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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夫吐槽(100)

母上大人右膝上方有个肿块,十多年了。从不痛不痒发展到一碰就像针扎一样。今年下定决心给做了。事先从邻居那打听的情报是去二院找某大夫,在门诊就能做。
于是我请假陪着老妈去了医院,大夫给开了验血和彩超,并表示,如果超声结果是皮下囊肿就确实可以在门诊立刻手术。
可惜没有如果,超声科大夫的结论是个大大的“血管瘤”。这玩意儿门诊不好使,只能住院。
住院第一天下午,验血(之前没验的项目)、脑CT、心电图;住院第二天,验尿、胸部CT、腿部静脉彩超、心脏彩超。第三天早上才终于可以做手术。7:30进手术室,7:55就缝好推出来了。回到病房坐了一会儿,护士长就来告诉可以出院了。“反正咱也不用下药,什么时候走都行。老人想休息一会儿的话,就吃完午饭再走。”
啊?这就结束了!检查了一天半,手术不到半小时……
你说他过度医疗吧,账单上却只有检查和手术费用,连一瓶水都没挂;你说他为病人着想吧,他却要花上三天时间,做一堆检查。
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就当体检了吧。
基础病多加岁数大了,也能理解。

这次陪了老妈一天半,第一次感觉我那无所不能的老妈真的老了。
其实我们一家三口本来都是不用“但是”开头不会说话的人,但这次我说什么她听什么,让去哪去哪,让干啥干啥。小程序就诊的这套流程,她显得陌生且又排斥。
只是反复在念叨:“现在这大医院怎么这么多人,怎么又得排号,怎么又得下楼,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一个疫情而已,人就被淘汰了一波。

一周前吧,前脚添加“竹语随风”朋友的rss订阅,后脚公司的亚信安全软件就弹窗报不信任的链接。
虽说这种网页的警告不会上传到服务器,但终究是安全风险。查看竹语随风的主页,发现他添加了51.la的统计代码。之前我访问有这个工具的博客,亚信也弹过同样的警告,所以想当然的认为是竹语随风引起的,就给他留了一条单方面取消订阅的言。没想到这哥们第二天就把新追加的51.la给删了。
但是问题仍旧没有解决。亚信依旧会定时报edge进程访问了不安全的网址,edge里只开了一个feedbro,所以还是订阅源的问题。

上次整理订阅源还是遥远的2013年左右吧,往后就只有添加没有删除了。正好借此机会清理死链。
首先的朴素想法是,用ping命令把所有网址ping一遍,活着的不一定活着,但是死了的肯定是死了。
信心满满用正则把网址从opml里抽出来,然后改成bat,一运行,嘿嘿,死循环了?
基本技术退步到如此程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上网搜了一堆方法,不管是循环读文件的还是写死命令行的,不管是判断返回值的还是设定超时的,无一不死循环。

一脸懵逼地改道。
却发现人家feedbro里本来就有一个很实用的“statics”功能,每个feed的状态,是网络不通还是解析失败,上次是什么时候更新的,都一目了然。
对状态不对的逐一确认,很多博客确实已经消失了,但也有不少是换了域名但保留了跳转的,也有的博客活着,但关闭订阅功能。为了避免误杀,我还打开了网络时光机,逐一确认。
消失的域名里,.cc、.site和.cn是重灾区。唯一的例外是老朋友S̆̈,他把域名从.net换成了cn,一年多了,我竟然没发现,实在惭愧。

方法虽笨,但有效。确定了杀毒软件弹窗的原因是有的废弃域名被挂马网站拿去利用了,而且是不止一个。
而我一直怀疑的51统计,确实也会报警告,但不打开网页不报,并不是元凶。
虽然误伤了,但是我完全愧疚不了一点。我说我删了,他说他也删了的时候,我都懵了。我删我的,您又何必管我呢?

