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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弱肉强食

本文没什么逻辑,也无意引起一些争论,只是自己的呓语。

三十岁之后,特别是三十五岁之后,我一直有一个困扰许就的问题,即: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弱肉强食?

我们知道,在动物界弱肉强食是真理,但对于人类,至少在三十岁之前我是不这么认为的,人类当然也相互屠戮,但总体上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即在三十岁之前,我认为人类是可以跳出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的,像罗大佑歌里唱得那样:明天会更好,但是现在我越来越怀疑了。

这种怀疑带来痛苦,即你一直学习的、坚持的,社会倡导的,某种不容否定的价值观,被现实的、隐藏的、暗流涌动的规则所击倒,你又无法倒戈相向,这种自我矛盾的价值观冲突让人痛苦。

对于政治、外交、战争我当然是不懂的,也从来不敢就俄乌战争发表自己的观点,只偶尔会看看算法推送到眼前的新闻。

在国内,我从不敢与任何人就这个问题有过讨论,因为我知道,就国内的舆论环境,新闻所喂养的环境,厉害了我的国,合纵连横,五千年灿烂文明,不败之地等等,通常别人有意谈起,我所做的只是附和,你说得对,很多基本事实罔顾,大国论,一旦你真的开始讨论,最后通常变为争论,最后往往是互道傻逼的友尽,完全犯不着,人到中年之后,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认知。

我懂得很少,但有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俄罗斯是侵略!这个事实任谁都无法否认,如果仅就这一最基本的事实都无法达成共识,那么就完全没有讨论的余地了。

而在最新的特朗普与泽连斯基的会面新闻中,我看到的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吃干抹尽后还要在你的尸体上撒泡尿,让本来大好的周末,变得分外恶心起来。

我旗帜鲜明地讨厌特朗普,而这个傻逼是通过选票选上来的,是大多数美国人的共识。

现在再加上二腿子万斯,这个二腿子和蔡大公公入脑入心入魂一样的恶心。

现在这个世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让我觉得在我还剩二三十年的时间里,世界会再次走进丛林,人们承平太久了,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要把你我都弄死的硝烟味。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用了7000万人的代价,人们学会走到谈判桌。

快一百年了,人们快要忘记了。

我们从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从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也许,人和动物真就没什么区别,我高估了。

弱肉强食,弱肉强食,弱肉强食,弱肉强食。

惟愿不变成肉,惟愿坚持能食而不食的那一点残存人性光辉底线。

乌克兰不会亡国!

美国没灭了越南、没灭了伊拉克,所以乌克兰也不会被灭。

虽然没什么信仰,但也惟愿God Bless Ukraine!

人造快乐

情绪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意识到情绪是可以人为控制的,而最有效的手段是音乐,或者更准确地说:对我来说,最经济有效快捷的方式是音乐。

我太笨了,我其实早就体会到音乐的这种功效:比如过去听到某些歌曲,比如: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比如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don’t forg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人一下子会掉入到某些情绪之中,难以自拔。也许是歌词、场景、回忆、歌手的声线等等,总之你会有某些生理上的反应,这种反应是直接的,不受理智逻辑智慧控制。

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没想到将这种情绪的反应直接组织利用起来。

直到新年伊始,我闲逛中无意中发现了这样一个视频,在看这段视频之前,我百无聊赖,情绪萎靡不振,仅仅是机械的刷着奶头乐的视频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既不能静下心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又无法入睡,让身体和精神彻底安静下来,人总是大部分处于这样一种“习得性无助”的状态而不自知。视频如下(找到了一个youtube版本,需要翻墙):

视频也许是某个电影的片段,也有人说是查尔斯顿舞,配乐也可能是某人剪辑配上去的,总之看完这个视频你有一种非常明显且直观的感受:就是快乐!莫名地,就是感觉快乐,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看到这个视频就是感觉快乐,非常神奇。

视频中的舞蹈当然是一方面,但我觉得音乐的作用特别是里面鼓点的作用功不可没,它那一次一次有节奏的鼓点敲击着你大脑某些部位的皮层,这种声波产生的电信号刺激了至少是我大脑某些我未意识到的区域,直接,毫无掩饰。让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是:

一开始,我觉得这歌挺有意思,就用歌声识别,找到了这首歌曲,然后看评论的时候,有评论说这首歌的原曲是Lady Gaga的《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我就又找到这首原唱,同样的一首歌曲,不同的编曲方式,一种让人感觉快乐,一种让人感觉伤感。

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并在新年伊始将我以前的歌单、收藏全部删除,并重新设立了诸如《快乐》《欢快》《悲伤》《激昂》等歌单,并开始有意识寻找收藏这些歌曲,将那些一试听就能明显给自己带来情绪改变的歌曲逐一收藏,放弃以往对某一曲风、歌手、节奏等等音乐元素的偏见。效果非常惊奇,本来今天周日,我又会在无聊中度过,什么也不想干,似乎也形成了一个习惯了,促使我写这篇博客的原因就是,我在躺在床上找歌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样一首歌:

这首歌大家肯定很熟悉,但也仅仅局限于开头的Ole Ole Ole Ole ,整首歌我是在今天才听了完整版,特别是里面那段枪声的合成声,以及沙雕式的合唱Football,特别令人振奋,本来吃过午饭正是血糖猛升的时刻,困意倦怠,这一听血液就冲上了头,拉上窗帘,一人在家伴着这首曲子,扭了半个小时,小汗微出,心情大好,立即坐下来写了这篇博客。

我有两点非常明显的感受,想要写下来分享一下:

1.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已经越来越难感受到快乐。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可能是激素的逐渐退却、有可能是已经对世界不再那么好奇、有可能是世俗纷扰,总之就我个人而言,快乐的感觉越来越少,甚至连表达欲都变得稀少,这也可以从我博客的更新频率就能看出来,要知道,表达欲以前是我写博客的最大动力,好像一切都是熵增过程,在衰散和混乱无序。

除了黄赌毒以外的合法手段里,我试过香烟、酒精和咖啡,香烟是瘾,是生物碱,是伤害,酒精是短暂欢愉后的废话、失落和头疼,咖啡起初很好,但人的身体是巨大修道场,像是对待抗生素一样,我们逐渐形成了耐受,效用也在慢慢变小。在合法健康的手段里,歌曲也许是最后一根经济实惠便宜的稻草,这是我今年最大的发现,而且相对于咖啡的一,身体的耐受,歌曲的万,可以说无穷。

2.人生是体验,这话说得很大,准确地说是我不知道如何准确地描述这样一种发现。我只能举一个例子,甚至这个例子也不能完全准确:我们发明了生物技术、核磁共振,发现了免疫系统、观察到了细胞核、细胞壁等等各种手段,将世界格物到微观,并且肉眼可见,但早在二千多年前,释迦摩尼就发现了冥想,我们今天知道冥想能改变大脑灰质,有利于改善情绪,释放压力,释迦摩尼可不知道这些,他肯定是观察、体验、有用就这么干了,至于究竟是什么原理,他用他的语言解释了,当然受限于科技水平肯定不对,无法证伪,也就是说冥想这种行为,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怎么做,并且做对了。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人类最早对火的使用,智人可不知道火的三要素,就像他们也不知道遗传规律,把马和驴子玩着玩着就弄出了骡子,骡子不能生骡子,没事,那就继续让马和驴子捣鼓。

我所说的体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流转

2008年的夏天,我在外兜转了一年,想要谋一条生活中的出路,于是到H市学习电脑技术。

H市是省会城市,母亲拼凑了一万五千左右的学费,这大概是当时父母身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这一万五左右的学费应该还有几千是周转而来。现在来说,H市当然是无比熟悉的城市,但在我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这所城市相当陌生。它离我的故乡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但在我的印象里,我花了六年熟悉了家乡三公里外的集市,又花了三年熟悉了家乡十公里外的小镇,前二十年的活动半径大部分都在这方圆十公里的范围。

求学需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母亲找到了外公,外公当时在H市K大的一个实验室给人打扫卫生,我到现在都对“焦面光纤”这个术语非常熟悉,虽然我到现在也没能完全了解这个术语的意思。外公的家乡有个博士,主导了这个实验室的研发工作,带四五个研究生。外公年轻的时候是家乡的大队会计,曾给这个博士有过帮助,后来这个博士留学归来,主导研究工作后,就让外公过来给实验室看大门,做清扫的后勤工作。外公带着外婆,有自己的住所。于是,在求学的一年时光里,我就暂住在K大之中。

那时候的大学校园可以随意出入,现在不能了。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有汶川地震和奥运会,但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每天坐901路公交车到小花园站台,走五分钟路程去文化宫五楼去上课,学域控、OSPF、Dreamweaver和Linux,现在看来这些技术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当时给自己提供了一个虚假的希望,人生没有什么路可走,但总要走下去,仅此而已。

外公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母亲是大女儿。那一年春节,除了小姨一家,大舅、小舅以及父母我们全部在H市K大的实验室里过年,这也是我记忆中人最齐全的一年。大舅有两个儿子,从我的角度称呼为大表哥、二表弟,小舅有一个儿子,我称小表弟。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妈、小舅、小舅妈、父母、哥,我,一共十三个人。我们一起拍了全家福,大舅烧了鱼,我们表兄弟们一起喝了酒,炸了金花。说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火锅的热气腾腾以及人声鼎沸。我们应该是逛了K大的荷园,也不完全记得。大表哥学得是理发的手艺,给外婆理了发,二表弟学得是美容化妆和我一样,在找一个出路,小表弟那时候十岁左右,学习不错,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小舅退伍后先是在当地征兵处上班,后来下海和人承包了广电的布线生意,小舅妈照顾小表弟学习,继续留在当地征兵处给单位打扫卫生。我哥毕业后在一家半导体公司上班,在这一年因为金融危机被裁了员,父母和大舅大舅妈们一样,他们生于六十年代,十七八岁学了一门手艺,然后从农村去往城市,天南海北靠着这一门手艺养家糊口。

人生的聚散就从这里分径而去。

2009年,我从培训学校毕业,学校带我面试了一个卖域名、虚拟空间以及服务器的公司,做技术支持,我上了二十多天的班,没拿一分钱工资,主动离职,从此再没从事花了三四万培训的这个所谓的网络技能。后来装修、修桥、修路、造房子、造汽车,吹拉弹唱的在这个世界上游走。

2011年,母亲突发脑溢血,在医院ICU待了半个月,最后以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离开了我们。

2012年,我哥结了婚,再后来遇到了一份出国工作的机会,现在定居国外。

2013年,清明节,外公过世,保留的唯一影像是在老家的屋外,我哥去看望他时拍的一个他啃着鸡爪子的视频。

大表哥和人合伙开了一个高档的理发店,生意不错,又开了分店,生意不行,分店倒闭,再之后炒股亏了几十万,年底了,现在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生了二胎。

二表哥和我一样,美容美发没学出个名堂,兜兜转转,误入赌博歧途,欠了网贷,卖了首付的房子,跑外卖、开小吃店、送货,至今单身,在老家。

小表弟高考前夕,压力太大,后来被诊断出躁狂症,发作的时候喃喃自语,不知所云,偶尔失踪。

小舅妈因为小表弟,有些抑郁。

小舅依然好赌。

大舅和我父亲一样,还在打工。大舅妈为了照顾大表哥的二胎,已不再和大舅一起打工,回来加盟了一个早餐摊。

2021年,外婆去世了。

人的一生,像是一粒随机游走的灰尘,在时间的维度上做布朗运动,我称之为:流转。

再见了,2024!

Zotero浅谈

今天开始将我的文档和文件资源管理全面转移到zotero,目前还在摸索阶段。

一直以来,我都是使用typora的markdown语法来写作,这个软件我整体上已经使用的比较熟悉了,之所以花这么大时间成本来学习zotero,是我渐渐发现了typora有一个不好的地方是:它仅仅是一个文本编辑器,界面设计的非常精美,写字也是非常好的享受,但它不满足我的地方就是,随着文档越来越多,我疲于在建立文件夹中度过。

比如我想要阅读某个pdf文档,想要保存一个网页,想要建立索引,想要研究某一个主题,typora 不能将我的这些需求关联起来。

之前也研究过notion,虽然网络上各种吹捧,甚至我也一度找到些资料试着研究研究这个软件,但最后令我退却的一个关键点是:文档不是保存在本地。

众所周知,国内的网络环境恶劣,想要正确的浏览网站,经常需要翻墙,notion虽然没有被封,但notion的文件保存在云端,网络延迟就不说了,关于政治正确性的问题,这迟早是个隐患。而且notion的学习成本太高,里面新造了一堆关于块等各种概念,于我以往学习到的关于文件的编辑、写作概念偏离太远,我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不太适应学习太超前的概念了,也早没有了为了求新而花大量时间去学习的动力了。

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我真正想要的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1.方便的文档管理,文件太多了,文件夹建两个层级还能接受,但再往下建立,时间一长自己都忘记了。

举一个例子,比如我想要阅读《资治通鉴》这本书,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横亘在我眼前的有几个困难点

  1. 我的古文底子一般
  2. 我的地理常识薄弱
  3. 我的记忆力不好

于是我开始了我阅读《资治通鉴》的道路,我开始建立一个名叫“资治通鉴”的文件夹,然后在“资治通鉴”里再建立一个二级文件夹“资治通鉴书籍”其中有好几种散落于网络中的PDF版本,然后又找来好几种翻译版本的书籍,好了,我开始了我的阅读,遇到一个“履霜坚冰至”,这啥意思,我在网络上搜索起来,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不错,接着,很快我又遇到“一日二日万几”,这又是什么意思,继续查,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的脑容量是有限的,这么庞大的著作,我要想完全从头到尾阅读下来,凭借脑子记录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又建立一个叫“阅读笔记”的文件夹,把遇到的不懂的都记录下来,记着记着也太多了,有时遇到一些写的不错的人或者事,想要写些感想,这种零零散散的记录越来越多。

有人说可以使用pdf的批注功能,我试了不好用。因为不太好查阅、索引和复习。

还有随着阅读的深入,你可能对某个问题感兴趣,比如,古代的地名与现在的对照关系,古代的官职是什么样的大体与现在的什么官职能对应得上,古人名、字、号、谥号等等为什么这么复杂,这时候我又跑到一些学术网站上找找资料,对照着阅读,又下载了些文档,又做了些批注,这样文件越来越多,虽然文档不像电影视频那么占空间,但是这些由一件事发散出去的脉络,纵横交错,最后往往导致了大厦崩塌。

2.打标签、索引、归纳整理,梳理导出,阅读是输入,输入是为了输出,为了输出,就需要做这些没有技术含量而又机械的事情,虽然无聊,但也想要方便一点。就像你去炒股,你需要研究各种数据报表,这是必要而又机械的事,对于这样的事情,最好就是自动化,其次就是半自动化,总之就是图个方便。

3.最后才是输出,前面输入做完之后,输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直以来我喜欢typora的原因就是它的输出做得太漂亮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typora 不是输出,它是输出的工具,就像写字的笔,我对typora恋恋不舍其实和买椟还珠的行为没什么区别,虽然有各种不便,但是我一直忍着不迁移的原因其实就是一种买椟还珠的行为。

于是我开始尝试一些知识管理类的软件,直到遇到zotero,我才发现这就是我所需要的整个工作流的一个工具。

还在摸索,暂时趁手,希望精进!

