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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时间的缝隙里

之前在《所谓少年感,或许是他”死”在了那一刻》里提到一种可能性,在童年时期遭受了超过心智承受能力的打击后,当事人的心智发育会停滞在那一刻。

这里还有后半段内容——心智虽然卡在了那里,但是过早发育的前脑,会将他们带入一个全新的接近深渊的世界。这件事被拆分到了《适管婴儿》里。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聊,是因为它们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并不是所有心智停滞发育的人,都会逃往那个抽象的哲学世界。但有趣的是,逃往抽象世界的人,大多数都很难真正面对自己的「心智」。

所以,我很有可能要提出一个嘲讽「理性之人」的观点——所谓的理性,有的时候是用来包裹当事人并不愿意真实面对的感性的。


这段时间跟一个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起了他对自己父亲的厌恶。他很擅长给自己的任何一种情绪,都找到与之对应的某本书上的某一个现成的观点和结论。所以他几乎可以做到密不透风地提出问题、然后自己解开问题。在这种自说自话好几回合之后,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你给我说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

我继续问:「现在呢,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你觉得我还是理解你的吗?」

在和他的聊天过程中,他对于父亲这个符号的控诉,往往是一个固定结构,即「我不喜欢父亲」,是因为「我厌恶权威符号」,所以「我不是在讨厌父亲本人」,但是「他确实代表了某种非常典型的权威形象」。

这件事的矛盾,是我跟他第一次接触时就发现的问题——他既然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那为什么不采用「断开」的方式让自己获得自由?于是,他在这个点逃了无数次,又被我无数次地抓回来,不得不好好面对。


另一个案例,也是一样的内核。

我们的一个朋友,因为家庭教育的「失败」,很小就患上了抑郁症。婚姻名存实亡的夫妻俩,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是一种「我活着还有意义」的比赛,母亲纠缠着女儿,让她时刻关注自己;父亲也会用哭诉自己的方式,拖住女儿的关注,让她在两个人中间成为那个共同见证者,去抱怨彼此的不忠。她为什么不从这样的家庭脱离出来?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要感谢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

对,不跟父母彻底断绝关系,不仅仅是因为法律赋予的赡养义务,但法律并没有规定「情绪价值」这件事。解绑所谓的「孝」,其实有非常明确的方法,即,将「养」和「育」拆分成两件事来看待,这是后话。想要说的是,所谓的孝,其实自古都有解绑的方法,但它成了一个最终解释,去掩盖了一个很多人都在逃避的事实。

不仅是这位被父母折磨的抑郁症患者,还是那个张口闭口都是「厌恶父亲符号」的人,他们用「孝」对抗了自己的「恨」,拖拽着「恨」不会真的走向断绝联系的那一步——因为他们还可以需要父母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也不得不承认殷实的家底最终会变成「遗产」而成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对于原生家庭之罪的「弥补」。


于是,他在这个点逃了无数次,又被我无数次地抓回来,不得不好好面对。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认为我揪着这个点,是我作为「权威」,在定义他的「没得选」的人生。反之,我也提供了一个参考视角,当他在给我宣讲他之所以讨厌父亲,以及每一种情绪都找到与之对应的书本知识,且认同我应该能理解他的行为,是不是和他父亲的行为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点,他炸了,把我拉黑了好几天。这两天才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给我留言道:「我确实一直在逃避这两件事,我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上会有我爸的模样。」

废话,你是他基因代码的一段啊!

当然,这也是因为父亲这个符号,是他童年生活里,最熟悉的模式。他渐渐意识到,他一直在用同样的方式去寻找这个熟悉的感觉——无论是他在「当爹」时说教的模样,还是他因为父亲在童年心理层面的缺失后导致性向的改变,在成年之后爱上那些年长的男性,从而弥补他所追求的父亲符号。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所以他的心智卡在了那个时间里,于是他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复这种因为父亲导致的伤害。他逃到了知识的海洋里,去寻找所有可以印证自己「厌恶父亲」但又「无法(暂时)割舍父亲提供的经济保障」,以及自己在潜意识里,无时无刻地在靠近那个熟悉的「父亲符号」。

他之所以找不到答案,是因为他隐瞒了部分条件,以及他或许根本就不想找到答案罢了。


与其说是卡在了时间的缝里,倒不如说是他钻进了那个可以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既要又要还要的「外归因」里。

话分两头,既要又要还要的后果是什么都得不到;用极致的理性自我拆解,不过也是在包裹那个最不愿意承认的感性罢了。

陌生人之死

朋友给我说了另一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的死讯,于是我非常不懂人情世故地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死因呢?」

我承认我是一个对死亡极其淡漠的人,特别是陌生人,死对我来说是极其物理的存在。正是因为这种不可逆的理性存在,人们才需要用大量的感性去包裹死亡本身——他好可惜、他留下了很多遗憾、他死有余辜、他死得其所……


活着的人,将死总是引向「他如果还活着」的世界,才去思考那些可能性。然后不断地接近那个终极的理性结果,又不断地在外围逃避,用感性裹挟。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厌恶从家里长辈嘴里听到「如果他还活着,他肯定喜欢这件事」——那活着的时候做什么去了?感性的裹挟,也合理化了那些在人还活着时候的「无所谓」。

那如果把死引向另一个维度呢——承认活人的事情再没有他的存在。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与这个世界的关联还会存在,但如果连那一个人也忘记了呢?

而这个问题,又交回给了活着的人,对于死亡的真正恐惧——如果在自己死后,真正的荡然无存,便是没有任何人再记得再提起,而这就是所谓的「终极死亡」。所以,人们才会在活着的时候留下「作品」,不单单是文字作品、艺术作品,后嗣当然也符合「作品」这个概念。养儿防老,似乎就是不断地确认「我死后你会不会记得我,会继续用孝约束并延续那个依附在灵牌之上的权力体系」。

所以,当我得知一个陌生人的死讯时,我很难理解他的死存在何种感性上面的「意义」——如果他留下了作品,不是那些矫揉造作、晦涩难懂的谜面,这或许是陌生人对陌生人最后的认知——但它可以几句感性的话浓缩成一个大家都普遍认可的总结:这么年轻就走了,真可惜。


那第二个问题,「可惜」到底是在可惜什么?

我的微信只有一百个好友,有进有出,是因为人的关注精力有限,想要关注全部就意味着谁都关注不到。另一种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这种谁都想要关注的方式,博取被所有人关注的「回赠」。很可惜,很少有人能真正承认想要被关注的事实。关注的范围被缩小,对死亡的认知也会被拆分成理性和感性的部分。

《汉书》里那句经典的关于死的描述「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将死与另一个大家都嗤之以鼻,但又非常精准的东西挂钩——价值。当死亡有了价值的考量,自然就有了「值」或「不值」的概念。很显然,这个标准根本无法透过理性来进行讨论,我很赞同陈丹青的那句「死亡是极其乏味的」观点,因为死就是死,它只会有物理层面的区别,是死于非命还是死于安乐。

当有了「不值」,或许就是「可惜」存在的原因。透过感性的认知,死亡便有了价值,而这个价值不过被包裹成了泰山和鸿毛的「标价」罢了。


因此,那个陌生人的死,对我来说,我只能理性地寻求「死因」,如果是无常,我或许还能「感慨」一番。所以为了限制这种纯理性对于死亡的「不敬」,我们又找到了第三个枷锁——「死者为大」。

人都死了,积点口德。

我听过的关于死亡的故事里,最让我心里落空的一个真实案例。是一家三口,过着外人非常羡慕的幸福生活,他们甚至符合了大部分中国人认同的无瑕疵典范。但就是这种「无瑕疵」,才会引出后面的故事。某一天,一家三口开车出门,被建筑工地倒塌的塔吊砸中,丈夫和女儿当场丧命,唯一留下的是还活着的母亲。

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并不关心后面哪些人对这个家庭的同情。物理性的死亡就在塔吊砸向两个生命的那一刻结束了。我很难为这样的死亡故事找到一个确切的定位,最终只能归于「无常」这个分类之中。当无常发生,人们被迫要直面死亡这个课题,甚至找不到任何可能裹挟的情绪。

这样的死亡是极其震撼的——且是对于活着的人。这样的故事很难浓缩成感性的认知,因为人们无法从这样的死亡中找到「罪人」。

所以理性在其中浓缩成了另一个更冷漠的结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感性、可惜、死者为大。这三个阶段,就是人们在一层层包裹死亡这个终极命题的惯用手法,直到它被掩盖在了活人的世界里的「我为他而哭,因为我好善良」。但死亡就是死亡,它物理地发生,然后物理地结束,你我都要面对,你我都会去死。

说来讽刺,大多数人在不确定的生命里,努力寻找那个确定性的证明,分数、文凭、工作、婚姻、子嗣、财富、地位……然后极尽可能地用无视和感性的裹挟,把每个人都确定的那个点,给包裹成「只要我看不见它,它就不会存在」。

于是,我们又找到了第四个枷锁——「你不配」。

很可惜,从这几个步骤,我们看到了一个活人世界,对于这个抽象概念的死亡,渐渐赋予了人们唾弃的功利主义,从他的死是不是可惜的,到人们必须尊重死者的一切关于生前世界的存在性,到最后,开始评价那些活着的人有没有资格品尝一口「死亡的甜蜜」。

这一套SOP,前段时间大S逝世的新闻里,精准地走了一遍。

那他妈到底是谁在不尊重死亡啊?把死赋予价值,然后用死来区隔活着的彼此。


逝者安息,而不是逝者「你看看我们多在乎你」。

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去年的12月4日,琼瑶去世,把我们还想继续「筹备」的播客不得不上线。到今天2月12日,即将发布第六十期。两个月,我们也是在测试自己的极限,就跟我当初给自己搞过两次「五百日写作计划」,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当这种极限达成后,自己又有怎样的变化。

几乎做到日更的播客,终于榨干了我们目前的「表达欲」,接下来会变成一周三更的状态。让自己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分别做各自的事情,这种对自我极限的压榨,反而会因为「放松」而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于是我也决定恢复博客的创作,与播客一样,交替着思考和发生。

我很害怕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我一直把这件事归咎为「死亡焦虑」,但现在看来,这不是死亡焦虑,而是因为我认定了「死亡」就是最终确定的事实,所以过程才是最不想「浪费」的东西。


周三发布完播客的第六十期,不得不让自己休息一下。这是一场极限测试,想看看表达欲会在怎样的情况下被榨干。区别一般的「自娱自乐」,这一次是把身边所有人都「拖下水」试了试。不仅自己录制节目,还让朋友挨个来参与不同的话题。

我习惯对自己进行「极限测试」,以至于很多时候我会故意不进入某种特定的状态。比如写剧本,我知道我一旦进入到这个模式,我一定会榨干自己最后一点想象力和表达欲。如果我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就会陷入到闭门造成的虚无之中。因为我跌落进过这样的状态好几次,所以会格外小心这样的重蹈覆辙。

更抽象的,是思考一个更为极限的命题——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我会做什么?

这是播客第六十期在聊的话题,我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发现我还是会用最平常的方式去面对生命的结束,早起遛狗、坐在书房开始构建一个我很想以此作为人生终结的乐趣——寻宝游戏。我会把第一张线索留在合上的笔记本电脑里,它会以谜面的方式,指向另一个地点。这个地方可能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跟最爱之人共同留下过回忆的地方。在这里,会发现第二个线索,然后指向下一个地点……(这个「游戏」我曾写成过一部意识流小说《3点12分》

我没有想好要在最后那个「宝藏」的地点留下什么——或许是可以代表自己一生的东西。但活在当下的自己竟然找不到这样一部「作品」,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我说到这里时,竟然擒住眼泪哽咽了几秒。这是件非常羞愧的事情,但又是我必须在一个又一个人生不再回来的二十四小时里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人生终点的游戏人生,不过是我希望被活着的人记住的方式之一。

也是因为这个「极限命题」,让我找到了必须要去追求的人生终点


另外,「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的命题,其实是用来考察自己是否存在「焦虑行为」的方法,有兴趣可以移步至播客

艺术家的诅咒

年前接了一个「案子」,虽说是案子,不过是帮家里的一个晚辈提供遗产分割的建议。

事情的原委,大概是夫妻离婚之后,儿子判给了妈妈。因为从事艺术工作,儿子后来得到了爸爸金钱上的支持。得知爸爸中风送进了医院,原本一切规划好的艺术之路就这样眼睁睁地失去了,儿子因此也患上了抑郁症。在姑妈照顾自己弟弟,也就是儿子的亲生父亲的过程中,以代管的名义拿走了他爸爸所有的财产,处理完后事之后,只留下了一套自己名下的房子,和另一套占比份额非常少的学区房。

姑妈一直都是从中作梗的那个人,她因为有律师团队,早就算好了每一步棋。比如让弟弟的儿子签署一份放弃学区房份额的协议,可以获得另一套远离市中心的房子。但同时要遵守老太太,也就是这个儿子的奶奶的「愿望」,她不希望自己儿子的房子被买卖,甚至连里面的家具都不能变动。这个协议显然是个霸王条款,但确实就是出自他的姑妈之手。

他很困惑,姑妈家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在这件事情上百般刁难自己。

从他口里听到的姑妈,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因为丈夫的职业接触到了很多富豪的太太,在这个圈层她混得游刃有余,甚至还有一个住在自己家隔壁的「聘用律师」——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一家子难道一点破绽都没有吗?

他提到了一个关键点,有一次他开车载着姑妈和姑妈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姐姐。在一个红绿灯启动时,他踩急了一脚油门。这个举动,让已经得知他患有抑郁症的姑妈吓得够呛,当天就告诉自己的女儿,以后要少跟这个「弟弟」来往,因为他有「精神病」。

她不缺钱,同时也不缺的是她的「保守」。这不就是她的漏洞,我能想到下三滥的手段,就是开始到处散布「抑郁症是家族遗传」的信息,并且指向她的女儿和女儿将要生下的孩子也会遗传抑郁症,这才是攻破保守的其中一招。

但很可惜,迫于最后的「亲情」,他还暂时无法接受这个手段,但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


另一个诅咒,是他的「艺术家」气质。我们看过他的作品,很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能够接近我在用文字表达时,最想要的那个「镜头语言」。但这样的「艺术家」,也必然是痛苦驱动型的创作者。他停用抑郁症药物、对自己的苛刻、甚至是享受纠缠带来的痛苦,都是为「灵感」所服务的。

但我们也听过太多「艺术家饿死家中」的故事,包括那些古代所谓的「怀才不遇」,这是一种必然的痛苦。当长时间处于自己创造的美妙世界里寻找正向反馈时,必然会承受不住外界的一丁点批判;但他必须迎合市场去做尝试时,又会不断地自我攻击,否定自己的所有。

但这些纠葛,往往背后隐藏了一个最重要的,也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我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让这个隐藏的事实更加的纠葛,就会覆盖更多的束缚——我需要尽孝、我需要更多的钱、我离不开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无法割舍维系到现在的情感、我还准备得不够充分……

曾姐说:这不就是艺术家的诅咒吗?

所以我开了一句玩笑,也是说给我自己的:所以我们都肝郁。


我其实很难承认自己是「情感驱动型」的创作者,因为厌女,或者说是厌恶女性特质的回旋镖就会飞回到我自己身上,从而变成无解的自我矛盾。我甚至有段时间,会迫使自己变得很理性,但往往这种理性在遇到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时,就会被戳破,回归到感性的感同身受。比如今晚录制播客的时候,我因为聊到「生命只剩下24小时想做什么」,我会忍不住想要流泪。但这种情感是最真实的,可以引发太多我可以继续写下去的灵感。

与其说是诅咒,这更像是给自己包裹的一层遮羞布——因为我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庸;无法接受自己没有了这些所谓的痛苦枷锁之后,是否真的是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创作者;接受市场的批评,比我们能承受的打击还要强烈几千倍几万倍;越是在这种痛苦的情感之中,灵感会爆发,但同时也会完全地淹没,就像是跟自己玩了一场窒息性爱一样,把自己逼上了最后的绝路。

但回过头来,发现这个世界,根本没人理解自己,没有市场可以接受自己的时候,这种痛苦,就会像是在粉红泡泡全部碎掉之后,直接摔到全是白骨的坑冢——害,你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所以诅咒,或许就是最好的,能让自己永远保留在那个幻想之中的泡沫顶端得借口。

能解开这个诅咒的,只有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天花板,你以为看到了全部的天空,那不过是早就被自己粉刷好的「原则」罢了。

创新、内卷与结果主义

DeepSeek采用的是「蒸馏技术」,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在这里就不再探讨它的行为本身。毕竟它现在和黑神话悟空一样,已经与爱国主义捆绑,吸纳足够的个体,形成了可以对抗一切个体和其他群体的乌合之众。

但是蒸馏技术确实导致了我们可以实感的「结果」的发生,这是一个使用低成本芯片制造的AI,从而在中国掀起了狂热的浪潮。从结果而言,它就是成功的,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先说结论,比起质疑结果,最有效的方式是质疑「动机」。


最近给自己放了个假,但是播客并没有断更,本来想做一期「质疑坚持」的话题,但或许显得有些炫耀,这个话题就拿到博客来讨论了。坚持、因为坚持产生的结果、结果被质疑、和反驳质疑。这看上去是一套正确流程,但乐趣就在「结果被质疑」的环节,让一个原本是客观事实的行为,变成了一个需要去迎合主观的自证陷阱

我在大学是认真做笔记的那种学生,不是我好学,而是我真的很喜欢做笔记(因为它是一种强烈操纵感的体现,这个是后话)。所以每到期末考试之前,我的笔记就会被借出去复印成册。但我的笔记得到的负面评价是最多的,因为里面有太多只有我自己能看懂的内部逻辑。

久而久之,借笔记的人就变少了。大学的期末考试和高考还是有本质区别,不会因为你多个0.5分就可以跻身靠前几百名。但真到了司法考试前夕,借笔记就变成了「敏感词」。同学之间会以各种说辞借口,不再愿意互相借笔记,我依旧开放借笔记的通道,迫于无奈,他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复印我的笔记,然后骂我的笔记。

从结果来看,我提供了笔记,但从借笔记的同学的角度来看,我提供的笔记毫无价值。


这个「坏习惯」,我保留到了工作领域。到现在,我制作的PPT都是简单到一页只有几个字,以及大量的内部逻辑排列。在职场上面,我可以放心把PPT交给任何人,因为这不是一个拿去就能照本宣科的结果。所有的结果在我的脑子里,只有我站在投影前面才能讲清楚这一页的几个字背后的内容。

因为这件事,我被骂过很多次。特别是交给主管的PPT,他拿到之后还得让我写一份与之对应的「演讲稿」。

如果「结果」能用,那它就是个「好结果」。同时,基于「好结果」创造出「更好的结果」,从结果主义的角度来讲,它当然是「好结果」。

换个场景,如果把笔记借给了同学,高考的时候,他因为你鉅细靡遗的笔记,考出了超过你15分的成绩,你真实的心态是什么?又或者,你制作的方案被同事冒用抄袭,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同事因此还获得了晋升的机会,你真实的心态又是什么?

这个时候,或许就值得去探讨「基于结果诞生的结果的结果主义」了。


这场游戏里的主体是谁,就直接关系到结果主义与功利主义结合时产生的「怪胎」命名。如果我们是借笔记的,那很有可能这个结果主义是被「创新」命名的;反之,则被称之为「内卷」

这套「双标系统」是对自我的说服,但同时也会成为递给对方的刀柄。

当「创新」被「内卷」质疑的时候,就会形成最开始我提到的「自证陷阱」,因为主体的切换,你无论怎么证明,都无法逃出结果主义的游戏规则。

当然,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通过坚持完成的结果,这样的结果要如何质疑呢?

因为它本身没有依赖任何「结果」,所以很难双标地认定结果本身的价值。

那这个时候就要回到结果的上一层——你的「动机」有问题。

例如,借个笔记怎么了,你是不是害怕我考得比你好啊!

又如,你做的这个PPT是在防谁啊,你这么不信任同事,你自己出去创业啊!