动一动神清气爽,从356个精简到了242个。订阅源活着而很久没更新的我都没删。最久的一个已经5200多天没更新过了(来自blogspot)。
既然51的警报解除,自然就联想起了我在单位因为51而不敢访问,在家又总是想不起来的贝总。也是快一年都没去了。黯然发觉贝总不知经历了什么,之前的东西没了。
不过这跟我又什么关系呢,就当她自己喝断片了吧。

回过头又摆弄一下bat文件,猛然发现了死循环的原因,是我把bat起名叫ping.bat。被自己蠢哭。

没去成小李演唱会的事情被同事知道了。闲聊间,某位同事表示,她表姐就是演唱会承办公司的,经常有当任务卖的票,再有想去的演唱会提前问她一句,你好我好。
这时旁边另一位97年出生的小姑娘忽然表示:“李宗盛是谁?”
我:“写歌的,自己也唱。”
——“那他写过什么歌啊?”
“林忆莲,林忆莲知道吧?他俩之前两口子,后来离婚了。”
“不太知道,光知道上过歌手。”
“莫文蔚呢?”
“听过这个人,没听过歌。”
“周华健呢?”
“知道这个人,没听过歌。”
“成龙,成龙总认识吧?”
“–知道啊。成龙还唱过歌?《北京欢迎你》?那不是是个人就能唱的歌吗?”
好吧,我也是闲的,你都不知道李宗盛是谁了,我还费劲巴拉地解释个屁啊!每个人就应该生活在自己的年代里。

今年的十月中下旬是我所经历的最热的一个。今天11月1日,气温还在11-20℃,放往年,应该早在5℃上下徘徊了。
秋天是美好的季节,但是在我的眼中,加时赛的秋天并没有什么好处——从秋分往后,蚊子就没断过。再过十几天,供暖了,蚊子就更不可能消失了。2024,充满嗡嗡嗡的一年。


  • (1):其实两周后的决赛李明又喂了一次屎,不过那场比赛不如这场有戏剧性。
  • (2):进第二个球的那个赖特后来在假A沈阳队踢过。
  • (3):饭店里并没有天津本地品牌“五星”
  • (4):章鱼
  • (5):海胆

母亲看病记录(第二部分:本地医院篇)

继续这个大长篇系列。

再不动笔把这个系列写完,这就要成为年更系列了。(可想而知我是有多么不愿意写这玩意)

不了解这个系列的朋友请先看 《母亲看病记录(第一部分:沈阳北部战区总医院篇-上篇)》《母亲看病记录(第一部分:沈阳北部战区总医院篇-下篇)》,连续的。

 

以下全部内容的发生年份为2022年。叙事基本以2022年为基准进行书写。内容均为回忆,所以部分内容尤其是细节可能与事实颇有偏差。

 

另外好多化验单和CT胶片核磁胶片都找不到了。我妈这个人喜欢藏东西,而且是到处藏,然后偶然会有一段时间突然翻出来,然后坐床上就看这些化验单,然后再收起来,而且是按一种奇妙的规律收起来。我刚才翻了一下这些年她堆化验单的地方,2022年的和2017年的化验单一部分堆在一起,一部分找不到了,2019年的化验单就找不到了,本篇文章的化验单和CT胶片也全都找不到。

 

当时也是太累和太乱,没有趁她开始藏东西之前先拍照。现在倒好,找不到了。我也不想认真找,一旦认真找且被她发现了,那就得拆家。


一、从沈阳回来后的后续

(这段内容不知为何没在上一篇中写,本来这段内容应该是第一部分用来收尾的 点睛之笔 的。不过也鉴于本身就没人能读到最后面,忘写了就忘写了吧)
 

1. 大活人不如电视剧

黑龙江不像辽宁,12月份还是很冷的。而我家在山上,比黑龙江平均气温还要冷。12月份还是冬天。

电视台不知道在播什么电视剧,内容是东北抗联,主角是一个人的那种抗日剧,快播放到大结局了。我也没记住名字,毕竟抗联的剧就不多,以单人为叙事主线的正经抗日剧更少,就以为之后随便网上搜搜就能找到名字。大意了啊,在网上搜了好大一堆,没一个是我看的那个。能确定的只有主人公是「杨靖宇」/「马尚德」,在网上搜了一下有他的电视剧只搜到《东北抗日联军》(2015)和《杨靖宇将军》(2005),可以确定都不是这两个片子。

有一段剧情是主人公被叛徒出卖,逃入山中,镜头里他衣服也破了,鞋也破了,基本就是光着脚在雪地里走。

本来是段挺有渲染气氛的剧情,结果我妈突然摆出一副 这很有教育意义 的脸对着我说:「你看多艰苦啊,光着脚在雪地里走」。

好家伙顿时我就觉得恶心了想吐,你儿子刚在雪地里傻走了好几个小时,你是一点没心疼。电视剧里那英雄是为了国家、为了抗日、为了战斗、为了理想、为了未来、为了活命,我他妈的在雪地里光脚傻走了几个小时是他妈的为了搀着你大晚上去不开业的批发市场。
 

2. 如果你受害了那么你活该

脚在冰天雪地里泡几个小时肯定会有后遗症,问题是,这活该的,我也没脸治。发起病来我就忍着。

但是发起病来你不是耽误人家用人效率么,毕竟能干活的男人就你一个。

于是每次我不想动弹,我家里人就怂恿我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说 活该 。家里人就问你怎么染上这病的,我说 我活该!