面向读者写作

开通了微信公众号。

其实很多年前就开通了,只是账号一直闲置着。

写字作为我一个为数不多的爱好,是一个能让我体会到所谓心流状态的爱好。

博客断断续续写了十年,一直也没放弃过,可能也和这种心流状态有关吧。但博客一直作为我抒发表达欲的私人领地,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为追求流量而写。总是想写就写,想不写就不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没有自我阉割,追求的是一个自由表达。

但仔细想一想,其实博客写作还是希望有读者的,否则,单纯是为了满足表达欲,完全可以写日记嘛。通过博客写作,还是希望能找到些认同,认识些有同样价值观的朋友,彼此交流交流。

但其实我是一个不太善于交流的人,这么多年来,也有些通过博客评论、邮件希望和我联系的朋友,除了生活中的朝夕相处,在网络上我好像还没有发展过一个从陌生到强链接的友谊,比如从陌生到能到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逼的关系。

所以我还是一个比较拧巴的人。

大约17还是18年,我开通了微信公众号,但不知道写什么。当时,微信公众号还是邀请关注的模式,具体细节我不是太清楚,就是你得自己拉人,我记得当时很多人通过知乎、新浪微博拉人,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一度weixin、微信、公众号都成为了屏蔽关键字,然后发展出加V,加红♥的宣传表达。

然后又因为是公共平台,会有各种各样的关键字审核,监管等等,先要出来卖,然后还要自己拉皮条,最后还要自我阉割,所以从注册开通之后,我就一篇也没更新过。

但似乎从去年开始,微信公众号好像变更了些算法。以前,我的订阅号里只能读到我自己选择关注的一些人,但从去年开始,在我的订阅号时间线上会出现一些根据你阅读匹配的一些你并没有关注的号,也就是说微信开始自己拉起了皮条,如果你想在这个平台上卖,除了阉割阉割自己,剩下来就是耍起十八般武艺,把自己卖的更好。

我在今年的推特上进一步看到一些朋友验证了我的这个看法,他们说是流量池,你写的东西一旦进入了流量池,皮条拉的飞起。

这倒是令我有点兴趣。所以说人还是贱,我这篇博客当然也免不了充当老鸨的角色。

而你一旦放下心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有这样几点理由是我开始在微信公众号开始写作的原因

  1. 挣钱
  2. 寻求认同感
  3. 操练手艺

从这三个方面谈谈吧

  1. 挣钱,我17、18年开通微信公众号的时候,就非常喜欢他的一个基础功能,赞赏,这真是一个天才的设计,和当年起点开通付费阅读一样的天才设计。我仔细追忆我的写作经历,能让我这么多年写字的一个巨大源动力,是曾经收过带信封的稿费,那是08年左右,我无意中通过我的163邮箱给一个不知名的杂志投过一次稿,后来被选用,收到过200带信封邮递汇款的稿费,但没收到样刊,后来163邮箱被盗,我连底稿都找不到了。但我清楚记得,当年收到过稿费的那种喜悦,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以后可以靠写字为生。这件事当然带有很大的随机性,但这种金钱的肯定对于当时和现在的我来说都意义巨大。要知道,从别人口袋里正大光明的掏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2. 寻求认同感,其实和1一样,金钱的肯定其实也是一种别人的认同。这似乎是我某种心理上的缺陷,我并不能完全独立,我需要通过别人的认同来找到自己的价值,也就是说我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当然了,我一直在努力克服这种心理缺陷,克服这种心理缺陷其实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构建自己强大的价值观,从自己的价值观出发观察认识体验这个世界,另一种是获得更多的认同,这样当否定打击你的人出现时,你知道你并不是一无是处。目前来看,前一种更难,毕竟从众还是容易一些。而微信公众号作为一个平台,寻求认同感还是容易一些。

  3. 操练手艺,写字的确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快乐,但我曾经也试着写过一些小说,都是无疾而终。构建一个框架,填上上百人,对我的水平来说还是太难,非我所能胜任。我目前也就能操练1500-2000字左右的水平,所以我将目光投到非虚构写作上来,而微信公众号对我而言就是比较适合的平台。

在博客写作这三者的关系是操练手艺(满足自己的快乐)>寻求认同感>挣钱,而在微信公众号上写字,当然是一个面向读者写作的过程,这三者的关系应该是挣钱>寻求认同感>操练手艺,当然如果手艺太差,估计也挣不到钱,所以这三者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验证。所以,假如你读了这篇博客,并关注了我的公众号,看到了超过四十个字的标题,也不要太惊讶,这只是我在操练手艺过程中的模仿学习。

一件小事

燃气灶坏了。

表现的症状是:打不着火。

搬来新居的地方已有三年,偶尔为了改善伙食也做饭,放假期间突然打不着火。彼时,牛肉、排骨血水已泡,急等焯水放入刚买的陶瓷炖汤煲来一场水与火的交融,然后熄火了,燃气灶的开关按钮啪啪的按着冒火星就是没有火,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为什么没有火了呢?我问自己,谜底肯定不在谜面上,我在抖音上搜了下:燃气灶打不着火的原因,跟着视频检查了点火器的高度、内环火盖的积碳以及调整了风门的大小,结果统统不起作用。

当一个人彻彻底底失败的时候,他就会寻找出路,我开始了逻辑推演:

首先,燃气灶有两个灶头,而且我平时使用灶头的频率不一样,一个灶头坏了,不可能另一个灶头也同时坏了。所以我之前对着视频的调整应该是白忙,能同时造成两个灶头都打不着火的原因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没有燃气,另一个是没有电。

然后我检查了燃气的开关阀门,没有问题,又检查了燃气热水器的使用,也烧的正常,说明燃气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燃气灶下的电池没有电了,但是按点火旋钮的时候,明明能看到点火头上滋滋的冒着蓝弧光,这误导了我,我打开了橱柜门,拆掉了燃气灶下的两节1.5V的大电池,这么浓眉大眼的两节大电池没道理用个三年就叛变了啊?

但是它就是叛变了,我原来以为这个电池的作用就是给点火头以电子,就像打火机一样,没想到这电池还要为燃气灶下的电磁阀提供电力供应,这是我后来搜燃气灶结构图了解到的,但在那天,只剩这唯一不确定的原因,我虽然不确定,但这是唯一剩下的原因,于是我重新买了两节电池装上,好了!

这种修好小电器的快乐和我上次用手摇下水道疏通软管捅开下水道是一样的。

毕竟省了好几百嘛

亚细亚的孤儿你就继续哭泣吧

说实话我挺喜欢王志安的访谈节目的,最早在国内的《局面》,以及他流落海外创办的《王局拍案》,王局拍案也是我在YouTube上长期订阅追更的频道之一,没想到最近王志安因为台湾大选的一些言论遭到网暴,被迫道歉,几至流离失所,说实话我很同情。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王志安在采访台湾大选的过程中参加了一个台湾本地的脱口秀节目《贺珑夜夜秀》,然后被民进党攻讦说他歧视残疾人,然后被取消签证,五年内不得访台。

最早我是在微博上看到这条信息的,说实话说王志安歧视残疾人,以我多年对这人的观察,我是不信的,然后我就看了整期的《贺珑夜夜秀》,二十多分钟的访谈里没看到王志安有歧视残疾人的言论啊,我有些疑惑:是不是我看的这期因为节目组的压力被迫剪辑重传了?没有,然后我在推特上看到了说王志安歧视残疾人的视频截图,视频文字如下:

王:政治竞选的舞台像是演唱会现场,有歌星,然后有前面铺垫的,还有把残疾人推上去煽情的,我们大陆原来也有这种节目啊,就叫《艺术人生》吗,还有春晚吗,都说泪点要来的时候音乐一起,然后那个残疾人说呃这个支持民进党。

这段话哪里歧视残疾人了?但凡有点脑子,学过汉语的都知道,王志安的意思是:民进党利用残疾人博同情拉选票。王志安对这种利用残疾人的政党所采取的选举手段不耻。

但是没有用,那些民进党的支持者彷佛一瞬间集体高潮,势不把王志安弄死不罢休:公布王志安在日本的公司名称、法人、住址、员工信息,甚至到王志安公司楼底下蹲点。王志安怂了,王志安在道歉视频里说了:他自己已经流落海外,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他的团队,他制作节目之后的那些幕后人员还有家人朋友,还需要回国,他不能连累他们。

你们看看,这种所谓的民进党所采取的手段多么熟悉,多么卑劣,代表台湾民主的政党其实和阿共一丘之貉,一个藤上结不出两个瓜!

说到歧视,在《贺珑夜夜秀》里还有这样一段对话:

主持人:现在学生因为玩抖音,开始学会讲支语,你听过支语这个词吗?

王志安:没听说过

主持人:就是中国人讲的话啊

王志安:啊,中国人讲的话叫支语啊

主持人:用字用词

王志安:支是哪个支啊?

女:支那的支

王志安:支那不是也包括台湾吗?

主持人、女、观众哄笑

王志安:在日本人眼中支那包括台湾啊

女:真的?

王志安:真的

听到这一段,我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那个露出深V大胸的女的掩手捂嘴张开大牙一脸疑惑的:真da er!我生理性厌恶的同时惊觉中国与台湾的割裂竟如此之深。

但凡有一点点常识就知道“支那”这个词是当年日本称呼中国的歧视性用词,早在还是大清、中华民国的时候,你即便不承认中国,你们台湾始终还挂着青天白日旗吧,中华民国也不认?忘记了台湾被日本殖民的时候被叫做“南支那”?还好意思让日本也封杀王志安,这他妈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我以前还对台湾的民主略有期待,也曾觉得他们可能是华人之光,直到看到那一堆哂笑的观众,乌合之众,去他大爷的华人之光!

相信

2023年快要过去了,我很怀念但也不太想重来一次。怀念的是时光流逝,不太想重来是因为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令人悲观失望的事。这一年年初时身体持久的抱恙,曾让我一度陷入焦虑和轻度抑郁,然后是几次考试的失利、投资的得而复失、人事的纷争纠缠以及持久的自我怀疑,这一年大部分时候我感觉到身体缺少能量,持久的睡眠,持久的无所事事虚度。

年终岁末的时候看了一本渐冻症患者蔡磊的书《相信》,我不知道这本书究竟是不是蔡磊自己执笔,或者他口述由别人整理加工,但读这本书的体验和当年读余华《活着》的感觉是一样的:你静静的坐在那里,五六个小时过去,天光昏暗,你在死神的覆雨翻云之间无能为力,只觉鼻息阻塞、胸腔压抑,久久不能平静,就像福贵最后选择活着是活着的理由,蔡磊选择相信是相信的解释,因为除了如此,别无他路。

年轻时候我对死亡是有过浪漫想法的,那时候看到海子、看到张国荣、看到科特柯本,觉得生命就该燃烧,不该等到灯枯油尽。等看到、听到、经历过的死亡太多,突然转变了对生命的态度:你来世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你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过去的自也不必留恋,你拥有的只是体验此时此刻,无论喜怒哀乐,你所能把握的也只是此时此刻,无论悲欢离合,你所能相信的也只能是此时此刻,无论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作为一个亿万富翁,蔡磊在《相信》这本书中有写过这样一段插曲:做为世界第一绝症,蔡磊在得了这个病后自然免不了被江湖郎中千奇八怪的手段所诈骗,骗得多了,有时候又实在拗不过朋友的一番拳拳好意,于是就让身边的病友先去免费体验

大姐每周来治疗一次,我也希望跟她确认前期治疗的效果,于是约了她一起见面。

……

“不过腿还那样……腿没劲儿……”大姐含糊的发音还没落地,突然被“师父”打断:“那天不是已经给你治好了吗?你这两天又干吗了?是不是自己又熬夜了!”