不过,这还有后招,不妨去问问DeepSeek好了。

Jan.13 – Jan.19 最可怕的死亡

这周跟一个神经医学的年轻人,聊了聊「大脑」的事情。

这个姑娘是一个典型的「过早发育前脑」型的人,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离「抑郁」并不遥远。她会用大量的「知识」去切断自己对外界的反应。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哲学溺水。

她会用「运动」来暂时切断前脑的过度工作,进而完全用后脑去恢复平衡。不过这件事情的阈值本身还在不断提高,可能再过不久运动就无法达到她想要切断前脑的程度。


我们聊到现代心理学「到底在做什么」,毕竟据我所知,精神分析、行为心理学的置信度已经低于5%,仍然还有75%置信度的心理学,反而是「用药」的医学心理学。并不是说心理咨询已经「没用」了,它仍然在「第一层」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并不是所有的心理疾病都会实际运用到药物。而到药物无法解决的、无法从器质性找到原因的心理问题,都归入到了「暂无答案」的神经心理学。

然而,医学心理学也并不是完全「有用」,因为「血脑屏障」的存在,药物无法直接作用于大脑。即指在血管和脑之间有一种选择性地阻止某些物质由血液进入大脑的「屏障」。

人类真的了解「自己的大脑」吗?我想未必,这似乎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枷锁」,被限制开发程度的大脑、肉体层面的衰老、血脑屏障、无法自由联觉的感官、视觉误差等等,如果说地球就是那块宇宙里的「手表」,那么人类也是被「神」创造的试验品。我们似乎都理解错了地球存在的意义,它看上去是人类的牢笼,在我看来,肉体或许才是人类真正的监狱,囚禁着原本可以看到真相世界的「意识」。

当然,这个扯远了,自由意志和宿命论一直是我想讨论的课题。


我无法接受自由意志不存在的「事实」,因为这是我认为「最可怕的死亡」。

我很怕死,这种死不是物理层面的,而是精神层面的。我甚至跟老婆讨论过这件事,如果我们彼此的任何一方大脑死亡、或是开始出现阿尔兹海默症的中度期症状,如果可以,我们为对方选择安乐死、允许对方自杀。

——《年头年尾还是要有仪式感》

我把死亡分成几种:

  • 心死,是某种情感上的死亡,对某人某事的哀莫大于心死;
  • 肉体死亡和意识死亡,我划为同一个等级,虽然肉体死亡就意味着意识死亡,但如果死亡之前留下了可以被人看见的事迹,事实上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意识存在;但是意识死亡对我而言更可怕,肉体或许还活着,但是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体验,这种痛苦的感觉不如一死白了;
  • 终极死亡,即肉体或意识死亡后,再也无法被人记住,抽象的存在性完全消失在了具象世界。这种死亡在数字时代变得更加容易,就像那些被封禁的言论、账号一样,可以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然后等着被下一个「热度」所彻底遗忘;

这是一个死亡程度愈甚的过程,极少会有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经历所谓的「终极死亡」,好巧不巧,这就是我们在做「死亡体验」最希望搞出来的事情。十个人的小社会,在游戏结束的一刻,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被所有人记住,仿佛从未有过生命的交集一样。这种终极死亡是具象的、值得被思考的。

很巧的是,那些经历终极死亡的玩家,往往是那个自认为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希望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表演的人。

他们用假象包裹自己,甚至所谓的「独立思考」,也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够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活在别人的镜像之中,如果这些镜子都被打碎了,他们还记得自己原本的样子吗?

这又是另一种意识上的死亡。

最后真心地希望,马斯克能够在有生之年开发出真正意义上的「脑接机」吧!


最近播客在聊什么?

星座运势的内容自动跳过,需要查看的可以关注小宇宙。目前2025年星座运势已经发布巨蟹座、天蝎座、双鱼座、白羊座、狮子座、射手座、金牛座。

36|我们在童年或许都被「抛弃」过

  • 虽然,这一期我们在聊「被遗弃」,但我们也找到了在很多人生命中,都经历过的「被抛弃」,虽然它的层级不如弃养这么强烈,但这些经历也对我们童年的安全感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毁灭——寒暑假被借宿别人家里、父母只提供金钱上的支持很少陪伴、他们用自己认为正确的路径框定我们的人生……

38|一给孩子辅导功课就血压升高?当代家长的出路在哪里!

  • 我们虽然没有育儿,但我们过去也曾是小孩子——这是很多亲子教育出现根本问题的核心:我们在用成年人的思维、逻辑和认知,去要求小孩子理解我们,但是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真的能理解「辛苦赚钱」的含义吗?

欢迎关注我的小宇宙播客,你有任何想聊的、想问的可以留言或私信告诉我,如果可以,我们也可以通过连线聊天的方式做一期谈话节目~

榨干最后一点表达欲

之前一直在坚持写博客,到第三年的时候,终于开始有了所谓的「名气」和「回应」。虽然很漫长但是还是坚持下来了。去年12月开始,又把播客的事情做起来了,几乎做到了日更内容。

这两件事都遭到了「质疑」——你不可能每天都坚持写作、你不可能做到播客日更、要么这些不是你用AI制作的、要么就是你人「有问题」。好一个从问题上解决问题的思路。

跟一个同样在做播客的人聊起「更新频率」,在得知我们一周日更六期的时候,他首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播客的后面是好几个创作团队的并发设定;于是我们又告诉对方,这个团队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后期剪辑也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仍然不相信,便开始怀疑我们创作的内容「有问题」;于是我们介绍了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会做播客以及为什么可以做到高产;他便站在「过来人」的视角,爹味浓郁地总结:「你们这样做播客是不行的,不能一开始就把内容都发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逻辑闭环,我在2022年坚持每日写作时,也常常见识到。

——《多数人无法理解得坏世界》

之前还能做到博客和播客两边不耽误,最近稍微缓了缓,优先保证了录制和剪辑播客,然后是看书,沉淀的思考给了写作,以至于按照这个层级下来,还有点点精力分给了答疑博客收到的私信,朋友圈就几乎很少发了,更别说其他那些社交软件了,完全没有更新的欲望。

想了下,如果按照圈层来说。博客和播客,是最外圈的,而朋友圈(我只有、且会随时删增保持100个微信好友)才是最内圈的。那该精装修的是外圈,还是内圈呢?

适当外归因

外归因没有绝对的好坏,虽然我此前嘲讽过很多事事外归因的人,比如自己处理不好亲密关系,怪罪给最终解释权——原生家庭。但是有的时候,人们有需要「外归因」,去缓解对内的过分「追责」。


一个很有趣的巧合,最近有好几个人向我抱怨,说觉得自己无心工作、无心阅读、无心社交、无心创作。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件事确实是很值得从内找原因的,但这件事变成了一个「多样本」事件之后,我也会将它外归因到一个符号上面,避免自己也过分地探寻不同的个体差异。

于是我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你是需要我提供解决方案改变现状?」还是「你需要我提供一个合理的外归因,避免自己陷入到自责情绪?」所有人都选择了后者,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想要改变的不是行为,而是心态。

这个外归因就是:按照占星学理论,火星在逆行期间,确实每个人的行动力会大大下降,不单单是你如此,几乎全人类都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然后,这就解决了他们的焦虑。

比起「为什么我会这样」,不如告诉他们「所有人都这样」。至于是不是,这还是得看个体差异,只是因为用占星学这种玄学系统暧昧地定义了「行动力低下」,它并不是一个「证实工具」,而是一套「自洽工具」。

这套系统,屡试不爽,但我很少会用到,因为这是一个「付诸迷信」的谬论。但自己又从事的是玄学行业,所以很多事情,如果要在一个大框架下去理解整体规律,玄学确实又是个很好用的工具。所以这个外归因要给予的时间节点就尤为重要。


前段时间,和一个朋友聊起他的创作规律,两年前从重度抑郁转向双相之后,他的创作规律完全是按照「躁狂期」的波峰而存在的。因为药物关系,他在「抑郁期」时,大脑是完全平静的,无法逼迫自己完成创作。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个规律后,便开始期待「狂躁期」的出现,因为在这个时期,他不仅拥有表达欲,对自己的自我认同感也会大大提升,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我警告过他(或许是我多事),不要因为自我感觉良好,就自己停药;或者是为了追求「躁狂期」的创造力,而故意寻找促成条件。

果不其然。他现在开始将「躁狂期」视为珍宝,认为只要自己一直处于这个阶段,就可以获得所谓的无限灵感。但这种时期结束后,他会对内形成加倍强烈的自我攻击。

他问我怎么办,我帮他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外归因,避免他进入到那个无限循环的对内攻击模式——外部环境的刺激不够,需要去经历不同的人事。

于是他开始疯狂约炮——也行吧。性欲本身也是攻击性的一部分,只要不对内,也是一种平衡的方法。


需要搞清楚两件事,一个是逃避自我审视,另一个是规避自我审视。逃避自我审视,即完全通过自洽的方式,把原本属于自身原因的行为及导致结果,付诸于「外归因」,这是令人唾弃的(注意,我没有说这是错的),也是人们最难察觉的;而规避自我审视,是明知道自我审视无法寻找到「正确答案」时,内归因一定会带来严重的对内攻击后果,还不如找到一个「适当外归因」,停止对内攻击。

举个例子,人们在爬山时,如果老是盯着那些远远超过自己的登山者,那攀爬本身就会变得「无望」。如果这个时候,你回头看看那些远远落后自己的人,或许会觉得自己还行。

这时,又会出现另外三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其一,你为什么要爬山?爬山的意义是什么?终点的意义又是什么?或许你压根儿就不想爬山,只是因为大家都在爬,所以你也不得不爬;

其二,比上不足的核心,不是看到别人比自己强的部分,同样也要思考别人在得到你羡慕的东西时,他们付出了什么,而你有没有底气也失去同样的东西;

其三,比下有余的核心,不是看到别人比自己弱的部分,而是你失去了这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后,你还有什么?

如果找不到答案,那就用一切行为的终极「外归因」吧——要不是他们都在爬,我本来都不想爬呢!

适管婴儿

标题没有写错,就是字面含义——非常适应被管理的婴儿。

和一个结婚生育的朋友,录了一期播客,聊起了她在辅导自己七岁女儿做作业时的崩溃。也因为聊起这件事,才知道如今的教育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一年级的小孩,开始要求学习逻辑。因此,无论是数学和语文,都需要大量的「文字游戏」。我记得我们在小学时,几乎花了半学期学习拼音、笔画、从1写到10以及对每个数字的具象化理解。但是现在的孩子,竟然要在一两周之内学完拼音和数字,然后立马进入到运用阶段。

之所以我会提到「文字游戏」这件事,是因为在这个朋友身上发生了这样一场对话。

妈妈让自己的女儿从写1到10。

女儿怯生生地回答:「我不会写到,到是什么意思?」

妈妈看见女儿在9+3后面写下了10这个答案,便问道:「这个10是怎么来的?」

女儿再次怯生生地回答:「是我写的。」

于是这个妈妈崩溃了。

说实话,在我们看来,女儿的疑问和回答并无任何问题——她是在对问题本身提出质疑和回答。而成年人已经习惯性地「多想几步」,把其中的逻辑都默认隐含。然而,学校此时此刻还没有教会小女孩「到」的含义。


逻辑、感受与前额皮质

听到小学一年级就要开始学习「逻辑」,我们首先表达的是震惊——这几乎是违背人类生理构造的行为,竟然会成为一个教育体系所认可的方式。

要知道,前额皮质是人类大脑「最晚」发育的区域之一,几乎要到25岁才会完全成熟,直至35岁,人类的前额皮质仍然还需要被优化。我们可以把大脑简单分成「前脑」和「后脑」「前脑」最主要的区域就是前额皮质,管理我们的情绪控制、逻辑分析、自控力等,多与理性和思考模块相关;「后脑」最主要的区域是边缘系统,例如杏仁体、海马体、下丘脑,管理我们的情绪、感受、记忆、身体反应等,多与感性和直觉模块相关。

也就是说,大脑在优先发展「后脑」时,本身就需要人们更加注重感受、创造力、情绪表达、语言沟通等。如果「前脑」被过分地调动和激活,就会抑制后脑的发育。举个例子,也是我在莫比乌斯的频道说起过的案例:

小孩子的大脑结构,就不是为「逻辑」「契约」「哲学」所准备的,如果他们无法通过情绪、感受来理解这些东西,他们很难在自己的世界做出「正确的」反应——以至于他们只会觉得「错的永远是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表达自己的情绪,不再回应父母对于一件事情的真实感受,避免遭到更严重的责骂和规训。

按照现在中国的教育模式,未来抑郁症不多才他妈怪了呢!


智力、世袭与教育的目的

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建立某种社会层级的「淘汰机制」——我先把结论说在前面。

但是,现在中国教育制度的「淘汰机制」是不是过于明目张胆了?

我们先回到古希腊时期,柏拉图认为教育的目的,是帮助每个人找到自己合适的角色,并获得对应的必要技能。他认为城邦社会需要三种社会角色共同维系运作,分别是:

  • 决策者、保护真相和智慧;
  • 守护者、维护法律和秩序;
  • 生产者、解决物资和供应;

这三种社会角色需要通过教育的方式,将不同人安放在对应的位置,从而实现社会正义。即「教育是实现社会正义的必要工具」。那么按照什么标准来分配这些人呢?柏拉图进一步提出了「灵魂三分说」,即分析每个人的「理性」「意志」和「欲望」来评估他们的人生追求,从而分配至对应的三种社会角色之上。

直至功利主义的诞生,这种分配的方式变得更加「冷酷无情」——随着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发展,人们意识到每个人的智力是存在不同「上限」的,后天学习也很难突破这智力上限。因此,智力不同,会影响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效率。

此时,「智力」就成了一个必要的标准,来确定每个人适合怎样的社会角色。有趣的是,智力的差异和遗传并没有必然联系。也就是说,为了保证王权的世袭制度,这群王室为了「血统纯粹」而进行的近亲结婚,会大大增加智力缺陷后代的几率。如果通过智力重新分配社会角色,则可以杜绝世袭制度的存在。

显然,社会分工呈现的是三角形结构,意味着上层的名额远远少于底层的,教育在这个过程中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淘汰机制」作用。


结构、规则与金字塔

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惹到共产主义的拥护者,所以请根据自己的政治立场选择性阅读。

这里需要稍微带一下「社会底色」的话题,部分社会底色是「农耕文明」的国家,当在古代基本生活资料通过培育、驯化、改良后,剩余价值产生后。管理者必然会因为占据资源,形成内部的强权等级。为了保证权力的永久性,便需要世袭作为对抗「高智商」的重要途径。

世袭带来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

  • 高阶层低智商后代掌权后,会通过破坏教育的方式,阻断阶层流动的功能,从而保证权力至上的规则。
  • 于是,高智商和决策者之间会形成冲突关系,免不了「政治迫害」游戏的不断上演。

由权力形成的金字塔结构,上层通过世袭获得了无法重新分配的资格,中层和底层则通过「剩余价值」拥有了社会等级上的区别。这个时候,教育成为那些非世袭者,能够通往金字塔顶尖的「唯一途径」。在这个过程中,恶性竞争、权力争夺就成了喜闻乐见的传统项目。

这是农耕文明社会进入共产主义时,教育理念必然发生的结果,于是现代社会提出了另一种,关于教育制度的思考——继续通过智商分配每个人的社会位置。

但是,教育的自由平等也并不是一味的「完美无缺」。例如美国左派进行的教育改革,认为人人均能享受平等的教育资源。当教育的「淘汰机制」被弱化、教育成本降低后,更多的低智商群体盲目加入教育系统,导致大量教育资源被浪费。原本的蓝领开始争夺稀缺的白领岗位,导致白领岗位的效率严重降低;而白领不堪竞争压力,开始去争抢低技能密集型工种,造成更大的竞争压力,从而导致失业率和犯罪呈现关联上升。


愚民教育与适管婴儿

为什么如今的教育体系变成了如此内卷的模式,甚至违背自然法则地「上难度」,真的是因为整个社会的平均智力水平上升了吗?我想我们都有目共睹,随着信息时代和Z时代的来临,人类的独立思考能力正在一步步被剥夺和政治驯化。

那这样的教育目的是什么?

最聪明的统治术就是愚民教育,中国从先秦、孔孟就开始愚民教育,愚民统治的最高境界是从1949年到今天,就是人民差不多不知道他们被愚民,也不在乎被愚民,最后简直是出神入化,就是民开始自愚,今天大陆的太多现象就是民自愚。

陈丹青

首先,我需要提出一个不太好听的观点——我认为教育本身就不是(也不可能是)公平的。因为教育的结果是很隐晦的「不公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所谓的出人头地。所以教育本身也是一种「制造不公平」的手段,「上难度」可以最快地拉开通过智力作为筛选规则的个体差距。如果这个时候,再配合世袭规则,是否意味着刚才提到的那个「唯一途径」也不复存在了?

那教育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在做什么?或许就是在保护那个「金字塔」的结构,以及进一步地压缩顶层的结构,从而形成一个更加稳定的畸形「机器结构」。

其次,如果我们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教育目的。世袭制度还有一个对手,是刚才提到的「高智商」,如果大家的智商能够通过教育制度的方式,调整到一个低智水平,是否意味着被管理也变得轻松?当恶性竞争发生在金字塔的中低层,自然而然不会影响到塔尖的利益,因为大部分的人可以通过「适管」的方式,调整成随时可以在内部各自形成制衡关系的「乌合之众」。

当然,上述的推理逻辑,只是我对柏拉图的《理想国》的一个极端衍生思考。切勿对号入座。

保护费

「沈公子,小的这个月是真的没有盈余啊,你看看最近这段时间又是风又是雨的,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正在苦苦哀求的,是开包子铺的老陈,大家都叫他陈包子。他正在求的人,是沈局长的公子哥,按照现在的话说,是「官富二代」。

沈公子看了眼老陈一脸谄媚送到面前的包子,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我来收的,是这条街的治安管理费,你是要和老百姓对着干吗?如果这条街治安不好,你也甭想开包子铺了。」

「不不不,沈公子,您是不是记错了,我初五的时候交过啦,今天才初八,今天才初八。」

「初五收的是赶集时候的费用,你想想,赶集时人这么多,安保人员不都全出动了。」

老陈有些语塞,见状,沈公子又补了一刀:「要不看看你前几天赶集时的收入,你要是拿不出账本,那罚得就多咯!」

正在尴尬为难时,店外来了个外地人,操着山东口音大大咧咧地在门外喊着老陈:「陈包子,给我三屉,给老子记账上。」

一听到这话,老陈气头上来了,立马骂了一句:「谁他妈给你赊账,你把上个月的钱给我补上!」

「嘿,陈包子你馅儿多了皮薄了,包不住你那能耐了是吧。」说着,门外的大汉冲进了店门内,看着老陈正恭恭敬敬地站着,坐在座位上的,是一脸不屑的沈公子。

「你也不看看,坐在这儿的是谁!」老陈提高了音调,摇头晃脑地挺起了胸。

「是是是,我这儿没看见沈公子,失礼失礼。」

老陈灵机一动,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沈公子脸上了,他眉飞色舞地说道:「沈公子,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这外地人不给我上个月的赊账,我这儿也给不起管理费啊。」

沈公子也没开口,耷拉着眼皮抬眼就看了一眼山东大汉,他立马灰溜溜地走了。

见大汉落荒而逃,老陈收不住满脸的嬉笑,又转过头对沈公子恭维道:「还得是您,沈公子,还得是您啊!你一出来,这些外地人都怕啦都怕啦!」

「哦,是吗,刚才不就帮你治理了治安嘛,初八的管理费再增加十银元,也算是我特殊照顾你的买卖了。」

Jan.6 – Jan.12 自己是最好骗的,也是最难骗的

天气很好,想着能出门逛逛,但忙了一周又需要在家呆着休息。所谓的休息,就是在书房的阳光下,继续剪辑播客内容。

Humachine暂停了两周,因为播客真的做到日更,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比起坚持写作,播客能够带来的及时反馈和内容表达,要更加容易。写作太容易陷入到切断「感-应」的模式之中,沉迷在大量的自我对话的「知」里,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当然,如果在没有「回应」的世界里,我们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在对内索求,这是一种自我关注的必要时刻——我把这个过程中称之为「自洽」。

曾在《写博客的目的性与社交的目的性》的留言里,我提到过「自洽」。

自洽和他恰,以及续恰是三个完全不同的系统。自洽是属于自己的规则,他恰是在别人眼里的,续恰是能不能把自己的承诺延续。只有真正做到三恰,我们才能说这个人是行知合一的,否则独角戏并不会被人记住。

这个话题很大,一直没能展开,可以在这里写个引子。

大部分人,都是以「自洽」的方式在活,只要自己标准合理,就可以用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以及约束他人的行为。这里需要着重解释一下,并不是指「自洽」系统就会发生用自己标准约束他人的情况,是「只有自洽」系统人,因为无法达到「他恰」,而用了自己的标准去定夺所有人和事。

他人也是观察我们的评判者,我们可以不接受他们的评价,但事实上我们也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形象。所以他恰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标准」。你逢人就说你很有想法,可以每天写一部小说,你有充分的自洽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事实上在他人眼里,你又拿不出你所谓的小说,于是你收拢了规则,将自洽完全覆盖他恰。这个时候,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完成了那些所谓的日更小说。

然后才是续恰,续恰看上去更难,因为你需要为自己的自洽和他恰做出一个长期的「心口合一」的状态。续恰往往在契约关系里最容易呈现,履行一份契约的义务,就是续恰的核心——同样的,当自洽也有一套自己对自己的「契约」时,续恰就变得抽象起来,你既可以履行对自己的期待,也可以通过自洽不断地违约,就算在他恰的眼里看到你不断地找借口,你仍然可以躲进自己的自洽系统,把一切的行为解释都指向「关你屁事」。

因此,我觉得自洽才是最难的——当自己作为自己的行为评判者,他可以用自洽非常轻松地骗过,也会因为无法无视他恰和续恰的存在,而变成了最难骗的那个「人」。

别说给别人一个交代了,很多人对自己都很难有个「交代」。


最近播客在聊什么?(操怎么这么多了)

星座运势的内容自动跳过,需要查看的可以关注小宇宙。目前2025年星座运势已经发布巨蟹座、天蝎座、双鱼座,今晚发布白羊座。

17|你更愿听「好听的假话」还是「难听的真话」?

