个题外话,因为这段经历,导致女孩无法再跟男性接触,对男性充满恐惧,从而发生了性向的转变。

就算是如此巨大的伤害,她在当下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馈」,比如报警。于是他们的关系继续,谁都没有提及这件事,继续在朋友与恋人的界限里保持着暧昧关系。第三次,男性因为女孩的朋友圈,再次得知女孩就在自己城市附近的城市定居。他们再一次见面,女孩称自己鼓起勇气询问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因果,男性并没有逃避,直言不讳说自己不知道她当初的表态是在「拒绝」。于是女孩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导致了误会的发生。女孩开始向男性反复确认,他们彼此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目的性极强的男性其实需要的只是做爱的结果,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最想听的话是什么。于是当晚他们又一次发生了性关系,在性关系之后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归到「朋友」状态。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还要保持关系?

他们再一次见面,是女孩生日时,告诉对方自己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因为上一次见面的结果)。在她的描述里,他说对方很冷淡地询问她「什么时候处理掉」。她开始了各种强情节的幻想,比如自己生下孩子、或是自己养育孩子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抢走了自己的孩子。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们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

到现在她还没有彻底删除这个男性的联系方式,她的理由是,她希望得到最后的「真相」,比如自己就是他被玩弄的女人的其中之一。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点,她一直想要找到对方「已婚」的证据,理由是她觉得这样自己更好接受一些,是因为对方有婚姻的约束,所以到最后无法选择自己;但当她得知对方根本没有结婚的时候,她陷入了自我否定,即自己已经跟他发展了这么多强情节,甚至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但是对方也还是「用完就扔」,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她其实很难接受的是自己的「存在性」被否定。

她讲述的故事,比这段概要还要细节,细节到花了接近2个小时的时间。


痛苦是存在的养分

我们发现她在故事的描述中,会对那些对她造成「伤害」的情节、对白、行为,都能够非常细致地描述出来,对这个曾经对她造成「伤害」的男性,却很符号化地做出了一些表象的描述。

简单来说,就是一些人在回忆具体事件时,本身会有关于人或事的侧重点。特别是当一个「人」作为主角,与自己发生剧情时,如果这个人刻骨铭心,那么对于这个人就会以「个体」存在,而不是一些标准的「符号」。所以只有当人在侧重事件,特别是事件带来的感受时,剧情演进就变成了记忆加工的关键点。也就是说,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有点像是烟花爆炸前的升空一样,让人们(特别是讲述者自己)充满了期待。

对人的「符号化」可以优先排除「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发生,比起人,她更在意剧情发展,她也在讲述自己故事之前,反复强调这件事很狗血、这件事跟自己的心理医生也造成了「打击」导致心理医生帮她骂了两个小时……

结合最开始提到的记忆对故事篡改和反复咀嚼这件事,我们渐渐看到了一个完整的人物原型——她就像是失去了女儿珀耳塞福涅的地母神得墨忒耳,她在敲击大地的每一寸土地,寻找着女儿的踪迹。痛苦是支撑她存在性的关键,无论是她讲述的与这个男性的故事,还是她在改变形象之后与女性谈恋爱的故事,她能够记住的和总结的都是「痛苦」的。

痛苦其实是最「表象」的东西,但是往往这类「痛苦容器」,会将它作为「底层」,注册它的个体标签、来推导自己的行为、甚至推卸责任。这就是难以拆解直面的关键,一旦要拆解痛苦的底层逻辑,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来自于原生家庭的痛苦,于是这些痛苦就变成了自洽系统,变成更加坚固的防御系统。

寻找另一个「存在性」确实是解决这类事件的方法,但另一些「存在性」的寻找其实是需要通过长时间积累的,比如从激素水平而言是提高血清素和内啡肽、从行为来说是需要「作品」来具象化存在感。而要切断痛苦带来存在感的路径,其实跟「戒毒」没有太大的差别。


避免沦为痛苦容器,其实就是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真的没得选吗?」

有的时候,我们会用代价说服自己,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另一个选择会切断所有强情节的痛苦剧情。

不关注,无社交

最近在播客录制关于「关系」的节目,也给我带来一个回顾式的思考。

我以前是一个很「独」的人,这种「独」一定会伴随另一种很「中二」的情况同时发生——就是看不起任何人。这件事的羞耻,是当你在下一个时间节点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并不是「特别」,而是一条「必经之路」。