接触两三天下来,“师父”始终是和声细语的,突然训斥的语气把我和夫人都吓了一跳。对面的大姐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吭声,一双眼睛在全屋人之间扫来扫去,无处安放。

我之前曾多次和大姐电话联系,每一次她都很肯定地说“有效果”,语气中的笃定听上去并不像是编的。

但今天这个场面,我终于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评估治疗效果时,治疗者会反复引导你相信你的手臂抬得更高了,你的手指能比以前伸得更直了,你的全身经络更通畅了。这些话无不会给病人强烈的心理暗示,慢慢地你也会发自内心地觉得“真的,手臂更高了,手指伸直了,经络更通了”。说白了,信则灵。你相信治疗有效,就真的有效。

然后我一下子想到了以前读《人性的弱点》这本成功学巨著,我总是读不下去,我记得在第一章还是哪个章节,大概意思是卡耐基说一个销售每天醒来就对自己说我要做销售冠军,我要做销售冠军,然后最终果然成为了销售冠军。我当时读到这里的时候心骂:这他妈不是骗人吗?我还想成为国家主席呢?遂将这本书抛掷不读,因为我心理压根不相信这杜撰的故事。

然而心理学的这种安慰剂效应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即使你知道自己服用的是安慰剂,安慰剂效应也依然存在。蔡磊在后来搬了家、改了名,当然渐冻症肯定是没自愈了,但是有了这些安慰剂效应,有了这些心理暗示,大脑松果体分泌出了更多的褪黑素,之后居然结束了长达半年的失眠。

这段在《相信》中不起眼的小片段让我突然开始审视起我自己,因为在我前半段的人生中我对这个世界充满警惕,把我不相信作为我的处事原则,也许是经历过太多失败,又或许对某几个失败刻骨铭心,我总是会问自己:为什么是我?所以我对我身边的人、事、物始终处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

也许,我该换一个角度了,这是整个过去的2023年我最大的收获和启示。

老罗和老俞

我后来对我年轻时候所笃定的价值观已不再那么执着,当然也不是完全否定过去,那样强烈的与过去的自己割裂,作为我来说太痛苦,而人总是在趋利避害、避免痛苦,所以我走进了随波逐流的中年:我不再试图改变别人,我连我自己都改变不了。我所能抱有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看一看他们都做了什么,就这么看着,因为时间还很长,在我有生之年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最早知道老罗是在王小峰的博客看他的吉林大学演讲,那时候我应该二十出头,刚刚步入社会,在快两个小时的段子里我对:说来也怪,虽然校园里没有风,但五星红旗依然飘扬在校园上空以及在所有和我换毛片的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用短片冒充长片忽悠我的这种以前不知道叫啥现在大约可以被定义为脱口秀的东西很上头,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我甚至和一个姑娘在网吧包夜靠老罗的段子打发长夜。

后来和很多人一样,我们听老罗语录。老罗语录里的确可以让一个三观还没有定型的年轻人思考一些社会问题,比如我在我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暂住,我想长期的住行不行以及生孩子骨子里和吃饭拉屎睡觉一样是天赋人权,没有权利强行禁止别人生,听懂了吗?

我来自农村,在我家乡大部分家里的男丁都是手工艺者,每年过完元宵,基本上全都是前往北上广深讨生活,在过年时候的话事里,常常能听到逃避查暂住证的事,我甚至能想起来我堂哥绘声绘色描述起他从后墙纵身一跃,从老警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侥幸,小时候觉得是堂哥身手矫捷,不惧执法,但却从没想到为什么在自己的国家要暂住这种国民的悲哀。

然后是计划生育,我识字的时候校舍后面的墙上已经早早刷上计划生育,人人有责,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觉得人多了资源吃不消这种逻辑的合理性,殊不知我自己就是计划生育的侥幸者,作为家里第二个孩子,生我的时候,家里大门被翘,家里的家具和饭桌被掳,然后是罚款,然后是黑户,在农村里我到我奶奶过世前是没有土地的,我们家五口人,但只有四个人的地。

所以人到二十多岁第一次听到这些语录,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会让你陷入到一些对社会问题的思考,有思考就会有取舍,有取舍就会有沉淀,有沉淀就会形成一条脑通路最后被我们称之为三观的东西。老罗在这方面的确对我影响很大,我对我自己一些很执拗的观点,往前捯,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老罗,比如不信中医等等。

我对老俞不是很熟悉,作为一个小镇非做题家我还没有走到认识他的阶段就早早进入了社会。了解到他是在去年的双减政策出台后看到的一条新闻:员工顶格赔偿,收上的学费全额加违约金退款,桌椅全捐。这条看似普通的新闻,你要结合中国的国情和同行就能知道有多了不起。

然后我就看了些他的视频和他写的书,比如《我曾走在崩溃的边缘》,然后发现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之所以做出这种判断也源于我所经历过的一些人事。这些人事可能大部分也都遇到过。

我念书的时候有个朋友A,家境贫寒,相貌平平,读书的天资也不算太高,甚至连交际能力也是尔尔。然后我眼睁睁看着这个朋友一步一步取得中人以上成就,然后经历过的人事多了后,我就发现那些成事儿的人似乎都有这两点特质:耐、磨,这两个特质年轻的时候我是不屑的,那时候我欣赏佩服的都是天才型的选手,是那些不用看书、一点就透、上手就来的人,觉得这样的人才是人才,是祖师爷赏饭,天选之子。

但渐渐的我就不这么看了,一个人无论境遇顺逆,能够忍耐不坠,一个人能在乱花渐欲中能执着一处,不断精进,这或许才是普通人的那条不匿于茫茫尘世之中的道路。

老俞高考考了三次,常年在北大垫底,全班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个没出过国并被北大开除教职的后进生,愣是一步一步取得了在世俗意义上超过他们班大部分人的成功企业家,愣是在新东方遭遇灭顶之灾又创造出东方甄选带领新东方股价逆风翻盘,有时候我都觉得他真有点曾国藩的意思,忍耐力和抗击打能力以及逆风翻盘能力超强,远远不是老罗口中的铁公鸡。

相反我渐渐的发现老罗倒是志大才疏了点,行业冥灯的梗就不说了。要真这么牛逼的话,三十多岁时也不至于给老俞写万字求职信,不管他自己是怎么解释“知遇之恩”这个词,但老俞能给一个高中肄业生个机会,格局自是不会低。另外作为忠实的前锤子手机用户,在锤子手机倒闭了之后,我还没看到老罗爬起来,可是老俞在新东方后已经走出来了,当然时间还很长,我们拭目以待。

另外似乎还有一条试金石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被我所相信:一个人怎么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

我们还是一起把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一点点去努力做事吧!

时间的公益

很早之前知道土木坛子这个独立博客是在勺子的博客,后来勺子断更了,刚刚搜索了下,发现似乎连域名都不复存在了。作为难得能长期更新而且言之有物不为流量而写的独立博客再加上名字特别好记,所有时不常的我都会主动输入 https://tumutanzi.com 的域名直接访问。

我对土木坛子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知道他是研究水泥的,是个博士,留过学,回国后应该是到过国内某地产商工作,人在深圳,后来又做了老师。知道他从小山村出来一步一步从国内到国外,又从国外回到国内,字里行间是个老派的博客人,我对老派的定义是:仅仅是想写,有分享欲望,但又不为什么而写。

我还记得当时似乎在某篇文章问他当时是如何学英语的,啃了多少年做到英语阅读无障碍的,我记得他的回复是读它,听它,说它,没有什么比亲自参与有效了,然后又补充了下说:当然,刚开始肯定很痛苦。

我一般看别人博客很少留言,这和我生活中的性格很像,仅仅做个旁观者就可以了。然后很早之前我在土木坛子的博客上看到一个公益:是博主做的一个对自己家乡也是他小时候待过的小学的公益捐款项目。

我当时觉得很有意思,看到买书,买积木,甚至还请自己表叔做课桌椅,他接受来自五湖四海朋友的捐款,微信支付宝各种外汇甚至还有比特币,他用他博客的AdSense广告收入以及偶尔一两个小企业的赞助,账目公开透明,用个excel表格托管在微软的onedrive上。详情见:公益 – 土木坛子 (tumutanzi.com)

但是一开始我只是看看热闹,并没有参与。然后今天我访问他的博客,看到这个公益项目居然还在,再仔细看他这个公益的网页,从第六期到第七期中间间隔了七年,我不知道这七年间发生了什么,但从2012年到2016每年一期,到最新一期间隔七年,我甚至一度以为他的小学也像很多个小学、初中、高中一样,源于人口减少,源于城镇化,消失在茫茫中国人口的迁徙之中,但是没有。所以我很开心,我也想参加一下。

我最早学到“日拱一卒,功不唐捐”这句话也是从他博客上看到的,所以我就想把这件事当作我个人的一个长期行为,设置一个小小的捐赠金额,每月执行一次,为他的善行添一点小柴禾。

穿过激荡的洪流

看到某明星抑郁症自杀让我想起了我身边熟悉的人。

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生,初入学时一切正常,成绩中等。大约是高二下学期或者高三伊始,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了,在某天下午突然情绪失控,当时是在一堂数学课开始前,数学老师已经站在教室外,不知怎么地,这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大吼大叫,视若无人,甚至有点歇斯底里,这种情绪失控和一般意义上的情绪失控不太一样,一般的情绪失控是针对某件事,事后能平复。而这个女生的情绪失控,似乎并没有针对什么事情,而且所表现出来的言行,在当时的我们看来,就是“神经病”。后来这个女生休了学,后来也听说去了本市的精神病医院治疗,只是不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

另一个是我的一个表弟,从小患有哮喘,在当市的二中学习,成绩不错,也是在高中时期,突然有一天情绪高涨,乱砸东西,并伴有幻觉、妄想,听我父亲说,这应该是遗传,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小舅在青春期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段“神经病”时期,曾经自己烧过自己的被子,然后在某一天又突然自己好了。表弟的病经过诊断叫躁狂症,是一种情感障碍,现在经过药物治疗也算缓过来了,不过经此折腾,我小舅妈快被折磨的抑郁了。

我不是医生,对抑郁和躁狂这两类精神病的成因不太清楚,但在我有限的认知里,我几乎没听说过少儿时期有抑郁或者躁狂之类的报道案例,作为精神病的其中两类,我觉得这两类很大程度与激素的分泌有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很难能真正理解这种疾病。但是从种种抑郁症患者的表述里,我觉得他可能是我的某种经历的放大版。

三十岁之后的有几年的其中几个月里,我常常对自己的认同感极低,什么事情也不想做,莫名感到无限悲伤,然后我的大脑会给自己一个指令,让我放下所有,沉浸其中,然后在这种悲伤的情绪释放后自己会感受到快乐。有时候在早晨,有时候在深夜,觉得活着没有意义,然后是间歇性的失眠,虽然很多时候理性已经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但是不受控制,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在自说自话,不断重复,直到精疲力竭。

我知道自己绝不会是抑郁,这种种表现很可能是激素调节下的产物。而据此我认为抑郁就是这种激素调节失败的指数型放大版,如果长期沉溺其中,的确,死亡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可能自杀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还有一件事的经历也可说道,这件事算不上光彩,就是打架,这是成年后唯一的一次打架。

那次是在一个公司的门口与一个保安发生了争执,细节对错略去。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楚记得,当我决定使用武力斗殴的时候,脑子里奔涌过去的洪流,一瞬间像野火烧过,精神、肌肉高度紧张,刹那间想置人于死地,与人摔倒在地与柏油路面擦伤的疼痛丝毫不觉。

发育时候,激素飞涨,衰老时刻,激素回落,在这一片洪流起伏中,我们能掌控的微乎其微,我们是它的奴隶,也是非理性之来源。

自愈

有点不敢相信,也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折磨我快九个月的疼痛在慢慢痊愈。

在遍历了药店所有缓解、治疗疼痛的药物后,我放弃了化学疗法,我想要不咱再试试物理治疗?久病之后,我将自己当成了实验品,就像最初的时候玩电脑,随便折腾,不行就重装系统。

美团上下单了个筋膜枪,开始了震动治疗,起初也并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在痛点位置持续不断的震动还比较酸爽,一两天后似乎有点效果,但我怀疑是这种高频度的震动导致的麻木,然后是充足睡眠,每天睡到自然醒。再然后,我突然想到,在我遍历药物的过程中,只唯一感到有点效果的双氯芬酸二乙胺乳胶剂,于是物理化学齐上阵,先抹一点药膏,吸收后,再用筋膜枪震动。

然后我就感觉肩胛骨那个深处位置的疼痛开始减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那个痛点位置开始消散,只有牵扯着肌肉的筋索还有些拉扯痛感,但现在的疼痛已不如最初的持续不断,不刻意关注已不能觉察。

但我始终还是认为,有可能仅仅是自愈,与我做的这些努力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天气变暖,也许是痛感神经被折磨的开始粗壮起来,大脑对这样的疼痛选择性忽略,总之,我感到快乐起来。

我们这具肉体开始慢慢朽烂下去,衰老和死亡是个缓慢过程,一开始可能只是肌肉的松弛、莫名的疼痛,然后发展到器官的衰老、脏器的病变,眼耳鼻舌身意渐渐退化,不再充满对世界的好奇,最后才是化作尘土,这是一个过程,过程的意思是:某一天醒来,金黄的落叶已堆满心间。

我已经荒废了有段时间了,我一直有的执念还是想要做一点点事情,所谓的做一点事情,是自己能有所成长。而时间不多了,看民国史的时候发现100年前中国还有皇帝,仅仅是100年前,此生也忽焉。

肉身道场

长久的肉身疼痛能将人的心情不断跌落到谷底。

源自去年十月份的肩胛骨与锁骨深处未知的慢性疼痛,已经折磨了我快八个月时间。在这八个月的时间内,能想到的方法用尽,能求到的医院多次,全都无功而返,自愈缓慢。

而这种疼痛还只是持续的微痛,这甚至能让我想到史铁生年纪轻轻双腿瘫痪想死心的不虚。如果一个人长久被疼痛折磨,我想大抵他是要患上抑郁症的。

临近几个月我已完全不能集中心智,能完成正常的上班已经拼尽全力。常常回到屋子,抽上一根烟,捏一捏手机,就有一种想要立时躺平的愿望,往时我还总会找点兴趣爱好发散发散,读一读书还能静静看上个把钟头,现在已几无可能。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写过一个字,没读过一页书,电视剧倒是翻看了三二,体重飙升,精神涣散。

好像一首歌中唱到的大厦坍塌。

好在与自我相处了多年,我还有些自我解救的方法。

周六周日调整,今日请假,下午去理了头发,去洗了牙,将屋子里的不要或者不知道要不要的东西能扔的尽量扔了,扫地拖地,给花浇点水,给炉点上檀香,衣服洗尽,洗澡,换上干净衣物,泡上一杯新茶,吃了一粒双氯芬酸钠,然后打开文档,写上一些成片的字。

以前听到一个词:肉身道场。我想是妥帖描绘我们这具肉身的词。

虽然进展缓慢,但是我们在不断地丧失掉我们的肉身,像是修行的道场。世俗看像是一条起点为横轴终点为横轴的钟形曲线,形而上的看则像是太极图。

我能感觉到曾经拥有的不断地在失去,于是从最初的未知、懵懂、惊觉、惶恐、试握、挣扎、妥协、放弃、归寂。

人生倘若旋转木马多好!