  • 我们的生活中时时刻刻充斥着「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假话」,你更愿意听哪种?甚至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得学会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

18|聊点八卦——如何渣得明明白白?

  • 渣男渣女能渣得明白,是种能力,而且每个人都有「渣」的部分,却总是覆盖在被人「不好」这个看似合理的规则之中。

19|拜托!「学人精」不要再学我了!

  • 我们其实从小就是从「学」开始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人家整天看书学习,再看看你,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怎么滴?学了就能成功——这大概就是我们从小最早接触的「成功学」吧!

21|今年过年不送礼,送礼送到心趴上

  • 送礼是一个双方标准很容易又信息差的事情,如果我能找对方直接问清楚希望收到什么礼物,这会不会是一种「不礼貌」或者「尴尬」?

22|你是一个敢好好告别的人吗?

  • 你曾经有过那种不欢而散的关系吗?在没有好好告别之时,就主动或是被动结束了一段关系。你现在对这段关系还会耿耿于怀吗?

23|年轻人想赚钱?那就搞搞副业呗!

  • 当代年轻人,搞钱已经不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怎么搞钱,就越来越内卷、越来越难,今天就来聊聊搞钱的话题——或许能为你打开一些搞钱思路。

24|聊点八卦——走进留学生的花花世界

  • 聊聊对留学生们的刻板偏见,比起刻盘偏见,更重要的是来聊聊留学生花花世界的奇葩故事,拆解一下背后的底层逻辑。

25|这操蛋的人生啊,到底还要不要努力?

  • 夸一个人努力,都快要成「讽刺」了,你难道没有「努力PTSD」吗?

26|别再把原生家庭当成人生的最终解释权了!

  • 很多人总是会盯着那些已经发生的过往,外归因给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以至于未来要如何都被这些外归因所决定了。但是活着这件事,到底是原生家庭的事,还是我们自己的事?

27|上海、宁波、重庆的纯地域鄙视聊天会

  • 对,这期节目就是在骂另一个做播客的所谓「文化人」。
  • 如果把(上海的)契约文明这个概念抽取出来,通过对比其他文明形态获得“高贵感”,本身这件事情就值得考究——那因为契约文明诞生的商业模式,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前来朝圣形成的旅游模式,难道就比因为美食来重庆打卡的消费者要“高级”?这显然是个明显的逻辑谬误。 ——《城市文化底蕴——自嗨的伪命题》

28|陪酒女能比我们看到更「里」的世界

  • 虽然我们本期聊了很多陪酒女的职业心酸,但也从另一个视角,来聊聊那些游走在声色场所的人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或许他们想要的是生活里已经没人在为他们提供的东西——「情绪价值」和能量平衡。

30|30岁,我打败了自己的年龄焦虑

  • 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三十而立」或许是一个外在的标准,你愿不愿意接受,你想不想要「立」,这其实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

32|成为职场高玩的第一步——学会摸鱼

  • 起因是,莫比乌斯被收录进了一个叫做「996忍者」的网站,我点进去看了看觉得还蛮有趣,就做了这期节目。
  • 值得后面为这个网站,和我观察到的内核花时间好好聊聊。
  • 我们过去是员工,现在是开工作室的「资本家」(结果却是我们奴役我们自己)。曾经工作室也有7个员工至多呢!看看身份转变后,我们替打工者总结出来的「摸鱼指南」。

原来最近做了这么多事情啊……

多数人无法不理解的坏世界

最近火星逆行回了巨蟹座,正好是金牛座的第三宫。表达欲因为代表行动力的火星逆行且落陷,我的博客的确没有好好更新了,倒是播客还在保持日更,于是又发生了当初我「坚持写作」时的事情。

跟一个同样在做播客的人聊起「更新频率」,在得知我们一周日更六期的时候,他首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播客的后面是好几个创作团队的并发设定;于是我们又告诉对方,这个团队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后期剪辑也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仍然不相信,便开始怀疑我们创作的内容「有问题」;于是我们介绍了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会做播客以及为什么可以做到高产;他便站在「过来人」的视角,爹味浓郁地总结:「你们这样做播客是不行的,不能一开始就把内容都发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逻辑闭环,我在2022年坚持每日写作时,也常常见识到。

你不可能做到每日写作,你一定是同时有好几个人在创作;你创作的内容肯定是流水账,所以随便写写就可以了;你完成这么多内容,肯定是使用了AI;你创作的内容「有问题」,要么就是你这个人创作用意居心叵测……

这里面要弄清楚两个很容易混淆的概念,一个是「努力」一个是「坚持」。


坚持和努力

前几天我在《但凡有结果的事,干嘛要证明自己正在努力?》里提到我认为的「努力」,是需要对外展示,获得观众认可的行为——很多时候,它是为了「平替」结果这件事,从而形成一种「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我有过程」的自洽。

当然,我并没有否定「过程」的重要性,因为「坚持」所需要的「过程」,要比「努力」孤独得多,甚至不需要表演给别人看。在这个观点下,有另一个观点:

也不尽然,很多时候只是为了记录人生而已,区别只在有人发了朋友圈,有人把照片留在了手机里。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分享欲爆棚的,年长一点才慢慢隐藏自己,克制表达欲。

那如果我们单拿「记录人生」来讨论,这件事并没有所谓的「努力」和「坚持」的定义,但是后半句值得玩味——如果拿「是否发布在了朋友圈」,来作为区分标准,恰好就是我所说的「对外表演」这件事。

大部分人会认为「表演」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对别人的「表演」,贴上的总是跟虚伪、谎言、虚情假意相关的标签。而当自己也开始「表演」时,则变成了为了生存、没有必要、你没资格的说辞。就算自己也希望得到关注、得到正向反馈时,也要表现得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同时还包含一个「我不在乎」的最终解释权。


认知「世界」的原型

我秉持一个观点,无论是我自己曾坚持过、还是观察过那些也在坚持的人——坚持是没有观众的。他们都把正向反馈的需求暂时切断,改为对内求索。但是过度的对内求索,会因为切断了「回应」的模块,而陷入到知识溺水、乃至哲学溺水的程度。这个时候,就会分离出两个「世界」,一个是大多数人眼里的「好世界」,和他们因为认知偏差而无法理解的「坏世界」。

之所以分出好坏,完全是为了迎合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如果分出好坏,就能更好地说明这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但本质上来说,这两个世界没有好坏之分,但是「坏世界」可以更坏,当它变得虚无时,就会成为吞噬当事人的黑洞,将他拉入到抑郁症的深渊。


好世界

「好世界」里,充满了大量的共识,而这些共识为了更好地解释和迫使他人服从,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惯性逻辑。正常人不可能做到每天都创作,他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你看,这个惯性逻辑,非常巧妙地解决了「问题」本身。是因为问题有「问题」,所以问题就不存在了。

有没有觉得这个逻辑非常熟悉——课堂上,同学不允许提出与上课内容无关的问题,否则就是在故意扰乱课堂「秩序」,耽误其他同学的「利益」,甚至是在颠覆老师的「权威」——怎么样,这个逻辑是不是还可以更熟悉?对,就是文革年代里大小批斗的标准逻辑。


坏世界

但是「坏世界」里,也充满了大量的虚无。仿佛在没有坐标系统的海面航行,唯一能时刻参照的只有自己,为了保证整个参照物的「绝对存在」,甚至不惜切断与外界的交流,自洽成为「我不需要社交」,从而获得更多对内的关注。

对内所求,很像是在一座镜面迷宫之中,每多一个「知识」,就会多一面对自我「感知」的镜子,镜子越来越多,镜面里的自己也会越来越多,直到自己不敢再向前一步,因为任何一步都可能会撞向镜面,把自我撞得支离破碎。

想要逃出这个「坏世界」的迷宫,或许打碎这些镜面是最快的方法——但这些对内的观察,都是宝贵的「记录」,正是因为自己渴望被关注,却又被自洽成了无需他人关注,这种切断「回应」的过程,会充分形成对内的认知,但也会被困在这个「坏世界」——除非此时,有一个局外人站在迷宫之外,告诉你正处于哪一个拐角和困局——这不是知识能给你的,因为知识不是「观众」,无法给予「回应」。

当然,这个人也或许会因为他正处于「好世界」,无法认同你的「坏世界」,而试图通过继续让你围困的方式,证明自己被惯性逻辑牵扯着认知的生活依旧是「正确的」。

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亲密的关系」。


逃离「世界」

我在尽可能地用具象化的方式,解释这两个抽象「世界」的内核。因为每个人的认知里都存在这样两个世界,一个用来(狭隘地)理解世界、评判别人、拒绝思考;另一个用来看见自己、拯救自己、但同时也是在封闭自己。

这两个世界按道理来说,应该有那么一个通道,可以让人自由进出,否则我们就会被一分为二的世界所割裂。最近我在整理前两轮的「五百日写作计划」,第一个五百日是在2017年左右,那个时候甚至可以做到一天写三篇文章。回顾那个时候的写作方式,几乎是在认知和经历的边界去天马行空的幻想,虽然光怪陆离,但又都禁锢在一个浅薄的认知之中,是完全受困于「坏世界」;第二个五百日时在2022年开始的,经过几年的游历思考,认知边界扩张了,但是肉体被禁锢起来(疫情封控),那时我的创作内容只能紧盯着「好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去思考它背后的「成因」。

大概是「到时候了」,因为开始创作播客,分担了大部分的对外表达欲和攻击性,博客的创作开始重新内观和整理这几年自我的变化和成长。

这两次五百日写作的本质区别,也让当时的我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失去了想象力,甚至会觉得30岁之后的文字风格非常陌生。但是这一次我完全做不到「逃回」另一个世界,因为这两个世界在渐渐融合,感性情绪给了剧本创作、理性思考给了创作,在「好世界」里观察到的现象,又在「坏世界」里变成更坏的关于人性的拷问;在「坏世界」产生的自我怀疑,又在「好世界」寻找他人的建议和旁观者视角。


「世界」的门

找到这两个世界边界的门,逃离「世界」的方法。

到这一小节,所讨论的话题开始越来越抽象,我不得不找到一个容易类比的具体事物——塔罗牌。

塔罗牌里的世界,是大阿卡纳的最后一张,意味着真正的完结、圆满、结束,亦是我最不喜欢的一张塔罗牌,因为它已经到了木已成舟的境地。

世界这张牌,很好地诠释了「门」,在月桂花环围成的空间里,形成莫比乌斯的循环,是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门,少女手持两把魔杖,正好也是通往「好世界」与「坏世界」的两把钥匙。想要通过这扇门,需要通过四位智者的测试,四个角分别是天使、苍鹰、雄狮和金牛,他们是塔罗牌的四大元素,也是四种「人间清醒」的智慧。

天使代表情绪、情感,存在于感性的精神世界;苍鹰代表思考、批判,存在于理性的精神世界;雄狮代表勇气,既能接受他人主观评价自己,也能客观审视自我;金牛代表的是坚持,只有他清楚地知道,你的努力是耕耘之后收获的作物,而不是逢人就谈及的那棵还未种下的果树,能结出怎样的硕果。

这扇门,就是所谓的「认知束缚」。


「坏世界」博物馆

很想以22张塔罗牌作为主题,来做成22期播客。但是塔罗牌本身很抽象,特别是从命运之轮开始的后半程「人生」,无论是牌意还是命题都变得晦涩暧昧。

曾经想以22张塔罗牌写一个「王子复仇」的故事,因为迈入30岁的认知领域,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被剧本结构、认知边界给消灭了;于是又试着用22张塔罗牌,写过不同主题的小剧场故事,因为项目被弃,也暂时搁置了。但是这种强烈的「仪式感」又一直存在,干脆试试能不能用播客方式,呈现另一种对塔罗牌命题的思考。

第一张牌,从世界开始,这是一张完满的牌,但又是结局即开始的牌。如果不解释清楚「坏世界」到底是什么,就很难进入到那些暗黑、自我、人性至暗的世界,否则那些站在「好世界」道德高地的人,一定会指责「坏世界」的人其心可诛——人性的阴暗存在于每个人心里,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面对罢了。

无视它,不代表它就会就此消失。

人都有两面,笑脸之下藏着恶魔,只是一瞬间的爱也会转变成仇恨,累积的怨恨让这个世界血流成河,一寸前是黑暗,回头看也是黑暗,但这个黑暗谁也没注意到。

《怨屋本铺》

催产素之战

这两天发生了件很有趣的事情,家里因为接了第二只柴犬,婴儿期的柴犬跟人类幼儿一样,会给人大量催产素,以至于达到过量的程度。

于是,就发生了以下的事件。

我原本按照正常的方式遛老大,在老二吃饭的时候,我同时会训练等食和一些基本的坐卧礼仪。等老婆起床之后,她对我很冷漠,我一时没有分析到「发生了什么」,只能暂时归类为「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这种突发性的冷战持续了一天,甚至到了我热情的交流,我得不到回应的情况。因为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老婆找我聊了聊。事情的原委,是她起床之前在卧室听到我训老二的动静,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敌对感」,她觉得我已经得到了老大爱,甚至老大将我视为「狼群老大」,看上去更听我的话,现在我还要夺走老二的爱——于是她产生了强烈的「护崽」情绪。

我自诩自己是一个很能识别情绪的人,但这一次我完全没意识到老婆产生的敌对情绪。而这种情绪又被大量的「防御机制」给包裹,比如,老婆会觉得「老大更亲我,所以她牵着溜的时候他会不听话」来包裹了「她偶尔没力气遛狗」的心理。大量的外归因都指向了「我让狗更服从我」和「我要夺走老二」。

我和我老婆都是非常理性的人,所以发生了这种情绪会第一时间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她觉得自己出现了不受控的情绪,而开始深深自责;而我因为未能及时发现这样的情绪,而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

当我们两个把这件事放在台面说清楚之后,各自都怀着一个对内攻击的情绪达到了催产素带来的「情绪奇点」——我之所以说是情绪奇点,是因为催产素过量带来的敌对和分离焦虑,是完全无法通过人的意识去控制的,更不可能通过拆分潜意识的方式,违抗激素带来的躯体化反应。

最后我们俩都在爆哭中收场,她觉得自己着了魔,无法控制这种情绪,而我因为找不到「自责的理由」而产生了强烈的委屈感。

不得不感慨,这他妈就是催产素的威力啊!

也因为这件事,我突然理解了产后抑郁症的几种底层逻辑:

  • 妻子属于高知、理性思维的,会因为产生不受控的「护崽」情绪,她无法对内进行合理解释时,会把自己逼到对内攻击;
  • 两人生育女儿后,丈夫长时间与女儿保持亲密关系,催产素过量会导致对丈夫的敌对情绪。在其他诱因下,例如容貌焦虑、身材焦虑等,激发强烈的对外攻击,当攻击朝向婴儿时,内疚情绪会吞噬所有理智;
  • 丈夫因为催产素过量,会产生对外的敌对行为,特别是妻子与其他男性(例如医生、男性亲属)接触时,会无法控制的产生敌对行为,从而激发对外攻击性;
  • 两人生育儿子后,妻子长时间与儿子保持亲密关系,特别是依赖性的男性在儿子夺取「关注地位」时,会对儿子产生强烈的雄竞情绪,从而激发对内攻击性(甚至是外显,比如回到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 夫妻分别与孩子建立深厚的情感联系,这种联系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夫妻间的情感优先级,引发关注竞争;

再一次感慨,人类真的就是个激素操控的「机器」啊,同时再次强调女性的伟大——

女性的身体以及激素功能就是为了「繁衍和哺育」而设计的,这也是身为女性最大的「诅咒」。

老婆的朋友圈

35岁,我打败了年龄焦虑

其实在莫比乌斯的博客里,有一个专门的标签,叫做「30岁」。本来想用这个标签来记录自己对于30岁之后的「灵感」思考。创作了600多篇文章,结果在这个Tag下的内容并不多,但所有内容又如实地记录30岁之后的我。

多年之前,老婆帮我算过星盘,说我在这下一次换大运的过程中,我会「失去灵感」。这种所谓的而失去灵感,就是会失去当年那些天马行空的灵感,但如今换了另一种「灵感」,它是沉淀了35年阅历带来的结果——31岁那年,我差点死了,在病床上醒过来之后,突然有了莫名其妙地向死而生的豁达感——于是,30岁的灵感开始有了全新的乐趣。

我经历了非传统认知的「三十而立」,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三十而立」或许是一个外在的标准,你愿不愿意接受,你想不想要「立」,这其实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

于是,我们做了一期播客三个「30+」的中年人,来聊聊如何违背「三十而立」这个社会赋予的标准,活出轻松的人生。

播客:30岁,我打败了年龄焦虑

假设我爱你

我很善于拆黑箱,但前提是,我会因为主观喜好,决定要不要拆。

前段时间,一个「黑箱」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的「朋友评级」恢复到以前频繁交流的评级。其实并不是我故意下调评级,而是因为他长时间都处于黑箱状态,疯狂地索取我的情绪关注。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就是约完炮之后,会不停地向我释放「情绪」的人,这种情绪是他对感染艾滋病的焦虑。我一开始还是从科学角度给他解释感染途径,并不停安抚他的焦躁情绪。但是几次之后,我意识到,他每次问出蠢问题其实都是为了让我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关注他。

当我指出这个事实之后,他承认了真实的意图,然后接着开始对自己荡妇羞辱,通过自贱的方式,再度唤起我对他的「臭骂」。


今天,处理了另一个黑箱,他不是「找骂」,而是「找自洽」。

事情大致是,这位朋友的男友想让他陪自己回家过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我听过很多这种类似的问题,它们都被巧妙地伪装在了「题干」里面,比如回家过年就意味着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即要不要见家长?

如果完全没有准备好见家长,无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这个门槛意味着恋爱从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了两个家族的事情。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当然不要见。

于是我问了这位朋友第二个问题:「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回答称是:「怕麻烦。」

于是,这件事就开始被包裹进了更复杂的内核之中。

首先,「麻烦」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标准,任何事情都可以被主观认定为麻烦。且这个标准如果没能在两个人的认知里同频,那它就会变成「双标」。如果是我,我会跟对方确认一个具体的标准,比如可以跟你回家过年,但是我不想跟家里的亲戚吃饭,我怕麻烦。这是一个明确的规则,如果对方做不到,当然可以成为吵架的点——吵架也要吵得有理有据是吧!