因为假如我解释了,那么家里人就会说: 你活该
 

3. 我倒是把她晚上心慌的毛病给治好了

从沈阳回到家之后,去超市买了一堆可以晚上当点心的零食扔我妈屋里沙发上了。也是她嘴馋,有时候吃完饭,甚至吃饭期间,都会去摸一块小饼干啥的吃。

(理解不了的请重看前一篇文章)

然后不知是又看了哪个作孽的短视频,突然在家嚷嚷:人,下午过了2点,就不该吃东西!不能吃零食!不能吃水果!要吃都得上午吃!过了下午2点,就不能吃任何东西!只能喝水,水都不能多喝!晚饭都是作孽物!都是坏人为了祸害中国人才搞出来的东西!

(呵,老子理你呦,小时候你耍起来我就饥一顿饱一顿的,现在我发起疯来经常3天不吃饭,这我都活到35了呦,一天只饿我一顿我就当减肥了)

然后表演了几天的什么是真的晚上肚子响得咕咕咕难受得睡不着觉。然后就老实了。
 

4. 吃完药啥效果都没有

医生开的药,咔咔咔吃完了,啥效果都没有!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心慌还是心慌!半身麻还是半身麻!手脚僵硬还是手脚僵硬!半夜尖叫还是尖叫!

半夜睡觉是个极其麻烦的事情。关着灯,开着电视,声音还挺大,不看,就在那躺着。在屋外看她,好似睡着了,都开始打呼噜了,然后电视里一声惊叫,又给她吓醒了,然后换个姿势继续难受。我就得盯着,得趁她睡着了,偷摸进她屋,不能吵醒她,还得把电视给她关了。时间还不能太早,前半夜太早了,她要是没一次性睡到后半夜,有时候自己醒,然后又把电视打开了。

半夜尖叫还特有规律,妥妥的后半夜2-3点之后。尤其是她后半夜一般会上一次厕所,上厕所前尖叫和梦话每个完,但是2-3点上了厕所之后,一下就睡安逸了。当然上厕所也不一定只是上厕所,有时候后半夜就突然进厨房,然后拿个菜板子菜刀在那剁剁剁个没完,或者锅碗瓢盆端来端去连嗑带撞,碗筷盆铲必定要从高出掉下来摔个叮当响。最后不得不过去吼她几句,她才肯回屋。回屋了也不一定躺床上,偌大个2米宽的双人床全给她,她不躺,佝在沙发上窝着。

只不过5点钟就醒,然后就坐在床上难受,也不躺着,就在床上坐着,就在那外放短视频。一坐一放就是几个小时,我自己看着都觉得腰疼。

白天我去厨房检查,一个切了片的菜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后半夜到底在厨房咔咔咔切的啥。

 

问她为啥不好好睡觉,她就总说屋里总有个人影悬空在那,可吓人了。

你这不废话么,谁家里房间中间栓根绳子然后在房间中间挂衣服啊,那大半夜谁看都是一个人影飘在那,不吓人才更有鬼了,我都被你这行为吓了多少年了。

然后给我展示她藏在枕头底下的好几把大菜刀和大尖刀,有得甚至都生锈了,我也是生怕她哪天睡觉不老实再把自己划伤了然后再得破伤风。

就算有时候她好不容易在床上躺下了,也不好好躺着。也不知道她在被子里头摆的什么姿势,那被子弓起来能有半米高一米长,看着就像个地堡。经常的她就开始讲话,话特别多,就像是在和别人打电话一样。有时候还带情绪,甚至一只手把上半身支撑起一半,另一只手指着窗户下的暖气片大声开骂。这时候就很麻烦,因为她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没先叫别人名字的习惯,也不会面向要对话的人,更不会提高音量让你注意到她,就是毫无预警的张口就来,假如我没及时反应过来,她就发火;但同时她跟别人说话,尤其是打电话的时候也这样。所以我这种平时一直得竖着耳朵生怕她突击说话的人遇到这种场景,也不知道是她在跟我说话,还是在打电话,还是在大半夜说梦话。