特别是对于我这种,童年因为性格孤僻,逃进自己世界的孩子,这种强烈的与外界的区隔感,会被合理化成「我是最特别」的存在。但这种特别,最终又不得不接受人被赋予的另一层社会属性的考验——关系。

前段时间,收到一些朋友的咨询,有好几个询问我关于公司辞退赔偿问题的案例里,我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共通性——这些人几乎在职场是没有「社交」的,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办公室有任何社交活动,他们都各种推脱。理由几乎都是「这群同事和上司都太傻逼了,我真心瞧不上他们」。

于是,这里就诞生了一个更为巧妙的现职场悖论:既然上司是傻逼,那你为什么没有能力替代他们?


不得不承认,职场确实不是用来「交朋友」的,但并不意味着职场不是一个需要去处理「关系」的地方。职场关系更接近政治关系,而不是简单的人情世故。越是大厂、分立的门户越多,矛盾就会越多,必然就会出现战队、对立,甚至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样的剧情。

明明一群这么热爱看宫斗剧下饭的人,却没能真正地学到宫斗里的精髓——处理那些生活中的政治关系——甚至是家庭,本身就是最小单位的政治关系。

之所以我在最开始提到「必经之路」这个点,这种「他们都是傻逼」也是职场关系里的「必经之路」。它们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不见他人」。

一般说到这里,就会引起不满——我为什么要看见他人?他们都是傻逼,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那我可能要在这里说一个会引起更多不满的论据——看不见别人,是因为自己没有被足够地看到。


关系里的关注,就跟两个人共有一个「盒子」一样。当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时,谁都无法从盒子里取出东西。但如果你是那个往盒子里放东西的人,对方一味地索取,从盒子里拿走东西,很快你就不再希望一味地付出。所谓的关系里的「盒子」,就是两个人有来有回的交换关注,盒子里永远有东西,你拿或者他拿,都建立在你知道当你付出之后,一定会得到对方给予的回应。

当然,一个人也可以作为这个「盒子」的游戏研发者,比如我在很久以前放入一个尘封的记忆,然后在下一个阶段拿出来反复品味。但这个时候,一旦涉及到你想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他人展示的时候(哪怕是不经意的,因为这个叫潜意识的渴望),这场自我游戏就会加入第三人的视角,你不得不承认,你也希望被他人看见。

于是,这里就诞生了一个巧妙的现在社交悖论:看不见别人是因为我没有找到可以看见我的人,而别人看不见我是因为我没有看见他。


看见的「技巧」,在播客节目里,链接在文章最后

这里来聊聊看见的「底层」。

此前我在博客花了大篇幅聊起「死亡焦虑」的话题,这件事本身就是跟「看见」挂钩的——人是社会的动物,生存本身也拥有了动物性和社会性两种相互存在的形态。社会性的生存,是需要关系作为依托,就算是再窝囊的孩子,在父母那里都是一块宝。因为有不同的身份关系,才构建出了一个存在与社会里的「人」。否者,就会经历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性死亡」——这也是网民网暴最希望发生的结果,当一个人丧失在公共领域原本的身份,他也将失去因为这个身份得到的一切。比如,明星跌落神坛。

自此,死亡本身,也拥有了动物性和社会性的两种形态,即实质性死亡和社会性死亡。


最后,聊一种「假关注」。

这个例子我们常在做话剧疗愈时会提到:约会的年轻男女在湖边散步,女孩子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裙子,总觉得自己的妆容不太漂亮,会让自己的男伴不喜欢自己。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这场约会顺利成功,希望男伴能够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情感,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好,让男伴更有面子。

这种模式的关注在社交里也常常发生。比如我总是担心自己的这句话会不会惹到对方,我的用词会不会让对方误解,我的行为会不会打扰到对方,我的主动会不会是一种侵犯他人领域的行为等等。

如果我们把这些行为再往底层拆解——他真的是在为对方「考虑」,还是说他怕自己的行为导致对方给予自己「不好的评价」?显然,这样的「假关注」本质上还是在关注自己的行为,希望自己得到正面评价(关注),而不是在真正地考虑对方。

因为真正地关注对方,会询问「我这样做会不会冒犯到你」。


再次回到那条「必经之路」,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在需要被关注的时候无人关注自己,所以只能回到自我关注的世界,才渐渐地丧失了关注别人的能力。

或许你会说,是因为他们都不理解我——但你真的有为自己发声吗?你真的有向对方表达过希望得到关注吗?或者说你仅仅只是在享受无视他人的一味「当爹」宣讲?