其次,「怕麻烦」是个非常巧妙的外归因,它看上去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或许是因为自己怕麻烦,所以不想面对事实。但它同时代表「我怕对方觉得麻烦,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好在,这位朋友找对方确认过,对方是否真的会介意他的亲戚如何看待他俩。对方回答「自己不在乎」,结合朋友「自己也不在乎」,那这件事情不就已经解决了吗?还没有,朋友开始觉得对方所谓的「不在乎」正是因为自己很在乎,才说了这么风轻云淡的话。


好了,黑箱的自我攻击点被找到了——他觉得对方的不在乎其实是「在乎」,那自己的不在乎是不是也因为这很「在乎」呢?

「黑箱」之所以麻烦,是因为它被大量的假设和外归因所包裹,就像出现了刚才我提及的「找对方确认」,黑箱仍然会觉得这种确认之后的事实也是假设的一部分。要拆黑箱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奥卡姆剃刀」把一切假设都剔除,甚至是去当场确认假设是否存在。

但是,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核心问题,是对方到底愿不愿意被你拆掉黑箱?

因为当所有的假设都被拆除的时候,暴露在中央的,就是那个赤裸裸的「当事人自己到底想不想」,甚至是「愿不愿意去当那个说真话的所谓坏人」。

而最可怕的是,当黑箱拆到最里层,就会发现他们最关心的并不是别人,并不是为了别人好,而是一切都以自己的主观作为出发,去制造那个复杂的系统,隐瞒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以至于那个「我爱你」,或许都是假设的一部分。

但凡有结果的事,干嘛要证明自己正在努力?

很早以前跟助理说过一件事:那些在朋友圈特定时间,拍一张正在加班的照片,甚至是离开写字楼拍拍城市光害的夜空(且一定要把公司logo也不经意拍进去)的,其实都是在通过证明「努力」的方式对抗「结果导向」。

这句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现实比它可更难听。不就是因为没有结果,才疯狂地证明自己正在努力嘛。

说实话,谁现在夸我「努力」,我都得有点PTSD,比「努力」更狠的,是「你尽力了」,这句话如同宣告死亡——你就这点能力了,还是别折腾了。

很多人会搞错一件事,认为「努力」就等于「坚持」。但说实话,坚持可以努力要孤独和痛苦多了,努力就跟「秘密」一样,只有当第三个人知道你在努力的时候,它才能称之为努力,而坚持是自我审视的结果,就算每天都在证明自己正在坚持,但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这种坚持到底是不是在「正确的路径」上面,自己是不是在「尽全力」地努力。

当然,上述我嘲讽的,是「无效的努力」,当努力是用来覆盖「结果」的时候,这种努力就变成了内卷式的自洽系统,就好像考试前看的那几页书,带来的心理安慰一样,是什么不重要,因为结果一旦发生,人们仍然可以用「我这么辛苦的努力」来自我麻痹。

在播客里,我们揭穿那些虚伪「努力」背后的底层逻辑和真实意图。希望你能在2025年,找到真正的努力方向和方法论。

25|这操蛋的人生啊,到底还要不要努力?

年头年尾还是要有仪式感

25岁前,我的新年都是在热闹中度过的,我不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我很喜欢仪式感。仪式感的背后,是死亡焦虑的具象化。我很怕死,这种死不是物理层面的,而是精神层面的。我甚至跟老婆讨论过这件事,如果我们彼此的任何一方大脑死亡、或是开始出现阿尔兹海默症的中度期症状,如果可以,我们为对方选择安乐死、允许对方自杀。

中年人的酒桌上,出现药,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两天在杭州,跨年是跟几个好朋友在酒店客房度过的,喝着酒、聊着天、甚至还会随时拿出手机录下我们正在聊的事情,以便做成播客。这种热闹更像是我们在创造那个「应许之地」一样,几个好友,做着不同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交错彼此的生活,然后带来不一样的变化、认知和思考。短暂的重逢后,又回到自己的轨道继续生活。这些年来,有人来,有人去,我对关系的结束也不再恐惧。

昨天在剪播客的废片时,我们几个人在聊「2024年的年终总结」,从开心、难过、羞耻、恐惧、意料之外这几个维度总结。剪片的时候又听了自己的总结,这几个维度都跟写作有关。钜细靡遗地记得心理情绪的,是羞耻模块——创作剧本一直是我的主轴,但又是我怯懦的事情。所以我不停地缩回那个最初的壳,总觉得我还可以准备足够多的「素材」,去丰满一个人物原型。节目里,老婆问我:你希望收集到多少个素材?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对,如果没有那个具体的数字,我可以永远享受那个准备的仪式感。

这几件事其实是一个内核——当我直面了最不想直面的点,就无法再去举行那些眼花缭乱的仪式了。

新年快乐,年头年尾,还是要有仪式感的。

钓鱼

小张钓鱼时,老王背着手在后面看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开始指导小张了。

老王:「你这样打窝,鱼都吃饱了。」

小张:「大爷,你是来钓鱼的吗?」

老王:「虽然我不钓鱼,但是我懂鱼。」

小张:「怎么说?」

老王:「你看,打窝是不是就把鱼食儿都给鱼吃到了?」

小张:「不给吃,鱼不来啊。」

老王:「你这样,把绑在鱼钩上的鱼饵增加个几倍。」

小张:「那这不浪费鱼饵吗?」

老王:「你先下钩,让这些鱼知道这里的鱼饵加倍了,都来了。」

小张若有所思,见老王如此冷静地对自己分析,身体倒是不由自主地给鱼钩挂上鱼饵。

老王:「鱼来了,你就拉空钩,假装让鱼知道你钓不上鱼。」

小张:「啊?」

老王:「多来几次,你就把鱼饵撤掉一大半,这个时候再钓鱼。」

小张:……

好听的假话和难听的真话

一直很想聊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没办法「二元对立」,看上去是二选一,实际上这两件事通过排列组合,就能玩出非常高超的「阳谋」——捧杀,即先说好听的假话,再用难听的真话给将军。

这一次,换一个视角,好听和难听,并不是「发出者」决定的,是听到真话或假话的「接收者」,根据自己的认知确定的。而至于说是真话还是假话,是「发出者」决定的「策略」,只不过对于一些极其自洽的人,他们也听不出好话歹话,把难听的真话都统统当做赞美。

好听难听、真话假话就从二元对立,变成了一个二维象限。在象限里,既能找到对方在用什么话术、出于什么目的,时刻自查自己的「真假」,也能反向利用别人对于「好听难听」的定义,把你想要说的真话,变成利器捧杀对方。

于是,我做了这样一期播客,来聊聊「好听的假话」和「难听的真话」。

17|你更愿听「好听的假话」还是「难听的真话」?

写在2025年新年之前

每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要发布《写在新年之前》了。这是从世界末日那一年开始的记录,像是在记录真正遭受了世界末日后的平行世界,每一年都会发生什么。

据说,2012年的世界末日被玛雅人谱写在神谕之中,世界能躲过这一劫,是因为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替代了那一刻的「世界」,于是从那一年开始,我们感觉到了时间的加速、错乱的记忆、奇怪的即视感。

虽然这是玩笑,但也多少有些魔幻现实,所以今年的《写在新年之前》,就用玛雅文明的「圣经」《波波尔·乌》的结构吧。从这一刻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就深深扎根在了拉丁美洲的土壤里。


创世

养狗也是一场巨大的个体实验

今年做出最大的决定,是养了一只柴犬。我们一直不考虑养狗的原因,是怕自己无法尽全责照顾这种「眼里只有对方」的宠物。决定养的那天,我就有意识地开始记录「发生了什么」。

狗和猫不同,猫没有眉毛肌肉,所以很难看出它想要实际表达的情感,但因为狗有这个区域的肌肉,它能给予主人的回应就要明确很多,喜怒哀乐都可以从它藏不住的眉毛、尾巴表达得淋漓精致。

正是因为这种时刻都能得到的全方位的回应,狗给人类提供的催产素介于猫和婴儿之间。催产素过量,带来的心理变化也非常明显,比如送狗去狗学校上学时,产生分离焦虑的竟然是我跟老婆两个成年人,躲在车上忍不住地偷偷抹眼泪。

催产素的影响是持续的,比如情绪稳定、攻击性降低、男性的责任感、女性的非冒险性,激素影响的身体机能都是为了「养育」这个主题。比如我真的在今年一整年,除了狗送去上学和寄养的一个半月,我每天都是准时准点地遛狗两次。

我小时候,短暂拥有过一段时间的狗,但很快它被送走了,我难过了很久,甚至要被送走的那天,我下午逃课回家,抱着狗哭了很久。成年后,决定养的这只狗,也是对童年那一刻的重新补偿吧。


@西安 童年的花园

接着童年的话题——人们会在成年之后,努力地复刻童年的那个花园,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安全感缺失症,几乎都能回到「童年」寻找出苗头。童年就好比是一个从早玩到晚的花园,或许在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每次玩时,都会被这棵树裸露在土壤外表的树根绊倒,但是并不妨碍这棵树在我们记忆里的模样。成年之后,我们开始重建这座花园,那棵常常绊倒自己的树,也成了熟悉和安全的一部分。

如果那棵树代表的是「父亲」这个符号,就解释了一些童年在父亲高压下长大的女孩子,在成年恋爱时,也会潜意识地寻找跟自己父亲类似的男性。

正是因为有这座花园存在,人们才有了「重建」的规划图——是要重新寻找那棵树、还是改成别的替代、或是亲手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根茎,让自己从束缚之中获得自由。

我必须承认,我拥有一个幸福童年,大部分时间我可以自己做决定。虽然父亲长期出差,但缺席的只是符号,而我用自己的「少年老成」填补了这个家庭缺失的符号,我既需要照顾自己,也需要时刻关注母亲的情绪。所以我逃到了「写作」,初中开始我把自己的想象力、攻击性和无法消解的情绪都变成了文字。

当我意识到,我需要重建那座花园时,我不想回到原本的样子。所以我开始寻找后天的父母、玩伴、亲密关系、甚至是那只我仍然记得名字和模样的小狗。


下界

@香港 权利的花园

接着花园的话题——人类追求的极致权利,是对自然的改造;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在寻找那些自然创造的、绝非人为的「怪胎」。

年初,陪老婆去了趟香港看苏打绿的演唱会。这和我多年前去过的「香港」变化了很多,这种变化不是物理上的,而是某种抽象的、但又肉眼可见的改变。我思考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政治。

疫情三年,让所有人都确信一件事——原来政治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距离2022年疫情解封,我们又过了2年,似乎人们已经忘记了那一刻。我恰好在2022年坚持写作,记录下了那时每天都在上演的荒诞、丑陋、政治、谎言、真相……

对,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无论是个体对于记忆里「取向对自己更有利的部分」,还是被驯化出的集体潜意识。但个体的记忆越来越稀碎,人们就可以站在相对应的位置,指着虚假的「法典」,宣誓当初的历史「本就是」如何。

记忆固然不可信,但是历史就可信吗?


@重庆 Mayday

有的时候,历史比现实更残忍。你们还记得东航空难是什么时候吗?

马上要2025年了,我还是没能克服「恐飞」这件事情。当初一场大病,在经历了濒死体验之后,我突然开始恐惧坐飞机,2022年3月21日的空难,是我午睡突然惊醒,点开手机看到的突发新闻,紧接着老婆告诉我这件事,我一下子被全方位的恐惧裹挟。之后,就彻底恐飞了——我不是对飞行器不信任,更多是对「人」的不信任。

2023年去日本的时候,为了克服恐惧,吃了晕机药,感官被强制切断,对飞机的摇晃颠簸失去了感知——但是我老婆知道,她还是特地选择了ANA的航班,因为我是对「人」的不信任。

我依旧找不到治愈「恐飞」的办法,渐渐地,我也不觉得这是需要「治愈」的事情,它并不是疾病,只是大脑错误地将航司工作时参加过的安全培训、濒死体验时的无重力噩梦、东航空难、政治不信任纠缠结合,变成了一个几乎无法解决的心结,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深渊。

当深渊里什么都不存在时,那才是深渊最可怕的时刻,因为它里面可以是任何存在。


日出

@重庆 向上坠落

今年做了很多从未想过的新尝试,比如制作视频类的谈话节目、和脱口秀合作、开始创作播客。工作室也开掉员工只剩下三个人,最后发现其实就算是三个人,也搞定了以前所有的工作。

小时候有次理发,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巷子里的理发店,老板是个跛脚的女人,我爸在她那里理了七、八年的头发。有一次,她帮我理发时,正在剃我后颈窝连到背上的汗毛,她对我爸说:「这个孩子,长大了也是个闲不下来的劳碌命。」

我爸当作玩笑在听,倒是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果不其然,我很害怕「停下来」,害怕那种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像是身处深渊,眼睁睁看着那个光点越来越远。所以总是在折腾不同的事情,看上去有些三分钟热度,但总觉得它会不会在某一天成为那种、可以让人电流过脊般爽快的「callback」。

而停不下来的,就是写作这件事,时隔多年,我依旧觉得这才是我来这一世的目的。

我爸不相信这样的玄学,倒是我觉得或许这就是命。


@杭州 白日出没的月球

在剧本里,结局到来之前,会有一个叫做「灵魂暗夜」的时刻。往往这个时刻,角色们都会经历某一种「死亡」时刻。有角色为了主角的计划慷慨赴死,也有主角一直努力维系的关系就此终结。死亡带来的并不一定是「悲剧」,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希望。

我很怕死,这种死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荡然无存。所以我当初在反复阅读《美国众神》时,非常共情那种旧神被遗忘于世的恐惧。所以我一直在试图留下「什么」,当我留下的东西越多,它们渐渐在时间的规则之中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莫比乌斯。

这就是我会不停记录下来想法的原因,因为创作过程也可以看到变化过程。这也就是我之所以称「写作是一场自我悖驳的旅程」,因为三年前写的文字很有可能会在三年后因为经历不同而产生完全自我反对的观念。这也是我认为记录最为关键的过程,它是一个自观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修正和不断认识自己的过程。

文字是有时间性的,且是永远无法被改变的单向规则;但是思考不是,它可以突破时间的规则,去回顾、去预判,可以回到几千年前的世界,也可以前往几百年后的未来。

但它又被固定在那个焦点之上,死亡的那一天则是重新开始的时刻,像是月亮被潮汐锁定在地球和太阳的规则之中。而人们又可以尽情地思考,在月球的背面,藏着怎样的幻想。


应许

@宁波 人类图腾

博客创作第三年,终于有了所谓的「流量」。

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其实一直在寻找「博客的意义」,它不过是我继续坚持写作的载体,我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做到,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过时的互联网产物?

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核心并不在于「坚持写作」这件事,因为它在哪里都可以完成,而博客的意义,是我可以和他人建立链接。人们很容易在逃避真实问题时,去纠结「题干」的对错性。比如,我说到写博客是为了让人看见自己,但这道题的题干并没有说「写博客不是为了自己」。这两者并不冲突,也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存在,或许有一天,你突然意识到你写博客确实是为了自己,但同时也希望被人看见。

承认这件事很难吗?其实很难,因为你还需要同时接受「没多少人看的」现实,从而被一个「我是为自己而写」的表象给包裹。

所以我才提出那个角度——如果你是为了自己而写,为什么一定要发表出来呢?

没错,这是个循环论证,特别是当人们夹在了「我为自己」「我为别人」「我希望被看见」的狭缝之中时,它们是彼此的最终解释权。

如果你现在还在纠结我说的结论是「错」的,那或许你得从最初的那个题干开始理解起——我有说过对与错这件事吗?


@重庆 三角座星云

我很多年前,写过一部年度小说《每个人,都是一团星云》,它是在绝望情绪中,写的全是错别字的意识流小说,写完结尾的那一天也吃了一顿寿喜烧。

其实那是一部告白小说,是完成上一轮五百日写作,送给她的作品。把一个充满死亡焦虑的自己,塞进一部小说里,充满了对她的「控诉」,我不希望我们彼此的关系靠得太近过于窒息,也不希望我失去轨迹逃逸她所在的星云。

那个时候我把自己比作是「卫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和她彼此都是一枚恒星,在一望无际的宇宙,我们各自拥有一团独立系统的星云,将彼此的星云交错,他们共享着轨迹,但又不会互相吞并彼此的生活和个体。

我不知道现在也算不算是表白,这是我在有天夜里,拍下星空时,想到的关于那部小说的最终结局。

每个人都是拯救自己的神,但也是毁灭他人的地狱直到两个世界融合,变成「我们」,我们是彼此拯救的神,也是毁灭他们的地狱。


@宁波 感染

我不是个招人喜欢的人,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进入职场之后,我永远是那个挑事和不服规则的人。所以我会较真「为什么」,从为什么要学习思想与品德,到为什么我完成了我的工作还要留下来假装和他们加班。

我很喜欢那些认为我脱离常识的人,因为他们对我的评价往往是他们能够找到最具有杀伤力、但对我而言毫无攻击性的用词。我不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但我在进入某一个群体时,因为拒绝全盘接受群体的认知,而变成了那个特别存在的异教徒。

于是,我在这种脱离群体的方式里,也寻找到了另一些「异教徒」。

我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跟他们的交流方式会在最开始就说明白——我们彼此留言,有空再回复,在这种一来一回的存在着「时差」的问答之中,思绪爬满主轴,结出了我们谁都没有意料到的花与果。

很有幸认识你们。


一年到头,难得有一篇完全为自己而写的文章,也算是完成了每年对自己的承诺,毕竟又活过一年!

最后,还是老规矩:新年快乐!

在2024年1月1日就留在了灵感记录箱里的时间胶囊

Dec.16 – Dec.22 招式不在新,管用就行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抓这男的去坐牢,这是诈骗,毁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一生,怎么不去形婚,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一网友对留几手相关新闻的评论

我很喜欢看这种简单粗暴的观点——凡事都可以付诸法律。这也是我没办法进入法律行业的原因之一,大部分人还是会将法律看作是「复仇」工具,所以他们对法律也不需要有关于「公平正义」的理解,总之就是一命偿一命、谁弱谁有理。

接下来,我可能会发表一些不那么「正确」的观点。七年无性的婚姻,为什么还不离婚?我们总是把婚姻看得很简单,特别是每个人所看重的筹码都不一样时,这种婚姻的赌博从一开盘之时,就没有所谓的输赢。

在外人看来,结婚、离婚、性爱、生孩子、甚至是进监狱,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需要触发某一个特定条件,就可以得到对应的、也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结果。所以人们都在为葛夕感到惋惜,被一个渣男欺骗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但换句话说,葛夕爱刘爽吗?显然,而且这种爱是无主体性的,她希望通过刘爽给出对等的回应,也证明爱的存在。这跟刘爽是不是直男、GAY、甚至是跨性别的四爱,都没有关系。而大部分人只在乎一件事,就是这件事里的对和错,如果刘爽的「爱」甚至是「人格」就是「错误的」,把葛夕的一切行为都是「正确的」值得被同情的。

那现在来了一个Bug——就是葛夕确实很爱刘爽,那这是对的还是错的?


只要大刀没有落在自己脖子上,那就还可以拿起大刀杀人。

当初为别人创作剧本时,一个刽子手故事的最后一句话

猪在猪圈里,会考虑两件事,一件事什么时候吃饭,另一件是什么时候会死。

他们当然自己知道最终的命运是什么,因为那些被抓走的猪,到最后也没有回来。于是,他们渐渐学会了一种新的法则——就是这一次只要抓走的不是自己,就证明自己还是对的。

因为那些死去的猪,可不会举起手来指控杀人狂。


发新闻,和撤下新闻都是一门学问。

我现在会提出一个观点:「新闻的标题比内容重要十倍」。并不是吸引用户的点击率,而是它留有后招。

接着上面的话题。村西头王寡妇家的猪,死了几头,调查后发现是有人投毒。这在村里面是大事,值得上新闻。于是新闻标题写到《王寡妇养猪,无故被人毒死,投毒者仍未缉拿归案,记者仍在跟进死猪具体处理情况》——这个标题,事实上将整个新闻的内容都缩略成文——有必要吗?真的有人会读这么长的标题吗?