反正闹了这么多年,我都麻木了,基本上这几年一直都是后半夜再睡。

她倒是非常的不乐意,只要看着我没睡,冷不丁就在她房间里叫一句「睡觉吧」,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咣当」地砸一下我房间的门,或者干脆地把我房门推开,然后 阴着脸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有时候甚至是后半夜我都以为她已经睡熟了,我都躺下了也睡着了,然后她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哐地踹我房门一脚然后来一句「快睡觉吧」。


二、要在本地医院看病

1. 前情概要

6月份的时候,瘫痪了15年的外婆去世了。走的时候没遭罪,早上的时候还吃了早饭,结果9点多就走了。

只不过那瘫痪,折磨了全家人15年。

这15年,每天白天是我大姨和我妈白天护理,晚上是我大舅护理,一天虽说也不是非得24小时一直有人看着,但是也是一天都离不开人。我妈也是以这个接口,嘴里嘟囔了多少年要去北京看病但是放了我多少年鸽子。

走了也好,不遭罪了。只是那几天家里人互相看谁都不顺眼,都总觉得外婆走了是别人的错,是有人使坏,还各种找各种阴谋论。

算是至少三个家庭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了,不用再全年无休的再去护理外婆了。
 

2. 突降狂风大暴雨的一天

解脱出来了,终于可以串门了。

7月初,去大姨家做客,结果下午的时候突降大暴雨。我妈一直在那损我是不是我房间没关窗户。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房间窗户关了,反倒我问我妈阳台和她房间的窗户关了吗?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窗户都关了。

(信你个鬼)

趁着天黑前雨小了一点,我自己打伞跑回家,中间过一条河,肉眼可见涨水了。到路上各种被风折断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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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主路都被被吹断的树堵死了,不少车被砸。全区大规模停电,大风的破坏力太强了。

跑回家,阳台窗户大开着,阳台跟水淹了差不多,而且窗户下面就放着一袋面粉。我妈卧室的窗户也是大开着,被风吹进来的雨把她的床都浇湿了很大一块。床底下都积水了。我房间,窗户关着,啥事没有。

擦地收拾床,把屋里东西都收拾干净,一直干到天黑。全区停电,里外都是黑的。全年即使是平时后半夜路灯都关了也没这么黑过,倒是很爽,既没有短视频也没有老头老太太吹牛逼了,唯一缺点就是外边不知道啥人报警了,警车开着大警灯一直闪,谁路过谁瞎。

拿着两个小手电筒下楼看一圈,小区里有几个出入口本来是在修路,大风大雨把路灯和警示灯全干灭了,一个看着像个小领导的人在那拿物料在那堆路障,生怕眼瞎的人直接走到大坑里。

打电话跟还在大姨家的我妈说今晚不要回来了,要回来明天中午前再回来,等市政把道路上的危险物都清理干净了再出门。

结果第二天大早上天蒙蒙亮,我妈就干回来了。

室外还一堆未清理的树杈和不稳定的树干没清理完呢,随时都有高空坠落砸伤人的风险。

我问她路上的杂物清理干净了吗?我妈好似兴奋的上来:啥都没说明白。

反正我也没指望她能说清楚啥。
 

3. 突然要去医院看病

7月13号的时候,突然说要去本地医院看病。

我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本地这破医院别说什么大病了,连个咽炎都看不了,上来无非是给你开一堆没啥用但是超级贵的药让你吃着玩,吃完了不好使换个方子接着吃。

而且2022年是疫情管控最滥糟的一年,我TM真不想往医院里面进。

我妈却是越说越来气,一会问我一下,一会问我一下。她那眼珠子基本天天插在手机上看短视频,内容全都是什么婆婆媳妇天天掐架考验人性的破烂玩意,脑子都泡烂了。现在搞这么一出,我是确定不了她到底是嘴上说着玩,还是要准备考验我这个35岁未婚男性的婆婆儿子关系了。

晚上没到7点呢,关灯摔卧室门,睡觉了。平时不都是看短视频一直看到11点吗?7点多那对面楼灯亮得照到她房间里,我还以为开着电视没开声音。

反复无常的女人,中老年人版本的更年期。

14号早晨,大早上天蒙蒙亮,也不知道是要逛早市还是逛公园,开门出去了。

结果过一会,电话打过来了,“我在医院呢,你几点过来啊?”

