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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代价论

接着昨天的话题。

看热闹嫌热闹不够大,和身处热闹嫌热闹不够大,是两种内核驱动的外部需求。而这个内核驱动其实可以简单地,通过一道极端题目测出你的极限。

选择“跟一个人长相厮守,但是过上的都是财米油盐的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甚至会有些无聊”,还是选择“跟不同的人谈恋爱,不过你永远得不到真爱,虽然可以经历不同的爱情,或长或短,但最后都无法留在身边”

当然,仍然有人觉得他可以既要又要还要,但每种选择的背后都是某种“代价”,你是否清楚地知道它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如果抛开后果去谈“我想”,这不是成年人世界的规则,而是学生时代留下的“只要我再努努力,我就可以比别人多几分”的学生思维。

看上去,这个极端题目似乎没有“实际作用”,但如果你真的可以得出答案,你就会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选择不出来,那或许就是你此时此刻拧巴的根本原因,你都想要,但又不愿意为你想要的东西付出两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我们问过很多在婚姻中拧巴的成年人,他们明知道自己并不是“安分守己”的适婚对象,但他们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我只要结婚了就会变一个人”,不仅对赌了自己、也对赌了对方。婚姻并不会带来本质的变化,并不是你将手机壁纸换成两个人的结婚照、或是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放上你们彼此宣誓的符号,生活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到下一个全新的状态。

忠诚,从生理视角而言,只有腹侧被盖区受损的人才真的能做到;而从精神角度,它始终是一个对内的自我选择——“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彼此的感情,而暂时选择了忠诚”——注意,我说的“暂时”,并不是指每个人都有“出轨”的那一天,而是在这个暂时规则之中,你得找到某种“平衡”。

放心,我没有在宣扬某种“出轨才是正确选择”的观点。因为选择出轨,也必须要承担其必然的后果——被道德谴责、触碰法律底线(如重婚罪)、社会性死亡(见证下被抓奸)、甚至是触及人身安全(鸭儿被情妇的丈夫旋脱)。


回到“平衡”,所谓的内核驱动,就是努力在寻找一种平衡态。我见过私生活非常混乱的样本,他日常生活一丝不苟、甚至有些“程序化”,遇到任何突发事件他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优解决方案。所以他从不担心自己的情人们存在交集的时候,甚至他期待交集的发生,这样他可以作为调停者在中间做局;相反,一些生活围绕着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样本,她的内心是一个巨大的黑箱,会因为丈夫回家时没有正眼看自己直接去了厕所,而开始发疯地寻找丈夫“出轨”的证据。她有足够理由怀疑,丈夫回家不看自己直接进厕所是因为要销毁他内裤上的精斑,和生殖器上留下的避孕套味道——事实上,她的丈夫只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因为这个定罪,整个晚上她对丈夫的一举一动都产生了怀疑。出厕所才打招呼,她觉得这是一种内疚;吃饭的时候多说了一句今天饭有点辣,便觉得丈夫不再爱自己……她的内心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完整的戏码,直到睡觉前爆发争吵,丈夫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举例的案例比较极端,但却都是真实的,他俩像是内核驱动坐标轴的两极。前者的“时间管理大师”,是极其稳定的内核,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外部环境是动荡的、甚至是时刻充满刺激的元素;而后者的“时刻上演内心戏的女主角”,内核极其丰富活跃,所以她努力地想要维持自己的生活趋于某种绝对可控的稳定——这种内外看似冲突的选择,就是一种极致的能量平衡。

同时,这种能量也会因为上下摆动的幅度变小而变得趋于静止——比如无欲无求的人,可能在追求的人生就是粗茶淡饭,每天刷一刷抖音看着傻乐就已经满足了。内核驱动轴上任何一个落点并没有好与坏、对与错的差别,这就是一种“选择”并且承担其对应的“代价”。


之所以会聊起这个话题,是因为我遇到过好多“自觉矛盾”的人,他们明明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但脑子还是停不下来地想要选择更刺激的方式去满足私欲。久而久之,他们变成了一种憋屈的自我折磨——问题不是在他们控制不住,而是他们在平静的生活里感觉到了“死亡气息”,他们需要更刺激的方式以获得存在感。只不过,这个“刺激”,并不一定就是“出轨”,也有可能是突然有一天觉得婚姻生活很乏味。

好,现在重新回到刚才那两个问题,你选择哪一个,那或许是你的本心。但是你既然选择了此刻现实的生活,那你又愿意承担这个现实选择的“代价”吗?

身处热闹且嫌热闹不够大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看热闹”的才会嫌弃热闹不够大,反而身处热闹的人多半希望息事宁人,真要闹到丢脸的地步也不太好收场。


我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似乎从小就是一个身处热闹,且希望热闹更大的人。比如即将在过两天发布的文章里,会提到一件有趣的事。电梯里两个阿姨见我牵着狗、并且带着耳机,便开始阴阳怪气地羞辱养狗的人。例如养狗的人都没素质、养狗的人都不要脸、应该在小区投毒毒死这些狗,这样小区就干净了。因为见我没有任何反抗,她们终于找到了苦难人生的“靶向”,在电梯里各种羞辱我这个牵着狗准备遛狗的人。

出了电梯后,他们仍然不忘羞辱我这个在他们看来“自认理亏”的年轻人。我并不是不反抗,而是没必要为了她们的得理不饶人进入到自证游戏之中。但是,我巴不得他们真的去投毒,否则这件事情只是爽一爽嘴上,并不能爽到我的点上。在电梯这段时间里,我就已经规划好了所有的“游戏”。

回家后,我联系物管,告诉他们我在电梯里听到两个中老年正在密谋将在小区投毒毒死宠物,然后升维打击至“如果小区里的小孩子接触到这些东西会有更严重的后果”。物管则认为,这件事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不需要这么大动肝火。我继续升维打击物管“难道是要死一只狗或是一个小孩子之后才会报警吗”。于是我开始瞬间降维打击:“既然物管不能保护我们业主的安全,那请你把当时电梯的监控视频提供给我,我作为居民自己去报警,如果出事我也帮你们物业撇清了关系。”

这一套升维和降维的打击之后,物管开始急得给我打语音电话。我故意没接,直到他们再联系我的时候,才跟我确认当时电梯里的情况,并且锁定当事人。当物管被拖下水之后,他们不得不参与到这场游戏里,我询问他们“是你们提供监控视频给我去报警,还是你们去派出所报警备案,避免发生更严重的事情。”物管此时比我更担心事情被闹大,他们决定去报警备案。

物管入局后,我既完成了“借刀杀人”还上演了“过河拆桥”:我建议物管在电梯里张贴文明养狗的告示,并且承诺我作为养狗人也一定遵守文明养狗的规章制度,同时不希望物管透露我的具体身份和楼层。

后来,物业上门了解具体情况,见物业报警备案,一时嘴爽的阿姨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承认自己嘴贱。事实上,我本来希望的是这两个阿姨继续嘴硬,并且越想越气,想起早上他们两个人在电梯只遇到过我这个从某一楼进电梯的年轻人,如果他们找上门来,或是朝我家大门泼粪报复,那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剧情——因为我可以用门口的监控彻底为这两个中年阿姨通过法律途径进行制裁,同时我还可以直接反咬物管公布了我的身份和地址。


这个时候会有人觉得“你这会不会太得理不饶人”或是“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因为在这场游戏里,强弱对比在一瞬间被对调,两个中老年阿姨最后反倒变成了“弱者”,一旦进入到谁弱谁有理的环节,我作为“强者”就没有必要对阿姨进行赶尽杀绝——所以大部分中国人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这样“以和为贵”地变成了强弱拉锯的游戏。等到哪天认输了,又开始翻来覆去地去讲那些忠孝仁义、谁弱谁有理的狗屁倒灶。

那你别他妈认输了还全世界地告状是对方的错啊!