一门生意

晚上在老表群里聊天,无意中聊到chatgpt。年纪最小的表弟想要弄个chatgpt的账号,找我。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就国内的网络环境想要顺利用上chatgpt千山万水,因为你至少有下面几道坎要过

  1. 需要会翻墙
  2. 需要接码平台
  3. 需要国外支付信用卡

但是架不住表弟央求,就把自己的clash订阅链接分享给他,让他学会了翻墙。然后我又想起我之前有个别人做过的体验版的freegpt,在chatgpt上套了个壳的网站,给他体验体验就拉倒了。毕竟对于不少人来说,也就是体验个新事物,体验新鲜感而已。

但是随着知道这个网站的人越来越多,freegpt晚上的体验贼差,动不动宕机。表弟就让我给弄个官方的openai的账号,我就头大了,实话说能力不够,但是我知道淘宝上有,之前在twitter上看到有不少在twitter分享如何在淘宝上购买账号的文章,我就让他自己到淘宝上买一个账号拉倒。

过了一会儿过来和我说,被骗了39块钱。

我是一头雾水,按照我的理解,你在淘宝上购物,钱是在支付宝中的,有诈骗可以申请退款啊。但是没有,他是先被引流到微信,然后付款,然后就没下文了。

我早知道关于chatgpt的账号注册和开通plus在国内已经是个大生意了,但是具体怎么玩的,流程什么样的还是不清楚,于是我就自己体验了一把,根据我的判断,我找到的这个商家很可能不是骗子,而且这门生意的确很有搞头。

目前在淘宝上你输入关键字“chatgpt账号”是搜不到商品了,已经全部下架。但是这个哥们采用的是偏门的方法,这个方法在疫情期间购买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也同样有效,就是故意用错别字。我们知道电脑键盘上字母T的左边是R,你在输入chatgpt很可能就会输成chargpt,当然了chargpt的搜索流量肯定是不如chatgpt了,毕竟搜错的也还是少数,但也正因为是少数,这个关键字就会比较安全。而一旦淘宝平台屏蔽了chatgpt这个关键字,可以说任何输入chargpt的都是他的客户,因为chatgpt太火了,每天这么大的搜索量,肯定会有一堆人搜到他的店铺。然后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截图

他至少利用了三个方法

  1. 小站群
  2. 错别关键字
  3. 手写图片

这几个方法都巧妙的避开了淘宝的审查

我试着联系了一下,想要体验具体的购买流程,在他给我的微信截图中,甚至还教人翻墙。收费标准是

  1. 注册账号88
  2. plus会员260
  3. 如果再卖卖VPN,一单生意下来估计能有个300左右的收入

还是相当不错的生意的,只是有喝茶的风险。

有时候也感慨,就国内这网络环境,每年要为墙贡献多少GDP

碎碎念

昨晚忙到三四点,浅浅的睡了一觉,大脑始终处于兴奋的状态,有点超频。目前状态不好,但是还可以写一片博客记录下关于折腾博客“碎碎念”板块的过程。

一直以来我都想在博客上加一个类似微博或者twitter发言框功能。十几年前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公共平台上发言的,但是后来渐渐发现在公共平台上能动不动与人吵起来,你看我像傻逼我看你也像傻逼这种相看两厌的状态,有时候吵不过更是心生气馁,有时候也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见识浅薄,更多时候是随着年龄渐长,表达的欲望少了,加之平台表达的不自由、关键字审核,索性就在自己的博客上在表达欲膨胀的时候,写写字,算是一个少有的能坚持下来的爱好。

但是即使是一篇一两千的文字,有时候也需要一两个小时的写作时间。在写字上我对逻辑、实例、论证等等方面钻研甚少,主要是文化水平低想提高也不得窥径,我写字主要的目的是满足自己的表达欲,所以只对一个方面有要求,就是文字至少读起来要爽,所以很多时候在写的时候,就是边读边写,不断往前来回读,这就导致渐渐力有不逮,写不下去了。

去年有几个月的时间,我甚至写过几句话的博客,甚至有时候仅仅是一张图片,主要原因就是:情绪有了,也想表达,但是写不动了!

所以很早之前我就想能不能在博客上实现一个这样的功能:有一个页面,页面上有一个输入框和一个提交按钮,点击提交后文字就直接能按照微博个人主页的展现形式出现。有整个思路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写一篇博客,有情绪但是思路不够的时候就写一篇微博,甚至可以作为自己的闪念集结地,因为很多时候似乎很多人都有别人弃之如草芥,我视之如珍宝的闪念,不记录下来也就忘了,我们似乎都有我执的状态,这个不记录下来,忘了也就忘了。

但是我不会技术,没能力实现这个功能,也曾找过wordpress的插件,但也许是搜索能力的问题,找到的都是类似一个twitter的外挂功能插件,即在twitter上更新,同步更新到博客这个页面,这不是我想要的功能。

希望未来能有口饭吃 的启发下,我想能不能找找ChatGPT帮我实现这个功能,按照我的理解,似乎这个功能就是一个几KB php代码的问题,于是我在昨晚开始和ChatGPT彻夜长谈。

在长谈的过程中,我渐渐发现,似乎几KB的代码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这个前提是在我完全不懂代码的情况下。一开始ChatGPT没明白我的意思,后来在我的测试过程中,不断给它加限制条件,最后弄出来一个Demo,基本上实现了我的要求,但是使用的过程中我发现:1.博文不能删除 2.行间距太小 3.生成的页面排版太丑,丑到我不能接受,于是在原来基本要求下,又涉及到修改主题style.css的文件,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了,我渐渐失去了耐心。这就好比一个教授给一个1+1还没有弄明白的孩子讲相对论并要求孩子写出相关研究论文,的确有点太难为人了。这时候灵光一闪,我问:wordpress有没有类似twitter输入框的功能插件?它说有,让我注册twitter,获得API Key等等,我知道问题又问错了,我加了一个限制条件:类似twitter输入框的功能,不是twitter的widget,它给我推荐了BuddyPress插件。我一试,完美,就是我想要的功能。

至此,我博客心心念念想要的碎碎念功能正式上线。

然后因为用脑过度加上兴奋,始终难以入睡。脑子里不断的想,我要怎样利用ChatGPT,它能怎么帮助我,躺在床上,脑子浮在半空,一会觉得这个可以试试,一会觉得那个似乎也行,一会又觉得还要再多看看别人已经折腾出什么出来了,一会又觉得我可以开始干这个了,这种极度不健康的烧频状态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过了,就是在黑夜里,你一下子蹦起来,他妈的还能这样干,然后又冷静的告诉自己赶紧睡觉。

结果这一整天浑浑噩噩,像条丧了气的狗!

希望未来能有口饭吃

去年夏天学英语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本好的字典《Merriam-Websters Visual Dictionary 》,即韦氏可视化字典。这本字典通过图片的形式剖析各种各样名词的细节,比如门,它会从门框、门扇、横档、说到上冒头、中冒头、下冒头,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即使是不学习英语,也能对我们日常生活中各种名词的细节有更深的了解。

在学习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本来的愿望是每天学习一张图片,将里面提供的单词,翻译一下,然后趁着闲暇的时间看看,但是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我发现:对于这些专业的名词,如果不了解读音,那么对记忆会形成一个比较大的负担,但是当我打开excel表格,抄写单词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单词输入当然是没有问题,对于音标的输入则非常麻烦,我们中文的输入法是将音标列入到特殊符号中,想要输入每次都需要调用,每次输入的数量还非常少,对于这样的问题通过程序来解决当然是非常自然的。

问题是:我不会编程!

于是我通过搜索,的确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个人遇到,也许是我的搜索能力不强,我找到的解决办法是水木社区一个很早之前的帖子,但是这个方法现在失效了,网上很多其它的方法也基本根据这个帖子来改编的,但是无一例外都失效了。我找我学程序的老哥帮忙,人没有时间,当然了他也知道我干什么事情三分钟热度,热度下去就忘记了这件事。的确,因为没找到什么好的方法,我就放弃了。

时间来到今年chatgpt的发布,一开始我浏览推特的时候,听到这个词,没什么感觉,我今年35岁了,已经不大对什么东西感到太多好奇,也就是早早丧失了童真。我有时候也纳闷,我父亲为什么学习手机的操作会那么慢,实话说他是跟着时间成长的,我想大抵也是同样的原因,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身边出现的越来越多的事情早已丧失了好奇心,我们也概莫能外。

但是随着我浏览推特发现chatgpt这个词在我首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我好奇了,然后鬼使神差的,有一个网友提供了一个不需要注册账号的网站 freegpt.one ,我试了试,惊讶了!当然一开始我提出的问题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的问题,比如之前网上流传的:“避免孩子浏览黄色网站,给我一个屏蔽列表”比如“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吗?”等等,回答的游刃有余,油腻十足,左右逢源,甚至让我一度以为在网线之外,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然后是一个夜晚,我在即将睡觉前想起了我去年的这个“将excel表格中A1列的单词,自动在B1列列出对应的音标”这个问题,问了问chatgpt,它一眨眼的功夫给我生成一段代码,我有些惊讶,起身打开电脑去试,但是因为涉及到程序编译环境的安装,还比较麻烦,我将这个问题留到了这个周六。

然后在今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搭好了编译环境,在经过不断的测试、编译、限定问题词汇,我完成了这个看起来简单的目标。代码如下:

import openpyxl
import eng_to_ipa as ipa

# 加载 Excel 文件
workbook = openpyxl.load_workbook('words.xlsx')
ws = workbook.active

# 遍历单词列表
for row in ws.iter_rows(min_row=2, min_col=1, max_col=1):
    word = row[0].value

    # 获取音标
    try:
        phonetic_symbol = ipa.convert(word)
        phonetic_symbol = f"[{phonetic_symbol}]"
    except ValueError:
        phonetic_symbol = "Not Found"

    # 在 Excel 表格中添加音标
    column_letter = 'B'
    cell_reference = f'{column_letter}{row[0].row}'
    ws[cell_reference] = phonetic_symbol

# 保存 Excel 文件
workbook.save('words_with_pronunciation.xlsx')

效果如图


我又想起了我之前看的一本叫《模型思维》的书,我因为数学底子弱,虽然老是想要看,但是每每看到第一个模型【正态分布】的问题就放弃了,比如书里提到的:“大事件是非常罕见的,与均值距离超过五个标准差的事件发生的概率为200万分之一”,我就纳闷,这200万分之一是怎么得来的,搜索到的图片解释都只到[-3u,3u]即3个标准差的概率,我不会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当然是看不下去了。

但是把这个问题抛给chatgpt,从头给你梳理,不懂的再问,再给你解释,简直就像请了一个高级的私人教授手把手教你学习。

我震惊了,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这次可能真的是奇点已至,alpha go的时候,我写过相关话题,但是震惊归震惊,似乎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chatgpt可能真的会改变这个世界,希望我这个底层土鳖在未来还能有口饭吃。

一以贯之的价值观

股票投资的散户群里经常有这样一句话:要信早信,早信能赚钱;要不信始终不信,不信不亏钱。这句话的佐证可以参考以岭药业的股价:2022年疫情放开后的一段时间,连花清瘟胶囊背后的药企以岭药业从18元起步一路飞升到54,随后再回落到目前的29。这说明一以贯之价值观的重要性。

你们知道我是不信中医的,但这个价值观能否经受住考验?事实证明,不能。最近发生的一段小事,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事情发生在去年十月份左右,我因为搬重物,右臂抻了一下,然后在胸大肌和三角肌的连接处莫名疼痛。疼痛不严重,我知道既不会是脱臼也不会是骨折,运动自如,只是在手臂抬到固定位置时会疼痛,比如手臂处于键盘打字的姿势,疼痛也不是不可以忍受,我查询了些资料,对于这个问题除了自愈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一开始我也就没在意,等待着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能突然某天大发神迹。

可是,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自我修复能力差了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个疼痛一直没消失。你们知道有一种酷刑,说是把人绑起来,在这个人头顶悬着一桶水,桶底有个洞,连续不断的滴水,昼夜不歇,说是比什么辣椒水、老虎凳厉害多了,我没体验过,但我大体知道水滴石穿的力量。也就是说我这个疼痛看起来不严重,但持续不停,昼夜不歇,最终我开始无法忍受。

我先是买了点布洛芬、双氯芬酸钠、塞来昔布等等非甾体抗炎药,效果都不错,吃一粒,保一天,但是药效一过,立马还是疼痛。看着这些药的说明书,这些药也不能总吃不是,这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始终不是个办法。

于是病急乱投医,在身边朋友的推荐下,我购买了万通筋骨贴、云南白药、麝香狗屁什么不记得名字的灵、还有个什么藏药奇正的东东,一顿操作猛如虎,回望胸大肌,过敏黑不溜秋伤痕累累,不但连镇痛的效果都达不到,还要忍受难以忍受的奇葩怪味,如果你试过所谓的这些传统中药,你应该能鼻子一酸,望前尘,潸然泪下。

于是我在三月贵如油的春雨的一个夜晚坐在灯下,突然想起:要信早信,要不信始终不信,一个人要坚持住自己一以贯之的价值观。我能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朋友会觉得这些狗屁膏药有用,因为对于一些自愈性的疾病,它与这些膏药没半毛钱关系,那就是自愈的果,与这些贴这狗屁膏药的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明白了懂得一些道理,并不能帮助你避免一些坑,总有些坑要在你实践了之后才能更深领悟。

回到本质上,你要树立这样一个流程:你在看到了、听到了最后选择了一个价值观,你要坚守这个价值观,形成一个原则,然后用这个原则去审视自己的行为,指导自己的行为,这是聪明人的做法。原则当然有好有坏有对有错,但总比你反复横跳聪明的多,就像连花清瘟,你信,18块就买了以岭药业的股票,现在也是挣钱的,你不信,始终不买,也不会亏钱,就怕你一开始不信,飞升到54的时候你信了,现在腰斩。

成熟的标志就是不试图改变任何人,我们各自选择各自相信的就好,世间也没什么真理,大家不过抱团取暖罢了。李笑来有一句振聋发聩的名言:“傻逼的共识也是共识”,你看我像傻逼,我看你像傻逼,我们相遇走到一起,各道一声傻逼就好,别动手,不是自己人!