卧草你玩真格的啊。


三、本地医院就医

1. 上午门诊

赶紧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就饿着肚子往医院狂奔。

到了医院,还得过医院的核酸检查,入口用隔离带围出来2条U型走道。其实倒是不麻烦,就是一个龙江健康码,一个国务院行程码,但是架不住人多,更架不住这都第三年还有相当多的人根本不会扫码展示健康码,这第三针疫苗都已经打完半年了。

过完核酸检查,出口给了张写着日期的粉色的纸条,意思是拿着这张纸条今天全天可以直接进医院,不用再扫两码了。其实扫码根本没多麻烦,走U型过道那个长度完全够搞完两码的。

进医院大楼,上楼,到神经内科科室门口,那人山人海,嘈杂得像菜市场,一帮人在那大声聊天,另一帮人在那大声外放短视频,极为恐怖。

找到我妈,我大姨也在。也没在排队,也不知道在那研究啥,反正说了半天,决定挂号。

好家伙,都来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挂号呢。

俩人倒是兴奋:拿没拿那个核酸的粉票啊,拿了那个票今天再进医院就不用扫码了,你可别把那粉票整丢了。

又爬下一楼,挂号。以前医院还要专门的诊疗卡,现在又不要了,要身份证和社保卡。我妈那社保卡,是什么个被国家抛弃的医保,挂号化验买药统统用不上,只有住院才给报销。

反正是我掏钱。

挂了一个内分泌科的号,又挂了一个神经内科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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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医院也没有电子系统。有的是直接在门诊房间外排队,有的则是把挂号票给门口护士,然后护士按顺序叫号。我还得算计这两个号得分开多久才能前后脚排上。俩大人倒是自在,你都给人家就行了。

心是我操的,心是3年前死的。(合着我是得被判个奸杀罪呗?)

先排了个内分泌科。

问诊过程我都不用描述了,去做化验吧。

然后出内分泌科刚好排到神经内科。

问诊过程我都不用描述了,去做化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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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就是个无情的付款机器。

 

2. 上午抽血拍CT

能化验的只有抽血和CT。

到抽血的地方,观察了一下排队的队伍,人数都一样多队伍都一样长,选了个看起来脑子都正常的没有小孩没有老人的队伍排队,我妈和我大姨倒是随便选了两个队伍在那排。很快我这个队伍就排到了,俩大人的队伍基本没动地方。

然后去拍CT。把俩大人扔后面快速找拍CT的科室,然后赶紧跑回来,不然这俩大人自作聪明随便找个化验科室就进去了。

拍CT得先报道。

CT排队的人也很多,速度比抽血排队慢多了。

排队的房间里熙熙攘攘的,有几个人是从我这XX地级市下面归属的YY县级市来的,在那闲扯「这XX的医院可比YY的医院强多了!」我内心:(这破医院看病就是看着玩的,心理安慰罢了)。

排队有一会了之后,房间里一个人突然在那大叫,「我这都排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我!」「比我后来的人都进去拍完出来了怎么还没到我!」然后就冲到报道处开始闹,报道处先是问他「刚才有签到吗?」「有。」「那刚才叫号时没听见吗?」「刚才就没叫我!」最后给他加了个塞。但即使加塞,也是要等已经在叫号已经排在门口下一个就要进去的人的后面,这人仍然不乐意。

这强多了的医院也不比大城市,整栋楼除了门卫,可是一个安保人员都没有的。

等排到我们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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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午

把化验和拍CT都搞完,下午才能出结果。

三个人都累懵逼了,走路回家。路上我建议直接在路边找个饭馆直接解决了算了,俩大人不同意,非要回家自己做。

回到家,根本没体力做饭,最后就是吃面条。

赶紧躺下睡一会,俩大人往床上一躺,开始看短视频,然后开始闲聊,然后咔嘣一下就睡着了。
 

4. 下午取报告

差不多医院要上班了,出门去医院。

走到大路上,黑龙江在最右边这个时区,下午的时候太阳就已经在西边了。7月份太阳算是最毒的时候,往北走那肯定是要走右边,行道树多多少少影子是在人行道上的,凉快一点是一点。我大姨不同意,非要过马路,然后顶着大太阳走,我妈马上也跟过去了。我还得跟过去一起挨暴晒,不然这7月份大太阳,晒个早上没吃中午糊弄水都不好好喝的俩老太太,真中暑了倒在地上,都不会有人能注意到。有树荫不走,非要晒太阳。

到了医院,核酸扫码的U型通道一个人没有,下午新来的人比上午少多了。我亮出粉票,工作人员点头示意我直接进。我回头,俩老太太的粉票都找不到了,在那开始翻。工作人员都看得不耐烦了:找不到就再扫个码就行了,我再给你一张新的票。俩老太太不同意:一定能找到,没丢。翻了大半天,终于翻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粉票,进来了。