搞事情的核心,并不是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而是把事情搞到只剩下内核。

比如小区里不牵绳遛狗的狗主人,往往会觉得是那些牵绳遛狗的人没有照看好自己的狗,导致自家听话的狗突然变得不听话。如果你这样跟这种没素质的狗主人扯起来,是很难一招致命的——但是如果你掌握了搞事情搞到内核的方法,那对方无论用什么泼妇骂街的方式,都无法自证清白——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自己的狗比别人的狗更听话、更通人性,所以他们可以不用牵绳——那如果他们狗被定义是“野狗”,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他们把狗儿子当作宝、狗很聪明、狗很听话的所有标准。

“把你不牵绳的野狗管一管好吗?”——这个内核可以无限变形,核心就是否定他家宝贝狗的所有价值,让他们对内自我攻击。

有人觉得这是文革的“糟粕”,我倒觉得这是人性的“精华”。之所以这套思路有效,不仅仅是因为文革这个历史事件,而是从人类诞生以来,就留下了这个人性的弱点。

阿姨利用得理不饶人的方式散布谣言,是利用人性的弱点;而我一上来用核弹级别的方式轰碎了阿姨所有的路径,也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

这里先留下一个未闭的环——之所以有身处热闹嫌热闹不够大,和看热闹嫌热闹不够大的两种人,最本质的原因是他们内在的“稳定度”,明天再聊。

所谓少年感,或许是他“死”在了那一刻

在影评《三个男孩的春梦》里,我留下了一个还未“闭环”的话题——“停滞发育”


前段时间,组织了一场全是脱口秀演员的死亡体验,面对人生的十二个课题,脱口秀演员在抛梗之余也会有属于他们的独特思考。我一直很好奇脱口秀演员的逻辑是擅长“解构”还是“建构”(这个话题日后再说),所以会特别留心他们的表达逻辑。

其中有一个脱口秀演员,在讲起他的童年时有些动容,和他经常相处的脱口秀朋友,在看到他为自己的童年流泪时都表示“那只是鳄鱼眼泪”。因为从其他人的描述里,他是一个不会说话、非常双标、情商很低的人、常常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的人。他形容自己作为留守儿童的童年,最开心是有人叫自己“哥哥”,因为那是他被需要的时刻。

于是,这种被需要感在他成年之后转变成了同时打好几份工,且这些工作都跟“服务”相关,例如送外卖、搬运快递等等。他把自己在人际关系里完全地工具理性化,而在他认为亲密的关系里,例如和他的脱口秀朋友,反而就变成了一个口无遮拦的男孩——我们最后给他的关键词是“玻璃珠”,那是童年最珍贵的宝藏,每一个小孩都想得到他,但是到了成年人的世界,它不再被需要,他一直珍视着自己被需要的那一刻,却将自己封锁在了那颗透明的玻璃珠中,还保留着纯粹的“少年感”。

合理推测,他“死”在了那一刻——被留守的童年,在他最需要陪伴的年纪,他不得不充当成年人照顾自己。于是他一直在寻找那种“被需要感”。或许有一次,他在放学时被几个社会混混霸凌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直到这种害怕和孤独变成了坚硬的保护壳,将他那时候的心智包裹在了无人再能伤害的核心之中——这就是“停滞发育”。

不过,这里所谓的“死”不完全是被霸凌或是不被关注,也可能是“羞辱”。


小学时,我跟同龄男孩子一样,会在学校的攀爬杆上玩游戏——在不落地的情况下,在攀爬杆上追逐对方。为了把对方逼到松手,我们常常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例如脱对方裤子或是吐对方口水。有一次,一个同学因为输了“比赛”气不过,告状老师。我们被训斥一顿后,我成了那个“罪人”,当第一个同学指控是我“最开始吐口水”的人后,其他参与者为了自保,也纷纷指证我。我辩称所有人都这样拒不“认罪”,班主任为了树立典型将我公开处刑。

老师让所有被我“吐过口水”的人上台站成一排。这里面有一起玩攀爬追逐游戏的,也有跟我产生过矛盾的,甚至还有只是看不惯我的,他们纷纷坚称被我吐过口水。我继续反抗,结果被班主任评价“吐口水是泼妇的行为,你作为男生不应该这样”。见我毫无认错之意,公开批斗最终变成了公开道歉,我不得不哭着给讲台上站着的一排同学一一鞠躬道歉。

这不算是“大事”,小孩子总有打架矛盾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我意识不到,我的反抗和这场公开处刑,其实是一种“死亡”——羞耻是最接近死亡的体验。当羞耻发生时,我们与他人的联结全面切断,失去他人对自我的肯定,甚至也因为羞耻让自己失去了对自我的肯定。自我瓦解、联系切断,这和死亡本身是同功能的表现。


我或许也有部分心智“死”在了那一刻,包括现在也有很多表象症候——例如,我认为当众吐口水是耻辱的行为;我不喜欢爬高;我很害怕说“对不起”甚至会在说“对不起”的时候本能地流泪;厌恶自己身上的女性特质(因为被老师羞讽吐口水是泼妇行为);厌恶小孩(其实对自我厌恶的延展);当陌生人站在高处时我总幻想从背后将他推下高楼摔得肝脑涂地的全过程(对童年记忆抹杀的潜意识)。

因为当下无法反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习惯性地封锁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一次之后我很少再参加只有男同学的集体活动。这种自我剥离的童年经历,造就了我现在的“观察者”身份。因为这个看似蝴蝶扇动翅膀的细微伊始,最终建构成了现在这个我,虽然中间还有更多经历介入,这件事就像是地面有一个大洞,成年之后我虽然可以用水泥把它填平,但是它的材质和周围还可以种下种子的泥土不同了。

那这还算是一件“小事”吗?