一件小事

H市去年12月15日颁布了《电动车管理条例》今年3月1日施行。

在《条例》第二十二条第八款有一项规定:驾驶人和搭载人应当规范佩戴安全头盔;并在第四十条中对违反本条规定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处警告或者五元以上五十元以下罚款。

事情发生在3月7日早晨,我骑着我的小电驴因未戴安全头盔被罚款5元。

我一直懒得戴头盔,当然也因未戴安全头盔喝醉酒脸上摔个疤至今未愈,但我依然懒得戴安全头盔。不戴理由有很多,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不戴安全头盔罚钱了!这我不能理解,理由如下:

  1. 《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并没有对非机动车有强制佩戴安全帽的规定
  2. 与酒驾、逆行、非机动车驶入机动车道不同,安全帽的佩戴与否并未对别人造成潜在安全危胁
  3. 自己是自己安全的第一负责人,安全帽的佩戴与否是个人的自由选择,政府只能引导,不能处罚

如今在H市比较繁忙的路口到处都有佩戴安全帽的宣传广播,理由无非都是打着“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也就是说都是为了你好,这个理由我太熟悉了,比如疫情封控。但是我不能接受。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抽烟喝酒都对我的健康非常不利,都是强致癌物。你今天既然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对我未戴安全帽罚款,明天是不是也能以同样的理由对我抽烟喝酒罚款?我知道抽烟喝酒不好,我知道不戴安全帽有危险,但是我就是想抽烟喝酒,就是不想戴安全帽,我有没有这样的自由,你公权力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说到喝酒,美国历史上有过著名的“禁酒法案”最后以废止结束,有兴趣的朋友也可以了解了解。

于是我当然不服,当然我也没有和交警冲突,老老实实交了罚款,收到了一张罚款单,罚款单上说如果不服本决定,可以在60日内向H市人民政府申请行政复议,或在6个月内向H市高新技术开发区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我对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不是很清楚,搜了下流程,感觉比较麻烦。但心里就是他妈的一百个不服,脑子里不断冒出:我不戴安全帽摔死活该,但这关你屁事,你有什么权力罚我钱?

于是我在H市的政府网站互动交流栏目里写了一封投诉信,理由如上。然后做了这样的准备:

  1. 早晨初次罚款,我没准备好,没有铿锵有力的对质。现在逮到一次罚款5块,我从明天起依然不戴,一天5块,一个月150,还可以承受
  2. 再罚我款的时候,我就让他打开执法录像仪,把上面的理由说一遍,然后不吵不闹,交完罚款,非暴力、不合作
  3. 天天逮,我天天说,我要说到他们烦,说到这个岗亭的交警都认识我,说到他们看到我就挥手让我走,类似《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申请图书馆经费的套路
  4. 最不济,遇到一个比我还轴的交警,我就将我的小电驴卖了,买个碳纤维的山地车,权当锻炼了

然后当天下午就有政府单位的人给我打电话,针对我投诉的问题问我有没有遇到暴力执法、非法执法的问题,在得知我的诉求是对《条例》有异议,对交警的执法没什么说的,说给我转人大,我猜这个电话应该是交通管理部门打的。

第二天下午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应该是人大的某个工作人员给我打的电话,总体而言,这个工作人员的谈话还是比较有水平的:

他先是解释了《管理条例》是地方针对《交通法》的补充,然后肯定了我的观点说有的人的确不喜欢戴安全帽,捂汗,闷,不方便等等,接着说《条例》的修订、颁布、废止都需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的会议决策通过,不是说废除就废除的,如果反对的人多,也是可以废除,但需要时间,再之后他又给我支了个招,说让我电瓶车后面挂个安全帽,平时不用戴,遇到路口查的时候戴上应付应付。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头铁,但也不至于头铁到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我的电动车后面挂了个安全帽,一件小事,是为记!

但时间不会让你永远地停泊

1994年我在杭州,我有空间、时间、人情、地理的概念,有成片连续的记忆从这里开始。

在经历了三年疫情,在出行不再受阻,在阳过康过之后,我想出去转一转,走一走,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杭州,我记忆开始的地方。

1994年的春天,我随母亲来到杭州塘栖的一家缫丝厂。我记忆中的这家缫丝厂很大,有锅炉房、茶水间、车间、食堂、办公区、水房甚至是假山花园和电影院。可等到三十年后我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却发现一切显得那么逼仄,甚至一度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可是没有,和父亲通话的过程中,我再次得到确认将这个我童年待过地方的记忆串联起来。有些路径没有了,有些建筑破落了,有些空间纵横改建的面目全非,我早知它会变,三十年沧海桑田,我只是没做好它变成如今模样的准备。

我们待过的空间像一条船,但时间不会让你永远地停泊。

新年快乐!

惟愿大家向前看,莫回头……

丧钟为谁而鸣

在疫情三年就是他一生的新闻里,我激起一阵兽性,如果在那个环境下,是我,我可能会提起一把菜刀,谁挡我我就和谁同归于尽。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

脑与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跑步的经历,我有过,当然了,持续的时间也不久:三个多月左右。我想谈谈这三个多月的经历,我觉得身体的锻炼和大脑的锻炼,似乎有某些共通之处,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理,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以前听到一句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从表面意义上,这似乎不是一个好词,但是现在我似乎我不大认同这句话,我觉得如果一个人的四肢发达,大脑肯定不简单,无论是从精力、意志力、抗压力等等方面来说,四肢发达的人比四肢不发达的人大脑容量要高。

我水平有限,无法从科学研究上来证明,只能从感觉经历来说。我跑步的开始一段时间,有个人工湖,绕湖一圈4.88公里,才跑的前几天,完全无法一口气跑完全程,上气不接下气,跑完后肌肉酸痛,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一个礼拜,身体就能完全适应,能跑完全程,当然了身体的疼痛感依然没有消失,跑着跑着,大概一个月后,就能跑个两圈,当然了也是有点累,接着大概在两个月后的一天,环境温度时间都适宜,我绕湖三圈,配速什么的当然不值得说了,但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速度惊人。

然后最近这一个月的学习锻炼,我也有这样的体会,就是慢慢的,你大脑的不耐烦的情绪能持续的越来越长,但这和跑步有点不一样,就是大脑的进步似乎没法量化,跑步两个月我能跑12公里,这妥妥的有数据说明。我学习一个月英语,似乎并没有见到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提升,可能也提升了,但是没法量化,大脑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做的怎么样,所以这是个问题。

另外一点就是有些技能对普通人的掌握时间来说,就是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回忆自己学习母语的过程,从咿咿呀呀学语,到能蹦出一两个单词,到能说出简单的句子,到能掌握文法,写出一些简单的文章,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粗略估计也需要十年,我记得自己是三年级的时候能写写作文,这还是在我自己是沉浸在母语的生活环境之下,所以妄图通过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来实现第二语言的学习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可能难度比较大,而我们又无法在成年后有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只是兴趣、需求、生活驱动去学习,加上大脑对于这种缓慢变化的过程不敏感,所以我们常常就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譬如煮一锅水,每次都在水八九十度的时候,断了火,这样我们永远得不到达到沸点的开水。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矢志不渝的决心,我们永远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此这样之前的煤气白烧了,自己之前的时间白耗费了。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应该不对自己评价,保有一个对未知世界的童心和好奇心,以长期作为单位,直到自己最终走出桃源。

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但因为时间总会流逝,而我们又总需要找些事情来做。

我想起《天才基本法》里的那一句:一以贯之的的努力,不得懈怠的人生!

千里之行

我意识到我们的大脑是脆弱的、可欺骗的、可重塑的是在我单身三十多年后最近的一次手冲,在事后烟禅定的时间里,我的理性告诉我,手机屏幕里二维小电影明明是假的,可是我的内测视交叉前区、下丘脑室旁核、中脑中央灰质甚至丘脑后叶内下纵束旁核统统为一个虚假的信息参与了反应,甚至肾上激素、多巴胺、内啡肽也一并参与其中,这是为什么?人类的理性在面对本能时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我想到了冰山理论,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在好逸恶劳这方面我们生来相同,而且难以改变。

我曾经想学英语,看了几个视频,背了几个单词,读了五十几页文章,放弃了;

我曾经想要减肥,决定跑步,徒步了几天,又跑了三个月,放弃了;

我曾经想写小说,码了几万字,猛一抬头看前方,路途遥遥,放弃了;

我曾经想学Autocad、3Dmax、Mastercam打开自学网站看了三集教学视频,放弃了;

我曾经想要读书、记账、学程序等等等等,最后全都放弃了。

人到中年,欺骗自己说是和自己和解,去他妈的,大脑也信了,一段一段时间里整天下班后无所事事浑浑噩噩一晃一晃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

我很早之前还有过自救之道比如我曾读《习惯的力量》

我们大脑中的这个过程是一个由三步组成的回路。第一步,存在着一个暗示,能让大脑进入某种自动行为模式,并决定使用哪种习惯。第二步,存在一个惯常行为,这可以是身体、思维或情感方面的。第三步则是奖赏,这让你的大脑辨别是否应该记下这个回路,以备将来之用。

然后照猫画虎卡在最后一步奖赏,该给自己啥奖赏呢?所以说我们的大脑真是没得救,我看 了书,想要学习这种方法,然后决定要养成什么习惯,在啥都没决定的情况下,我的大脑就直接跳到该拿什么作为对自己的奖赏,没什么喜欢的,那就拿自己还比较喜欢吃的巧克力来试了一下,买了一包,前几次还可以,后来什么狗屁奖赏,直接吃完。

我很早之前还有过自救之术比如番茄时钟

番茄工作法有五个步骤:

  1. 决定需要先完成的任务。
  2. 设定番茄工作法定时器至 n 分钟(通常为25分钟)。
  3. 持续工作直至定时器提示,记下一个番茄。
  4. 短暂休息3-5分钟。
  5. 每四个番茄,休息15-30分。

然后什么狗屁番茄时钟,我为什么要设置25分钟,25分钟能干什么?我念书的时候一节课都是45分钟,45分钟太少了,有零有整,还不如直接上1小时,一天干个八个小时还不perfect的要死。结果通常是在一个一小时的番茄时钟里用力过猛,随后整个周末急转日下,躺在空调房间里浑浑噩噩到周一上班,刷微博、翻来覆去看老电视剧电影、下下中国象棋,爽不爽?当时也挺过得去的,但最后又特别特别无聊,通常在周一的早晨整个人会有崩溃的感觉。

自律带来自由,这是我领悟的,但自律又恰恰与人的本性背道而驰,在与本性的对抗中总是输,一切无解,但很多时候无解中又孕育着机会,事情出现了一点转机。

大概三月份的时候有天上秤,完犊子了,75公斤,凭我这马拉多拉的身高实在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痛苦的信号出现,不管如何要去解决,不想跑步了,耗费时间太长、冬天太冷、离人工湖还有个六七分钟的小电驴距离,所以我这次换了个方法:我开始做平板支撑,每天加1s,说实话我对我偶尔冒出来的创意还是挺佩服的,我的思路是这样的,我先试着做,掐了个秒表能做1分50秒,然后第二天1分51秒,第三天1分52秒……以此类推,这样每天都是突破,不积硅步无以致千里,看着自己每天都能超越自己,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我这个创意一开始当然也不错,总体上也不难,我们都知道随着身体的适应,肌肉得到锻炼,锻炼一个月才增加30s,难度也不是很大,一切听上去都很有道理对不对?可是再次的,我失败了,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一周后我突然发现能轻轻松松上3分钟了,我想不得了,这是质的飞跃啊,不行,我要从3分钟开始,每天加1s,每天加1s,结果有天想突破自己,耶嘿,一下子做到破纪录的5分钟,这次飘了,直接忘记了初心,然后今天5分20秒,明天4分38秒,每次做到最后浑身冒烟,摇摇欲坠,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一个月后我放弃了。

然后我发现我真是太笨了,太高估自己了,太急于求成了。然后就在前不久,我又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我为什么要急于突破自己呢?就算再突破,我目前的水平能超过10分钟吗?不能,假如我每次做2分钟,一天做五次呢?我的大脑立即开始否定自己,每次做2分钟,那还有屁的锻炼效果?然后大脑又想:假如默认没有效果就没有效果,有什么大不了的?假如2分钟有2分钟的效果呢?

那就试试看呗,结果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每次玩了半个小时,双手一撑,2分钟轻轻松松就过去了,每天做个两三次、三四次轻轻松松,它当然没有一次做10分钟的锻炼效果好,但是现在的这种方法特别容易坚持,实现起来一点也不难。

我才想起来我所犯的错误,如果每次锻炼都以痛苦收场,大脑根本坚持不下来,但每次两分钟,每次做完大脑都觉得又完成了一个小目标,像是一种奖励,甚至做起来还有点上瘾。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蠢。

然后我又试着每天学习一个小时的英语,这次我准确使用了番茄时钟,每到25分钟休息一下,平板支撑2分钟,喝点小茶,抽根小烟,下盘象棋、刷会微博,耶嘿,实验了快半个月了,非常容易实现,收效匪浅。而且有这种自律打底,偶尔的放松自己一点也不在意,比如今晚我写这篇文章,我就想,必须写完,其它两个小目标暂时放一放,大脑也很愉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在总结这个方法的时候又更进一步的领略到:成功是成功之母,为什么自己那么笨,人家的说明书方法论都说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自己自作聪明,你不懂你又想学,你就照着做就是了,为什么你要自作聪明的想着突破、超越自我、无视人家的时间设定,你能生下来就会跑吗?你能从50cm一夜长到1米8吗?你能从受精卵直接呱呱坠地吗?