关于「关注」技巧:

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去年的12月4日,琼瑶去世,把我们还想继续「筹备」的播客不得不上线。到今天2月12日,即将发布第六十期。两个月,我们也是在测试自己的极限,就跟我当初给自己搞过两次「五百日写作计划」,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当这种极限达成后,自己又有怎样的变化。

几乎做到日更的播客,终于榨干了我们目前的「表达欲」,接下来会变成一周三更的状态。让自己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分别做各自的事情,这种对自我极限的压榨,反而会因为「放松」而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于是我也决定恢复博客的创作,与播客一样,交替着思考和发生。

我很害怕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我一直把这件事归咎为「死亡焦虑」,但现在看来,这不是死亡焦虑,而是因为我认定了「死亡」就是最终确定的事实,所以过程才是最不想「浪费」的东西。


周三发布完播客的第六十期,不得不让自己休息一下。这是一场极限测试,想看看表达欲会在怎样的情况下被榨干。区别一般的「自娱自乐」,这一次是把身边所有人都「拖下水」试了试。不仅自己录制节目,还让朋友挨个来参与不同的话题。

我习惯对自己进行「极限测试」,以至于很多时候我会故意不进入某种特定的状态。比如写剧本,我知道我一旦进入到这个模式,我一定会榨干自己最后一点想象力和表达欲。如果我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就会陷入到闭门造成的虚无之中。因为我跌落进过这样的状态好几次,所以会格外小心这样的重蹈覆辙。

更抽象的,是思考一个更为极限的命题——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我会做什么?

这是播客第六十期在聊的话题,我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发现我还是会用最平常的方式去面对生命的结束,早起遛狗、坐在书房开始构建一个我很想以此作为人生终结的乐趣——寻宝游戏。我会把第一张线索留在合上的笔记本电脑里,它会以谜面的方式,指向另一个地点。这个地方可能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跟最爱之人共同留下过回忆的地方。在这里,会发现第二个线索,然后指向下一个地点……(这个「游戏」我曾写成过一部意识流小说《3点12分》

我没有想好要在最后那个「宝藏」的地点留下什么——或许是可以代表自己一生的东西。但活在当下的自己竟然找不到这样一部「作品」,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我说到这里时,竟然擒住眼泪哽咽了几秒。这是件非常羞愧的事情,但又是我必须在一个又一个人生不再回来的二十四小时里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人生终点的游戏人生,不过是我希望被活着的人记住的方式之一。

也是因为这个「极限命题」,让我找到了必须要去追求的人生终点


另外,「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的命题,其实是用来考察自己是否存在「焦虑行为」的方法,有兴趣可以移步至播客

榨干最后一点表达欲

之前一直在坚持写博客,到第三年的时候,终于开始有了所谓的「名气」和「回应」。虽然很漫长但是还是坚持下来了。去年12月开始,又把播客的事情做起来了,几乎做到了日更内容。

这两件事都遭到了「质疑」——你不可能每天都坚持写作、你不可能做到播客日更、要么这些不是你用AI制作的、要么就是你人「有问题」。好一个从问题上解决问题的思路。

跟一个同样在做播客的人聊起「更新频率」,在得知我们一周日更六期的时候,他首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播客的后面是好几个创作团队的并发设定;于是我们又告诉对方,这个团队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后期剪辑也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仍然不相信,便开始怀疑我们创作的内容「有问题」;于是我们介绍了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会做播客以及为什么可以做到高产;他便站在「过来人」的视角,爹味浓郁地总结:「你们这样做播客是不行的,不能一开始就把内容都发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逻辑闭环,我在2022年坚持每日写作时,也常常见识到。

——《多数人无法理解得坏世界》

之前还能做到博客和播客两边不耽误,最近稍微缓了缓,优先保证了录制和剪辑播客,然后是看书,沉淀的思考给了写作,以至于按照这个层级下来,还有点点精力分给了答疑博客收到的私信,朋友圈就几乎很少发了,更别说其他那些社交软件了,完全没有更新的欲望。

想了下,如果按照圈层来说。博客和播客,是最外圈的,而朋友圈(我只有、且会随时删增保持100个微信好友)才是最内圈的。那该精装修的是外圈,还是内圈呢?