我在一些事情上仍然保留着“少年感”,像是程序里的bug一样,只有在特定事件才会触发它,只是我的“少年感”是封闭性的、对内攻击,而一旦它被触发,例如被人冤枉和被要求道歉息事宁人的时候,我就会启动内心的黑箱。

如果没有成年后对自我解构的过程,或许我会觉得这是我的“底线”而已。

你是否也有某一段这种“死”过的经历,从那一刻开始,你保留了所谓的“少年感”。

承认平庸

这两天接待的10人死亡体验,遇到一个“教科书级别女性特质”的客人。

事情是一个蝴蝶效应的结构。起初第一轮需要表态观点时,她一直唯唯诺诺不敢举手,想要支持A观点。在开始以此表达观点时,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因为看到多数人举手,所以自己也选择了B观点”。在听到更多人表达观点之后,她无视流程打断他人发言,想要将自己的观点改回A。主持人示意“等一下”——这里出现了一个歧义,主持人的“等一下”是为了打断这位客人破坏规则的行为,而这位客人认为的“等一下”是一定会允许自己再为自己辩解。这一轮,她被高票投出,是认为最没有眼缘或最不喜欢的表达,其中的理由有写明“从众”。

因为这个初步印象,她在这10个人的陌生社会里留下了最初的刻板印象。当她被淘汰后,不服我们给她包含“从众”定义的关键词。对于关键词,它是解释当事人在本场活动淘汰之前,集体对她的认知,由陌生人折射出一个人的某一个特质。所以关键词并不能涵盖她的一生,所以当她意识到关键词不是挑事的点时,她非常聪明地抓住了“程序瑕疵”,主观认为主持人的那句“等一下”是对自己可以为自己辩解的承诺,而主持人没有履行这个承诺,才导致了大家对她有了从众的印象。

细心的你也应该发现问题,这里面的因果是完全错乱、甚至颠倒的。


我们接触过很多客人,用主观臆断讨论假设结果的不在少数。比如,她会假设“主持人讨厌她故意不让她表达观点”,或是假设“这是流程问题,如果自己不是第二个发言就不会慌乱到说自己随多数人投票”。恰好,我们又是非常善用“奥卡姆剃刀”的人,三两下就把她的假设砍掉,最终回到最初的那个点:到底是我们因为没有让她修改投票导致了他人的从众印象,还是她最开始表达观点时就已经暴露了从众心理?

很显然,她的那句“是因为看到多数人举手,所以自己也选择了B观点”发生在观点修改之前,也发生在程序瑕疵之前,这一句话当然是造成刻板印象最初的“因”。票选她出局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初步印象,对她评价了从众一词。见问题根源被揪到,她立马切换赛道,就算在场有当事人承认自己就是票选她出局,并且因为她最初的发言留下从众印象,她也无视这个事实,认为如果有改票的流程,自己就可以洗刷从众的形象——而认为她从众的人,则觉得正是因为她一开始的发言和后来在听完别人发言想要改票的行为看上去就是从众。

她又换了一个赛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这句话,是她在面对当事人和事实的情况下,对他人的定罪。我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立马追问:“你为什么觉得别人没有认真听你说话?现在是有人站出来承认投票的事实,你是不是也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她朝着我非常严肃地说:“你现在是在攻击我。”

全员愣住。

我换了个语气,继续追问:“现在是有人站出来承认投票的事实,那你是不是也没有听她说话?”

她对我说:“你为什么凶我?”

有好几个人被气得噗呲一笑,包括她身后一直懒得加入讨论的老公。


上面这段描述,有一个词无时无刻地出现——“从众”。她是从众的人吗?毕竟她最早被淘汰,整个“社会”对她的认知只能停留在最初的那一刻。死亡体验的乐趣在于,无论你是用伪装的方式还是真诚地面对大家,其实以陌生人构成的小社会里,都能互相照出真实。往往那些最不真诚的人都容易被高票淘汰。但是在当下那个需要轮流发言的场景,她因为“紧张”表达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相信她那一刻不是装的,只是她还没有背好台词站上舞台表演自己,所以本能暴露了自己的从众心理。

她当然不希望自己从众,从众就意味着要否定她的“特别”。但她是特别的吗?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是第一个在工作室和我们理论的人,只是理论的方式是用一大堆假设来推导出她想要的结论,而我们又非常善于揪出问题的本质和将不停切换赛道的人拉回到问题本身。所以当她没办法将我们拉进她的逻辑谬误里时,最终竟然用“你为什么凶我”作为新的赛道。

这个案例的有趣在于,她为何如此反感“从众”这个定义?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给到她的关键词,而是当她意识到自己留下的从众印象,正是她最开始那个本能的发言暴露了她就是个从众的人。这种攻击不仅仅是对我们这个“表象”,更多的是对内指向了她的“内核”,对内攻击是无解的,所以此时此刻必须找出一个罪人,来负责她的“下意识”——于是,一大堆外归因包裹着这个脆弱的内核,以为没人看见。


承认自己平庸很难吗?当然,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将要丧失“自命不凡的特别感”。但如果这个评价来自于陌生人,这种“伤害”更大,加之在最开始就因为本能暴露了真实的模样,无论后面如何表演,大家都会因为最初的刻板印象而觉得“割裂”。这就是人与人形成关系的意义,你既能看到别人,也能让别人看到未曾发现的自己,通过自我探索,一起看到彼此都没有看见过的真实的自己。

我很能理解一些人无法承认平庸的原因——比如创作者,平庸就意味着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但是平庸本身没有任何标准,所以只有通过对比自己的“特别”才能指证他人的平庸——也就是说,当平庸的概念消失时,特别的概念也会跟着崩解。只是那个当下,在她的世界里,“从众”就是她为了凸显自己特别的那个平庸参照物。

老鹰和鸡毛掸子都有毛,但他俩爱惜羽毛的前提是不一样的。

城市文化底蕴——自嗨的伪命题

副标题:城市,一座立体的权力花园 III

《香港,一座立体的权力花园 》
《城市,一座立体的权力花园 II》——剧本里的城市建立与毁灭

参与了一起脱口秀线下博客的录制,聊起了重庆和上海的刻板偏见。为了拔高立意,自然而然就会提到“城市文化底蕴”这个点,上海和重庆哪个更有“底蕴”?