不要高估自己,分解目标,以长期为单位,只要你走,方向对了,甚至反了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走到罗马。

一点小心得,是为记。

悲观or丧

我的博客很少有留言,基本上是我抒发心情的自留地,写字对于我来说就像很多人喝酒的爱好一样,甭管在外人来看是不是傻逼,至少自己爽了,当然了为什么选择博客,喜欢写字完全可以写日记啊?这还是和喝酒一样,喝酒除了有精神上的爽,还有吹牛逼的爽,闷头喝酒趣味少了一大半,所以能见人的字偶尔就发上博客,遇到一两个喜欢听我吹牛逼,自己也算找到知音了。

上篇文章莫名收到一条留言,说关注我很久了,我越来越丧了。仔细搜了下ID,发现之前没留过言,也不是为了推广网站,留言是为留链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知道我网站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故意为之,总之有些一头雾水。然后我翻看了最近写的一些文章,的确也有些悲观,和朋友聊天也聊到了生活的种种,悲观or丧?我想谈谈自己的想法。

第一当然就是大环境了,我个人的观点当然是:大环境在变差,但实话说对我影响不大。低俗一点的说法就好比你和一个太监谈性生活,已经没了那话儿还能咋地?高级一点的说法就是反脆弱,你看甭管世道如何,医生、厨子、律师这样的职业受到的冲击最小,反之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金融从业者、享受到时代红利其实是加了杠杆的比如程序员,冲击大一点,不是说没有影响,只是大小的问题。

第二舆论环境,我从14-15年就基本很少在公开平台发言了,当然了我前段时间翻看我10年的推特,发现以前的自己发言也大部分是噪音、垃圾,毫无意义。

第三生存环境,作为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民众,今天公司辞了我,明天就换家公司继续拧螺丝,汽车需要人造、冰箱需要人修、再不济保安还是能胜任的,也没那么矫情,人到中年还有把子力气不至于没饭吃。

第四家庭生活,不好意思,十几年前我就认为凭自己的实力找不到我理想的对象,生活中我也有朋友,啊,一定要结婚的,今天相亲,明天相亲,我能预料的就是结局无非是捡到篮子就是菜,凑凑合合过一辈子,造个人,走下流程。十几年前我就想他妈的人为什么要结婚,谁规定的?当然了说这话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我审视我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凭我的实力,潘驴邓小闲,似乎样样不沾,而我觉得不错的理想型,反过来想人家为什么选择你?既矫情、又没实力、还不愿意凑合,对吧,老老实实做最后一代也很不错,不是吗?所以我就少有烦恼,我既没有不得不靠舆论吃饭的烦恼、也没有突然失业的烦恼,也没有和老婆吵架、为孩子教育鸡毛蒜皮的各种小事而烦恼。我现在的生活环境自己营造,工资够花,略有结余,买了保险以防突发,吃饭睡觉偶然和朋友喝个酒吹吹牛逼,无聊的时候找找电视剧,学学小技能,看看小电影,完全小农经济的自给自足。

然后回到主题,为什么我的文字看起来悲观or丧,我想大体上应该来源于人到中年,激素水平下降了!

衰老这是人不得不面对的大问题,前段时间喝酒唱完歌,骑着小电驴咿咿呀呀摇摇晃晃的就这么磕到柏油路面上毫无知觉磨磨蹭蹭一张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花了,快一个月了没有好目前有疤。这要搁十七八岁大概也就十几天就能复原了,但是现在恢复的慢了,体重在增加横肉在延展毛孔在变粗硬度在下降好在还没有频还没有不尽但这一天迟早要来,以前包个夜早晨洗把脸能再抗一天现在上个夜班第二天躺尸生不如死,以前有睡不完的觉现在居然偶有失眠说是褪黑素我也不懂,以前常常感到快乐莫名就感到快乐打牌赌喝白开水也一样快乐,现在常常十天半个月忘记自己笑过早晨只能对着镜子咧个牙假装快乐一下,说是多巴胺或者内啡肽咱也不懂他们说跑步能获得,跑了,没有获得然后意志力不够坚定说放弃就放弃了,以前能背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现在常常不记得干活生产的有规律的七个数字批号,总之在不知不觉中衰老下去。翻看十六年前的身份证照片对比更换的又一代身份证照片感慨:“谁他妈曾经还不是小鲜肉一枚”有一种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感慨。

不悲观不丧文字只是一面我们要快乐总之要快乐不快乐也要假装快乐总之要快乐。

生活不是这样就是那样衰老难避免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那最好还是不要有问题。

听雨看山观星翻经枯坐手慰断食焚香试茶补觉回信浇花桑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这个世界会好吗

看了河南村镇银行的那个新闻以及冲突的视频,震惊和难过。你们知道我也是被割过韭菜的,在《一个韭菜的自我修养》里我花了好长时间缓过来,痛定思痛的写过这个经历。这段经历我曾经总结的时候提到过:1.不要相信任何一个试图从你口袋掏钱的人;2.即便是赌钱也要到正规赌场。

但是河南村镇银行这件事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我想我的总结里那个2,也可能要改一改:即正规“赌场”也能要了你的命,谁能想到银行能抹了储户的钱,我无知我投了P2P被割了韭菜,就算不愿意认也不得不认了,你一个银行能把存在你里面的钱直接归零了我是万万想不到的。也不能说想不到,还有那些买了期房烂尾的,我是没有想到他妈的他们的下限能如此之低,低到肛门都不如。

十几年前科技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的情况下,我曾认识一个市街道的主任,他有一部分的工作内容就是截上访,言谈间那种对上访者的不屑和凶狠,当时站的立场不同倒没觉得什么,如今细细想来,真是不寒而栗。一个上访者离开了本市,他们立即就能得到消息,如果是北上,他们立即就能出动,火车站、汽车站、宾馆,一个个点像是一个个网结,一个普通人想要逃出这张网难于上青天。而今,科技发达了,这张网更细更密甚至更便捷,甚至只要在家动动鼠标就能让你寸步难行。

当年我那个维权群有十几个投了大半身家也曾相邀一起上访去拉个横幅啥的,我默默认栽了,即便是当年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也觉得没戏,在这个国度,甭管你有理没理,只要你动手了就是互殴,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就是批评教育,如果对方伤的重,即便你有理你也要付医药费,正当防卫?不存在的,当时我只能庆幸,我曾经在父亲那里学到了,一万投一个月,一万投两个月,一万投三个月,一万投半年,前三笔回来了,只是这最后一笔被坑。要是四万块全投了半年,我能吐血,能被自己的蠢气死。可是我看到那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将一百万的拆迁款全投了进去,甚至还瞒着家人,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就知道,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

疫情这几年,我常常能见到那些进厂上班的,有的是本来经营装修建材被虚拟币坑的,有的是本来经营手机配件投资物流被坑的,有的是小饭馆开不下去夫妻两个人到中年进厂干小时工的,总之,底层已经很难了,而这个世界动不动就让你归零,让你多年积累毁于一旦,如果说这些还是有人性的贪婪和生意的风险使然,你不得不面对,可是你让一个储户的钱一夜归零,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而更丧心病狂的居然是在这之后:罚酒三杯、肆无忌惮。

我想,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这个世界活着随机、死了随机;

这个世界不再相信通过努力获得改变;

这个世界不再有信任;

这个世界更相信丛林。

欲买桂花同载酒

十几年前,微信刚兴起的时候,我正在读卡夫卡的《审判》,心想他妈小说的主人公还能这样起名字,后来再一想,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于是给自己的微信起了个J的英文符号,忘记了曾经起过秋水逸冰、古是等等优雅的笔名。年轻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这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与罗永浩很相似,罗永浩曾在《我的奋斗》的演讲里提到过这段经历,一个小镇文艺青年,只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发表过几篇豆腐块的文章,就觉得自己以后能靠文字生活,后来年岁渐长,读到更多更好的文字,才发现自己误把年轻时候的创作激情当作创作才华。

我不知道写过多少个小说的开头,有的十万字,有的两三万字,就像我做过的很多事情一样,有头无尾。最终使我放弃的是在一个桂花飘香的秋天,我租了个一个宾馆,构思了一个小说的开头,一口气写了一万字,然后像往常一样,情节、人物、冲突、矛盾化解,人物向前一瞬间涌了上来,我曾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甚至对照着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看看究竟在哪里设置伏笔,哪里设置人物,哪里有冲突,结果写出来矛盾重重,无法自圆其说,知识储备太少,我才痛定思痛的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

精神上折磨了自己三个月后,横下心来,进厂上班。就像在以后的日子里,罗永浩说:他妈的,老子本来想当个诗人。

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在某种循环里无法走出,就像是莫比乌斯环,虽然放弃了成为一个作家的梦想,可时不常在一个个孤寂的夜晚,有时是离地半尺的酒后,似乎总有某种情愫需要抒怀,虽然随着年岁渐长,这种情愫渐渐变得稀少,像是男人的性功能。

可我总想起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在花园广场,一个中年妇女对着卡拉OK唱起王杰的老歌,我穿过炊烟袅袅的烧烤摊,在灯光里驻足,孩子们提溜着闪光的溜溜球兴奋的大喊大叫,青年男女搂在一起,光着膀子大腹便便的小卖部老板横坐在冰柜旁,啜饮着冰啤酒,时光如流水般静静停止,我到今天都忘不了那种味道,忘不了自己曾拥有的敏锐触觉。

我想我们总是丧失了些什么,眼睛不再有光。

我想起君特·格拉斯《铁皮鼓》里那个不愿长大的奥斯卡;

我想起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

我想起我二十岁的时候想到山上挖一个洞,四下无人,荒野里静静悄悄,松果悬挂在苍绿的树上像倒挂的阴囊;

我想起李宗盛不断重复唱到: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长大。

终有一天,或是三十年后,芦叶满汀州,远离那些闪亮的日子,在某个似曾相识的秋天里,欲买桂花同载酒,可永远也“终不似,少年游”

今夕复何夕

我的外婆瘦小,去年冬天去世的时候,缩成一团,推进殡仪馆前,小姨恸哭,大舅扎着白头巾站在转运车旁,至亲在面对死亡这一刻,完成各自角色。有一刹那,我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脑中突然念起金庸先生《倚天屠龙记》里的: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很早就对死亡有种根深蒂固的执念:主动选择,而非被动等待,这当然与自我认知有关,不想被劝说,也大概率不会改变。

从外婆葬礼上回来的那天,看到了一条关于器官捐献的信息,我想这是个不错的路子,虽然人生尽不如意,但还没发展成反人格,与其接受这种化为灰烬的不归路,不如被福尔马林泡一泡,尽尽余辉,于是我成为了中国人体器官捐献尾号3391的志愿者。

佛家说:生死之外,余无大事,在我看来,这二者都是不可选择的随机事件,在我如上的认知下,反倒是个解脱。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怕死,不怕痛苦,不怕悲欢离合,不怕孤独黯然,只是这一切都不可选择,不可选择的意思是:你只能接受。我当然知道我思故我在,也当然知道过马路时本能的左顾右盼,可似乎还是走到了宿命论上,这也似乎是很多个体的悲哀,二十八岁时死去,七十岁时被埋,我更悲观一点,六十岁就觉得赚了,这就是我性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底色。

读史书的时候,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描述:A军屠B军,十万,B军坑C军,三十万。这些个数字都是生命,无名无姓,历史洪流中,齑粉也算不得一粒,滚滚向前,风吹无形,雨湿无迹。而我们现在会不会也正在这股湍流之中?

朋友隐隐表达了这种担忧,当然我也并不是无感,十几年前我们测试短信有没有屏蔽刘晓波这个关键字,十几年后,放眼望去,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汉字变成了拼音缩写,可你有什么办法吗?删掉一些文字,清空一点微博,噤若寒蝉,毫——无——作——用!洪流来临之际,一开始你倒下了,后来是你的对手倒下了,直到最后大部分“数字人”全都倒下。车轮碾过来的时候,无非是早一秒还是晚一秒的事。最多只能希望医学别太进步,别太进步到等我六十岁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还没死去。

长持悲观,就不会太失望,长思尽头,就不会太恐惧。

你我都只是人列计算机中的一个二进制位。

诸君共勉

另一面

我们的观点甚至是对人大多是选择的结果,而非思考。而这种选择又反过来影响了我们自身,最终说到底还是鸡先和蛋先的问题。

于我自身以及自身的观察我能举很多例子,比如韩寒和郭敬明。

大约二十年前,我最早接触韩寒的《三重门》还是在初中的课堂后,当时对这种校园小说天然有亲近感,加上当时的生存环境,说实话的确也没什么可读,在一个人的脑子有极大可塑性的少年时期囿于生存环境,就比方说都是一坨,挑一个不那么臭的而已。后来到了高中,在一个出租屋中,也曾翻到过一本残破不堪的《幻城》,我始终记得自己立足于当时的欣赏水平、不带对人的观点,觉得那文字优美,连小说的主角樱空释这名字都闻所未闻,拉风的一塌糊涂。

对这两个同时代的双骄,后来其实都是选择的结果。

比如韩寒的抨击教育制度、赛车、独唱团、新浪博客杂文时评

比如郭敬明的岛、九月摩天轮、最小说、拍电影甚至断背山

于我自身,我倾向韩寒,实话说我依然分不清他们两个文字哪个更好一点,或者更臭一点,这不重要。要是他们两个人的电影同时上市,我可能会选择买票支持韩寒。但另一面是郭敬明处女座电影《小时代》获得过4.88亿的票房,要知道电影专业的贾樟柯《山河故人》获得一亿票房都累的沆哧沆哧,这是个不俗的成绩,当然你可以说票房不是评判电影的唯一标准等等吧,我的意思是:另一面,在我讨厌的另一面,有一大堆人支持郭敬明以及他的作品。

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作为一个雄性,怎么能有那么多喜欢那么“娘炮”的作品?