进到医院,仅在一楼就能听到整栋楼如同菜市场一样的喧闹,并不比上午好到哪里去。

我说让俩人先上门诊楼上楼排队,下午复查的人多,先去排队。我去另一栋放射科楼取化验单和CT胶片。俩人点头了,但嘴里不知道在闲聊什么玩意。

快步走到化验楼,机打化验报告和胶片,前面排队的怵在那霸机,自己不会用,也不让别人用。总算排到我了,血液化验单打印得倒是很快,CT胶片就得等。我一回头,俩老太太竟然悠悠哒哒走了一百多米从门诊楼走到放射科楼了。 什么玩意,看着就像游戏里的跟屁虫NPC一样,但延迟有10分钟,还不会瞬移

再走回门诊楼,这时间就浪费了几十分钟了,门诊门口的人多得,整个一层楼的好几个候诊室和走廊的椅子全坐满,菜市场都看不到这么多人。

来得早,不排队,现在排队连个座都没有,俩老太太站着吧,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一个全身僵硬,站着难受,另一个膝盖损伤,站着难受。

我在俩科室研究中间时差有多久,研究完了我说把俩科室都排上。俩大人说不用,一个一个排。随便,反正是你俩腿疼又不是我。
 

5. 下午内分泌科1

先排的内分泌科,排到了,进去,化验单给大夫,大夫啥都没看出来。我妈本身有甲减的问题,全身发肿且僵硬,化验单也只能看出来有甲减。优甲乐也是按时吃的。大夫说指标都挺正常的,要不你 有时间 再做一个甲状腺彩超看看。俩大人说什么时候能做彩超?大夫说 有时间 就可以做。俩大人说现在就有时间,今天做现在做可以吗,下午做来得及吗?今天能出结果吗?大夫:「当时做当时出结果,下午能做而且下午做彩超的人少。」然后大夫就沉默了一下,明显就看得出来大夫不想伺候这俩人了,明显的病人身上有病但是自己看不出来,今年赶紧糊弄走以后大夫轮岗不一定又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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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彩超的单子,先不去做化验,转头到神经内科继续排队。
 

6. 下午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排队的人更多。两个入口,三个护士在那堵门,谁想进先过她们这一关。要先在她们这拿个号,然后等着叫号。走廊和候诊室比菜市场吵多了,说话全都得靠吼。

从门诊出来的人基本都是一脸怨气,因为基本是啥都确诊不了,和上午那个「这XX的医院可比YY的医院强多了」真的是鲜明对比。

 

终于排到我们了,俩大人进去了,护士不让我进,说进去的人太多了不行。于是我就只能扒在门诊室出口,在超菜市场级的背噪下听一个大夫如何在俩描述能力稀烂的人下问诊。

大夫先是在那看了一会CT片子,然后就放下了。这CT片子我也看了,非常的干净清晰,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下面放射科医师的检查建议也是除老年化现象之外,全正常。

只见那大夫自己在那手舞足蹈了一阵,然后拉起我妈的胳膊,让我妈做和大夫刚才做的一样的姿势,我妈做不到。然后大夫又拉起我妈的胳膊,这捏两下,那拉两下,然后得出结论:「咱们这,看不了这病」

(好家伙,本地医生说上大实话了)

然后开始说3年前去过沈阳也看过。大夫一笑:沈阳大医院都看不出来,咱们这小地市的医院当然更看不出来。

然后开始说我三姨的怪病,嘴上就带了一个词「帕金森」,大夫立刻就认真起来了:「你们要是怀疑是帕金森的话,去北京的大医院去看,去宣武医院看,一抽血 就能化验出来是不是帕金森」。(我差点因为这荒谬的发言笑出声)

家里人当然是想争取下在本地住院,然后转院到北京,这样就能走医保了。大夫就乐了,在本地住院那基本就是调理,无休止的调理,不会说本地医院没有这个调理的医疗水平而给你转院到北京的。
 

7. 内分泌科2

出了神经内科,直奔彩超室,做甲状腺彩超。当场出结果。

回内分泌科,大夫说,这是桥本氏病,你在吃优甲乐,所以有些指标还是正常的。这优甲乐,你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