或许上海可以找出两部代表作品——《爱情神话》和《繁花》,它分别代表了上海现代社会和城市契约精神进化的过程。那重庆有这样的作品吗?其实有,只是他很难向“外地人”解释清楚,就好像“外地人”觉得《爱情神话》听不懂,《繁花》描绘的旧上海再也回不去了。(当然,很多人记住了《繁花》里的美食)


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因为这样的作品有了恰到好处的“刻板印象”。能够代表重庆的电视剧也有很多,例如描绘上世纪80、90年代的在重庆爬坡上坎靠苦力维生的《山城棒棒军》,上海也有这样的作品,里面充斥着“优越感”和对苏北人的瞧不上——《老房有喜》。我倒觉得,以石库门作为背景的《老房有喜》更像是上海的“里”面,不过这两部作品都有着浓郁的过时感。

如今这两座城市仍然需要找出一部“现代”作品,其实并不容易,因为概念和文化已经被分割进了各种打卡圣地之中,为了最快地吸引眼球,文化不再是最直接的宣传内容,反而是那些出片景点、美食地图成了网络时代可以最快吸人眼球的要素。

中国的大小城市都在经历一个共同的“城市同化”进程,原本区分城市特色的要素逐渐被标签化,除非能够保留像是故宫这一类的历史建筑。人工为旅游后期修建的“古建筑”只会千篇一律地重复,尤其是古镇里面卖的美食无非就是大鱿鱼大烤肠螺旋土豆臭豆腐。

因为历史存在的“底蕴”,和因为“底蕴”这个概念后期修建的历史,这是诸多城市遇到的问题。一方面,在文革期间,确实有很多古迹被大肆破坏,几乎无法保留住所谓的历史;另一方面,为了吸引更多的旅游资源,模版化的城市旅游景点,不仅可以最快地完工,也不需要再从“文化底蕴”重新教育消费者。

所以,原本那些饱含“旧历史”的建筑群,因其无法承载旅游经济,不得不从功能性和景观性进行重造——例如重庆的十八梯。以前那是一片像是城市地藓的老房区,里面藏着很多惊为天人的老旧小吃和新式咖啡厅,被改造后,作为重庆人的我也再也没有去过这些景点。重新建造的景点,所谓的“历史”也浓缩成了入口石碑上的篆刻文字,在风雨中褪色的模样颇有历史被掩埋的韵味。

上海和重庆的城市“重建”模式一样,将原本无法承载旅游经济的景点重新改造,把所谓的文化底蕴做成了景色的注脚。区别在于,重庆的历史浓缩成了石碑的文字,而上海的历史被具象化成了《爱情神话》这一类的文化电影。具象和抽象,并没有低级和高级之分——因为只有能被人记住的作品,才能以人作为载体继续传递下去。


我倒觉得,与其聊两座城市互相的“刻板偏见”,不如聊聊是什么让城市的符号变成了标签——说起重庆就是江湖气,说起上海就是精致。这两个标签覆盖在城市之上,除此之外,我们拿什么来区别城市和城市之间的底蕴?

如果你用小红书搜索重庆和上海,打卡的方式无非都是美食、探店、出片。衣食住行仍然是大部分人对一座城市、特别是“我要去旅游的”城市最初的认知方式。很少有人会因为“底蕴”作为切入点去了解一座城市,除非它本身也有一个“古都”的标签,否则这种文化底蕴很难翻译成简短的内容在最快地时间内吸引用户目光。

主持人提到一个很有趣的点,说暑假有很多年轻人会以朝圣的方式去参观米哈游总部。他认为这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特点”,是其他城市无法拥有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上海也是很多大厂的“标签”,所以入驻上海本身也会受到政府政策、商业多样性的影响,而形成集群化。商业是不是上海的“底蕴”,而契约文明是上海最重要的底色,不过也是因为契约文明导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为疏远。

但如果把契约文明这个概念抽取出来,通过对比其他文明形态获得“高贵感”,本身这件事情就值得考究——那因为契约文明诞生的商业模式,吸引了大量年轻人前来朝圣形成的旅游模式,难道就比因为美食来重庆打卡的消费者要“高级”?这显然是个明显的逻辑谬误。

如果我们以底色作为一个城市的底蕴,重庆也有过契约文明和农耕文明交错的混沌期,其间也迸发出各种有趣的文化作品,特别是在谍战时期,重庆的鬼故事、惊悚故事达到了鼎盛。只是这个时期因为政治问题不允许再被大张旗鼓地宣扬和引导——战时陪都。那我们再来讨论这段历史的时候,到底是因为没有人去继承,还是因为跟文革一样的政治问题,不允许这段历史再被提起,甚至通过抹杀的方式去改造原本在国民党执政时期留下的民国建筑?(现在连建国之后都不允许成精了,重庆的鬼故事文化自然在保留方面也会出现自我阉割的情况)


城市底蕴/或是创造概念→大众媒体→用户→刺激旅游→深度旅游→了解文化底蕴

这条通路是每个城市想要通过旅游带动经济的一般做法。比如淄博创造了“淄博烧烤”这个概念,引发了一波热潮,它有“底蕴”吗?就连山东人自己都会吐槽淄博的烧烤根本不好吃。而真正能够接触到底蕴的,首先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通过生活的方式接触城市——那么住在商圈和住在本地人真正生活的区域,这又影响着“底蕴”结构。所以无论是从快消文化、旅游经济、时间金钱成本上面来讲,以上这条通路要进入到“了解文化底蕴”其实并不容易。那如果人们因为来旅游,还要带着学习的态度,阅读大量的“底蕴”,显然这并不是大多数人会想去做的事情。

既然要利用旅游经济作为城市建设的重要一环,那将“文化底蕴”拆解成更容易理解的“标签化”,既是大众认知也符合市场规律。但是文化底蕴一旦标签化,就意味着无法保留其整体性和纵深度。那这件事是不是跟保留文化底蕴背道而驰了?

之所以我会认为中国城市的文化底蕴正在慢慢消失,正是因为从宣传方式、到对无法承载旅游经济的“旧景观”重新改造的过程,都是对文化底蕴的一次拆解和标签化。这是在物理层面对文化的分食,这个行为并没有对与错,因为这是旅游经济带来的结果。

另一方面,旅游景区成为一种“孤岛”,在某一个商圈用模式化的方式吸引更多的游客。比如重庆解放碑,景点就只有中心的那一个点,但是在这个点周围包裹住的都是重庆本地人都懒得去的旅游商店。这一点,我相信在南京东路也是一样的逻辑。孤岛化的商圈旅游经济必然和本地的传统生活是割裂开的,我每到节假日都会半开玩笑地说重庆的解放碑简直就是八国联军侵华时的割让地。传统生活逐步瓦解,加之旅游消费者也不可能花更多时间金钱成本,以“住在这里”的方式感受传统生活。所以原本的传统生活也变成了标签化——就像是上海老房子撑在窗台外的晾衣杆一样,它是本地人眼里的生活,是外地游客口中的符号——直到它们都陆续消失,那个时候无非就是用铜管焊接的方式,恢复那些晾衣杆的图腾,以此提醒这才是“上海文化底蕴”。

那这一点,跟景区门口的石碑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并不是我们没有创造“文化”,而是“文化”本身也随着城市发展在进一步地分割和细分。既然无法做到像故宫博物馆里那些被精心呵护的藏品,那是实际的、可以用肉眼看见的历史。那抽象的,跟城市底色相关的历史,它们不停被翻新改造、迎合市场、矫揉造作,如何再来证明“城市文化底蕴”真实存在,以及“更为高级”?