我不理解,不代表他不存在。

说实话,我对我自己没有信心,你要说我会思考吧,我对我自己很多观点的来源有清晰认知,说到底很多时候他都是我选择的结果,而非思考。我时常在微博和推特这两个平台看到两种截然相反而我又同时觉得很有道理的言论,这两种言论左右互搏,比如针对中国的防疫政策,一方说中国人口基数大,放开对老年人就是灾难,你能确保那死亡率里没有你的父母,另一方说新冠进化到现在,毒性越来越低,就是一大号流感,你看美国等等都放开了,中国这是政治抗疫。左右都有一堆支持和反对声音,而这两种政策推演下去,无论选择哪种,都有巨大代价,无论选择哪种,都有另一面。

实话说,我没有信心,但是我对任何一种斩钉截铁的声音保持怀疑,就像这世界有可口和百事。别太自信,也别太悲观,生存,从来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不信中医

本来准备写《我为什么不信中医》,但觉得废话了,因为我信不信根本不重要,这个话题在现实生活中能达到友尽的地步,所以我也没想改变其它人,只把“不信中医”四个字作为一种口号放在标题。

说说我身边的例子,大约二十年前吧,母亲患了一种病,这种病其实没什么好方法,只能手术割除。但父亲希望保守治疗,找到在中医院的亲戚给开了大概三四个月的中草药,我还记得很清楚,说这种药一般井水熬制不行,于是家里常备一桶用来盛三四里外山脚下的山泉水。结果,毫无作用,这个病就一直一拖再拖,痛苦不堪,直到五六年后动了手术才彻底结束折磨。

2010年,我和我哥在一起,当时我哥得了胃病,去了很多趟医院不见好,然后像是盲品葡萄酒似的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胃药,最后胃疼止步在一款叫“葵花牌”胃康灵的药之后,很多年后我无意中看到这款药的配方“白芍、白及、三七、甘草、茯苓、延胡索、海螵蛸、颠茄浸膏。辅料为碳酸氢钠”,那时我早已有了“中医是坨屎”的认知,我很奇怪,这明显就是中药,但它治好了我哥的胃病,这如何解释?

我想起了一个关于二甲双胍的小故事,二甲双胍是治疗2型糖尿病的一线药物,特别是针对超重患者有奇效。说是以前有一款制成胶囊状的中药,对治疗糖尿病有奇效,宣传说纯中药,无任何毒副作用。那些药剂师觉得很奇怪,难不成又是一诺奖级别的新发现?于是买过药来拆开胶囊分析药品成分,的确如宣传所说无任何降血糖的已知化学成分,但病人吃了这个药后又的的确确能降血糖。最后他们发现包裹中药末的胶囊是二甲双胍制成的。

回到那款胃康灵,我不是学医,只是通过维基以及现在中药套路的逻辑推演,我想这款药真正起作用的应该是这两种成分:“颠茄和碳酸氢钠”,颠茄的主要成分阿托品,碳酸氢钠中和胃酸(HCL)

阿托品存在于数种茄科植物体内,如颠茄、天仙子、曼陀罗及茄参等,于1833年首次被分离出来。左旋莨菪碱为天然构型,经提取处理后得到的消旋莨菪碱即为阿托品。

阿托品可缓解因副交感神经兴奋而导致的肠痉挛及抑制汗腺、黏液腺分泌、抑制迷走神经,从而加快心率、散大瞳孔及松弛支气管、肠道和其他平滑肌。阿托品的静脉剂型可使用在心动过缓时急救,在有机磷农药与神经毒气中毒时搭配氯解磷定等胆碱酯酶复活剂,在气管插管前减少分泌物。在紧急状况下,阿托品可以经气管内管给予。阿托品的眼科剂型可以散朣并且麻痹睫状肌,在虹彩炎时避免虹膜与晶状体粘连。主要的适应症有:

  • 解除胃肠道、胆道、泌尿道平滑肌痉挛
  • 抑制胃酸分泌

我想我哥当年的胃病,大抵是:胃酸分泌过多。

可这个例子不正说明中药是有作用的吗?你看,颠茄就是一种植物,人类用来治病?

人类几千年来和疾病的斗争史,的的确确发现了一些可以用来治病的植物,比如2400年前,人类就发现了柳树皮,古希腊医师希波克拉底用它来治疗头疼,罂粟壳最早被用于镇痛、止咳。这在没有现代医学之前,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走运,治不好死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可是有了现代医学,知道了颠茄的主要成分是阿托品,化学式 C17H23NO3,知道了柳树皮的主要成分是乙酰水杨酸,化学式是 C9H8O4,知道了罂粟壳的主要成分是吗啡,化学式 C17H19NO3,知道了这些化合物怎么吃、什么量、有什么毒副作用,在小白鼠身上做了无数次试验、走过了审批的I期、II期、III期临床,花费了无数资金得出的结论,结果你不信,却偏偏相信那些在家里翻阅古方,用了15天就灵感爆发,任何毒副作用都是未知,并笃信治未病,一人一方,博大精神,我的确不懂个屁。

比如莲花清瘟,我们先不管它有没有用,仅仅用逻辑就能推演出来,新冠已经第三年了,如果它有用,能预防新冠,那咱们还封个屁城,打个屁疫苗啊,这多麻烦,一人发一盒就得了呗。

1992年,吴以岭创办以岭医药。他将“五龙丹”改良为“通心络胶囊”,面向全国推广。借助优秀的销售团队,“通心络”迅速占领了一片市场。

2003年,SARS病毒肆虐。吴以岭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同时作为医药行业代表,自觉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率领团队立即投入到SARS的防治研究工作,经过没日没夜地翻阅医书,终于从大量古方中汲取到营养,研发出连花清瘟胶囊。

据《中国中医药报》报道,这个研发过程足足有15天

可惜的是,这款专门为SARS病毒研究的药品直到2004年才获批上市,而此时SARS阴霾已过。

可当我看到钟南山为它站台,连当年因鸿茅药酒进去的谭秦东也为它站台。在上海疫情这么严重,运力如此紧张,很多人连菜蔬都抢不到的情况下,哎(ái),上海政府居然能让人人手一盒,只觉人到中年后,最无奈的莫不过于世界自有一套它的运行轨迹,滑向何处,人鬼不知。

而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面对医生的时候说我中药过敏,在面对药店销售员时提前说不要中药。

我的过去一片朦胧

王小波在《万寿寺》的开头引用了莫迪阿诺的《暗店街》,开头第一句就是:我的过去一片朦胧。我想他们应该是:近视了。

从高中一年级开始间歇性戴眼镜,到07年后长期戴眼睛,将近二十年的戴眼镜历史,从玻璃、树脂、防蓝光到塑料、金丝、钛合金,三年两幅的换镜频率加上一些意外夭折的眼镜,十几副眼镜是有了,好在随着年龄增加,近视度数趋于稳定,400-500度的样子,散光也趋于稳定,100-150的样子。

有一些东西如影随形,你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可是又会在某一刹那,你厌倦了。或许是下雨天挥之不去的雨滴,或许是关灯吃面时的雾气,又或许在冬天的某个早晨你戴上口罩然后不断调整口罩的鼻托,最后,你选择逃离。

其实早在2010年我就知道了飞秒的存在,当时公司的前台刚做完手术,不时要滴上几滴玻璃酸钠,后来又遇到一位同事,刚做完手术,因为工作性质选择换岗,得到的信息都是挺好的,没什么异常,可是依然不太放心,相较于身体其它器官的残疾,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眼睛瞎了。

于是在这种纠结中,我前前后后看了不少知乎的文章,有的说是干眼症,有的说是晕光,有的后悔,有的庆幸的描述,哗的一下,眼前亮了。后来我学习了概率论,学习了“幸存者偏差”,听过万晓利的《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想这一辈子中五百万的机会没轮到我,咋的眼瞎就轮到我了。

于是,在这个初春的早晨,我想去看看吧,按照父亲老花的年龄,至少还有二十年不再朦胧的时光。

于是验光、测眼压、观察眼底、看角膜厚度、散瞳,一套流程下来,直接选择做手术。

其实当时有好几套手术方案,半飞秒、全飞秒、个性化定制,价格是12800,15800,16800,我向来对这些营销化的术语不太感兴趣,我秉持的消费观是:“贵就是好”,这套原则是我从一个叫许岑,前老罗和他的朋友们的英语老师身上学的,后来我因为穷,对这个原则做了修正:“在能力承受范围内,选择最贵的”,所以我没选择ICL晶体植入,因为晶体植入需要三万,消费不起。

于是请了假,开始滴左氧氟沙星,开始像个傻叉一样对着自己的食指做固视训练。

星期四的早晨,朋友开车带我去了医院。挂号,上二楼交费、术前复查、滴眼药水、了解手术流程,然后上三楼手术。

手术伊始,在等待叫号的间隙想上厕所,有朋友在,我想不能太丢份,忍住了。然后是进入手术准备间,戴上发套、换上洁净服,听边上两位姑娘交流手术的医生是谁、手术方案是啥,从哪里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做这个手术,我没什么八卦的欲望,好在有多年冥想的经历,盯着自己鼻子,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是洁面,不知道用的是碘伏还是双氧水,总之像个待宰的羔羊。

终于进入了手术间,在一张圆凳子上坐下。在我前面的哥们,横躺在手术台上,像个大体老师,头进入一个幽闭空间,然后出来,前后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

终于,轮到我了。一刹我有那么点恍惚,脸上附着洁净布,只露出两个眼睛,有人给我滴眼药水,可能是麻药,我不知道。然后医生给我戴上眼箍,应该是防止眨眼,这时我的正上方出现一个绿色的十字光标,医生让我盯着那光标,然后我就感觉到一把刀切过我的眼角膜,这种丝滑,像是飞鹰牌剃须刀片划过磨砂玻璃,医生说配合的非常好,然后是右眼,一样的丝滑,我知道,可能也就短短二十秒,我的眼角膜削平了,我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但是意识告诉我,我此时的眼角膜应该是一马平川。

我就顶着这一马平川的眼角膜起身来到隔壁的另一台机器上,按照我的理解,这台机器是在我削平的眼角膜上种上一枚凸镜,医生在我的旁边算着该给我的这枚凸镜上加减多少度数,然后我闻到了一阵烧焦的糊味,我看到一个毛刷在我的眼睛上方划过,我想这可能是在处理种镜后的收尾,防止有什么残骸,接着是另一只眼睛,很快。我想起艾青的那首著名的: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你这是在做飞秒手术。

下了手术台后,眼睛已经清晰了,我一个怯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手术间。

朋友把我的外套、手机、还有那副眼镜递给我,我看着那副眼镜,我没那么形式主义的将这副眼镜扔掉,相聚离开总有时候,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还能用得上,当然我希望下一副眼镜是:老花镜。

出去医院大门的时候感觉还好,但坐上车回去的路上感觉就不一样了。像是人体的免疫系统,很快我的眼睛就感觉到了外来物种的入侵,那天阳光正好,我扒拉下车上的梳妆镜,看到的自己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到家后,倒头就睡,醒来后三点,去做第一次复查,视力恢复到1.0,然后开了一堆眼药水,此后一个月我将与玻璃酸钠、聚乙烯醇、双氯芬酸钠、环孢素打交道了。

当然了,也没那么神奇,哗的一下眼前亮了的感觉我没体验到,目前远视的视力是恢复了,但是看电脑手机等近处视力,还有待提高,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我能感觉到在我眼角膜的切口处有一圈光圈,也算提前体会了什么叫远视,什么叫老花,这需要时间,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二十年的朦胧,一下子它还没有完全适应。在医院的宣传页上,我也看到了近视视力会在一周到一个月恢复到最佳。

虽然还略略有点担心,但是总体感觉还是非常好的,目前最无聊的事是:滴完眼药水后,盯着远处的广告牌,读它上面的文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生活的艺术家

  1. 生活最好是一种实践过程,而不是一种构思过程
  2. 最大的帮助来源于自助,再也没有比自助更有效的帮助了。我们要尽最大努力真诚地做事,全心全意,专心致志地对待那些无穷无尽的、不断变化的任务

  3. 大多数人为他们的形象而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把自我作为起点,更多人心中空空如也,这是因为他们忙忙碌碌,把自己塑造成这样或那样的形象。他们浪费,消耗大量的精力去塑造一个想象的外表,而不是拓宽和发展自身潜能,也没有致力于自我表达和有效沟通

  4. 实现你的潜能,而不是将精力浪费在塑造无实质意义的自我形象上。塑造自我形象是不真实的,它会浪费你宝贵的精力

  5. 问题在于有些人心中只有自我,而更多人心里是茫然的,因为他们整天忙忙碌碌,花费大量的精力把自己塑造成这样或那样的人。他们的一生致力于实现一个概念,就是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实现一个人不断增长的潜能。“存在”与“拥有”相比,我们不能拥有心灵,我们与心灵是一体的。我们就是本真的自我

  6. 许多人对未知的事物感到不自在,即任何外来的,危胁到他们一贯生活模式的东西。因此,为了确保安全感,他们喜欢按照自己有把握的固定模式行事

  7. 经历了种种人生浮沉之后,我认识到,没有他救,只有自救。自救有许多种形式:每日通过无偏见的观察去发现,全心全意尽力而为,坚持不懈的、偏执的敬业精神,最重要的是意识到对这些东西的追求是没有终点和界限的,因为生活是一种不断演进,不断更新的过程。我个人认为人的责任是:胸怀坦荡、踏踏实实、简简单单地做人

                       ——《生活的艺术家》之自我发现,李小龙
    

风声鹤唳

倒车总有人开的

我一直不知道我喜欢的一个歌手“行为不端”,究竟是怎样的不端了,总之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法不明,威不可测

不知道在下一次变革中,我家祖上三代农民的“血统”,能不能经住审查,我想大抵是不能的

没有一个人的屁股经得住细瞅,往深了瞅,总不得在菊花深处瞅到点屎丝儿

今天整到马三小老太爷,你们弹冠相庆,后天轮到王二麻子的时候,你们疑惑,王二麻子只是个镪菜刀的主。镪菜刀?那他妈也是个小资产阶级,你们再释然,最后等到时代的锅盖到你头上,你被架着飞机,高呼:“我家祖上三代农民!”,“农民?2017年5月27日你在长江南路东大街摆过一次地摊,这是当时的监控画面,你认不认罪?”