俩大人这就抬屁股要回家。我急忙问大夫,能不能给开个优甲乐的处方,这样我就可以在网上买优甲乐这个处方药了,平时能省很多钱。大夫愣了下,也不明白个所以然,问我这处方怎么开,我就说「给开个甲减的诊断然后处方里有优甲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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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天,至少好歹得有点收获。
 

8. 下午回家

往家的方向走,俩人也不知为何,既不走来时的大路,可能是被来时的太阳晒怕了,但又不走有菜市场的小路,而是选了中间的一条小路走。

走到半路大姨突然说想吃冰棍。

这俩人专门选了个左边有市场有超市,右边有超市有冷饮店,唯独中间这条一个商户都没有的小路走,大姨在那开骂设计不合理。

最后都走到家门口了才在小区入口的小超市买了跟冰棍。

这还好不是北京,不然走个几公里没有一个超市的日子怎么活。


四、总结

这一天花了500块钱基本上啥都没检查出来。得到的结果总结下就是:

  • 这优甲乐,你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
  • 咱们这,看不了这病
  • 一抽血就能化验出来是不是帕金森

第一句,这TM不是扯蛋么,这是医生该说的画么。药,处方药,还是激素类药物,是吃着玩的东西吗?

「咱们这,看不了这病」。我一开始就没指望本地医院能看这病,但能从本地医院医生口中里说出来这个事实,有点震惊我了。

第三句这个「一抽血」,这不是乐子么。
 

1. 抽血化验帕金森

也不算很久的之前,我读过一篇关于肝吸虫的文章。

简单来讲就是原文作者吃了一顿鱼生,之后他的朋友也吃了,然后他的朋友中招,他跟着也慌,然后做检查,以及住院治疗的过程。

这篇文章被作为「不要生食」和「寄生虫」科普文章,可是被各大媒体疯狂洗稿,甚至还有不少版本中间有媒体的 原创内容,比如亲情爱情连哭带闹,比如等高考成绩般的等化验结果,最搞笑的是,文章中本来是中招的同事变成了作者本人了,第三视角变第一视角,甚至某些版本还有 不知是啥病反正先乱吃药后做检查的混乱逻辑

原文链接是:《我如何从豆瓣第一个科普寄生虫到去检查寄生虫的》,结尾是一个「========================待续」,然后这位作者设置了日记内容隐私不可见,所以没人知道后续是啥玩意。在网上也搜不到下文,豆瓣这种内在已经死透了现在只是个尸体的破平台,也不支持匿名访问所以 waybackmachine 也是没有记录,能搜到的只有各种垃圾营销媒体平台的各种洗稿。(也确实符合中文互联网已死的理念)

这篇文章的关键是:「检查需要抽血,理论上你自己抽也可以或者在社区医院。只要送检到热带病研究所就好」。事实上国内很多医院都有抽血后 异地化验 的业务,除了血还有包括「痰」等其他可送检的业务。这要是 帕金森 也能抽一管血就能确诊,我还有个球球的去北京的必要。


五、后续

读完全文的话,应该能猜得出来接下来要发生啥了。

从2015年一直闹到现在,

我妈终于决定去北京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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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The post 母亲看病记录(第二部分:本地医院篇) first appeared on 石樱灯笼博客.

生病住院才知健康最重要

前段时间,住院做了2次手术。

本以为是小毛病,去医院一检查,竟查出大毛病。

出差回家了,小孩每天要抱抱,可能每天抱小孩多了,负重增强了,右肘关节开始疼痛,开始以为是普通的肌肉拉伤,没在意,但持续的疼痛始终不减退,于是去医院检查。做了普通核磁,提示“骨肿瘤”,建议进一步增加检查,然后又做了增强核磁,还是“骨肿瘤”。

之后挂了一个放射科的专家号,带着片子去让他看看,他对片子的结论是:大概率属于良性的。

最后挂了骨外科专家号,他也是持良性的态度,但这良性的肿瘤对骨头的侵蚀程度需要拍个ct来确认,如果骨头侵蚀的很薄了,可能也要进行置换手术。所以又加拍了CT确认侵蚀程度,然后开了住院单,让3天后来住院。

3天后入院,先做了一个骨穿刺手术,取肿瘤样本进行病理活检。手术第二天就让出院了,让等活检结果出来后,再入院做手术处理骨肿瘤。

活检结果3天后就出来了,结论是“倾向良性”。待穿刺的手术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再一次入院了。