我想除了自嗨,无非就是在城市和城市之间寻找那些“我有你没有”的概念,以此来维系文化的存在性。

那在我看来,城市文化底蕴更像是个伪命题——市井文化不被采纳,因为它不够高维,不代表整个城市的个性,也满足不了文化自嗨的剂量;旅游文化也不被采纳,因为它千篇一律,是将文化底蕴分割标签化之后的管中窥豹,是文化最鄙夷的铜臭。

没人看的作品是自嗨,因为一个自嗨吸引到一群人跟着抱团是乌合之众。还是那句话:只有能被人记住的作品,才能以人作为载体继续传递下去。艺术,艺是能耐,术是把能耐卖出去。文化,文是底蕴,化是教化人们理解文明。

人是人的药

这几天都在接待“客人”,所谓客人其实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他们已经习惯性地把我们这里当成是一个周期的“保存点”。我们在此刻,分享这个周期内的经历、想法、困惑。从内子宫聊到外太空,从前脑高潮聊到全是屎尿屁类比的后脑,在三十几岁的人生节点,还能有这样不用只围绕着育儿、婚姻、贷款的朋友,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我们在主持TA竟然说时,会看到陌生人之间通过一周时间构成的关系,他们互为镜子,从彼此身上看到自己的一部分、家庭的一部分,超越时空、性别、性向、理性与情感的维度,在“此刻”这个保存点仿佛身处全是棱镜的迷宫,每一面镜子都可以看到不同角度的自己。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就会有某种微妙的“药性”。


人是人的解药,明明相同经历的人,他却可以比我更勇敢更坚强,这无疑是一剂像是强心针的存在。

虽然这个类比会损失大量的重要信息,但并不妨碍这种药效带来的直接效果——我或许应该想他那样。另一些解药,也是TA竟然说的场域里观察到的。当一个人以“旁观者”的身份对每一人进行评价、理解、安抚的时候,他被这些贴上了“跟我母亲好像”、“像我女儿一样”、“你以前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正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人,所以才习惯性地旁观,他被灌注角色之后,会用那个身份和每个人各自聊天——事实上,他在修复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在修复童年时期,那些“理想中”的母亲、父亲和自己,由自己来演绎那个自己最希望得到/给予的关爱和Set me free。


人也是人的毒药,人们长时间在确认偏差中,寻求对自己肯定、赞同、理解的声音,会慢慢失去“否定”的抗体。

任何一句话都可以成为一个人慢性中毒的药,更甚,哪怕是对方没有投以肯定的眼光,这些人都会跳脚离开,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不希望跟这样的人再有来往。久而久之,这种慢性中毒带来的是对更多确认偏差信息的渴求、害怕被提问、甚至是失去了提问的能力,不去探求“为什么”,因为只要赞同自己观点的都是对的,是自己需要紧紧抓住的锚点,以便在越来越碎片化的时代,确定自己的存在。比起一句有“剧毒”伤害性的话,这种自己过分追求赞同带来的毒,是副作用也是慢性、不致命却麻痹一生的毒。


除了解药跟毒药,还有依赖性更强的药——吗啡。

长时间以上帝视角高高在上蔑视一群“不如自己”的人,如数家珍地罗列这些人各自的不幸,试图证明自己正走在“正确”的一眼可以往到头的路上。当这个剂量再也无法维持现实的痛苦时,自我塌陷就会进入黑洞状态,通过最极端的方式尽可能地汲取周遭一切人的关注和情绪。他知道问题在哪,但也习惯了吗啡的镇痛效果。


人也是人的春药,彼此在思维和感官上得到完全同步。

就像是在“保存点”遇到的人,在那个几点彼此交换认知就像是一场嗑药的性爱,聊到大汗淋漓、颅内高潮。春药的特点是“药效短”,但它的后劲在于一场完美的性爱在日后的某一个时刻,会成突然回忆起这场聊天里的某一个可以带来链式反应的话题、认知、观点、知识,就跟高潮那一刻的临界一样,这种“突破性知识”带来的后劲是持续的,并且可以被融入到生活的任何一个领域。春药会上瘾吗?会,但人不会上瘾的是“不对的人”,所以当人对了,聊的话题对了,自然而然就会需要这样的一粒“万艾可”。


是药三分毒,后面还有半句:记得别过量。

血脉凌迟

前段时间,在社交群见证了一场姐妹情谊的死亡,于是callback了跟阿姨们相处时的回忆——我把“在没有死亡的关系里,明明已经吵过的话题,反复拿出来重新争吵,看上去是在吵当下的话题,但所有的心结都来自于一个历史事件的行为”称之为“社交鞭尸”

鞭尸的爽在于,可以不负责任地释放情绪。且可以通过调整“吵架赛道”的方式维系这种不平等的身份。对方在谈论解决方案时,鞭尸者可以回到情绪价值上吵;对方也被点炸开始释放情绪的时候,鞭尸者可以马上变得理性指出对方正在无理取闹;当两个人好不容易吵到同频的事情上时,鞭尸者则可以把问题引导到没有解决方案的哲学命题上。“社交鞭尸”享受的就是持续保持上位者的身份以获得被关注、拉扯感、甚至是自我圣洁化。

好在结束关系可以避免社交鞭尸。甚至被鞭尸的人可以通过煽动“弱者有理”的情绪,让自己重新回到道德制高的位置。


今早遛狗,观察到了另一种更可怕的“鞭尸”——血脉鞭尸,或者说是血脉凌迟。小姑娘骑着滑板车跟奶奶散步,奶奶推着的是家里的男宝二胎。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玻璃制品,看样子她非常喜欢。结果她还是把它摔坏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奶奶开始对这个泣不成声的孙女持续“鞭尸”。正好遛狗,就听了下面的对话。(感谢苹果耳机的通透模式)

每次给你买的礼物你不珍惜,几天就玩坏了。”

“奶奶给你买礼物,是多希望你长大之后拿出来再看,那个时候会说这是我奶奶买的礼物,我长大了要报答她。”

“爸爸妈妈给你买的礼物也是,玩几天就不玩了,到最后也扔。”

“奶奶出门玩想着你,要给你带这样带那样,你出去玩的时候想到过奶奶吗?”

“妈妈买的礼物你喜欢,你就要放在玻璃柜里,奶奶买的礼物拿出来玩坏了玩坏了。”

“听话也是,奶奶说的你都不听,听妈妈的。”

显然,老太太有点刹不住车了,从礼物被摔,已经上升到了婆媳关系。小姑娘没办法反抗,只能哭。哭到没办法再继续鞭尸下去——因为他们要回家了,于是奶奶开始安慰小姑娘。这一安慰,小姑娘哭得更惨了。


整个过程我还观察到一个细节,婴儿车里的弟弟,听到奶奶鬼诵的全过程,在手舞足蹈地大笑。

家庭伦理正义警察先别着急出警,我又没说弟弟是因为姐姐被骂而开心。他还是个孩子,对吧?