Jan.6 – Jan.12 自己是最好骗的,也是最难骗的

天气很好,想着能出门逛逛,但忙了一周又需要在家呆着休息。所谓的休息,就是在书房的阳光下,继续剪辑播客内容。

Humachine暂停了两周,因为播客真的做到日更,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比起坚持写作,播客能够带来的及时反馈和内容表达,要更加容易。写作太容易陷入到切断「感-应」的模式之中,沉迷在大量的自我对话的「知」里,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当然,如果在没有「回应」的世界里,我们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在对内索求,这是一种自我关注的必要时刻——我把这个过程中称之为「自洽」。

曾在《写博客的目的性与社交的目的性》的留言里,我提到过「自洽」。

自洽和他恰,以及续恰是三个完全不同的系统。自洽是属于自己的规则,他恰是在别人眼里的,续恰是能不能把自己的承诺延续。只有真正做到三恰,我们才能说这个人是行知合一的,否则独角戏并不会被人记住。

这个话题很大,一直没能展开,可以在这里写个引子。

大部分人,都是以「自洽」的方式在活,只要自己标准合理,就可以用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以及约束他人的行为。这里需要着重解释一下,并不是指「自洽」系统就会发生用自己标准约束他人的情况,是「只有自洽」系统人,因为无法达到「他恰」,而用了自己的标准去定夺所有人和事。

他人也是观察我们的评判者,我们可以不接受他们的评价,但事实上我们也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形象。所以他恰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标准」。你逢人就说你很有想法,可以每天写一部小说,你有充分的自洽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事实上在他人眼里,你又拿不出你所谓的小说,于是你收拢了规则,将自洽完全覆盖他恰。这个时候,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完成了那些所谓的日更小说。

然后才是续恰,续恰看上去更难,因为你需要为自己的自洽和他恰做出一个长期的「心口合一」的状态。续恰往往在契约关系里最容易呈现,履行一份契约的义务,就是续恰的核心——同样的,当自洽也有一套自己对自己的「契约」时,续恰就变得抽象起来,你既可以履行对自己的期待,也可以通过自洽不断地违约,就算在他恰的眼里看到你不断地找借口,你仍然可以躲进自己的自洽系统,把一切的行为解释都指向「关你屁事」。

因此,我觉得自洽才是最难的——当自己作为自己的行为评判者,他可以用自洽非常轻松地骗过,也会因为无法无视他恰和续恰的存在,而变成了最难骗的那个「人」。

别说给别人一个交代了,很多人对自己都很难有个「交代」。


最近播客在聊什么?(操怎么这么多了)

星座运势的内容自动跳过,需要查看的可以关注小宇宙。目前2025年星座运势已经发布巨蟹座、天蝎座、双鱼座,今晚发布白羊座。

17|你更愿听「好听的假话」还是「难听的真话」?

  • 我们的生活中时时刻刻充斥着「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假话」,你更愿意听哪种?甚至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学会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

18|聊点八卦——如何渣得明明白白?

  • 渣男渣女能渣得明白,是种能力,而且每个人都有「渣」的部分,却总是覆盖在被人「不好」这个看似合理的规则之中。

19|拜托!「学人精」不要再学我了!

  • 我们其实从小就是从「学」开始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人家整天看书学习,再看看你,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怎么滴?学了就能成功——这大概就是我们从小最早接触的「成功学」吧!

21|今年过年不送礼,送礼送到心趴上

  • 送礼是一个双方标准很容易又信息差的事情,如果我能找对方直接问清楚希望收到什么礼物,这会不会是一种「不礼貌」或者「尴尬」?

22|你是一个敢好好告别的人吗?

  • 你曾经有过那种不欢而散的关系吗?在没有好好告别之时,就主动或是被动结束了一段关系。你现在对这段关系还会耿耿于怀吗?