这则新闻这两天在村里引起了骚动,村民人人自危,总觉得其他养猪的竞争对手就是「投毒者」。见村里人心惶惶,镇政府要求报刊停发、删除、追回这则新闻,否则会因为不良的社会反应。于是报纸撤回了新闻,同时再次发文情况说明。

《关于我刊撤回新闻<王寡妇养猪,无故被人毒死,投毒者仍未缉拿归案,记者仍在跟进死猪具体处理情况>的情况说明》。村民都疯了,说这事实报道的新闻怎么突然撤回了,说明这件事藏了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是不是王寡妇监守自盗、是不是死猪流向了市场、是不是投毒者其实是镇政府的专家……

故事不是真的,大家姑妄听之得了。


大家快来吃屎,我觉得很香,如果你不吃这一口,以后有好吃的屎我就不分享给你了。

某社群的会员体系内核

上周末去参加了个创业交流会,原本以为「营销培训」那套东西是60、70后玩的,结果没想到,现在汤还是那口泔水汤,只是里面的人换成了80、90开始说起他们的「成功艰苦谈」。不是,交流会的核心是「交流」,怎么又变成了傻逼抱团的「独角戏」了

于是,这周发布了期播客,较真儿地骂了几句

乌合之众、错失恐惧、人生捷径、食色性也,这是经典不衰的四种赚钱途径。但是我一直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人,所以我反而对通过食色性也赚钱的人,是由衷赞佩的,因为人家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姿色。所以按照这个排序,我最瞧不起的是乌合之众——所以这个原则里还有半句「笑贫不笑娼、笑蠢不笑贫」,这个蠢就是乌合之众里放弃独立思考,以「群体意志」作为行动纲领的「蠢」。

招数还是那些招数,且还是管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做得也挺好的。


本周播客在聊什么?

小宇宙由于机制封闭问题,前期的自然流量仅能通过自行宣发获得,希望大家能关注我的小宇宙播客、多多点赞、互动、转发。非常感谢!

时间管理或许是伪命题 I

要聊时间管理是「伪命题」,先需要掉入一下「自证陷阱」,否则会让人觉得我压根儿就不是个时间管理者,凭什么来对别人的时间管理进行指指点点。

2018年之前一直使用的时间管理《宪章》文件

我先后尝试过各种时间管理的方法,用得最久的两种模式:

  • 一个是「柳比歇夫时间管理法」:即将自己的事件模块分成几大类,在进行分类事件时,记录用时,并最终汇总计算,用于分析一段时间内各个模块的总时长及效率;
  • 另一个是自创的「时间模块法」:是柳比歇夫时间管理法的反向利用,提前以15分钟为一个单位,规划每日的时间模块分布,其中包含日常、工作、写作、阅读、有效社交模块;

所谓的时间管理,有一个无法规避的事实——即时间对每个人都是绝对公平的,哪怕是神患绝症的人,他们每天的时间也是24小时。时间管理显然无法让人们从24小时里,多出几个小时来(所以我当年写过一部小说来讽刺时间管理的「神圣性」,如果地球变成25小时制会如何?这是后话了)。同样的,提高时间的使用效率或许也是虚幻的春梦——单位时间内的效率同时无法规避一个总要因素——身体机能的极限。

举个例子,关于睡眠时长的争论,总是会阶段性地出现「保证8小时」和「成功人士只需要4小时高效睡眠」反复横跳。我当然也折腾过自己的睡眠,甚至会因为以90分钟为区间的方式,计算自己需要多少个区间睡眠,才能保证足够的精力。折腾了这么几年,我为自己得出的答案是:困了就去睡,睡不着就起来。

因为身体比我们更清楚「需要」什么。比如你某天突然很想吃一样东西,或许它是热量巨高的油炸食物、或是碳水炸弹,那就是身体发出的需要热量、糖分的信号(所谓的快思考)。这一点,在30岁之后变得非常明显,特别是当用脑过度,前额皮质的自控能力正在失控边缘时,我会非常需要糖分的摄入——这就是身体最直接的信号,违背它并不会带来任何好事——甚至你都无法驯服身体带来的「约束」。


时间管理的伪命题之一:要不要和情绪达成和解?

有一段时间,我怀疑自己有ADHD,比如我无法做到冥想;我在处理一件重要事情时,需要手边有另一个笔记本随时记录脑子里多线程正在处理的另一件事,比如写剧本时脑子里出现了另一部毫不相干小说的灵感;饭桌上聊天的时候,同时在处理其他饭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或是通过偷听获取信息进而分析陌生人。

后来得到了正式的医学解答,这并不是ADHD,脑部多线程是因为感受和逻辑长期分别训练导致的结果,而ADHD最大的问题在于「无法控制情绪」。通过「控制情绪」自我分析「情绪」及成因,便可以做到感受和逻辑的分离,久而久之,大脑便可以同时处理他人的情绪裹挟,还能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出表达逻辑以及核心。

所以,时间管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分支——与其时间管理,不如情绪管理。

然而,情绪管理的目的是什么?超过80%的人会觉得是「控制情绪」,只有控制好情绪,才能更加专注地提高时间效率。常常有人和我争论,「情绪是可以被控制的」,所以我都会追问一个问题「这些被控制的情绪去哪里了?」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被骂一顿,他们觉得我在抬杠。等情绪发泄完后,我还会再问一次「刚才是在朝我发泄情绪吗?」,对方会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情绪去哪里了」。

于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分支里的分支,剩下的20%认为情绪管理是「为情绪找到正确的出口」。堵不如疏,或者说,控制情绪不如意识到情绪发生的原因、走向以及结果,为它们找到一个健康、有效的发泄口。比如攻击性-性欲、控制欲-经营类游戏、情绪化-肉鸽类游戏等等、强迫焦虑-乐高。

如果在时间管理里,出现了强烈的倦怠感,是要逼迫着自己完成计划、还是因为未能完成计划对自己进行了无法消解的负面评价、还是放纵自己一次(很有可能未来都会开天窗),不管用方法都可能对时间管理的「神圣性」进行冲击。


时间管理的伪命题之二:要不要和身体达成和解?

情绪和身体最大的区别在于,情绪可以「控制」,但是身体本能是很难违抗的。因为熬夜导致第二天的精神萎靡,这并不是几杯咖啡就能解决的事情,身体比我们更清楚「时间的绝对公平」。

在时间管理里,有一个比较有趣的分支,是习惯养成。

困了提醒睡觉、还没渴就提醒喝水、甚至早起了还要打卡、通勤的时候站着提肛。但并不是说这些习惯养成是不对的,我觉得它们恰恰有必要。比如等到真的渴了再喝水,其实身体已经进入到了缺水状态。习惯可以很好的作为「行为间章」,提醒我们在时间管理的规则之中,不能忽视身体本身的需求。

虽然我不能倒果为因地认为「时间管理」其实是破坏「习惯」,但确实很多时候,「时间管理」在违背身体极限做事。我见过最夸张的时间管理,是规定自己1点睡觉,6点起床,然后还要通过健身的方式开始新的一天。当然,确实有人可以只需要5小时的高质量睡眠就可以恢复精力,但并不是人人都适合。将身体极限作为时间管理的「消耗品」,它也注定了时间管理不会持久。

如果在一次时间管理的规划之中,明显感觉自己正在分心,无法坚持下去,那是继续时间管理的规则,还是选择听从身体的躯体反应?但别忘了,身体的躯体反应有时候也在骗大脑,比如跑步的某一个阶段,会出现严重的躯体反应,就好像再跑下去就要猝死一样,一旦跑过了这个区间,身体又会变得轻松不少——那是要相信身体,还是履行计划?

但是这个时候,人们似乎忽略了还有第三个选项——我为什么要选择跑步?


时间管理的终极伪命题:单位时间效率

真的存在「单位时间效率」吗?这个幻觉来源于「产量=时间×效率」,但是在「效率」之中还有一个隐含的参数,就是「合格率」。时间管理因人而异的点,就在于每个人的单位时间效率是没有标准可言的——网上有一大把类似「学会这2个技巧,让你的时间效率提高200%!」的文章,他们都在巧言令色地指出「时间被打断是当事人的问题」,而不是一个「现实问题」。

这个时代的信息因为足够繁杂,人的注意力被打断是常有的事情,加上与人打交道的工作,这种「被打断」往往又受限于工作性质、身份地位、甚至是自身的讨好型人格等等。

如果把时间效率看作流水线,「打断」这件事情就显得非常严重。但如果把这个概念先剔除,我们只考虑「时间」和「结果」——这便是10000小时法则,很显然,这是一个需要付出太多时间成本的事情,是无法在短期内看到结果的事情。所以加入「单位时间效率」这个单位,就会出现如果时间缩短,也可以得到一样结果的错觉。

虽然不能说时间管理是一种「捷径成功学」,但每个人在寻求时间管理解决方案的时候,是否真的有这个目的性,则是每个人应该问问自己的。或者现在开始,摒除那个「单位时间效率」的定义,如果默认10000小时法则是可行的话,人们真的能付出这样的时间成本和坚持吗?

时间管理的「单位时间效率」可以很好的体现出「努力」这件事,但是努力和坚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个之后再聊。

那么你在追求时间管理时,你在追求什么?

  • 「时间」,这是对每个人都公平的法则,在你付出了相应的时间成本后,或许可以激发量变到质变;
  • 「单位时间效率」,这是没有任何标准的事情,它之所以迷人,是因为他可以让我们最快地看到「努力」的过程,从而忘记持续性这件事。效率能够持续,并不是跟时间管理设定的方法有关,而是你的身体能够负荷到怎样的极限——因为时间对每个人是绝对公平的;

时间管理或许是伪命题

我提出这个观点的根本原因,是我意识到很多人在追求时间管理的初衷,仍然是希望寻求「单位时间效率」这个不存在的东西。

我也有想过,我开始创作这个系列,会不会砸了一些卖时间管理课程的饭碗,但我相信我也没那么大的能量。时间管理因为会让人看到「努力」的过程,它本质上和成功学走捷径是一样的内核。我相信,每一个正在进行时间管理的人,他们的方式并不能拿出来随随便便地安插在另一个身上,因为每个人的精力、环境和目的性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这样的性质,时间管理课程更应该卖的是「内核」,即当事人为什么要进行时间管理,但网络上贩卖的课程都是「方法论」,其具体原因我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今天聊到的「时间管理或许是伪命题」,并没有在否定时间管理的可行性,这是一个因人而异的行为,也并不是说每个人在进行时时间管理的人,都在做「错误」的事情。博客内的所有观点均未在讨论对错、是非。

下一期,就来聊聊我把时间管理找到了另一种解构的思路。

从情绪记忆的方式年终总结

还有十几天,又到了大家争先恐后的年终总结时刻,就连我这种人也会煞有介事地写一篇《写在2025年新年之前》完结2024年。

今天录播客,录了一期可能会废掉的节目,虽然里面在聊「年终总结」,但由于太个人特色,没必要放出来自嗨。但是这个节目里面我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年终总结思路,又值得拿出来聊一聊。

如果总结从「情绪记忆」切入,又可以总结出什么呢——从记忆里寻找以下模块的「记忆最深刻」的一件或多件事:

  • 最开心的
  • 最难过的
  • 最害怕的
  • 最羞耻的
  • 最生气的
  • 意料之外的

之所以有这几个维度,是因为你可以从这些维度里面清楚地找到自己的「创作驱动」。

在这些所有模块里,哪个维度的事件是可以被自己钜细靡遗地记录下来的?哪些模块是你无法回忆起具体事件的?钜细靡遗的记忆指向的就是这类情绪的「强驱动力」。

开心和难过是相对的,或许有一些人,能罗列很多开心的事情,甚至每一个月都可以想到一个具体的开心之事,但是他们在回忆难过事件时,很难回忆起具体的事件。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快乐驱动型」的人,反之则是「痛苦驱动型」。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这里提到的驱动型之间并没有对错、好坏之分。

「驱动」的意义是人们更容易从生命中发现什么——就像是墨菲定律一样,如果一个人盯准了倒霉之事,那倒霉的事情就会在日常的生活中被时刻放大,从而变成一直盯着倒霉事发生。痛苦驱动有时候比快乐驱动带来的体验感更强烈,甚至可以反过去促进「存在感」。

害怕、羞耻是指向一个符号——死亡。同样地,死亡这个话题并不是不吉利,也并不能因为不讨论它而让死亡不存在。死亡焦虑也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是它可以具象化成某一个生命中的事情。比如「生孩子」「创作」「外貌焦虑」「健康焦虑」等等,死亡焦虑可以切实地让我们体会到「我们最在乎」什么,每当我们陷入到难以抉择的事情时,可以确定我们会为了这种「最害怕」的事情付出多少努力。

而羞耻,是最接近死亡的体验。之所以会存在羞耻,是因为我们害怕它被他人利用,从而变成对内攻击的软肋。如果将羞耻的事情「晒太阳」公之于众,当你面对了自己的羞耻,它也无法再成为别人攻击的点。

生气,是另一种情绪,它与攻击性、创造力、性欲相关。但是生气也很容易在临界点的时候转变为羞耻感,记住生气的事情,可以让我们延续很久的「动能」,但是一旦这种生气没有了攻击目标,甚至对内时,就会变成无止尽地情绪压抑。如果你在生气一事上钜细靡遗地还原了事件,那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你需要在今年试着再次面对和解决的。只有当你实际面对他,这种攻击才不会导致心结。

最后是意料之外的,这跟「好奇心」有关,也是这几个维度里最为重要的维度。很有可能这个维度的枯竭,也会导致前面几种情绪记忆的不存在,从而变成一个「都挺好」的局面。当然,也不是说「都挺好」的一年是不好的,那也只是你的生活。

还有一种情况,是你有很多记忆,但不知道他们如何分门别类地归类在这些维度里,那只是另一件事,就是你是否意识到自己其实有大量的情绪,只是因为混杂在一起,而变成了「都挺好」的生活。

从被霸凌者,成为霸凌者

这几天在播客做了期「校园霸凌」的话题,聊起了每个人童年经历,以及我们是如何从「被霸凌者」转变成「霸凌者」的,比如我因为被学生家长和老师霸凌之后,在高中时期开始反过来向上管理「霸凌」老师。

我们持有一个重要观点,就是「霸凌」是不可能被杜绝的,因为孩子的本能比我们想象的单纯,也比我们想象的要「坏」。甚至很多时候,是因为如果我不加入霸凌,就会成为那个被霸凌者。在《怨屋本铺Reboot》里面,对日本的校园霸凌提出了深刻的、近乎残忍的思考。在群体里,一旦出现那个沙包或是情绪黑洞,其他人的能量会本能地汇集至此。举个例子,群体中的那个「弱者」或许是让群体变得更有凝聚力的关键,或是一个群体里,那个丧着脸情绪低潮的人,会无时无刻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并不是说,这些被霸凌的孩子就「应该」被霸凌,而是他们恰好是那个「点」。再者,才是老师的无视、纵容甚至是言语上的凌辱,导致霸凌的加剧;以及孩子回到家里求救时,却被家长质问「你怎么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

法律的保护,并不是失效了,而是它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发挥保护作用,加上对未成年的惩罚并不「严重」,因为犯罪成本过低,从而导致了霸凌的严重性——注意,它不是导致霸凌实际存在的根本原因。


因为霸凌是伴随着「不平等」而存在的。比如我在播客里提到的,霸凌往往分成几种形式,

  • 其一是身体上的(关于残疾、身材羞辱、性别羞辱、女生发育、男生性成熟等);
  • 其二是智力上的(关于先天智力缺陷、成绩对比等);
  • 其三是贫富差距上的(关于家庭社会层级、因贫穷无法选择艺术培训等)。

正是因为有这种差距存在,一旦介入「对与错」的教育,就很容易发生通过证明对方是错误的,而自证正确的事情。这并不是指教育发生了错误,我一直认为,学生、特别是年幼的学生确实需要通过「对与错」的方式建立基本的价值观,其中就包含是非观念、基本的法律常识、规范性的道德要求——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非常模糊暧昧的东西——道德。

道德没有对外标准,也很难将所有的对内标准都调整成一样的。比如我小学时的教导主任,想通过请家长的方式,让我承认我打乱课堂秩序的「罪责」,但我妈并不觉得我上课提问「为什么要学习道德与法治」是在故意挑衅老师,我只是发挥了爱提问的性格。

你可以觉得我和我妈的道德水平低下,毕竟一些人仍然秉持「学生就应该尊重老师,将老师说的一切话语都当做圣旨」的道德观。所以需要让我臣服于老师的权威,我就希望老师向我解释「为什么要学习道德与法治」。然而在一些情况下,我们是不允许提问的,因为提问就意味着在「故意颠覆权威」,而被评价了行为的「对与错」。


回到校园霸凌,校园霸凌当然是「错」的。但换一个视角,就比如在播客里采访一个「被霸凌者」的心路历程,她因为小学被全班霸凌,在进入初中之后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主动充当了那个霸凌别人的人,这件事很难说清楚是「对」还是「错」,因为施害者即是受害者。

对错观念在某一时刻会因为道德水平的不对齐,而发生严重的内部悖论。霸凌或许在某些时刻又是对的——比如当大家都公认讨厌那个随时随地给老师打小报告的「小跟班」时,我们很难从道德上将这件事分出对与错。

而这种悖论,就是校园霸凌不可能被杜绝的原因。

但好在,成年之后回看这些被霸凌的经历,它或许并不是什么不值得被提起的经历,有时候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让我们重新认识了人性和「对错是非」的局限性。

比起孩子,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在面对霸凌时有了更多的选择权,而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被霸凌者」。

那如果,我们变成了「霸凌者」呢?也未尝不可,因为这件事在成年人的规则里,不需要再用是非对错去看,而是利弊,以及你能为你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Dec.9 – Dec.15 生命在于折腾

我很喜欢对自己进行极限测试,就像是掐着秒表玩窒息性爱一样,一定要找到最临界的那个点在哪里。这周的播客做到了日更之后,特别是昨天参加了一个所谓的「播客」联盟的大会后,听着台上毫无重点讲自己「创业史」的爹味自白,说当他们因为周更到第三十期的时候,他们因为这个「节点」集体感动了,还专门做了一期「三十而立」的专题。

想着还是不能带着滤镜看人,晚上回家后,我还专门把这一期的节目翻出来听了听——到第六分钟,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为什么要讨论这些观点。第十分钟,他们竟然开始对孔子和《红楼梦》的「定义」进行宣讲——我是在听播客,还是在听网课?