社交关系最“爽”的部分是最后的鞭尸行为

没想到啊,没想到!《怨妇和渣男总是成对出现》的故事还能继续。

当时为了解决“姐妹撕逼”的事情,他们建了一个群,群里面吵架看上去是在“还原真相”,但核心还是释放情绪。那个群在情绪发泄完后就及时解散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但它的影响仍在持续。直到今天,两“姐妹”又在公共群里爆发了争吵,吵的内容并没有升级,甚至跟当时她们在群里吵的内容雷同。


我把这种“明明已经吵过的话题,反复拿出来重新争吵,看上去是在吵当下的话题,但所有的心结都来自于一个历史事件的行为”称之为“社交鞭尸”。诚如字面之意,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他无法反驳无法自证甚至再也得不到信任,才有鞭尸的快感——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就算开口说话了,也需要再次背负了一身的罪名被推上过火刑架重烤一遍。如何让烤焦的肉更美味呢?那就需要更多的“佐料”,所谓佐料,就是上一次吵架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如何发展、经历了什么、越想越想不通的心结就变成了更大的情绪,然后一口气地撒到尸体上面。

一般来说,符合“社交鞭尸”的,往往需要一个“过错方”,因为过错方的天然劣势,就自动变成了“尸体”,只要曾经的社交关系里受伤的那个人没有走出来,就可以随时成为“虐待狂”进行鞭尸,且只要掐住那个过往的点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发泄情绪。不仅仅是社交,很多已经发展成虐恋的亲密关系也常常有鞭尸行为——男方出轨,双方没有分手,男方出轨的事实就成了随时可以被女方拿捏的罪过,无论未来吵什么架,是不是男方的错都可以回到这个最初的原点,然后女的歇斯底里、男的下跪、乐此不疲、天长地久。

但是“鞭尸”行为本身会因为强烈的重复性,会让人觉得乏味,如何把老方法玩出新花样呢?那就要在“吵什么”上下点功夫。


一般来说,人们在吵架,特别是亲密关系里的争吵都在吵些什么?

1、两个人在为“解决方案”吵架;例如情人节你要加班但是我希望你陪我看电影。

2、两个人在为“情绪价值”吵架;例如你最近越来越不关心我了。

3、两个人一个在寻找“解决方案”而另一个在索取“情绪价值”;这是很多情侣吵架翻来覆去、死去活来的根本原因,因为他们在永远吵不到点上,甚至还会扯出越来越多的东西。

4、两个人从一个具体的事件吵到了形而上层面;例如你为什么不倒垃圾?我觉得你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我们的家,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群友建政时吵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就是因为进入到了捍卫尊严的层面)

很显然,如果人们都是按照1或2的方式吵架,矛盾很快就会被解决,矛盾没有了、问题解决了,自然就没办法继续鞭尸了。所以想要持续鞭尸,就要学会3和4的吵法。一个人提供“解决方案”,另一个人索要“情绪价值”,对方被逼急了就会无奈地问“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这句话简直就是为“鞭尸”量身准备的——“这是你搞出来的事情,现在你来问我该怎么做”;相反,对方因为反复鞭尸被逼急了,也会变得情绪化,想要继续鞭尸,就要保持冷静,变成那个纠缠“解决方案”的人——“你现在还有情绪了?难道这件事情一开始不是你造成的吗?”

“社交鞭尸”享受的就是持续保持上位者的身份以获得被关注、拉扯感、甚至是自我圣洁化。


如果你是那个被“鞭尸”的人,想要破局也很简单。

吵架是需要时时刻刻同步你们在吵什么,当对方开始无理取闹的时候,迫使对方确认此时此刻你们到底是要讨论事情的“解决方案”还是优先来“安抚情绪”。否则这个架是永远吵不完的,一旦当对方切换赛道或绕开,就必须要再次同步“我们到底在吵什么”。不过,如果对方确实只是想要“鞭尸”,那你就要重新考虑,这段关系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你可以被反复“鞭尸”让对方有存在感,那这段关系对你而言并不是健康的。

另外,吵架上升到形而上问题,那就不要继续吵下去,而是两个人来讨论这个哲学问题是如何一步步诞生的,往往都是一个非常历史的心结没有解开,而累计成了大问题。


“社交鞭尸”之所以让人“成瘾”,因为这是一个难得有明确靶向、且“尸体”很难反抗的情绪发泄通道。它跟拳击打沙包不一样,因为沙包不会给你反馈,但是“尸体”可以,他逃走了可以被我拉回来、也会因为我的情绪而煽动情绪、他如果开始冷静地讲道理那我可以通过情绪发泄让这个架无休止地吵下去。特别是当这些争执是在微信群、聚会上的时候,当有了外人的见证,“尸体”和“虐待狂”的身份就可以得到更多关注,就可以让更多人知道“尸体”的罪证。

这样的不平等关系保持越久,就越是让人着迷——我在惩罚他、我在享受我的道德绑架、我在期待人们看清他丑陋的嘴脸、我希望他身同感受对我造成的伤害……

但是别忘了,“任何能量都是守恒的”——不平等的关系也会有它该有的平衡出口,当这一切发泄完毕之后,见证者会突然意识到谁才是那个“弱者”——这是人们对争吵最直观的感受和判断,而且人们会倾向于和稀泥的方式去调整平衡,于是渐渐的,见证者会让“鞭尸”的戏码回归到平衡的游戏——他们同情“尸体”,开始渐渐意识到“虐待狂”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人……


“爽吗?”

“爽过了也要付出代价。”

最小单位的雌竞

需要说明的是,雌竞并不是单指女性之间的潜在竞争,具有女性特质的男性也会有雌竞的情形。


晚上在宠物友好的民宿吃烧烤,露天天台上除了我和老婆以及奶子(我家狗)以外,还有今天入住民宿的“四女之家”,女主人带着自己的婆婆,以及7岁左右的女儿,和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女儿。从我们落座开始,7岁的姐姐就开始疯狂“表演”——孩子有表演欲是天性,但是得看她“为什么”要表演。

我是一个擅长收集碎片信息,并推导出底层逻辑的人。所以我得知这是一个原本就养狗的家庭,姐姐对着我家狗各种“害怕”撒娇时,只有她母亲没有理解这其中的真实原因。姐姐一直抱怨狗很可怕,但是又不肯躲在远处,一个劲地接近狗,在我面前晃荡,然后不停地表演“这只狗真可怕”。但期间我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回应”,她妈妈也不通情理地让她换一个位置落座,但是小女孩就是不肯挪位子,就是需要坐在最靠近狗的位置,不停撒娇。见我们没有任何回应,她便开始唱歌,各种无意义地唱歌,哪怕已经打扰到吃饭的人,她也仍要疯狂表演。