23|年轻人想赚钱?那就搞搞副业呗!

  • 当代年轻人,搞钱已经不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怎么搞钱,就越来越内卷、越来越难,今天就来聊聊搞钱的话题——或许能为你打开一些搞钱思路。

24|聊点八卦——走进留学生的花花世界

  • 聊聊对留学生们的刻板偏见,比起刻盘偏见,更重要的是来聊聊留学生花花世界的奇葩故事,拆解一下背后的底层逻辑。

25|这操蛋的人生啊,到底还要不要努力?

  • 夸一个人努力,都快要成「讽刺」了,你难道没有「努力PTSD」吗?

26|别再把原生家庭当成人生的最终解释权了!

  • 很多人总是会盯着那些已经发生的过往,外归因给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以至于未来要如何都被这些外归因所决定了。但是活着这件事,到底是原生家庭的事,还是我们自己的事?

27|上海、宁波、重庆的纯地域鄙视聊天会

  • 对,这期节目就是在骂另一个做播客的所谓「文化人」。
  • 如果把(上海的)契约文明这个概念抽取出来,通过对比其他文明形态获得“高贵感”,本身这件事情就值得考究——那因为契约文明诞生的商业模式,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前来朝圣形成的旅游模式,难道就比因为美食来重庆打卡的消费者要“高级”?这显然是个明显的逻辑谬误。 ——《城市文化底蕴——自嗨的伪命题》

28|陪酒女能比我们看到更「里」的世界

  • 虽然我们本期聊了很多陪酒女的职业心酸,但也从另一个视角,来聊聊那些游走在声色场所的人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或许他们想要的是生活里已经没人在为他们提供的东西——「情绪价值」和能量平衡。

30|30岁,我打败了自己的年龄焦虑

  • 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三十而立」或许是一个外在的标准,你愿不愿意接受,你想不想要「立」,这其实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

32|成为职场高玩的第一步——学会摸鱼

  • 起因是,莫比乌斯被收录进了一个叫做「996忍者」的网站,我点进去看了看觉得还蛮有趣,就做了这期节目。
  • 值得后面为这个网站,和我观察到的内核花时间好好聊聊。
  • 我们过去是员工,现在是开工作室的「资本家」(结果却是我们奴役我们自己)。曾经工作室也有7个员工至多呢!看看身份转变后,我们替打工者总结出来的「摸鱼指南」。

原来最近做了这么多事情啊……

35岁,我打败了年龄焦虑

其实在莫比乌斯的博客里,有一个专门的标签,叫做「30岁」。本来想用这个标签来记录自己对于30岁之后的「灵感」思考。创作了600多篇文章,结果在这个Tag下的内容并不多,但所有内容又如实地记录30岁之后的我。

多年之前,老婆帮我算过星盘,说我在这下一次换大运的过程中,我会「失去灵感」。这种所谓的而失去灵感,就是会失去当年那些天马行空的灵感,但如今换了另一种「灵感」,它是沉淀了35年阅历带来的结果——31岁那年,我差点死了,在病床上醒过来之后,突然有了莫名其妙地向死而生的豁达感——于是,30岁的灵感开始有了全新的乐趣。

我经历了非传统认知的「三十而立」,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三十而立」或许是一个外在的标准,你愿不愿意接受,你想不想要「立」,这其实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

于是,我们做了一期播客三个「30+」的中年人,来聊聊如何违背「三十而立」这个社会赋予的标准,活出轻松的人生。

播客:30岁,我打败了年龄焦虑

Herstory 岩中花述

发现这档节目很偶然,只是因为偶然看了最新的脱口秀和它的朋友们,里面的一个参赛选手在结束自己的脱口秀表演后,和嘉宾之一的鲁豫交谈的时候,提到了鲁豫主持的《岩中花述》,于是我随手搜索了一下,才知道了这个播客节目。这个播客节目是由意大利时装品牌GIADA为GIADA WOMAN出品的一档播客节目。Slogan我很喜欢:见识过世界,也体味过生活的GIADA女性聚集在这里进行自由的表达,交流人生思考,讨论专属于这个人生阶段的女性议题,传递出坚韧与温柔并存的女性力量。