所以,我对自己进行了极限测试,看看到多少分钟的时候会放弃听这个播客。


我一直不太懂「播客」到底要播什么,主持人问在场的四个人一个问题,每个人都照着准备好的稿子说自己的故事,然后主持人一个劲儿地说好棒、哇塞、你真有想法。对我而言,这更像是「电台」,就是参与者挨个上台转一圈,说一些不痛不痒、照顾全局、左右逢源的观点。

所以我们才决定乱拳打死老师傅——如果我们做一个从故事里面拆解内核的播客呢?甚至期待现场有争吵、观点的争论,甚至是来宾扬言「不录了」。

当然,从受众的角度,大部分人都希望无需付出太多专注力,将播客作为白噪音,充填通勤、家务,甚至是刷牙。除非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情绪,否则听众很难与节目同频共振。

拿琼瑶举例,正是因为琼瑶家喻户晓,所以她的自杀不需要再重新通过故事的方式「宣讲」发生了什么,而是通过个人对事件的感受发表看法。但是针对人本身,又必须要遵循「死者为大」的第一原则。那如果将话题从琼瑶引导至「自杀」,即讨论琼瑶的自杀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而不负责的自杀又是怎样的,从而对比到沙白直播安乐死。

不过,这样的聊法也很容易进入爹味环节,特别是观点的阐述往往会惹到持不同观点的人——所以我才把《油漆未干是观点还是事实?》也在播客做了一期,以后遇到掰扯不清观点和事实的,就丢链接给他,避免解释半天。


播客到底要怎么做,其实网上有大把的方法论,但这些方法论又都规避了一个核心——坚持内容产出。举个例子:

如何讲好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借由那些杜撰事实引爆流量的短视频,可见一斑。

  • 开场就说明「在做什么」,做的内容尽量是两个看上去没有内部逻辑的东西重新组合。例如,我在洗浴中心帮小姐做情感咨询;我在法国街头捡到中国小学生暑假作业;我在相处了三十几年的父母的房间发现了自己生父母寄来的信等等。
  • 背景交代人物关系「发生了什么」,故事的核心是「人」,将人物塑造清晰,推动剧情就变得合理起来。例如,把洗浴中心的小姐身世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交代清楚,便可以让这个人物原型更加完整,从而给她安排一个人物弧光的事件——她做这一行是当初男友介绍进来的,因为来钱快她舍不得换工作,因为家里有老人等着用钱等等。
  • 短视频区别于播客,需要更多的图像信息来增加内容的丰富程度。虽然它们同样需要口播,但短视频的口播则需要大量的「造景」来提高真实感。例如在录制口播的时候,利用前置摄像头怼脸拍,在不看摄像头的情况下,采用摇晃、移动、记录主角与他人对话(甚至双视角)来将口播的情绪、所处环境、剧情推展给视觉化。例如,走路和跑步时,摄像头的摇晃感完全不同。摄像头作为第三视角,记录主角与环境的互动,而到了「内心时间」,例如吐槽时刻,可以对着摄像头「偷偷」交流,将第三视角代入主角的内心世界等等。
  • 打造人设。主角的人设可以通过第三视角的镜头语言进行阐述,而其他参与者则可以通过「讨论」的方式加入。同样的事情,在男女性别互换、年龄差、知识水平差、EI性格差的人物对立中,得出不同的答案和观点,从而丰富视角,以便激发受众的参与感。
  • 最后才是所谓的「埋钩子」。钩子就跟说书里的「扣儿」一样,每一次惊堂木落下时,都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扣儿」上。在情绪最激昂、剧情最跌宕、马上转机、至暗时刻的时候,突然停下,从而留下悬念。短视频的「扣儿」在于观众希望看到接下来的发展,例如,我和洗浴中心的小姐,在她周三休日的时候约见在附近的商场,以「朋友」的身份吃饭聊天。

以上的方法,可以用来将真实的故事变得更加丰富,也可以完全杜撰一个流量故事出来。无论哪一种,其核心还是「你先把东西做出来」。

至于故事的真假与否,取决于受众的阈值在哪里,以及有没有我这样折腾的观众,非要从拆内核的方式找到里面「反常理」和「反人性」的逻辑。


互联网上到处都是方法论,但大家对「坚持创作」都只字不提。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慢慢靠近真相,和你最想做什么的途径,而方法论只是让你暂时得爽和持续地稀里糊涂。

先折腾吧,到第三十期的时候,再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变化。

人称代词敏感与厌恶本质

《人称代词敏感与雌竞雄竞》提到的,是个体对于特定人称代词的敏感,它与激素水平有关。今天来讨论另一种人称代词敏感的「通路」,也是发生在博客评论区的趣事。

因为我在《作为创作者,你能分清写作、创作和工作吗?》直接采用的是,在回复私信时的口吻,所以里面用到了大量的「我们」,这个人称代词。同时,我也在文章第一段提及了「我们」,这个「我们」指的是我与发来私信的朋友,以及我了解过的「创作者们」。没想到,这个人称代词却引来了「不满」。

我是我,们是们。文章中出现了太多次的【我们】,我看到以后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我开始好奇这种「不舒服」的通路到底是什么。


我的确也有对「我们」非常反感的时候,比如和一些特定地域的人进行商务谈判时,他们会无视契约精神,一直围绕着「人情世故」强调合作的好处时,从他们酒气熏天的嘴里说出的「我们」,我是觉得刺耳的——因为我是个看重契约精神的人,也知道人情世故维持的契约本身是很难扯清楚利益、责任分配的。

另一些场景,比如我还在大厂上班时,公司团建要求所有人穿着统一,但在大夏天又只提供一件傻逼企业文化衫时。我第二天以衣服脏了为由拒绝穿它,却被公司人事、老板强调「我们」都是统一要求,我因为不认可这个程序规定,而拒绝被用「我们」框定归属。

这是一种最直接的「敏感」——我不希望和你是一样的人。

我把这一种「人称代词敏感」称之为「边界感的敏感」。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但是这个表象很难说明这个通路的内核,既然是「反应」,那它是因为「认知」从「事实」被推导出来的结果。「事实」是我在文中使用了「我们」,且结合上下文能够看出这个我们值得是文中提及的特定人群,而不代表所有人;「反应」是当事人觉得「不舒服」;那么是什么「认知」导致了这样的「反应」,才是今天想要聊一聊的。情绪ABC


人称代词敏感认知的路径分析

I 经历相关

与认知相关的话题,往往可以回到「经历」来检索成因。

比如我在《人称代词敏感与雌竞雄竞》提到的,因为激素紊乱,导致了情绪失控,从而对人称代词极为敏感。这种情况往往会发生在亲密关系之间,因为人们需要时刻确认自己与对方是属于一体的,否则就会丧失归属感。

举个例子:并不喜欢绿色的小王,和朋友旅游时,被同行的朋友代表,在购买帽子时,朋友以「我们都喜欢绿帽子」要求老板拿出两顶绿帽子。(算了,这个例子怎么举得有点怪怪的)


II 用词习惯与范围标准不统一

「我们」常常用来模糊代表某些团体、共同者、辖区所有,从而导致范围标准上的冲突。

举个例子:产品设计部和设计部因为产品原型存在意见不合,设计主管称「我们讨论觉得应该使用扁平化」,产品经理就火了:「什么叫我们,我们要求设计的是实物风格」。这个时候设计部主管称的「我们」其实是指「整个设计部门」,并不包含「产品设计部」。


III 观点性反驳

当人们在不认同某一观点时,会以「对立身份」对观点进行反驳。

提出观点者若采用「我们」阐述观点时,即代表了他人发出了观点。但往往,人们在针对这一情况时,往往反对的是观点本身,而不是对人称代词发出「敏感」的控诉,否则观点的代表性依旧存在。

举个例子:一个人在陈述观点时,用词是「我们都喜欢吃屎」,那么不喜欢吃屎的人会立马站出来说道:「只有你喜欢吃屎好吧,不要代表我们。」


IV 个体与群体对抗

在个体关注自我表达、独立性的情况下,会对「人称代词」更加敏感,不希望自己被群体裹挟。

个体主义反感被定义、被情绪裹挟,所以他们希望通过划分「边界」的方式避免自己被群体解释。而个体的敏感往往是因为精准地识别到了「群体效应」的存在,例如群体正通过煽动情绪的方式纠集群体。个体与群体的对抗往往会保持「理性思考」的方式,划定群体行为、个体边界,然后找到矛盾所在。

举个例子:有人在网上高举「我们要努力」的旗子,个体会进行冷静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努力真的有用吗?」


V 投射与心理防御机制

心理防御机制,是指无意识的心理机制,其作用在于减少因不可接受或潜在有害的事物而来的焦虑。投射本身是心理防御机制的一种,即是主观地将属于自身的一些不良的思绪、动机、欲望、或情感,赋予到他人或他物身上,推卸责任或把自己的过错归咎于他人,从而得到一种解脱。

心理防御机制也可能会提前预判「投射」,不允许对方使用「我们」的字眼投射自己的想法,从而预设了对方的行为,对投射进行了投射的心理防御机制。

举个例子:男友对女友说:「我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女友大怒:「我本来就没有生气,你干嘛要定义我有没有生气,我对你没什么好气的,你做得都是对的,我干嘛要生气。」


VI 个体/符号厌恶

当讨厌一个人时,他的任何表达对我们来说都能找到「瑕疵」,甚至还可以一言一句地捧哏吐槽对方。所以当这个人使用「我们」时,的确容易引起敏感情绪。

但这里我需要特别指出,我们(这个我们是诚心地建议)需要弄清楚自己正在讨厌个体,还是符号。

你在讨厌什么?先要弄清楚到底是具体的“人”,还是抽象的“符号”。讨厌具体的“人”往往很容易被识别,比如外貌、行为举止、或是某一段历史事件,导致你们之间产生了嫌隙。

而讨厌抽象的“符号”要更难识别,它往往跟一个人的原生家庭、童年经历、重大事件造成的PTSD相关。

如何区分二者,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做法,就是询问自己:自己讨厌的东西在记忆里有过类似的吗?如果有,这个类似的记忆就是一个线头,说不定可以从这里扯出一个巨大的乱麻,理出一个你对“符号”厌恶的始末。

——《你在讨厌什么?》

需要解决人称代词敏感吗?

我觉得没必要,因为这是一种本能。本能的事情就交给本能去喜恶,但如果回头复盘的时候,能弄清楚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对人称代词导致了敏感,也未尝不是件自省的事情。

我自觉自己不是给讨人喜欢的人,特别是今年在中文博客圈炸了这么多次粪坑,被讨厌也是有理有据的,因此我还是很愿意跟大家好好聊聊讨厌的是我这个体,还是我代表的某种符号,而这个符号直接投射了自己内心的「敏感」。

比如,解构「讨厌」的是什么的过程中,就可以确定是莫比乌斯的作者以及他的狗屁观点;还是讨厌莫比乌斯这种人以及他的粉丝代表的某种符号,讨厌符号可能就会涉及对「人称代词」的厌恶。比如每次在后台私信骂我的人,总是没有搞清楚自己要反驳我这个人?还是我代表的符号?还是因为我这个符号刺激到了他内心对自己的厌恶?

观点,特定个体,符号,是三件事情,但是人们很容易混为一谈。那对于被讨厌的人,弄清楚对方到底在讨厌什么,也可以避免对内攻击和过分在意他人眼光。

当然,也想提醒大家,人称代词敏感其实是很好的表象伪装,它可以一棒子打死一个人以及他的观点,但对方是不是真的想要用「我们」代表你,你自己也得换个角度思考——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混为一谈的爱

这段时间,博客一朋友跟我在Telegram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昨天他聊到了他的梦境,是关于学校的梦。他在梦里,以上帝视角的方式引导学生在他大脑构成的宇宙里行事。最后他「放过」了这些学生,让他们安全撤离。

我评价他很善良,至少在我所有关于学校的梦境里,我总是会不停挑战权威,在学校制造麻烦努力逃脱梦境。要是我以上帝视角为学生们制造了个美丽新世界,我必然是制造丛林游戏的规则,让他们在里面「大逃杀」。

因为这段梦境,我们聊聊起了他的学生时代,以及学生时代一段美好甜蜜的「感情」。

概述一下就是我觉得她挺漂亮的,然后对我又很好,而且做了我同桌,我没事找事搭话,她又算敷衍一下吧。有学习问题我们就互相请教一下,但还是我教她居多。然后也当我是朋友,我也当她是朋友,但是后面我感觉自己喜欢和她聊天及在一起相处的感觉,然后在明知有人追求过她且还在坚持(?)的情况下,闹掰关系后,又典中典跟她告白了,然后典中典被拒绝了。当时就是感觉和她聊天都是开心的, 一天里的不快乐都可以消失。

朋友的回复

我很喜欢「解构」学生时代的情感,灵魂拷问这些必须用成年人逻辑重新审视「初恋」的成年人。

我给你分下类,可能有点残忍

  • 生理上的喜欢,想和她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 心理上的喜欢,想和她保持这种暧昧拉扯关系(但前提是你们彼此透露过喜欢);
  • 所有权上的喜欢,跟你在一起久了之后,因为习惯导致了依赖感。就好比一只猫每天黏你,有一天它突然去黏了别人,会有强大的失落感;

感觉都有。

朋友的回复

这就是青春呜呜呜。

「解构」学生时代的情感并不是恶趣味,而是会让人突然意识到,在那个可以随便立下海誓山盟的年纪,我们全然地爱过一个人的经历,是多么难得的啊!当你进入到成年人的世界后,你发现自己有一天可以清楚地拆分自己的喜欢和爱时,那种混为一谈的爱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是说混为一谈的爱「不好」,而是在成年人的法则里,它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创作者的灵感从哪里来的?

前序文章是《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里面提到了「前脑」和「后脑」,这其实更像是你先要对自己有一个惯用脑的定位,这样就可以确定你更容易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其实你会发现,那篇文章是「方法论」,也是我个人认为「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你可以在互联网上检索到任何形式的「方法论」,甚至有的人还会将「方法论」打包伪装成课程,让这种「买到就等于学到」的仪式感变得更强。


关于创作,我们在聊什么?

这几天的文章有一个内部逻辑,也是我故意安排的。

  • 《知识越多越堕落》是「Why」,解释了为什么「写作」并不是最佳的「感受-知识-回应」路径,以及我们到底要追寻怎样的「感受-知识-回应」;
  • 《作为创作者,你能分清写作、创作和工作吗?》是「What」,将「写作」从「创作」、「工作」中分离,定位创作者所处的位置,以及将要去哪里;得出结论「创作」更符合「感受-知识-回应」的路径;
  • 《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是「How-Why」,小说是通往「创作」的路径,也是容易迷失自己的路径,所以我先呈现了这个黑洞的原貌,以及如何不掉进黑洞里;
  • 当然,以上内容均是我的观点,并不意味着它就适合你,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自我定位」的视角。如果你分不清楚「事实」和「观点」的区别,请看《油漆未干是事实还是观点?》
  • 如果你都懒得读,没关系,我也准备好了只需要用听的播客版哦~

创作者灵感从哪里来,看上去像是「How」,实则不然,我会尽量通过内核的方式聊一聊方法论。我之所以会创作这个系列,也是因为今年年初的「实验」已经结束了,这不仅仅是对中文博客圈的实验,也是我坚持写作这么久以来的一次总结。

在「写作圈」停滞不前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是会有长期处于此圈层的「写作者」,会通过集合乌合之众的方式,去讨伐「创作者」的居心叵测。因为「写」和「创」之间的沟壑,就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我希望被看见」。但是任何人又无法欺骗自己——否则就没有必要在互联网上营造不同的公开身份,找个本地的记事本写写日记也是一种自我的对话。


所谓灵感不是「我能写什么」而是「我想写什么」

在《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里面,一直有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的匿名留言:

我喜欢为了生活而写作,这样感觉有东西可写,但是,如果写作就是我的生活的话我就是为了写作而写作。其实,有时候,写字,感觉就像是读书时代,写检讨一样,心情很复杂,心里在斗争。

我相信这则匿名评论代表了很多人的感受——「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为了生活写些什么,但是又害怕变成为了写作而写作」。先玩一个「文字游戏」,我小时候写过很多「检讨」,甚至还有当着全班念的「检讨」。大概是脸皮越来越厚,我开始越来越喜欢写「检讨」——因为我知道有人真的会看、聆听、甚至评价我的检讨,那这件事就开始有了「互动」的乐趣。

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写「检讨」,因为要检讨的是为了让别人看见自己「认罪伏法」罢了——那如果换一个思路,如果你可以通过文字表达的方式,在认错的同时,也不带脏字地羞辱了这些期待看你出丑、认罪的人,那这就是「创作」的意义了。

回到这个评论,其实恰恰值得创作的是「心情很复杂、心里在斗争」的部分,因为这是内观的开始,先得出自己的结果,然后通过观察他人变成观点,最后再通过观点影响他人。

举个例子:我能不能骂这个人——这需要通过理性思考,去考虑诸多后果,最后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但是如果换成我想不想骂这个人——那就把骂变得有理有据,甚至能够说服对方自己骂得对。「想的冲动」要比「能的动机」强得多,否则维多利亚时期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影响整个世纪的情色官能小说。


从「想不想写」再回到「如何写」

我之所以认为「想」很重要,因为它同时需要一个人保持好奇心、善于观察生活、独立思考为什么。找回「想」的能力,会在最后的「方法论」提到。

抽离主轴

把想法变成内容,第一步需要抽离主轴——主轴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大纲」。主轴埋在大量的表象之下,像是一个人翻来覆去地说起他的「流水账」,望不到头地抱怨。情绪虽然是「创作」,也是小说创作需要有的技能,但并不代表情绪就可以贯穿整个写作创作过程。因为没人在乎你的情绪是什么,除非你真的能通过实际案例,调动他人与之共情和感同身受。

这个抽离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问「为什么」。

当然, 也并不是所有类型的作品都适用于这个方法,比如你发一篇游记,就没有必要问自己「为什么」——虽然我很喜欢在看到这些游记之后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举一些常见例子:情绪的为什么,往往是跟某一个认知有关(参考情绪ABC);观点的为什么,就需要你切换到对方视角去思考,或是寻找「最终受益人」(参考阴谋论);陷入死循环的为什么,往往要及时提醒自己没必要再想下去(参考抑郁情绪);

寻找内核

独断和「一言以蔽之」是两回事,只是现代人混为了一谈。一言以蔽之需要我们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发现事物的本质。并不是说任何一部作品都需要呈现出「内核」,而是当你意识到内核在哪里后,它就可以将你的生活进行归类。归类的目的是了避免前面提到的「流水账」。

包括我在做播客节目,和不同人聊起他们遇到的「困境」,一上来都会立马想要得到「方法论」。人们已经习惯性地将事物简单地归类,并统一采用「解决方案」的方式进行拆解。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方法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同一种类型的坑里反复摔,直到摔出了快感。

据我观察,人们不愿意接受内核的拆解,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被窥探,另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的问题与原本适用的「方法论」出现了偏差。就好比一个人感冒了就开始吃感冒灵,但感冒同时分为风热、风寒、中风、细菌、病毒等等,每一种分类的解决方案是完全不同的,但感冒灵只适用于其中一种。

内核就是告诉你感冒的分类。但人们更偏向于对「感冒」进行集合,采用简单理解的方式无视内核,只通过表象理解世界。


灵感到底是什么?怎么获得它?

我们抛开灵感的定义,就简单地理解成「你想写」和「你为什么想写」。他们分别指向的是「事实」和「观点」。

为什么「你想写」是事实?因为我们需要将读者代入其中时,是需要提供一个客观的故事背景,从而得出你对这件事情的理解和认知,以及得出的观点。而这个观点如果是内核,又可以推导出其他的同内核的事实(或类比)。

灵感之所以无处不在,是因为如果你多问一句「为什么」,就会发现很多。但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不是「抬杠」,而是在尊重事实、观点、独立个体的基础上去提出猜测、寻找证据、得出结论。

另一些灵感,是你可以通过对观点作出认同、补充、个体视角的重新理解、反驳、对抗等方式,得出一个新的观点。或是你认真听完、看完播客或文字,通过检索过往经验的方式,找到类似的、或违背的事实,重新理解、补充观点。

虽然这些看上去很简单,但难的是,你能不能摒弃情绪,避免客观偏见。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可以通过训练的方式,保持独立思考、持续获得灵感的方式。其他的「方法论」,我会在之后的内容提到。比如,我会觉得时间管理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在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需要时间管理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坚持下去。而时间管理的例子,恰好就是「我们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获取灵感」一样的内核。

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

昨天解决了「写作」和「创作」的区别,以及如何从「写作领域」进入到「创作领域」。但是,很多人会在这个过渡的过程中渐渐迷失自己,我把这种迷失形容为是吸入「黑洞」,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而这个时期最容易陷入的困境就是——小说创作。

先来看下小说的定义:小说是文学的一种样式,一般描写人物故事,塑造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但亦有例外。它拥有完整布局、发展及主题的文学作品。而对话是不是具有鲜明的个性,每个人物说的没有独特的语言风格,是衡量小说水准的一个重要标准。与其他文学样式相比,小说的容量较大,它可以细致的展现人物性格和命运,可以表现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描述人物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维基百科-小说]

本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原则,我们今天不讨论每个人对于小说的定义是否正确,仅仅是来聊一聊人们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为何容易「迷失」自己。


创作者为何进入了「小说」世界?