可惜,我和老婆依旧无视她。我甚至还把狗从靠近他的位置换到了离她更远的地方。她的表演开始收敛,因为全程没人关注她,甚至婆婆也只在关心她怀里抱着的小孙女。后来,她终于开始有了“我们期待看到的剧情”——妹妹一直苦恼,婆婆和妈妈的目光都被吸引走,于是姐姐拿着烧烤用的夹子和剪刀,“童言无忌”地说道:“妈妈,妈妈~以后如果妹妹不听话,我帮你教训她,就用这个吓唬她,跟她说,如果不听话的话,就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剪下来~”

其实“底层逻辑”很简单,这话说起来有点“不要脸”——因为我是晚上那个场域里唯一一个男性,小女孩一开始最希望博取关注的是我(看她跟母亲的亲子关系,合理推测姐姐跟父亲的关系更好,但近期父亲的关注在减少,开始转移到了妹妹身上),被我无视后(我是真的很反感女性特质强烈的人,抱歉),随后扩散到所有人。而她跟妹妹的那段对话是真心的吗?我不好断言,但她这句话里藏着的刀,或许在她长大之后,就可以磨成利刃。


另一个场景,是我在前几个月吃饭时记录在朋友圈的。

吃饭的时候,观察了一个标准的二胎男孩家庭。夫妻带着男方的母亲,和俩姐弟。

姐 弟
———奶
父 妈

姐姐大概有5、6岁左右,弟弟3、4岁,姐姐有好几个神情很像我家狗在接受命令后,等待我们给出食物的眼神——黑眼珠在白眼仁里面滴流转,斜眼看人观察大人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当奶奶归位后,小女孩一直面无表情地斜眼查看奶奶,像是做错事的小狗。奶奶倒不太关注这个女孩,全程都围着弟弟团团转。

期间,小女孩试图用把海苔叼在嘴里的方式,“钓鱼执法”自己的弟弟。弟弟看见姐姐嘴里的半片海苔,伸手就暴力扯了过来。姐姐向父亲抱怨。父亲刚要教育弟弟,就被奶奶打断了魔法:“哎呀他想吃就让他吃。”

姐姐想要喝弟弟的奶茶,刚拿走,弟弟就着急推开奶奶喂在嘴边的勺子,奶奶马上教育姐姐:“你让她好好吃饭,别打扰他。”

吃饭的时候,姐姐让妈妈拿出了一面小圆镜,她放自己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吃拉面,从各个角度观赏者自己。父亲看着手机,母亲也看着手机,而奶奶只关心弟弟。她的每一个动作无时无刻都在传达一个单一信息:“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


这里就不做结论和推演了,免得又再“加戏”了呢~

捧臭脚的真谛是说它香还是夸它臭 II

没想到这个题目还能有第二集。

我是个很爱凑热闹的人,比如最近简中博客圈有两件事还蛮有趣的。一个是小学老师的博主,被人诟病“没啥文字功底却总想写点东西”;另一个是要求交换友情链接的博主贴了另一个博主的冷屁股而引发了对“友情链接”的讨论。这两件事我在2022年刚开博一年的时候也讨论过。现在都还觉得wu先生的那句“你活该。哈哈。”简直是拍案叫绝。

当初,并没有办法回答这个现代哲学问题——捧臭脚的真谛是说它香还是夸它臭?现在我们得加入一个新条件:你跟谁在比脚臭?

有幸住过男生宿舍的人都会明白。一屋子的人都是臭脚,你一个香喷喷白嫩嫩的脚踏进去之后,虽然很好分辨,但进屋的人闻到这满屋子的臭脚,并不会在乎谁的脚才是最香的,他铁定觉得这一屋子都是脚臭的人。那这个时候,你就算是举着个脚在对方鼻子前面晃来晃去证明自己,对方只会觉得你有病。那怎么办?离开这个屋子,才有办法洗脱你“脚臭”的罪名。

一屋子的臭脚被人说脚臭当然也不乐意,所以他们内部还得评选出“谁的脚最臭”,这样一来他至少要为一屋子的臭负一半的责任。久而久之,来这个屋子的人越来越少,但是臭味并没有因此消散,于是比赛谁的脚更臭便成了这屋里的内部竞技比赛,谁的脚最臭就和尊严挂钩了,于是这屋子的臭味越来越浓。前面捧臭脚是在说谁的更香,而后面捧臭脚是在说谁的更臭。

以上是在回答「捧臭脚的真谛是说它香还是夸它臭」这个现代哲学问题,没有含沙射影的部分。


被一个人说脚臭、被一群人说脚臭、和一屋子的人彼此说对方的脚臭,这是三件事。

“被个人认同的个人”和“被群体认同的个人”,哪一个的认同感更强烈呢?按道理来说,人如果如此追求群体,当然会更在乎群体对个人的认同感。同样,个人比起群体,更容易被否定,往往会有人因为否定一个人从而否定个人支持的个人或是群体。然而,群体的认定是“广谱的”,因为大家都需要在一个平均水平,才能做到公平,如果在群体中获得了更多的认同感,自然就会导致群体分化,从而形成更小的社交抱团——参考职场;但个人对个人的认同,却没有深度上的限制的,比如我对SEO狂魔的认同度为0,但是对于一些有趣的匿名留言反而更有兴趣。群体追求的是广度,广度越宽,认同感越全面,群体感越明显;而个人追求的是深度,深度越深,认同感越“特别”,从而追求个体间的有效社交。

于是,因为这个游戏规则而分出了两类人,群体性和个体性,这两者没有好与坏没有对与错,只是看价值观取舍。

——《匿名评论的游戏规则》

我也运营过社群,一开始客客气气你侬我侬的社群往往27天之后就会进入冷却期。人们在熟人圈追求了足够多的“和谐”,还要在陌生人圈追求所谓的“和谐”,不仅累还没有意义。年初主持的TA竟然说,北京场就是你侬我侬的“AA互助协会”的模式。唯一的高潮,是其中一个姑娘的男友定位她在五星级酒店,闹着要分手,当矛盾出现,平静被打破人们都自动地将关注投向了这个情绪低洼;上海场的TA竟然说就要有趣得多,因为里面出现了个“共同敌人”,陌生人很难有这样释放“攻击性”的时刻,每个人都看出了这个“共同敌人”身上的虚伪和假,所以都在试图通过自己的方式击破对方的防线。我跟妻子作为主持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随时平衡这种不对等的攻击性,在必要的时候将火力收住,让那个靶子松一口气。


当然会有人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在“玩弄”那个“共同敌人”——但他毕竟也功不可没,整场活动的高潮,以及后续的黏合性,都靠着这个虚伪人设一点点被揭穿而越来越激烈和紧密。

我们把这个手段称之为“挂人”。微博上经常有这样的游戏——一个粉丝数目多的微博主,会通过挂评论的方式,由粉丝代行“刽子手”的任务。其实这个幕后主使并没有指名点姓地骂对方,但只要他成功煽动粉丝,且只跟粉丝积极互动,这些粉丝自然会去挞伐“共同敌人”——因为这是他们需要追求“群体性认同感”。