这次手术主要就是刮除骨肿瘤,并进行植骨。划开肉组织,在骨头上开孔,刮除里面的肿瘤组织,空洞的部分再使用人工骨组织进行植骨,让其与骨慢慢融合……这一次一共住了5天院,然后就是出院回家养伤恢复伤口。

现在手术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正常上班了,后续就是定期复查重点关注了。

图1:核磁结论

图2:病理活检结果

图3:免疫组化结果

每夫吐槽(089)

疲惫继续。

11月下旬老婆大人又强制休年假。她去了趟成都-峨眉山-重庆四日游。主要目的是陪一位中国好同事去峨眉山还愿。
去之前同事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老婆大人是去过成都的,还要陪着她爬山。
回来后连姐都不叫了。
因为老婆大人在重庆开启了打卡模式,平均一天4万步……
幸亏没陪她去,心有戚戚焉。

“电视家”软件被下架,大量直播源被掐。
连着两天中午翘班跑回老爸那里试图解决。电视自身系统太老,盒子锁apk又锁得太狠,两次都没搞定。

老婆大人回来,孩子就病了。
你以为是风靡全国的上呼吸道?非也非也。
阑尾炎又犯了。

周三臭宝肚子疼+呕吐,老婆大人请假麻烦,周四只能由我带她去医院。
关于就医这方面我家的习惯跟老婆家完全不同。
我妈的特点是能抗,非手术不住院。且每次住院都是我爹在跑。
我跟我爹的特点是不管多厉害的病,到医院一吓就没了。甚至我这40多年来,就没住过院。
所以两个月前,我还只对门诊就医的流程一知半解,对住院的前半截流程一窍不通。
对照组的老婆和老丈人都是资深住院爱好者。

网上挂了消化内科。大夫让臭宝躺下按了几下,说你再挂个外科吧,我觉得八成是阑尾炎。
外科大夫人不错,因为有内科的初步诊断,直接给加了个塞。都没让臭宝躺下,也是按了几下,就得出了阑尾炎的结论,并建议直接手术。
臭宝怕开刀疼,想像上次一样挂吊瓶。
没想到该大夫还挺会做心理工作:“你这个时候去挂吊瓶,吊瓶那屋里都是各种咳嗽的。你本来不咳嗽,挂上三天水,肚子不疼了,又该咳嗽了。然后呢?继续来挂水?”

然后就办住院手续,切了呗。
手术没什么可说的,傍晚5点手术,第二天早起就活蹦乱跳了。
老婆听闻手术,赶紧跟领导申请换班,请了周五和周一两天假。
于是接下来的四天,我们两口子轮班,我陪白天,老婆陪晚上。

可能这个时候病房太不紧张了,一直拖到周二才让出院。
最后一晚只能我去陪了。
真是上了岁数了,只是睡了一宿地铺,第二天起来就嗓子发痒,咳嗽不停。且牙龈全肿,吃口米饭都觉得疼。

出院后第三天结账。没想到这年头阑尾炎这种最小不过的手术,竟然也要花15000多。刨去医保是4800多——这更让我相信,住院的后面两天就是为了耗光我5000块钱押金来的。
商保需要的两份文件结账后5个工作日才给开,所以下周某日还得再跑一趟。

差不多三周了,干咳就没停下来。这病可是有三年没犯过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显示器坏了。
随便下单了一个27吋显示器。我的老机器没装独显,主板上只有VGA输出口,显示器上只有HDMI和DP口。
买VGA-HDMI转接线,不好用退了。
咨询3P哥,讨论是不是要换VGA-DP转接线试试。
忽然反应过来,VGA只能到1920,我tm买个2560的显示器那不是浪费了么!
终于还是连夜闲鱼了一块显卡,当下还在路上。

这周末不是没电脑玩了嘛,又找了几个电视直播软件,打电话给老爹,看我哪天回去合适。
老爹说:“哪天都行,下雪了道不好走,不回来也行。我手机装抖音了。”

臭宝学校初二年级下周和下下周分两批,各自学农一周。
臭宝跟学长打听。学长说是去“学军基地”学农,学军基地的后山上全种的土豆。
虽然但是,瘟都这个地方冬天没“那么”冷,也还是上冻的,冬天连建筑工地都是不开工的。
学长们去年是10月份去的。
学校领导和教育局领导,总得有至少一头是脑子里装满屎的吧。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臭宝手上有新鲜出炉的手术之后不能剧烈运动的诊断书,请假且准了。

注:夫=大姨夫。


  • (1):真正的谜底是“贵妃红”,有人听说过这种花么?
  • (2):另一版到张铁林出场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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