创作者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写作」还是「创作」的时候。正因为「写作」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这种写作是自私的、封闭的,却是非常好的自观过程。而以小说的形式来进行自观,会更加的复杂,小说几乎是将创作者切碎了后融入其中,而这一切都跟创作者的「眼界」有关。

「写作者」选择小说,是因为他们长时间在没有「回应」的世界里写作,久而久之就需要自己对自己的回应。小说更像是他们分裂出不同角色、上帝视角、沙盘操纵者的身份,好让自己在历史场景或虚构世界中得到回应。比如,再次还原分手时的场景,让自己在创作过程中再身临其境地感受痛苦,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养分(痛苦驱动型写作者);或是把自己放置在紧张冲突的场景,赋予角色超越现实自己的能力,以解决复杂的难题,发泄他在现实世界无法发泄的攻击性(攻击性驱动写作者)等等。

跟日记不同,小说是对创作者的一次「转译」,这其中就会省略很多底层原因——比如主角在面对棘手事件时,他竟然唯唯诺诺地逃走了。这对于读者而言很难解释清楚,但或许对于创作者而言,这个主角就是自己的化身,他因为过去的种种原因促成了他又一次地「逃走」,进而变成了对主角心路历程的全视角描写。读者并不了解创作者,更何况这还是小说,创作者在小说里被切成了不同象征,他们更难通过晦涩难懂的故事还原创作者的内心世界。

创作者之所以会选择进入「小说」世界,正是因为这种「切碎」和「自我回应」,让他们找到了某种安稳的保护圈。但是长时间在这种切断了「回应」的世界里,去追求大量的与自己对话带来的「知识」的充溢,就是强烈虚无感的原因。

越是虚无,人们就越是要通过更大量的小说创作来填补这种虚无。知道虚无变成混沌,混沌带来熵增现象,影响到了创作者的现实思考和生活。


「小说」创作的几个类型阶段

我总结了我写作的经历,也和很多同样在写作或创作的人聊过他们的历程,大致有以下几种类型。

「内心型」

我们在写作之初,往往是对内自观的过程。我们会更偏向于对内心的描写,因为它是足够细腻的、动容的、也可以给人物的「动机」做出很好的交代。但是创作者、读者、和角色之间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关系,就是创作者赋予了角色足够多的思想,但是读者并不是知道这个过程,读者在以第三视角观看整个故事时,他们被迫要求不停地窥探读者的内心,而让读者失去了很多「猜测」剧情、误判情感、跟着角色一起误会别人的机会。不过,我也相信,内心型的作品是非常真诚的,因为创作者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和血肉都捏碎了重塑了其中的角色,而内心就变成了自己与角色之间最精巧的粘合。所以往往这类作品我们又是非常害怕被人审视和误解的,因为作品本身就是我们自己的心和血,它是脆弱的也是内向的。

我的代表作品:《3点12分》

「场景型」

场景型往往是因为一个感官上的刺激,引发了联想力。这种想象力是奇点般的存在,它有无穷的生命力,但也意味着它很难被我们轻易的拆解和割舍。想象力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们会放纵他的存在,同时牺牲了写作的「结构性」。我写过很多场景小说,场景小说很适合用来训练想象力,但它一旦要成为一部完整的小说,我们就需要忍痛切割那些不必要的联想,同时,场景型的小说其实也是需要「结构」的,我们为读者构建再漂亮的场景,如果读者无法同样联想,就很难形成共鸣。另外,我们在构建一个精巧的场景后,会非常珍爱它的构造,哪怕是故事中的角色,我们也会让他们小心翼翼地在里面上演剧情,生怕他一不小心毁了这个漂亮的场景。这样的小说更像是「旅游指南」,在介绍场景,而不是推进(更跌宕起伏的)剧情。

我的代表作品:《巴别塔》《伊甸园》

「剧情型」

从剧情型开始,就需要我们系统性地学习写作。虽然我不耻「结构」这件事,但确实当我在学完剧本结构开始创作剧本时,就会发现我们看过的大大小小的电影其实都有一套隐藏其中的结构。包括中国传统戏剧的「起承转合」也是流传下来的经典。结构并不是为了束缚我们的创作,而是因为它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和理解。进入到结构创作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会将创作的重心从人物的内心戏、场景的构造,偏向剧情的发展、转折、甚至有些模版化的「虚假的胜利」和「黎明前的黑暗」。小说和剧本一样,之所以会成为一种文学门类,正是因为它是一种大众艺术,如果大众能够看懂、能够被剧情牵动着情绪,那作品本身就是「有价值」的。虽然我很不耻「结构」,但是也是因为学习了结构之后,才可以说:「我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希望人云亦云。」

我的代表作品:《沙漠》

「人物型」

这是我现阶段在追求的作品模式。刚才我在「场景型」里提到,当我们构建了一个美妙精巧的世界后,其实我们潜意识里是不希望这个世界被毁灭的,所以角色在里面就会变得畏手畏脚。角色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剧情的推进并不是自然而然地发生,而是角色在面临某种选择时「不得不」去做。举个例子,《指环王》里,佛罗多在夏尔过得好好的,干嘛一定要踏上护送魔戒的路途?他大可以把魔戒给甘道夫拒绝踏上旅途——但黑暗骑士毁掉了佛罗多的家园,他「不得不」踏上旅程。在剧本创作里,有一个经典的内核——「静止=死亡」,如果角色的生活陷入了每天同样的状态,那他距离剧情死亡也不会远了,这样的剧情读者自然也没有兴趣。除非有一天,这个角色被卷入了一场杀人案,他被当成罪犯到处抓捕,为了洗脱罪名,他开始了逃跑和寻找真相的旅途。然而「人物」作为主导就意味着不是剧情推着他走,而是他主动选择了进入剧情——那换一个设定,他或许不是卷入了杀人案,而是他被卷入的杀人案里,被害人是自己的妻子。「人物型」作品往往需要我们对「人物」有非常精准的理解,就会涉及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甚至是神学的「底层逻辑」。他们需要我们收集、接触、理解大量的人物以及他们的经历,从而理解这样一个角色他是如何诞生的,又会在剧情之中经历怎样的只有他才能够做出的选择。


如何避免陷入写作-创作黑洞之中?

其实我在上一节的每一个类型里提及了「方法论」。

其实创作形式不重要,陷入「黑洞」的本质原因,是创作者在「写作」进而「创作」中间反复横跳、互为借口。一旦创作受阻、回应过少,就会逃向「写作」的保护圈里,由自己给予自己回应。

另一点你提到的,我最近其实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为什么我总写不好小说呢?小说的核心究竟是什么?是人!但我写不好人,也不可能写得好。我太过以自我为中心,既对他人缺乏兴趣,又社恐,两点一线的生活圈子极其狭小。所以我的小说里几乎都是我,和一些贫乏苍白的影子。我的小说经常起意于一个场景,但这两三年来我几乎都是宅在家里度过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写作的想法枯竭了。

他人对于写作-创作-工作的回应

「写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进行对内观察、对内回应,创作者的「眼界」就决定了这个「写作圈层」的边界——而灵感枯竭正是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榨干了自己最后的想象力。想象力永远不可能脱离你实际看见的东西而存在——这就是所谓的「理型」。举个例子,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杯子」这个概念,但是每个人幻想出来具体形式的杯子又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理型」的数据库是有限的。在你没有玩过群P之前,很难想象群P的游戏规则——除非你有一个关于性爱的「理型」,在这个过程中,通过想象力的方式将群P的场景还原。于是,我们需要从大量的现象之中,抽离本质,找到底层逻辑,从而浓缩成「理型」。当然,「理型」也不是一定正确的,所以还需要通过观察和收集「坏样本」的方式进行补充说明和边界修改。

这里,先提到「理型」的概念,未来我会将创作与「理型」进行详细讨论。

你看得越多,获得的现象越多;你保持独立思考,将现象抽丝剥茧、分门归类找到本质,「理型」的数据库就越丰富。就好比,「剧情型」的小说可能会因为结构的重复性变得千篇一律,但如果你理解了「结构」的「理型」所代表的「为什么」,自然就能游刃有余地创作小说了。

播客正在发「声」

昨天周末,播客录制现场请来了我们的好友——大头,也是我老婆占星品牌的「十年老粉」。我们专门为她录制了一期职场相关的内容。原本以为是「职场问题」的大头,跟我们聊到最后发现,真正的原因是她早已经习惯了用「努力」来掩盖结果。当我们指出这个问题时,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解决方案」,也就是网上常常提到的「方法论」。

你是否想过一个有趣的事情——既然市面上有这么多「成功学」,那为什么没有办法做到人人「成功」呢?成功学卖的是方法论,也是很多人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但聪明的你看完「成功学」后很快就会意识到——他的方法不适合我,或是我根本坚持不了。

为什么?

不是因为方法错了,而是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卡」在什么地方。「方法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在网络上你可以检索到一大把,因为没人愿意给你讲清楚「底层逻辑」,否则你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真正的问题」。

这就是我们做播客的原因,我们虽然提供方法论,是因为我们对每一个人的故事、思考负责——尊重独立个体、引发独立思考、鼓励独立实践。我们会通过真实案例、匿名问题等方式,呈现不同的故事,在拆解故事中,你或许也能找到与自己相似的点,从而给你也带来共鸣和思考。

《狐说巴道烫》会邀请我们的朋友、粉丝、业界大佬来聊聊不同主题、拆解故事、解构底层逻辑。在嬉笑怒骂中聊正儿八经的干货~除了聊故事,我们也会聊聊网上正在发生的趣事,从另一个视角来拆解事件背后的原因,和对个体的意义。

我们始终坚信「凡真实的,必会相遇」,如果遇到任何困境、任何趣事、想要吐槽、想要抱怨、想要找到「方法论」,可以通过博客私信、匿名邮件联系我。我会在跟你确认后,通过播客节目、或是直接邀请你录制节目的方式,来聊一聊案例背后的「底层逻辑」。

私信投稿(非公开):站内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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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创作者,你能分清写作、创作和工作吗?

这段时间,收到了一位朋友给博客发来的私信,因为评论区引发了他的继续思考。于是,我们聊起了“写作”的内核是什么。

我觉得不存在不想被人阅读的文学作品。不管我怎么辩驳我写作是为了自己,也无法自我欺骗说不想被别人看见。不想被看见的理由,我本可以列出来很多,但我觉得核心原因还是害怕被评价,害怕被读者影响。如果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会情不禁地想写些别人想看的内容,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写的内容。我担心我的作品会难免媚俗。当然我也害怕被批评,怕我的孤芳自赏被打破。但如果没有评价,没有批判,我就永远不会有所进步,永远地孤芳自赏。我心底也不想这样。


我也曾经历过这个时期,我找到一个精准的形容词——“自我驯化”。写作是自我驯化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为自己写”,到渐渐失去对内的动力,便开始寻求“被人看见”。但看见后的反馈并不都是好的,所以我们又会缩回到“为自己写”的硬壳里。这个过程就是“自我驯化”:既想要保证写作的纯粹性,又想被人看见,也害怕被人看见。直到一些人在这个过程中放弃了通过“写作”的方式完成自我认同和他人关注——这也是很多人无法坚持写作的原因。

我跟很多搞创作的人聊起过,是不是都有这样一个时期,创作者会坚守“为自己写”的原则——对,在那个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互动和讨论的时期,这是最好的说辞,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我不反对“为自己写”,因为这是创作者的必经过程。只是这个时期何时结束,因人而异,更关键的是人们是否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贪图“为自己写”的硬壳保护。

当然,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作品的“价值”。每个人在为自己创作时,作品都是无价的,因为那是属于个人经历、思考和人格的集合。所以当时博客志对于博客“价值”讨论时,引发了博客主们的争论——

相反,你洋洋洒洒写一通美文,说得尽是些神神叨叨自怨自艾的个人情绪,除了你妈爱看以外,对别人没多少价值。你想开个博客靠抒发个人情感而不为别人的生活增值,却盘算着博客能有前途,这是无知,自以为是的痴人说梦。

《个人博客内容的价值》——博客志

这段话并没有错,只是因为他追加了“被人看见”的条件,所以才有了讨论“价值”的必要。这段话当然会惹怒“为自己写”的创作者们,因为他人的价值标准并不能覆盖作品本身的心血和思考。

这里,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博客创造的逻辑——为了获得流量,一些创作者希望通过大量关键词、文章基数来获得博客的检索流量,比如如何下载信用卡消费记录都可以水好几篇文章。我其实非常建议他们采用AI创作的方式,让博客获得更多、更容易理解的流量。这时,反而要考虑的不是内容,而是如何吸引更多的人。


以上,就是今天要聊到的三件事:写作、创作、和工作。(也是我在回复私信时的内容)

写作:更多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这种写作是自私的、封闭的,却是非常好的自观过程。但是对应的“感-知-应”,是切断了应这件事情的(甚至有的时候还切断了知,只是以为地发泄情绪),因为我们不太希望自己这种比较私人的作品会被他人审视和评价,所以我们会主动切断他人“回应”这件事。因为个人写作更像是为自己贴上某个人格标签;

创作:首先需要我们创造“价值”。比如你的文章实际帮助到别人、让别人产生了共鸣思考、甚至是因为你的观点改变了被人的行为。创作是比写作更看重他人“回应”这件事,他需要我们动用更多的感受和知识,而不是简单地传递“我做了什么”,而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所以,当进入到创作的领域,我们就必须要考虑“观众”,要时刻从第三人视角观察自己是否在自嗨、是否能与观众建立连接、务必压制我们想要装逼的冲动变得更加的亲近、能否通过我们的能力将一个复杂的定义构成的知识点,变成普通用户也能看懂的内容等等。另外,在进入到创作阶段时,我们会因为外界的回应开始变得更加的谦卑、反向输入知识、突破创作的“滞后性”主动和他人建立连接;

工作(我另称为“量产”):工作的目的性更强,我是为了获得流量、赚取广告收入、提高点击率。那这个时候,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文字能够更吸引人地被人点开、阅读、互动。这个时候我们不可能在追求“内观”这件事。创作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因为我们希望将更好的内容呈现给别人。但是工作不是,它需要更快更高效,甚至可以利用AI自动生成文字。那我们作为创作者进行思考的环节就会变弱,但却是变现的手段;


“你害怕被批评,害怕孤芳自赏被打破”,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还在“写作”阶段,但你内心其实又是渴望被看见的(这是对“回应”的追求)。

也就是说,你需要跳出的第一个圈层,就是从“写作圈”进入到“创作圈”。创作圈依然可以为自己而写,依然不用考虑任何形式的作品,但同时你也要做好被人审视被人赞美或批评的准备,我们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也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但是在100个人里,有1个人作为你的“应”,你就可以得到一个“感-知-应”带来的成就感。然而,我刚才也说了,创作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它确实是一个经典路径,但也是很辛苦、孤独的路径。我们只能不断创作,从1个人给与回应,到10个人给予回应,这就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赞美也好、咒骂也罢,是因为你的“作品”足够有力量,才会让他们鼓掌欢呼和咬牙切齿。

而如何“写作”进入到“创作”,唯一的路径即是——独立思考。

Dec.2 – Dec.8 人生没有一段经历是会被浪费的

因为琼瑶去世的消息,原本打算囤点节目再上线的小宇宙播客,“被迫”启动了。

这两年我尝试了各种将“感-知-应”绕在其上的事情,话剧疗愈、录音视频节目、跟脱口秀演员录制谈话节目、到现在录制播客,贯穿始终的是坚持创作。博客并不是一个可以及时提供“回应”的地方,也是因为坚持创作第三年开始,博客的互动不再是打卡式的留言,开始有了针对观点的交流;认识了一些有趣的、独立思考的创作者;也收到了别人发来询问创作一事的私信。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博客并不是一个需要“社交”的地方,但我们不能否认无论是作品需要得到“回应”的事实。反而值得讨论的是你我们到底在坚持“写作”、“创作”还是“工作”?这个话题是爱博客收到的私信里聊起的,正好我也打算下周来聊聊。

工作室的小黑屋是我用来寻找灵感的地方(大概)

每天,会去工作室的小黑屋录制两段或三段的素材,从30分钟到1小时不等,而我也可以在1小时左右剪完一期播客的节目。播客是另一个“感-知-应”更强烈的事情。而且播客的很多文案内容、话题,又是我坚持写了三年博客600多篇文章唾手可得的。

人生没有一段经历是会被浪费的,而浪费人生的,始终是我们自己。

奶子也会陪我们录制节目

没有充分活过的人最怕死

题目是出自心理学家欧文亚隆的观点。“怕死”并不是贬义词,它只是一种死亡焦虑的具象化。而在这种“怕死”的状态里,或许我们反而会失去很多“尝试”的机会。


我曾今很害怕坐过山车,有一次在大阪环球影城,因为妻子想乘坐过山车,所以我打算克服恐惧试一试。结果没想到我们一上来就坐到了号称打扮环球影城“最恐怖”的过山车——倒着行驶的“逆转世界”。在排队的时候我几度想要放弃,看着过山车一趟一趟倒着开走,在远处的固定节点传来游客的近乎惨烈的惊叫。

“试一试吧?”对,试一试吧!

倒行的过山车完全剥夺了游客的感官,然后放大了失重、离向心的体感。但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尝试,我才发现“害怕坐过山车”,或许只是我给自己设定的一个“束缚”——而这个束缚,就是最直接的“认知束缚”。


金钱束缚、血缘束缚、情感束缚和认知束缚,是我们人生受困的四种束缚。发现你受困于何种束缚,找到解决办法,或许是我们轰轰烈烈过完这一生的方法。人生没有对错,只有充分与否——毕竟,没有充分活过的人最怕死。

今天来聊聊四种束缚。

迫使他人对内攻击的实操技巧

其实这是姐妹撕逼、拉爆鞭尸的事件之后的事情了。


事实上“社交鞭尸”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他们只会在当下引爆,然后扯出一个历史未解决的旧账。反反复复地越叠越高,所以遇到这种社交鞭尸的情况,我都会建议他们要么学会一招制敌,要么就终结关系。

但其实很多人是没办法那么自然地“终结”一段关系的,毕竟还有共同朋友圈,也因为在不同场合被见证了“撕逼”的壮烈,所以到最后又会变成“总要争一个输赢”的尊严、爱与归属的游戏。这一点我真的不是搞男女对立,而是男性真的在发生矛盾之后,是会在当下将关系恢复“平衡”的,比如一个长期受到羞辱的男性,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报复”的时候,哪怕是拎着对方的脖领,逼着对方说一声“爸爸我错了”,也是一种回归“平衡”最直接的办法。

但是一旦涉及女性、准确地说是“女性特质”时。表面上又要维系一种不撕破脸的气氛,但是私底下又时刻需要得到对外的支持、见证和站队。女性特质会优先避开冲突,因为这和他们的“性魅力”直接挂钩,毕竟很多人会觉得“优雅”是择偶条件里比较重要的要素之一。这里扯远了。


“鞭尸”永远不会有结果,因为女性特质会明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但总可以巧妙地滑走,都不愿意去充当那个扯坏线头,拉出一大堆新仇旧账一并算清的罪人。甚至有的时候,这种纠缠反而是一种存在感的表现,特别是情侣分手后,其中一方会视奸对方的一举一动,将对方的每一个行为都和“自己”扯上关系——他居然还在点我曾经给他点过的奶茶,他为什么会故意拍这张照片这明明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他居然发了和别人牵手的照片那我也要发一张更厉害的……

关系没有回到“平衡”,就必然还会继续制造剪刀差式的隐形仇恨。特别是当事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曾对对方造成过巨大伤害的,他们会因为暂时的“输”,而变本加厉地找补“我还赢着呢”。

既然社交鞭尸要付出“代价”,那在被鞭尸的那个“弱者”,巧妙地利用了弱者身份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关注和同情,那他是不是也要付出“代价”——当然需要,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到这里需要提醒一下大家,今天的文章可能会涉及教大家如何将“弱者”打得再也站不起来,如果你正义感很强,支持“谁弱谁有理”,那么今天的文章不太适合你。


“鞭尸”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因为过往已经造成的膈应、伤害都不会因为一次鞭尸得到解决,反而会制造更多的新仇旧恨。如果当事人有意愿想要解决这种人际关系带来的次生灾害,那就需要找到一种一次性就可以恢复“平衡”的方法。切记是当事人有意愿想要解决,比如真的对这段关系心灰意冷不想再纠缠。因为对于一些人而言,这种爱恨纠葛,其实反而是他们的“爽”点所在。

交代一下故事背景。两“姐妹”撕逼之后,被鞭尸的“弱者”迎来了她的第一个没有“好姐妹”的生日。要知道,以前没有“好姐妹”的准时祝福,是会被埋怨很久,甚至会通过拷问的方式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弱者”会无意识地通过共同好友证明自己“过得很好”,所以朋友圈就成了一个很好的中转站。我一开始预判“弱者”可能会发两条朋友圈,一条是感性地感慨自己又长大了一岁,另一条是证明所有人都爱自己(比如收到了礼物、拍一张蛋糕的照片等等)。结果没想到,她确实发了感性图文,还一连好几天发了超过6条“所有人都爱自己”的朋友圈,从晒礼物、到因为别人送礼物和以前送礼物没送到心趴上的人撕逼的。不用管内容形式,这样的朋友圈都有一个共同的底层逻辑——所有人都爱我。

我这个人向来爱搞事,这段关系一直没有“平衡”,加之因为最后一场撕逼之后,强弱对比太过明显,“弱者”总不能一直享受这样的剪刀差身份。被她的无聊信息刷屏几天后,“强者”发了个嘲讽有人在朋友圈发疯的内容——但这完全不构成伤害,并不能让强弱关系恢复“平衡”。因为“强者”是我跟老婆的助理,胳膊肘毕竟不能外拐,所以有必要恢复这种“平衡”。


趁着昨天助理的结婚纪念日,又恰逢共同朋友大老远飞来找我们过周末。于是就将计就计,5个人从不同角度发布了参与“强者”结婚纪念日的朋友圈。

一个人为自己发五条“大家都好爱我”的朋友圈,和五个人为自己发五条“我们都好爱她”的朋友圈。这样的对比足以造成“弱者”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内伤——杀人于无形的不是直接攻击对方,而是找到一个恰好的点导致他对内攻击。“弱者”在得理不饶人时,往往就会暴露自己最在乎什么。竟然因为一个生日一连好几天地发表“所有人都爱我”底层逻辑的朋友圈,也就意味着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所谓的打蛇打七寸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是极其下三滥的招数——但我也没说我是个“君子”啊,因为这是曹阿瞒的阳谋啊!