“社交抱团”是很多社交模式里很容易发生的事情——比如你新加入一个社群,社群里已有的“元老”自然会拥有一种“高姿态”来对待“新人”,特别是当你拥有超脱团体的认知和能力的行为时,他们唯一能过“超越”你的方法只有“资历”这个维度。所以“社交抱团”本质上是在维护一种“身份特殊感”。当社交抱团进一步发展,就会形成“社交联盟”,它的程度更高,并带有强烈的排他性,这个时候除了要维护“身份特殊感”还要维护“身份特权”,涉及特权的行为,自然就拥有了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权力——管理他人的言行、规范他人的行为、公开抵制、集体排挤等等。

——《匿名评论的游戏规则》

但是呢,人又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动物。社交抱团的内部虽然是金字塔结构,但彼此之间又是“公平”的。这种“公平”有的时候是可视化的——比如,我添加了你的友情链接,那你就应该添加我的。

博客交换第一个“友情链接”之初,@非理勿试 对我说过,不要轻易跟别人交换友情链接。起初我还不理解这句话,后来随着要求交换的人越来越多,我会试着解释我会先去看对方的博客,但后来也都不了了之。因为技术类的话题我真的看不懂;到处公开展示的流水账又经不起质疑和观点碰撞,因为他们会说这是他们“写给自己的”。所以我才说wu先生当初的那个评论让我拍案叫绝——原来简中博客里还是有这种“不讲人情世故”的人。

按道理来说,当对方希望交换友情链接,但在你看后发现无法产生共鸣时,应该给出一个“回应”。对于交换者而言,“没有回应就是绝境”,因为对方并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但显然,直接开口告诉对方“我看了你的博客,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交换友情链接”,这样是不是显得更“不讲人情世故”了。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采用冷处理的方式,直到对方忘记这茬。

然而,这两天我追更的博文里,起初交换链接的那位朋友,显然是希望得到“回应”的,而刚好遇到了冷处理的方式。我还蛮喜欢这类人的,他们敢追问一句“为什么”?这是现代人快要丧失的能力之一了——因为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冷处理,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别人对待自己,“多问一句”都会变成打扰。


这天,你好不容易换了个干净的宿舍,这个时候又有新的室友想要搬进来。你多问了一句:“你脚臭吗,我这里暂时不接待脚臭的人。”对方指着你的鼻子骂开:“操你妈的你说谁脚臭呢!你这个破宿舍我还不稀罕呆呢,操你妈的!”

“诶?我又没说你脚臭……”

捧臭脚的真谛是说它香还是夸它臭
友情链接里藏着人们割舍不了的情与面
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
写博客的目的性与社交的目的性
猎巫游戏

——Callback

明天五月,春天结束了

—你在犀角音乐节?

—对啊,你怎么知道?

—棱镜出场前kiss camera看到,第三排中间有人像你

—是我

月莺看到短信的时候,耳边是大摆锤和跳楼机上呼啸而过的尖叫声,身边是退场的拥挤人群,她站在原地回复信息后愣住了,像是电影里主角明晰而人流模糊的场景。

每次飞奔去见棱镜的路上,脑海中飞驰而过的,除了音乐节的喜悦,多的便是四年前初见时自由自在的自己,豪言壮语说30岁之前不回重庆工作的自己。棱镜出场前,现场放《爱人错过》的时候,大家一起合唱,摇旗呐喊爱人就错过,爱人就错过。

这世界错过的爱人有很多,错过的方式有很多。

第一次见时,月莺在杭州的live house排队,余光里看到后面的男生,搜寻了左右前后,最后给她打招呼,让月莺帮忙看一下东西占着位置,他要去卫生间。月莺头也没抬的接过他的行李包,因为正看着棱镜南京场的经典演出。回来的时候,他带了气泡水塞到月莺手上表达谢意。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阿准主动打开了话题,聊起最喜欢的歌都是成名曲,都是在周五的下午翘班从舟山赶到杭州,都是重庆人……故事开始的时候,总是因为各种相似。十二月的周六,西湖的荷叶只剩枯死的梗,梧桐叶铺满地面,一起骑行绕西湖时迎面来的风,是梅花味的。

为了看第一缕曙光,月莺阿准赶早登上东福山岛,到达观景点时不到五点,海天一色,黑暗中透着一丝擦亮,等到预计的日出点仍不见太阳的身影。月莺托着脑袋,全神贯注看着远方海面,生怕一眨眼错过中国第一缕曙光;阿准侧头看着陆风吹起她微卷的头发,拿出相机拍了第一张照片。看照片的一瞬间,月莺的尖叫声划破喧闹的人群,海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橘色弧形,将浅蓝的海面染色。片刻后,阳光将海面映照得成一片橘红色,像橘子鸡尾酒倾倒,微醺的脸庞上溢出的微笑。冬天橘色的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月莺开心得不愿眨眼,阿准盯着兴奋的月莺不想眨眼。

明天周末,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改成,我们去约会吗?阿准在清晨表白的结语,套用了别人的话语,来自他们都爱的歌曲。

舟山并不算太大的城市,但好像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没走完。大青山最高峰的落日美得不像话;东沙的星星那么近那么亮;桃花岛的海上植物园见过太多新奇的草木;沈家门渔港夜里的鱼灯像星河灿烂;在普济寺、法雨寺、慧济寺、南海观音许的愿不知道是否实现……2020年12月22号凌晨,月莺短信收到一张照片,是东福山岛的日出,右下角印着时间水印。那悠长而短暂的时光,好像几帧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已然过去一年。

2020年6月底月莺回到舟山办离职手续,阿准问要不要再去看次日出?月莺沉默许久,回答说我早上六点的航班,我可以在飞机上看日出。或许,没能在初夏的清晨看次别离的日出,都有遗憾吧。

但,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故事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好像说不太清楚。或许是阿准更喜欢海,月莺更喜欢山;可能是阿准正式提出了结婚,月莺只想做一朵没有束缚的云。是漫不经心的开始,是肆意洒脱的分别。

春花秋月,夏蝉冬雪。

重庆的春秋短暂,黄昏温柔,晚风刺眼,是最舒适的季节。四月的最后一天,30°的天气已宣告着春天的终结。演出市场开始繁盛,月莺这几年又添了几支心爱的乐队,时常在抢票软件厮杀,但棱镜依旧是青春年少的白月光。《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大合唱的时候,像春风把人往人群推,这时候她感觉有人在人群就好了,不在意到底隔了多远。

—齐月莺

—林准,好巧

—不巧,我就在你后面两排跟踪你

—你回重庆玩?

—去年我结婚就回重庆定居了

—挺好

明天五月一号,春天真的结束了欸!

End.

文:逗号 //时间:2023.4.30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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