起初……然后……最后,道路以目

余华《兄弟》里那个起初举着红旗,后来撅折了骨头塞进薄板棺材的宋凡平,以及被逼疯了还被人指点奶子下垂,阴毛太脏的孙伟母亲,谁又敢说这些普通人的最后结局不会是你和我

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正义化身,都觉得自己能代表正义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个谎言被重复了太多次,我们不要做理中客,更不能加入到这群乌合之众中去

要理解参差多态,而不要一个声音

现如今只能远观,不知何处,只觉一片风声鹤唳

回忆青春

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我们的人生旅程,时间流逝速率相同,即便有天文学上的校准补足,但也绝不会如感知里那般不均匀。我想,也许青春时我们对世界充满好奇,充满了探索欲望。而到了一定年岁,世界只是重复,重复到今天和昨天和半年一年前没有区别。

其实,也可能高估了,绝大多数人的青春也早早重复了,只不过那时会有一两次重要的节点变化。

我们回忆青春,大多美好,这也是遗忘和记忆美化的效果。就像此时此刻,当时在河流之中,我们也并没有如今天这般感受到的美好,再从未来看今天,今天的不快乐统统不见,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因为某一首歌唤醒起今天此时的情绪,这种情绪伤感,而在未来看来可能就是幸福。

我在回忆青春,更多的是想起那时的身体和容颜,也曾拥有,逐渐失去,无可挽留,归于寂灭。

烟酒茶色终有时,最近一个人的时候我偶尔研究研究做饭。在经历了昼夜颠倒,吃和睡,年轻时我们低估了它的分量。

降低企图心,虽然一直以来,我的企图心已经很低,做能做的事,做长久的事,尽量能变得聪明点,少些争斗心,减少健康与金钱的负债,增加储蓄,对抗突如其来的风险,在世界不发生大变动的前提下安度余生。

躺平也好,内卷也罢,不过是些名词的变化。

我们究竟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其实永远没有答案,你只有走过了你这一生,才有答案,在这之前,没有答案。而你已经走过了这一生,有没有答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今年三十三岁了。

忽如远行客

我认识J十几年了,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写我和他的故事。当然,故事并不复杂,可涉及到隐私。我们虽然很熟,可还没熟到能将最隐私的故事暴露而不翻脸的地步。那天我们两个像往常一样,玩一个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J说我割过包皮,我说我得过尖锐湿疣,J说我曾经恐艾,我说在越南的锵锵三人行真是便宜,J说泰国人妖让我可耻的硬了,我说吃完蓝色小药丸但也没坚持三十分钟,J说要相信爱情,结个婚吧,我说,去你妈的,滚!J说我明天办离婚手续,我说你这是自己上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二十多岁时经历过两次爱情,一次求而不得,一次轻松上床,一段有爱无性,一段有性无爱,后来佛了,只在激素上头的时候去路边洗脚城找个女人,有时是三十五六的半老徐娘,有时是涉世未深的青春小姑娘,差别无非是有的松些,有的紧些,有的技术好些,有的技术差些,有的让亲嘴,有的不让,有的肚子上有刀疤,有的微创,有的杀过猪,有的输过钱,有的通过微信二维码,有的通过现金。

认识J的那晚,我在一家洗脚城等一姑娘上钟,那是十一过后,经历了长假后的折磨,男人们倾巢而动,想花点钱找找早已丧失了的存在感。店里生意火爆,大部分做惯了私家车的男人和我这种啥车没有的男人一样,突然发现公交车也他妈这么难上。隔壁的J在连续报了三四个号均被告知需要排队,突然报出了9,9我是熟悉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这个数字勾起了我听墙根的冲动。虽然也要排队,但J最终将数字定格在9,也许是命中注定,9姑娘比我的18姑娘提前半小时过来上J的钟,故事从此开始。

在四川宜宾,9姑娘开始了她的旅途,这个故事她说了无数遍,和跟我说的有些微差别,但我愿意相信这只是记忆上的偏差,主线明确:先是杀猪过活,后遇渣男,渣男寻欢,9姑娘生女,东窗事发,浪子三四五六七八回头,9姑娘心死,去舟山,上南京,经徐州,最远组团海南岛,人老落脚洗脚城,黑夜颠倒,以店为家,偶携幼女麦当劳,想买汽车帕萨特。

J说我遇到我现在的老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的故事。J说:那时我正经历人生低谷,失业、被骗、丧失至亲,未来一片黯淡,她就这么出现了,不顾一切。人生的机缘巧合充满随机,彷佛冥冥注定,我们做爱、意外怀孕、被迫结婚、扯证、置酒、生子,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再也停不下来。可是突然一天,生活这黑洞就吞噬了我们,我们彼此像缺氧的鱼,扭曲、挣扎、窒息、挺尸,丧失了一切美好,可我们活着。克里同,我还欠阿斯克勒庇斯一只公鸡。

我心说我操,还是个文艺中年。

我喝多了水,J是中年危机,我们几乎同时走出房门,过道的暗灯幽忽,在卫生间便池前抖动的瞬间,我瞥眼瞅了瞅J:戴着金丝眼镜,鬓发苍白,勃起后尿道变窄,J在等待。这样的经历我也有过,但还不太频繁,时间像流动的河流,我们开始衰老。

三年后的一天,J试图用逻辑向我论证,我那“如果找不到一个漂亮姑娘,结婚有个屁用,无非是凑合过日子”这样的唯外貌论是多么站不住脚。J问我:如果是三上悠亚要和你结婚,你愿意吗?像我们初次相识,在洗脚城大厅里相敬一支烟后,我陷入了沉思。我太了解自己,性的力量强大,但还没有大到能完全战胜理性,人类发展出这么庞大的大脑皮层,在动物群体中走上高阶,杀过猛犸象,用尼安德特人的头骨当酒壶,靠的可不仅仅是杏仁核。释放完遗传物质,无数次我陷入深深的空虚,那幽冥不见底的空虚是我的大脑皮层在战斗。最后我只好承认说:我能勇敢的不带套,但我无法和三上悠亚结婚。我们可能会做上一千零一次爱,像无数的女人一样,她会衰老,乳房下垂,我会持久、金刚不倒,不再像初次那样秒射,但我们最终会走上彼此厌恶的老路上,任什么外貌也无法阻止熵减。

J说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说不论我们拥有什么。

在洗脚城的那晚后来,我和J又巧合的坐在一起。大厅暗淡,按摩椅紧挨,烟灰缸里前人散去的烟一缕一缕悬浮在半空。厅中电视里正盗播着一部意大利电影,画面中一个小男孩偷窥的眼睛和一颗切开的橙子。我对J说兄弟借个火。点火的瞬间,电影画面由上而下,莫妮卡·贝鲁奇的乳房和橙汁一样饱满,很多年后,J依然对托纳多雷称赞不已,说那电影是高配版的自己,故事全都一样,只是自己的女主角全都颧骨不高,鼻子不挺,乳房不尖,阴毛不浓。我说这是人种问题,J表示同意。

电影的画面继续流转,我斜倚在按摩椅上,烟火忽明忽暗,再次掉进深不见底的失望,这种失望从我十五岁时就如幽灵一样,伴随左右,挥之不去。J说他比我晚,他是在十七岁那个夏天,家乡水库旁的小木屋中,那时他背靠青山,目及处一片灿烂林海,我们几乎同时拥有这样一种意识:世界,凝固在勃起的阴茎之上。

忽如远行客,天地一春宫。

从洗脚城出来,我和J成了朋友。此后冬天的一个夜晚,J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莲花路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衣衫单薄,像条狗一样被老婆用菜刀撵出家门。于是我们相约在“北野武の小酒馆”里。

J说透过一条粉红褶皱帷幔,春风温暖,春雨在夜晚紧密起来,门前蹲坐的女人于屋檐下吸着水烟,笑时牙渍暗黄,抬头时皱纹展开。她与此刻屋内正端坐的女孩恰如其分的形成了一张时光流逝的比对画面。

初夜时分,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香,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尽头有一张白帆,四周是水,河道狭窄。

J说这就是胡志明市的夜市,明码标价,处女三千。J说我们到底在寻找什么?我说不要装了,我们从没有一次在事前冷静下来。

我记得那个夜晚,我对J说,可是不是,我对J说。我们在酒馆里呷着酒,炉火温暖。面瘫的北野武对着变态佬说脱掉?然后呢?变态佬说然后我就吸吮它,求求你让我……

北野武一个巴掌扇过去,抢走了变态佬的钱。

无论基因把我们改造成什么样子,我们始终是它的奴隶。

再次春天的时候,我和J骑着摩托从南宁出发,过了东兴口岸,穿过“大清国钦州界”石碑,然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直奔胡志明市。

亚热带季风气候阴晴不定,那天雨下起来的时候,我们正穿过一大片火龙果林。J从摩托上跳将下来和我躲到一棵可可树下。他摘下眼镜,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邪魅的笑容,傻逼,我们究竟在干些什么?我说为了兄弟。太阳从雨幕中强行探出头来,晒干我们头顶,于是我们为了某种似是而非又无法阻挡的理由继续穿行,充满勇气。

起初的欲望愈是强烈,事后的失望愈是浓郁。十五天后,在胡志明市的一栋法式小楼里,我看到了阿M。在想象中我试过无数姿势:正反斜趴跪,然后见到阿M第一眼,一个声音告诉我说要表现的正人君子一点,然后我用最传统的传教士30秒结束战斗。J笑着说我是一只空有欲望的泰迪。

起初是不甘,然后是放纵、自信、娱乐、失望、懊悔、自责。J用刀切开一枚煎蛋,在楼顶的餐厅里品着咖啡指点我说:大脑才是我们唯一的性器官,我们用想象力构建了庞大的性国。馒头、葡萄、橙汁、比基尼、时间停止器……

我说去你大爷的,也没见你用脑子自慰。

小楼外的棕榈树在雨中摇摆,那天天空早早暗淡下来。和我厮混三天的阿M过来和我说cám ơn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失望,付了钱,挥手让她走了。起初我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流光指引我向它追赶,可当我真的置身蜃楼之中,却发现拥有的本就是虚无。楼下两个穿着奥黛的女人,提起裙角,蹑脚于回廊躲雨,奥黛勾勒的胸真是美好,可是脱了就索然无味。J走了进来,我们沉默,归于理性后的彼此再没了勇气,我们卖掉摩托,从新山一机场回国。

从越南回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和J没有联系,欲望如潮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我始终无法和我的大脑达成一致,在循环中往复,只有偶尔的衰老感让这种涨落渐如阻尼震动。

然后我认识了一个女人,我叫她小D。算是单身十几年里唯一交往的正经女人,但也说不定,我们有太多面具,很多时候连自己也真假难辨。就像我一边低廉享受她的肉体,一边又嫌弃她的乳房过于扁平。

我们度过三个月的蜜月期后,开始彼此厌烦。比如她嫌弃我的包皮垢太臭,我嫌弃她的经血太脏。终于,在一天早晨爆发一场战争后,我盯着天花,难以想象如此生活三十年。习惯速食后,我再难习惯埋锅造饭。有时候,在街边的某个马路牙子上坐下来,盯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一阵微风后都要停下来收拾妆容的女人,他们各个打扮精致,擦着粉,涂着口红。不由得想起世界本就由谎言任意打扮,我们靠得越近,越发失望,女人如是,自己如是,即便我给自己加上了许多不同注解。

在和小D分手后的一天夜里,J发给我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照片看起来像一个肉丸,表面经络密布,拖着一条长索。J给我留言说卸载了一颗快乐源泉,我问这他妈什么玩意,J说睾丸。J三十九了,在三十九岁的这个上午,他丢掉了自己的一个睾丸。J说,精原细胞瘤,公司组织体检时,剥离已无可能,好在还是良性。我说难道,莫不是说你……,J说不是,我比两丸少一丸,我比零丸多一丸。

J说我二十多岁时做过一场春梦,在满园通红的柿树田下,乌鸦飞鸣而过,有一张我不记得面孔的女人从潜意识溜进意识。可是我相信,再见到那张面孔时,我会认识。人生就是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圆环中,不断重复。

J给我说了此后他的许多幻想,就像大脑仍然记得断了胳膊的那只手的存在。我在他百无聊赖的养病期间也偶尔抛出几个下三滥问题,比如:为什么男人女人长在同一地方的两块肉,一个硬,一个软;为什么女人的屁股翘,男人的屁股平。当然有时候也会往世界本源性问题上进一步,比如:我们如何定义性感,我们如何定义漂亮。甚至于形而上,比如:我们追求我们所定义的一切美好究竟有没有本质错误,有没有大厦将倾的危险,彷佛无理数之于整数,无穷小量之于微积分,悖论之于集合。有的J很长时间后给过我回答,有的到现在也毫无答案。

在小径分岔路口之前,我和J似乎走过太多相似之路,甚至于很多时候对于一件事,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谁做的。我时常在想,当走到小径分岔路口,我和J究竟会如何告别。我想起杜拉斯《情人》的开头,仿佛我们初次见面。

我的头发开始一天天减少,牙缝变大,下门牙左侧第三颗牙齿下那道沟壑在逐渐变深,喝完一瓶维C100后倒吸一口凉气会酸,摇摇欲坠。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J向我走来。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晚在雄风洗脚城,你还年轻,我听到18号在低吟,路过的龟公都说你猛,说你时间虽然不长,但战斗力强悍,像一把蒙古短刀。后来我们在便池前相遇,你尿尿的响声震天,彷佛能刺破那标着“American standard”的便池瓷砖壁,我说你记错了,应该是之前,而不是之后,你在等待,而我也会有一天等待下去,也会有一天忘记时间,忘记2010年我们相识前以及相识后彼此不堪的人生,可是我们走过去了,这就是人生,它总会过去,从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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