总结一下,迫使对方对内攻击的方法很简单,先找到他最在乎什么,这件事可以通过“委屈对方”、泼脏水、甚至是从他们只言片语中看到他们最在乎什么,那这个点就是对内攻击的点;

迫使对方对内攻击的技巧,不是在于直击刺激这个点,而是反其道行之地贬损这个点——比起你直接告诉对方“你人缘不好”,不如用另一种方式证明“别人的人缘比你的好多了”;

你可以用这招攻击别人,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如何不被别人这样攻击,其实我在以前的文章里说到过:“晒太阳”

知识越多越堕落

在求知的路上越走越偏是常有的事,但如果我告诉你,过度地、无目的地、逃避式地求知识才是导致痛苦和麻木的根本原因,你或许会觉得我是在讽刺“知识分子”。但这种麻木带来确实给人大脑带来持续性快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错失恐惧症”(FOMO)。

《油漆未干是事实还是观点?》害怕被车撞的例子让很多参与讨论,觉得我们如果要研究所谓的“真相”,就必须让事情真正发生,否则我们只能无限地接近真相——这个点很妙,但我也从另一个角度埋下了圈套。


感受-回应,是我们常用的生存逻辑

对于那个觉得对向来车就是想要撞向自己的人,他的认知并没有对与错,只是因为相对于旁观者,他们看到了“没有撞人”的结果,从而去评价当事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但如果当事人没有躲闪,真的被撞了呢?这是一个循环论证的圈套,旨在告诉大家,我们在无限接近“真相”的时候需要将一切没有确切证据的假设统统剔除,运用这把所谓的“奥卡姆剃刀”将纠缠在各种“如果”可能性里的真相给剥离出来。然而,整个事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当事人自觉“汽车要撞向自己”,这样的认知事实上也是他逃走结局的“真相”。

有必要再次强调,当事人自觉“汽车要撞向自己”并不是错误的认知,他是因为一些具体历史成因导致的“认知偏差”,但这对于当事人而言是当下他的真实“感受”。于是他作出了疯狂逃走的举动,这是他的“回应”。“感受-回应”在很短地时间内发生,从表象来看更接近“本能”的形式。

小孩子摔倒了,感受到了肌体传递的疼痛感,立马通过哭泣的方式回应;父母听到了孩子哭泣的声音,感受到孩子正处于“危险”,立马通过抱起小孩安慰的方式给予小孩子保护和安慰的回应;小孩被父母挠了挠胳肢窝,因为身体带来了瘙痒的感受,立马通过大笑的方式切断了摔倒后哭泣的回应,变成了咯咯笑;父母看到小孩这样的回应,感受到孩子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摔倒的疼痛……


感受-知识-回应,在生存逻辑以外的理性与反思

我们的生活无时无刻都在“感受-回应”的流程里完成一个又一个的情绪、行为、认知。只是因为我们作为第三方的视角,看到了在这个流程以外的“事实”要件,从而引发思考。例如小孩子只是轻微摔跤,他的哭是一种本能,希望得到父母当下的关注;父母这么本能地关注,是不是一种对孩子的溺爱;或者有一天,父母在书架上翻到了一本亲子教育的书籍,意识到孩子会通过大哭的方式博取关注,于是他们开始重新思考开始观察孩子的一举一动——无论是第三方的观察,还是当事人自己通过外界获取的新认知,它们都像是暂时切断了“感受-回应”的连接,在中间追加了一个新的模块:“感受-知识-回应”。

为什么人们会在“看见汽车就逃走”的问题里进入到了无法解套的循环论证,就是因为大部分时候,我们作为第三者会以“客观理性”的视角去探讨“知识”的部分,希望通过知识说服对方的观点,甚至是证明其中各方的对与错。但事实上,知识本身是没有“答案”的,特别是涉及心理、观点、哲学甚至是宗教信仰时,没有答案就意味着人们没办法争论出对与错。

大家很爱提到的“快思考、慢思考”,例如将直觉留给快思考,需要理性思考的部分留给慢思考。但是这两种思考的核心区别,在我看来正是“放弃知识”

注意,放弃知识不是说要变得愚蠢,而是“没有必要”。回到“看见汽车就逃走”的例子,如果当事人觉得当下汽车是要来撞向自己的,他没有必要去运用心理学的知识,在千钧一发的时间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对汽车产生错误的认知,甚至还要追溯到自己的原生家庭——利用本能,放弃知识,无论结果是否为“真”,逃走就是当下需要对自己、环境作出的最佳回应。


知识是切断“感受-回应”联结的罪魁祸首

之所以花了一半的篇幅来讲清楚“感受”、“知识”和“回应”,是因为我们在实际生活中其实不会刻意去分析自己此时此刻是以哪种方式在运作认知-行为系统。

我们会发现,常常使用“感受-回应”的人,他们往往直来直往、有情绪就会释放、他们与世界的连接也是极其强烈的,就好像踢到了桌角会骂脏话甚至是朝着物件发怒一样,他们的情绪在“感受-回应”的流程里得到了发泄,他们的存在感越强,产生抑郁的可能性就越小。

而依赖“感受-知识-回应”的人,会因为知识横亘在感受和回应之间,而暂时封锁了我们对世界做出的积极反应,哪怕是踢到桌角之后发泄情绪辱骂的脏话,一些人会因为考虑自己的脏话会不会打扰到被人,或是对另一半产生误解,而切断了自己对世界的及时回应。

当“感受”和“回应”越分离,人们就会本能地逃亡到知识之中,去寻求自己的存在感,总觉得我懂得越多、理解得越多,就越能看懂这个世界。其实不然,如果你无法感受世界,无法对世界作出回应,他人也无法给予你回应,你看到的世界就是“假”的。同时,知识是无穷的,有因为进入到心理学、哲学和宗教领域后,这些知识变得没有了标准答案,人在这种荒芜的知识海洋里,因为无法实际地感受世界和抓住世界,就会产生强烈的虚无感——而这个虚无感正是导致抑郁的罪魁祸首。


将感受-知识-回应围绕在一个具体的事物上,是摆脱虚无的方法

知识始终给我们的是一种认识世界的角度,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真正接触到世界。而回应,也因为自我封闭在知识海洋里,看不到尽头,自我的回应也因为知识的“无确定性”变得更加虚无。我们给自己的回应、给世界的回应始终是“无力”的。我们会因为自我悖驳陷入更深的迷茫,也会因为世界无法给予我们充分回应而变成了空谷回音的孤独。别忘了,还有一种回应,是来自于他人的回应

这就是我为何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会时不时callback那篇“搞事情”的文章——《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这是今年我的写作/创作主题——我在为自己而写,也是在为别人而作。

很多人之所以选择写作,很有可能是因为这项工作得不到及时回应和肯定,所以围绕在这件具体事物上的弦会慢慢松懈下来,甚至会变成自我说服的理由:我是为自己在写,不需要他人的评价。博客和写作一样,因为这种“滞后性”,会暂时切断人们对“回应”的期待。因为“它”总会被发现的——但是,真的如此吗?

于是一部分人从这里逃走,去寻找他能够确切感受的存在,他追求的回应也不再从这里获得;而另一部分人,会缩回知识的海洋,开始寻找自己还能“一夜成名”的机会,于是,就在这种虚无感的海洋之中,害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试图通过更好的“软件”来提高自己的效率、追求捷径却又害怕被人揭穿事实——这就是“错失恐惧症”的本质。

当然,我并不是在建议大家切断对知识的获取——这不是非黑即白的讨论。你不拒绝知识,当然也不要一味地依赖知识带来的“暂时满足感”,因为这些东西在你没有实践-反馈之前,都是别人的财富。

所以我们就需要找到这样一件事物,既能让我们“想要去做”,能够激发我们不断“感受”世界、探索世界的好奇心;又能让我们将所学的“知识”进行输出,因为好奇而去探寻“知识”;接着,这些内容可以是任何形式,但其结果既是让自己得到成就感,也是因为与他人的联结后获得“回应”,赞美也好、咒骂也罢,是因为你的“作品”足够有力量,才会让他们鼓掌欢呼和咬牙切齿。


没有回应即是绝境

所以我为什么一直强调“回应”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们对他人的回应,也有他人对我们的回应。这种回应既能证明我们的存在性,也能让我们可以通过社交的方式看到更全面的自己(当然,这也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找准了“感受-知识-回应”的定位,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好好聊聊,“写作”、“创作”和“工作”的区别了。

轰轰烈烈的活,翩翩然然的去

我很能理解琼瑶自杀,特别是一个浪漫主义创作者的自杀。

她希望把自己定格在最“值得”的那一刻,不希望目睹自己因为老去而出现物理性的“死亡现象”,比如大小便失禁、失去意识、甚至失去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权。

不过,我会觉得琼瑶的自杀是“负责任”的,她留下的那个遗书里,不仅交代了自己选择自杀的充分原因,也给家里人做了充分交代,也给社会一个诚心告诫——我是因为度过了轰轰烈烈的一生,所以我在此时此刻选择了自己最体面、也是最酷的方式去落下帷幕——这和沙白的死是截然相反的。

当然,我不是在宣扬自杀的浪漫主义,而是琼瑶确实已经活够了本儿,我们作为普通人很少能够抵达她的文学高度,她留下的作品也会作为符号继续让人们记住她。此刻的她只是肉体消亡在了物理世界,但她的作品会在精神世界被人,无时无刻提起和记住,不会堕入“终极死亡”的绝望之中。

琼瑶阿姨的去世,就像是她把自己的人生写成了一本书,只不过我们现在是阅读到了最后的一页。

因为这个热点,我也测试我们的极限时间,在4小时内完成了播客的内容,本来想着多存几篇再上线小宇宙,既然琼瑶的离开,那也算是一种奇妙的节点吧。

欢迎光临,然后请多指教~

为什么人们开始不会“提问”了?

这段时间和@松易涅 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一来一往的交流关系。我们在Telegram给对方留言,有时候及时聊天有时候慢慢回应。我是在对自己做一个实验——如果通过社交的方式,我能收集到多少灵感。显然,在这段时间的聊天中,我们彼此给了对方非常多的灵感,不停有新的话题被开启、然后闭环、话题和话题之间又形成连接……

之所以说是“实验”,是因为我有意识地掌控了“社交进程”。

一开始,我跟他的社交流程是“观点-观点附和”的方式,我提出一个观点,于是他根据这个观点提出自己的看法,但很多时候这种看法不是“相对的”,而是进一步地证实这个观点的可行性,甚至有些像“鹦鹉学舌”在拉进彼此的关系;

接着,我开始主动“提问”,然后得到他的“回应”。在这种提问的过程中,观点就有了“不同”而不是简单的“附和”关系;

现在,主动提问的那个人不再是我,而是我们在彼此的交流过程中,会随时随地地向对方提问,提问就意味着需要得到对方的回答,并且在这个回答中有可能把问题抛回给对方。于是就形成了“提问-回应-提问-回应”的关系。


聚光灯下的独角戏眼里是没有观众的

我手上有一个话剧疗愈的项目,每一场会有6个陌生人、或认识的人、甚至是情侣夫妻档。在一周的时间里,暂时组成一个放下身份的小社会(当然,也有人会极力地维护自己的地位)。在这种全然社交的过程中,他们彼此会形成短暂而紧密地社交关系。从一开始地互相抢话筒、到真正地关注到彼此、再到他们之间形成的镜像关系(例如有人觉得别人是自己的父母原型、是过去的自己、是想要成为的自己)。这个过程中,我和我老婆或作为观察者和主持人的身份,不停强调三件事:

  • “在看着对方说话时,请用‘你’而不是‘Ta’。”
  • “在别人说话时,请不要抢走对方的话题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 “在关注他人时,请用‘提问’代替质疑和反对,因为你只有学会了如何提问,才会真正做到关注对方。”

说实话,这三件事对于很多现代人而言,也是很难做到的;甚至一些人会嗤之以鼻这样的“规则”,会瞧不起任何人觉得他们没有资格跟自己交流。

这三个规则其实在讲一件事——“看见对方”

不知道你在社交场合是否也见过类似的人,他们无时无刻都是那个拿着话筒说话的人。哪怕是别人在讲述自己的经历、感受时,他们也可以轻易地抢走话筒开始说自己的事情。就例如当你观察到手臂有伤疤,“看见对方”的做法是询问对方这代表什么。而时刻需要被关注的人,会假借询问对方手臂上的伤疤,转而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哎,我以前初中也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抢话筒”的内核是无时无刻都在索取他人的关注,关注越多越证明他们的存在性和特别感。为了维系这种存在感,他们甚至会不停加码,开始杜撰、吹嘘装逼、故意抬杠、甚至主动追求痛苦变成那个苦难主角。


当我们意识到第四堵墙存在时,表演就会开始

“第四堵墙”是一个戏剧术语,指的是一面在传统三壁镜框式舞台中虚构的“墙”,是演员与观众之间的隔阂,观众透过这面“墙”可以看到戏剧设定的世界中的情节发展。如果演员把观众席当作是一堵“墙”,假装其不存在时,可以提高自己进入角色的信念感。但也正是因为这堵墙,表演又需要“尽兴”,否则又会影响戏剧的效果。

演员因为经过专业训练,是可以通过“信念感”来进入不同角色,但普通人很难真正“无视”第四堵墙的存在。所以,当我们意识到有“观众”存在时,就会无意识地进入表演状态。同样,既然是无意识,又可以通过识别无意识的方式,将这种无意识反向利用——这就是所谓的“信念感”。

在疗愈话剧里,很容易发生一种奇妙有趣的现象——“观察者效应”。当然人们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是被人瞩目时,他们的提问会越来越“不真诚”。特别是当群体中有一个权威代表时,比如疗愈话剧的第一场是丁锐主持时,参与其中的几乎都是他的“粉丝”,粉丝们为了向丁锐证明自己的能力,甚至会在提问的时候,有意识地进入到表演状态。他们的提问不再是向被关注者提问,而是表演给丁锐看——“你看看我这个提问的水准是不是很厉害,我是不是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质。”

本质上来说,这样的表演式“提问”仍然是希望他人关注自己,而没有真正地做到关注别人。


没有被关注的表演,就没有谢幕的落寞

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话题——“我为什么要关注别人”。任何人与人的关系都是从联系、关注、回应,在进入到共有的。亲密关系(不仅仅是情感关系)还有更高层级的依赖、抱持和融合;亲子关系的最终的融合是分离。因此,大致上,我们要建立一段无论是友情、合作、爱情、婚姻关系,都可以用这个路径找到问题所在。

我在《没有回应即是绝境》已经拆解了“回应”的重要性,这里就不再赘述。在回应之前,联系和关注则是对他人的“看见”。如果你不关心别人正在发生什么,你哪来的“提问”话题呢?总不可能又是以自己的舞台开场:“我今天吃了一个很好吃的外卖,你吃了什么?”对方老实回答“我吃了某某火锅。”你这就来兴趣了:“某某火锅不好吃,我给你推荐一家好吃的,我上次吃他们家的……”发现没有,这个还是在舞台上演自己,久而久之,你对这样的人也会失去兴趣,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可以把关注拉回到他的头上。

不过,这样的“自查”过程是很羞耻的,就算当时意识到自己确实很爱抢话筒,他们也能为自己找到各种意义上的开脱——他们的话题太无聊了、我不希望冷场、我觉得我能引发大家的讨论。

行吧——久而久之,看不见别人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失去越来越多的观众。直到他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自我安慰——我就是自己表演自己的,你爱看不看——那你他妈就别发出来让别人看见啊?


人们不会“提问”的内核是眼里只能看见自己

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提问”和“抬杠”的区别。

提问,是通过关注对方之后,提出对对方感兴趣的问题,前提是你对这个人有兴趣;抬杠,是通过贬损对方,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并获得廉价的尊严感。抬杠的前提是关注自己,抬杠者只关系对方的漏洞,从而体现出自己的“能耐”。

向人提问有几种类型:

  • 索取答案,通过提问的方式获得观点反馈;
  • 索取价值,通过诱导等方式获取观点支持;
  • 索取存在感,通过提问的方式(特别的当外人见证时)获得能力认可;
  • 建立交流,通过提问的方式释放“我在关注你”的信号(它可以是你对这个人真正感兴趣,也可以是利用这种方式获取好感度)

而在交流里面还包括:引发互动、引发思考、确认假设、转移焦点、切换赛道、教育传输等等,但这些所有的前提是需要有“交流”存在。如果你一直抢着话筒,任何话题都可以回到自己头上进行表演,那这不是交流,而是你的独角戏表演罢了。能不能看见别人,和会不会看见别人,这是两件事,而有的时候我们看见被人也是为了关注自己。

举个例子。一对热恋期的情侣,走在河边的步道散步。女孩一直在摆弄自己的衣服,检查自己的妆容,总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让两个人冷场的,所以一直有些别扭和害羞——这个女孩这种摆弄的过程,其实是对自己的过分关注,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不好。她就像是一个一直在摆弄自己蝴蝶结的人,对方说什么她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此时此刻美不美。

我们在社交里也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总觉得自己说话不得体、自己这里是不是做得不对、自己发这条消息是不是在打扰别人、自己发这个朋友圈有没有人看,其实内核都是在“摆弄蝴蝶结”。那这些独角戏,我们真的找对方确认过吗——“我这样做对不对”,我相信敢做到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过分关注自我的人,本质上极其脆弱敏感的,所以才会如此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只能看见自己是否受到伤害。


先学会看见别人吧,再来学习“提问的技巧”

本来不打算写这一小节的,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了解“原理”和内核,只希望看到“方法论”,那这一节就来聊聊看见别人的方法论吧。

  • 时刻记住,你要关注的是“人”,所以你要切入的话题也是关于“人”,而不是硬找一个“今天天气真好的”话题;
  • 不要评价他人,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的雷区在哪里。我知道夸人很好,但是乱夸人也是一种打扰。比如“你看起来好瘦”这句话,虽然很好听,但如果对方听够了这种表扬,你的话或许会被当作是“奉承”;甚至如果对方有身材焦虑,你这句话等于告诉对方“你如果胖了你就不好看了”;
  • 如果你就是想夸,与其夸大家都能看见的“点”,不如夸她从未被夸的点;但是要做到这点,你就要充分地观察对方,甚至要动用你的底层逻辑去分析对方。女强人希望被夸什么?独立?衣品?财富?感情观?要如何确定那个方向是对的,你至少先要听听对方怎么说吧——所以,不如试着提问吧;
  • “你是最特别的”。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那个。那如何找到对方的特别,有一个非常容易理解的例子如下(但是内核需要你自己理解)

女强人的脖子上带了一个珍珠项链——你或许能想到的是“这串珍珠项链好漂亮”——请把这个问题回到第一点,你要关注的是“人”而不是珍珠项链这个“物”——换一个问题“你戴这个珍珠项链真漂亮”——对方或许早就听腻了这样的赞美,这或许听上去很是客套话——换一个问题“我好少看见有西装配珍珠项链的风格呢,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风格,你很喜欢珍珠吗?”——你真特别,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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