播客这种表现形式其实已经存在很久了,但一直以来我开车上下班的路上大都是以听音乐为主,漫无目的,甚至有些浪费时间,我想我之前都不怎么喜欢听播客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因为播主的口音,我很反感长时间地听我不太喜欢的口音语调,其二可能是不太喜欢长时间地听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说,即便是一些特立独行的思想火花。而当鲁豫的这档节目印入眼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开始听了,一是因为我挺喜欢鲁豫的声音,尽管她的形象一直都是竹竿身材大头娃娃的造型,但不妨碍她高速运转的大脑和流畅自如的表达所展现出来的独特魅力。其二是因为这个播客的名字,岩中花述,仿佛是倾听岩石中盛开的花朵们的一种诉说,生动又形象。

这是一个访谈类的节目,每期都持续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长,每次都会请到不同领域的女性,探讨来自不同行业、有着不同境遇的女性的过往经历、想法感悟、人生抉择等等。这个播客节目已经更新到第六季第二集了。翻了一下历次的节目表,它是从2022年4月开始出品的,最初的两季主持人并不是鲁豫,而是一位男性。鲁豫是从第三季开始接过主持的角色,我好喜欢听她开始主持以后的那些节目。

我把第三季开始的所有节目都听了一遍,每天上下班路上打开这个节目是我最近最期待的事情,甚至有时我都希望堵车再久一点,我才可以把这篇节目听完再上班。作客的女嘉宾各有千秋,尽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口音,有些也未必是我喜欢的,但鲁豫的声音始终是舒适的,而且她也会分享一些自己的感悟和体会,比如年轻时候的职场对话,她父亲去世对她的触动,对爱情的观点,对自己本人的定义等等。

印象比较深刻的有:

鲁豫对话彭兆君,她是做财务出身的,现在是永乐拍卖的董事总经理,拍卖行业里对艺术的感知和把握;

鲁豫对话张静初,她在事业的顶峰全身而退去美国读导演;

鲁豫对话赵冬梅,北大历史学者,赵冬梅老师的声线真的好好听;

鲁豫对话胡如珊,女建筑系主任在建筑这个男性为主的行业里的生存;

鲁豫对话张羽,妇产科医生从女性生理的角度剖析人生的意义;

鲁豫对话范贝贝,在南极跑马拉松的国外电视剧集出品人的经历;

鲁豫对话何雨珈,自由译者在翻译时对于作者的笔触的感想,她的声音我也好喜欢;

鲁豫对话Melody,台湾口音+加州英语口音的女性分享自己的成长,也是极度舒适的声音。

太多鲜明特色的女性在节目中述说、分享,尽管只是用耳朵在倾听,但还是可以在眼前展现出很多的画面。而且这个节目的另一个我喜欢的点是,嘉宾们都会分享或者是提到看过的书或者是电影,前一阵子刚好购买了微信读书的会员,每每听到鲁豫或者嘉宾分享书籍的时候,我都会立马打开微信读书搜一下,并且保存进书架,有时间再看。最近就在看第六季第二集的嘉宾吉井忍的作品《东京八平米》,讲述她在东京租借的只有8平米的一间小屋里生活的故事。

从这些嘉宾的分享中,了解到她们中的一些人也曾经极度的不自信,也有不少人经历过抑郁症,还有出过严重车祸的,经历过各种各样抉择的,这些经历即丰富又曲折,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她们成为了现在的她们,就像岩石中绽放的花朵一样,即坚韧不拔又温文尔雅。

今天把第六季的前两集听完了,坐等后续更新。鲁豫已经54岁了,但声音和样貌一点也看不出,而且她曾经在一集里有说起,具体是哪一集我有些记不清了,对于女性的事业心,她是这样说的:人到一定阶段,与其说事业需要你, 不如说你需要这个事业。人最终还是要找到自己的意义,有些人可能从生活和家庭中找到意义和快乐,我需要从一些工作中找到。

现代女性每天都在分饰着不同的角色,承受和男性同样甚至更多的压力,把这个节目推荐给朋友们,尤其是女性朋友们,也许可以为大家沉闷而琐碎的生活增加一些些感悟和启发,希望这个节目可以一直做下去。

哦~另外,GIADA这个服装品牌上海也有专卖店,有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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